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生的變故讓煉氣弟子瞬間亂成了一團。
「是陣法!」煉氣弟子中不知是誰大聲喊道。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就見幾十面小旗之上發出一陣亮光,瞬間將眾煉氣修士淹沒。
等到亮光漸暗,幾十面小旗折的折,破的破,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被旗陣圍于其內的煉氣修士,無一人。
半空之中,幾位金丹老祖見此,紛紛道,「獨孤兄不愧是陣道大師,這以陣破陣,當真是高明。」
獨孤老祖微微笑,道︰「既然餌已經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若是進得晚了,說不定這餌就白下了。」說罷,周身氣息一煉,旁人若用神識探查,只覺得此處空無一物。
獨孤老祖走到旗陣中央,「此陣一破,各位道兄,在下先行一步。」一跨步,竟然從原地憑空消失。
之後幾人見此,手段盡出,掩蓋自己的血肉氣息,步入陣內。
長長的石廊,黑漆漆的,一直延伸著,有如妖獸的血腥大口,想要將任何進入的生靈吞滅。
一個淡淡的光點忽然出現在石廊深處。
發出微弱光芒的是一塊仿日石,而拿著仿日石的人,是一個長著清秀臉孔的少年。少年原本白皙的皮膚,在這一絲微弱亮光的映照下,也染上了淡淡的詭異色彩。
這少年正是祁福。
他已經在這個沒有盡頭的黑暗石廊中走了好長時間了,過于寂靜漆黑的環境剝奪了祁福對于時間流逝的感覺,但是祁福感覺他確實已經走了很長的時間。
當時,被幾十面陣旗圍在其中,陣旗發出亮光,就在這時,被他放在儲物袋里,一直也沒有發現特別的那那枚戒指忽然震動起來,他只能將戒指取出來,再之後他就出現在了石廊中,周圍沒有其他人。
「 嚓」清脆的響聲,在空擋的石廊里格外的清晰,祁福抬起腳,腳下赫然是一截已經有些年代的枯骨。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祁福皺眉,一路走來,祁福發現了十幾具骨骸。他勉強能從骨骸周圍的散落的已經失去靈氣的破碎靈氣判斷這些骨骸的主人應該已經死去很久。出現異樣的那沒戒指自從祁福進入石廊之後就在此沉寂了,沒有任何的反應。
祁福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只能向石廊的一個方向不停的走著。
「靈氣盡量不能消耗的,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有什麼危險,若是出現危險時沒有靈氣,那可真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祁福暗忖。
祁福將神識放到最大,以防突如其來的危險。
「咦?」祁福感覺手腕之上,小烏身子一抖,知道遠處有什麼將要過來。
祁福立刻停下腳步,手中仿日石收入儲物袋,將全身的氣息收斂起來。
果然,不一會兒,石廊那邊忽然出現微弱的亮光,並且這點亮光正快速的朝著他的方向接近。
「吼!」妖獸的憤怒的咆哮緊接著在空曠的石廊內響起。
祁福被這聲獸吼震得耳中轟鳴,體內氣血也控制不住的翻涌。
「這這是六,不對,至少是七階以上的妖獸。」祁福心中大駭,七階妖獸,那是金丹的修為,若是踫上了,幾個他都不夠死的。
當下不再收斂氣息,手中仿日石照著前方之路,腳下凌劍步法全力施展。只有逃,才是他現在唯一的出路。
祁福身形好似利劍,每一步劍都仿佛有劍光閃過,奇快無比。祁福心中也知道想從金丹妖獸口中逃生有多難,但是如今也只能盡力了。
「咦?」祁福頭頂忽然響起一道男音,隨後只覺脖頸一緊,竟被人揪著衣領帶著快速前進起來。
祁福來不及細想,就連這種被揪著衣領的方式帶來的不舒服也被他忽略,祁福只知道此人速度比起他來要快上不知凡幾,若是他自己也許早就被妖獸拆吞入月復,也不掙扎,任由人帶著他前行。
那人雖然速度奇快,但是兩人身後妖獸依然緊追不舍。
「吼!」身後妖獸吼聲再次響起,而且越來越近。
祁福甚至能聞到妖獸身上帶著的一股濃濃的腥臭味。
「該死的畜生。」那人又道一句,忽然停下了腳步。
將祁福扔到地上,「你到前面等我。」
