「什麼?居然是他?」
曾在上次的舞會上出現過的中年人在得知了楊帆的詳細情報後,也禁不住有些動容,緊接著問道︰「小姐知道這回事了嗎?」
身為對方的心月復,身穿侍者服男子自是知道眼前這位中年人指的是什麼,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肯定的答道︰「大小姐自從上次回來後便很少出門,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但小小姐曾出現在舞會上,所以」
「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多嘴,其他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下去。[
身穿侍者服的男子應聲而去。
「想不到啊,想不到」
一個略顯低沉卻不帶任何感彩的的聲音在這間小小的房中回蕩。
從羅成那里回來之後的數天都顯得風平浪靜,預料中劉家的打擊報復沒有等到,其余各方勢力好似都很有默契似地,似乎是在等待著些什麼。
楊帆在這幾天時間里,除了自己勤加修煉外,還肩負著指導著慕白、小蘿莉還有新加入的成員羅成一起修煉的責任。
那一天最後的結果確實如同楊帆所猜想的那般,戰斗一直持續了一個多鐘頭,直到最後雙方都堪堪筋疲力盡的時候,慕白仗著自身那強悍的恢復能力,笑到了最後,而羅成則應約加入到隊伍當中。
在此期間,羅成除了在楊帆教導下修煉外,從沒有問過自己要干些什麼,每天與慕白的一戰更是必不可少的熟絡脛骨的運動,二人間的戰斗友情倒是因此而越來越深厚。
這種簡單的生活卻一直都是羅成所向往的。
今天卻是個特殊的日子,楊帆與小蘿莉的所穿的服裝雖然沒有上次那麼濃重,但也別有一番氣派,他們卻是應邀前去藍家作客。
如果藍董知道某人是打著拐跑自家女兒主意而來,不知是否會一棒子將其攆出去。
至于慕白與羅成則留守在酒店里繼續修煉,尤其是後者,剛剛晉級到一星中段獵魔者卻是需要好好鞏固一下。
從酒店里出來,楊帆瞬間就感應到不少于十道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這是題中應有之意,各方勢力雖然沒有登門拜訪,但肯定都布置有眼線在周圍,好隨時都能夠掌握第一手的信息。
明的總比暗的要好的多,各方勢力對此也沒有太過遮遮掩掩,其中自有深意,所以楊帆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相信隨著他出門的消息,這些人很快就會將其傳到各自的上司那里。
蘇三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北京通,熟練的開著汽車來到藍家的別墅前。
此時藍家的大門前已經站著不少的人,隔著老遠楊帆便看到穿著一身赤紅色靚裝的鳳凰,鼓著一張臉,略微低著頭,渾身不自在的踢著腳下的石頭,卻是不知又在生著誰的氣。
「楊先生,你來了,這邊請。」等楊帆走下汽車,先迎上來的是一位中年大漢,上次好像見過的,就是上次被劉成偷襲的那個保鏢頭子。
楊帆淡淡的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將車內的小蘿莉給牽了出來。
看見這個仿佛童話故事中公主一般的小女孩,不遠處的鳳凰眼楮為之一亮,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間多出了幾許不自然出來,卻是沒有如同楊帆想象中那樣跑過來,將小蘿莉抱在懷里。
「請,董事長在里面等你。」說著藍家的保鏢頭頭不禁對自家的小姐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才很不情願的走上前來,沒好氣的道︰「走,真是好大的架子。[
楊帆略略一愣,不知道對方所指的是什麼,但也沒有去問,看著一身盛裝的鳳凰,不覺眼前一亮,這一身火紅色的衣服實在與對方的氣質搭配極了,多了幾分嬌艷和成shu女性的嫵媚。
恍惚中,眼前的佳人與夢境里的鳳凰似乎有些重疊的樣子,楊帆不禁略微有些失神。
「今天的你狠漂亮。」
听到楊帆這句似乎別有意味的話,鳳凰眉毛一揚,嘴角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暗道這可是你找死,可怪不得本姑女乃女乃,正準備教訓對方時,陡然間與楊帆的雙眼對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躍上了心頭。
這種感覺在上一次,鳳凰第一次見到對方便作過,只是那時的這種感覺還很淡,加上對方曾說是自己兒時的舊識,雖然平添了幾許煩惱,但她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可自從上一次在參加完那場化妝舞會回來,一向有些沒心沒肺的鳳凰卻有些失眠了。
是的,鳳凰同樣參加了那次的舞會,她看到了楊帆,楊帆卻沒有現她,在其與劉雅晴跳舞的時候,曾有兩道灼熱的視線射在楊帆的身上,一道屬于小魔女,另一道則是屬于她了。
怎麼說對方也救過她,還幫她們藍家化解了一場大滿帆,她本來是打算過去打個招呼的,但後來生的一系列事情顯然破壞了她的計劃,看著小魔女與對方的身影一起跑向二樓的陽台,鳳凰除了低聲的罵著諸如花心大蘿卜,重色輕友的話外,也只能暗自的生著悶氣。
她可上不去二樓。
接下來楊帆所展露出的實力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鳳凰卻也是不曾例外,而且她看著對方那動作,隱隱約約總是有種眼熟的感覺。
