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戶前往下看,燈火闌珊,這個小區的入住率不是很高,沒什麼人。按說在市中心,這麼好的地段,入住率不到百分之五十,確實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
這個小區一共就五棟樓,兩個高層也只有二十二層,剩下的三棟都是十八層的。基本上都是省共青團部的福利房,跟以前分房差不錯,只不過現在叫集資房,有指標的。一幫職員拿不到,但是作為一把手的劉長奎一個人要了十套,給葉少楓和常雅芳要這兩套還不算,又給自己的幾個朋友要了幾個指標。
很多省共青團的高干都有自己的住宅,而且一個比一個豪華,但是這里有這種集資房,有他們的名額,他們也肯定要著,房子下來,自己不住,就這麼空著,或者直接轉手出租。這種集資房是不允許進行交易買賣的,所以,想用這房子賺錢,只有出租。
這就是當今的央國官場,撐死官大的,餓死地位低的。很多趕緊仕途的小公務員,一個月一兩千的工資,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房子,交的保險費用是最低檔次的,好不容易等到個集資房,甚至連自己的名額都沒有,要麼就是送禮,要麼就是扎進褲腰帶,貸款買外面的商品房。而那些並不需要房子的官員們,隨隨便便的一伸手,就有人送上來十幾個名額。他們寧可讓房子空著,也要化為己有。
劉長奎就是這樣的人,雖然這小子對葉少楓不賴,但是,葉少楓心里清楚,這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他的上級和有能力的,可能會用的上的人,百依百順,親如兄弟,親如父子。但是,對于自己的下級,對于自己的敵人,絕不會心慈手軟。
他這樣的人,會走關系,更知道對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態度,再加上自己父親是省委副記,所以,仕途之路走得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葉少楓並不討厭劉長奎,但是絕對不喜歡。
不過,弄下來這套房子,葉少楓確實欠了劉長奎一個人情,以後,都是要還的。至于這個大的一個人情怎麼還,葉少楓還在思量著。
月光打進窗子來,慘白慘白的,今晚夜空明淨,浩瀚無邊,葉少楓站在床上,穿著一條內褲。
床上,常雅芳已經睡著了,剛才和葉少楓的一翻雲、雨已經讓這個女人精疲力盡,屋子里,一股子特殊的味道,好像是羊屁味兒。
葉少楓幫著常雅芳弄下了一套房子,常雅芳以身相許,今天把身體再一次給了葉少楓,而且,這晚上的纏綿,更加瘋狂。葉少楓在他體了一次,她早已經神魂顛倒,但是,還不眠不休的挑逗葉少楓來第二次,葉少楓也就來個順水推舟,既然做都做了,那就一坐到底。人非聖賢,葉少楓也不是什麼聖人,該流氓額時候,就給流氓,該君子的時候,也可以流氓。
和常雅芳進行的兩場床上較量,使得葉少楓也有點精疲力盡,今晚的常雅芳很瘋狂,瘋狂的讓葉少楓甚至覺得自己是在上一頭母獅子,常雅芳不斷的吼叫著,每次都底氣十足,翹到老高,迎接著葉少楓一次又一次的沖擊,每次沖擊,這個女人好像都更加的欲罷不能。
戰斗結束了,早已經結束了,甚至葉少楓都睡醒了一覺了,現在是凌晨三點鐘,外面還是慘白的月亮地,站在窗戶前。葉少楓靜靜的思考著,思考著現在自己的位置,思考著現在自己的身份。
葉少楓是誰?是為官的還是混黑道的,是龍組特工,還是顯赫葉家的後人。是正人君子,還是濫情無數的花花浪子。
不同的人,看葉少楓的時候,都給他下了不同的定義。有的人罵他濫情,有的人罵他囂張,有的人罵他不理智,有的人罵他不配當警察。
但是,也有人在贊美他,有的人說他義氣,有的人說他鐘情,有的人說他勇猛無畏,有的人說他沉穩老練,有的人說他正大光明!
人活在這個世上,永遠都是做自己的路子,不管別人怎麼說,葉少楓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原則走下去。人生的路,好比就是一本小說一樣。
一本寫出來,有人說好,有的人說傻、逼,有的人朝著作者叫囂著,讓作者該如何如何的寫,不該如何如何的寫。但是作者就是作者,他有權利對自己的小說進行規劃,進行架構,那些吃飽了撐的,站著說話不要肉疼,指著坐著鼻子一頓牢騷,一頓謾罵的都他、媽的是在扯淡。小說好壞,不是你丫一個人說了算的,作者寫,是要根據大眾口味來的!
人生亦是如此。老子走那條路,老子想怎麼走,老子什麼時候當好人,什麼時候當壞人,老子什麼時候當君子,什麼時候當流氓,什麼時候月兌褲子操女人,什麼時候衣冠楚楚的當警察。那是老子自己的事情,老子自己的路,用不著別人他、媽的指手畫腳,也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
任何人都一樣,堅持自己,腳踏實地的走,管他、媽的別人屁事。早不就是有那句話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扯淡去!
葉少楓對著夜色,突然笑了,笑著有點無奈,因為他看清了這個污濁的社會,想在這個社會上混下去,就得當個壞人。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這時候隨波逐流,世風日下的年代。沒有那個好人能有好報,但是,沒有那個壞人能得好報的。
其實活著就是一場悲劇,最終都是一死泯恩仇,一死萬事空。
記得葉少楓當時剛從龍組回道魯陽市的時候,見到姚雪琪,跟她聊天的時候,姚雪琪說︰「少楓,你成熟了。」
葉少楓當時慘淡的笑了,說道︰「成熟了,不是好事,說明我已經看清了這個社會了,知道,該怎麼演戲,該怎麼適應這社會的黑暗了。」
老威也成熟了,成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活著,是一件可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