一直到第二天鳳凰才知道那種眼熟的感覺是從何而來,這卻是關系著一個她的秘密,連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都不曾告訴,大概是從半年多前開始,她就一直做著一個夢,夢境里的內容卻是記不得了,唯一有些印象的便是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知道對方是一個男人。
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天令鳳凰臉紅了少許外,習慣了以後,鳳凰很快就將其拋在了腦後,但那一晚舞會上鎖看到的一切,卻是令她猛然現,夢境里的那個身影似乎與楊帆有些相似,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她的心里翻滾。
這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令她在回來後幾天都有些精神恍惚,破天荒的在家里呆了幾天都沒有出門,惹得其屋里的佣人都對此指指點點,紛紛驚訝自家的小姐轉性了。
本來就對這個害的自己胡思亂想的罪魁禍的楊帆不爽,又不得不听從母親大人的意思到外面來迎接,鳳凰臉上的那股怒氣也不是沒來由的,原意是要借此機會好好報仇的鳳凰,此刻在楊帆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下,竟然產生了一種心慌的感覺。
「哼,姑女乃女乃一直都是這麼漂亮。」鳳凰到底還是鳳凰,即便是有些心虛了,還是不忘揚了揚粉拳示威。
經過對方這一打岔,楊帆倒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笑著搖了搖頭,對方是鳳凰,卻終究不是他夢里的那個鳳凰,想到這,他的眼神中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種惆悵。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生這麼一雙漂亮的眼楮干嘛。」與對方對視了一眼,鳳凰很快就不敵而逃,轉過身來,背對著對方,暗自小聲的嘀咕著。
那種滄桑中夾雜了少許的憂愁的眼神,似乎是有種別樣的魔力,即便是性格爽朗大方、甚至有些叛逆的鳳凰都有些吃不消。
這一幕落在了周圍的一些佣人眼里,雖然沒有任何人出聲,但從他們的眼角、嘴角還有臉部那略微有些顫抖的臉龐都可以看出些什麼。
連楊帆都有些驚訝對方今天的反應,周圍那些人的反應自然逃不出他的耳目,他不禁生出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想法。
莫不是今天只需使用美男計,就可以把這位姑女乃女乃拐走?
「你在笑什麼?」
一個充滿了怒意的聲音從前邊傳來,倒把楊帆小小的嚇了一跳,看到對方總算恢復了正常,便把一些雜念給壓了下來,干癟的說道︰「沒什麼。」
鳳凰雖然明知道對方所說不盡不實,卻也不好深究,只是腳下的度更快了。
一行幾人很快就來到了正廳,那里擺放了一張大圓桌,上面已經擺滿了各樣的小菜。
「都坐,菜馬上就好。」藍董笑容滿面的請楊帆等人入座,言語間並不見外,就好像兩家相交多年一般似地。
這樣一副家宴的架勢,倒是令楊帆心里不由一暖,隨即便醒悟到,這或許是對方故意營造出來的氣氛,以一個弱質女流操持起這麼大的家業,如果沒有點心機手段、那估計早就被人吞到肚子里,啥都不剩了。
今天的這次邀請除了是感謝楊帆上次的援手之恩外,多半也有做給外人看的樣子,以楊帆現在在京城里的名氣,如果和藍家交好的情況傳出去,對于目前舉步維艱的藍家的情況是大有裨益的,畢竟對于一些真正上層的勢力而言,為了這些許的財貨得罪這樣一個實力高強、潛力無限的獵魔者是十分不劃算的事情。
就算不能因此而令藍家起死回生,但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抱著這個念頭,藍董才有了今天大張旗鼓的邀請楊帆過府一敘的舉措。
道理很簡單,楊帆自然也明白,只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小楊,呵呵,阿姨可以這樣稱呼你,听鳳凰說,你也是潞西縣的人?」或許有收到前幾天楊帆在化妝舞會上的表現的消息,這時的藍董卻是卸去了外表的高傲,仿佛一個鄰家阿姨一般笑盈盈的看著對方。
然對方是鳳凰的母親,但真讓楊帆喊對方阿姨,他是肯定喊不出來的,只好淡淡的應了一聲。
藍董似乎是聯想到了些什麼,有些惆悵的說道︰「潞西確實地靈人杰啊,鳳凰的父親便一直居住在什麼,說什麼也不肯與我一道來北京」
有關別人的家務事,楊帆卻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所以還是沉默為主,從外面的傳言來看,對方能闖出這麼大一份家業,除了自己的本事之外,還多虧了一位貴人相助,因此便平添了許多桃色新聞。
這些都是閑暇時,听蘇三嘮叨得來的信息,但楊帆卻是不怎麼信的,因為據他對鳳凰的了解,如果真的有這回事的話,鳳凰是絕對不會繞了那個男子,至不濟也不會再呆在這個家。
「人老了,總是忍不住想到些從前的事情,開飯。」藍董輕輕的攏了攏額前的劉海,帶著些許歉意的說道,而後便吩咐佣人們開宴。
雖然是家宴,但依舊是十分豐盛,想必是因為楊帆在,所以桌面上倒有多半是一些滇菜。
正在幾人準備用餐時,忽然有佣人來報道。
「董事長,外面來客人了。」
從對方的神色中,藍董看到了些許不正常,不由面色一沉道︰「是誰?」
難道是那些人依舊不肯罷休,卻是找上門來了?
藍董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里已經有些開始著急了,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楊帆這位年輕人的身上,旋即很快就挪開了。
「有劉家的二公子,方家的三公子,程家的二小姐,還有特查科的呂小姐。」來人一五一十的說道,聲音帶著少許的顫栗。
「什麼?」藍董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但此時卻也顧不得了,當下對著旁邊的楊帆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便急急忙忙的向外面走去。
也難怪見慣世面的藍董也這般失態,來訪的前三人中所代表的算上其附屬家族幾乎囊括了京城半數以上的勢力,最後一名雖然在名氣上不及前三者,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比前三人還更要難纏。
畢竟前面三人所代表的勢力行事都還要顧忌一下不成文的規矩和約俗,但特查科的人可不會考慮這些,聯想到前一段日子因為勾結國外勢力,蓄意囤積倒賣國家重要資源而被處死的鄭家,據說那天因為有國外的獵魔者激烈抵抗,惹得上面了火,導致鄭家所在的那塊地方幾乎被夷為平地。
鄭家老少無有一人生還,據說執行命令的正是特查科。
這樣的事如果放在蟲潮爆前,幾乎是不敢想象的,但末世用重典,此時卻是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為了震懾其他勢力,鄭家便成為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死了也白死了,不會有任何人去質疑什麼。
雖然命令是經過華國的高層一致決定的,但作為執行機構,特查科的大名還是在那一件事後,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對象。
就好像以前明朝中的那些錦衣衛一般,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錦衣衛只是一把刀,真正想要殺人的是那握刀的人,但這卻無法抹去錦衣衛那赫赫凶名。
特查科雖然不是特務機構,卻也肩負了部分職責,這是個在蟲潮爆後才新成立的一個部門,主要針對的就是新時期各種有損華國利益的事情。
一下子引得四大勢力上門,藍董也模不清來人的意圖,她卻也不能因此而失禮,對方中多是其代表勢力的核心成員,出于禮貌,她也得出去親迎。
鳳凰看到母親這麼緊張,本來想要站起來出去看看,結果看到楊帆正招呼著小蘿莉吃飯,真正是沒有一點見外的意思,惹的鳳凰又好氣又好笑。
「喂,哪有像你們這樣做客的,主人走了,你們害在這里偷吃。」
鳳凰還有一句換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你們一個是三星獵魔者一個是二星高段的獵魔者,好歹也要注意份行不。
「待會可要進來幾個大人物,你們可要注意下。」鳳凰雖然不大理母親生意上的那些事,但關于這幾家勢力的事卻听得耳朵都長繭了,所以也不敢馬虎。
就這麼一耽誤,不遠處就已經傳來藍董那熟悉的聲音。
鳳凰恨恨的瞪了楊帆一眼,隨即向門口跑去。
「這是小女鳳凰,野慣了的丫頭,讓幾位笑話了。」
「哪里,藍姑娘天生麗質,而且率真淳樸,現在卻是很少見了。」一個帶著些許磁性的溫和聲音從不遠處飄來。
「率真淳樸?」鳳凰卻是沒轉過彎來,自小說她恣意妄為、膽大包天的多有,但第一次听別人這麼說她,卻是令她也不禁有些臉紅的感覺,尤其是這話還被廳內的那位听去,指不定在怎麼笑話自己呢。
「這位是」幾人相繼走進大廳,藍董正準備雙方做一下介紹。
為的一人卻打斷道︰「不用了,我們見過的。」
「你說對嗎?楊帆?」
這一句話顯然是說給楊帆听的,只見後者小指一動,隨即有些漠然的抬起頭,眼神緊緊的盯在對方的身上。
氣氛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