祁福看著眼前之人,也是一愣,之後點了點頭。祁福感覺眼前之人的實力深不可測,也不耽擱,自己即使留下也幫不到任何的忙,不如早些離去。腳下凌劍步法再次施展,全力向前奔去。
那人見祁福離開,身上氣勢盡放。凌天的銳氣從此人身上散發開來,一直緊追不舍的妖獸感受到這股氣勢,心中更是憤怒,正是眼前的人類,打擾它的進食,還用劍傷了他,現在只有將他撕碎,碎成碎片才行。
冷眼看著撕來的利爪,右手覆上腰間長劍。劍鞘長四尺三寸,三指粗細,劍鞘上雕刻著一只虎形猛獸,威風凜凜。
此人,正是不久前在紫劍門舉行了金丹大典的東境妖孽燕陵雲,沒想到卻出現在這里。
燕陵雲腳下一點,身似流星般,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銀光,迎向妖獸。
「星破!」燕陵雲低喝一聲,地階下品劍訣《星芒劍訣》中絕殺之招使出,其中更是夾雜這無比恐怖凌厲的劍意。
鋪天蓋地的恐怖劍意散發開來,如同天上的繁星炸裂。
妖獸只覺眼楮一花,之後巨大的疼痛襲來,一只利爪竟然被硬生生斬去。
燕陵雲一擊得手,立刻向後退去。眼前蒼嘯風狼本身是九階巔峰的金丹妖獸,雖然被困在這里多年,實力大減,但是也不是金丹初期的燕陵雲所能比的,燕陵雲心知此事,也不戀戰,一擊得手,即刻向後退去。
燕陵雲全力催動身法,向前掠去
祁福沿著石廊一路向前。
「竟然是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會來這里?」祁福想起第一次見到此人,那時是在清水坊市的一間小餐館,此人不過是向他借了些銀錢,便給了一顆珍貴的木髓丹。如今再遇的時候,竟然又救了自己一命。雖然,那只妖獸也是追著此人而來的。
「此人修為高深莫測,敢惹金丹妖獸,至少也應該是金丹的修為,雖然容貌年輕,但是看修為,也不知道是哪個老怪物。」祁福暗忖。
祁福心中疑惑猜想,腳下凌劍步法也沒敢停下,全力施展。
忽然,祁福只覺肩膀一沉,手中紫電青霜劍就要出鞘。
「是我。」耳邊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祁福卻听出此人氣息的有些不穩。
忽然,祁福只覺腰間一緊,沒想到竟被這人摟住,帶著前行。
燕陵雲腳下再次加快速度。
兩人一路急行,燕陵雲其間數次服下恢復靈力的丹藥。
過了一會兒,燕陵雲才緩□形,放開祁福的腰,道︰「暫時應該沒事兒了。」
祁福點了點頭,腰間方才與燕陵雲掌心相貼的之處已經被兩人的汗水沾濕。
「你」祁福看著眼前人猶自有些蒼白的臉色,想詢問一下,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他為好。想起上一次見面之時,自己把眼前之人當做外門的師兄,如今卻是不合適。
「你怎麼會在這里?」祁福話還沒出口,燕陵雲反而搶先問道。
祁福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與幾位師兄師姐是被門里的老祖帶來的,之後與其他宗門弟子一起被困在一個旗陣中,之後就到了這里。」祁福自然不會把戒指的事情說出去。
「那你倒是有些福運。」燕陵雲覺得自己與眼前的少年倒是有些緣分,這次也是自己惹來的妖獸,才連累他不得不遭遇危險。自己進來的時候,那些煉氣的修士已經存活無幾,不過即使從妖獸口中逃得一條性命,這墓府之中危險無數。煉氣期的修士能活下來的幾率不大。
「怎麼說?」祁福覺得眼前之人似乎沒有惡意,也不似之前見到的金丹高人那麼盛氣凌人,話語間也自然起來。
「你可知道這里是哪里?」燕陵雲沒有回答祁福的問題,反問。
祁福搖了搖頭。
「這里是上古一位修士的墓府。」
「上古修士?」祁福倒吸一口氣。上古時代比起現在來說當真是大能雲集的時代,那時的天地間靈氣比起現在可是要濃上千百倍不止,那個時代有著無數的天材地寶,無數的武技功法,比起現在修煉起來要容易得多得多,當真是元嬰滿地走,金丹不如狗的地步。
而現在的修真界不但靈氣縮減,天材地寶也逐漸的消失,絕大部分修士都是金丹難成,元嬰無望。所以,上古修士的墓府才成為現在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聖地。因為其中可能保留著那個時代的武技功法,天材地寶。
「恩,獨孤哲發現了這處上古修士的墓府,其中可能有樅陽樹這樣凝嬰丹的主藥,便與其他幾位金丹修士商議聯手尋寶。」燕陵雲道︰「獨孤哲知道這里面有一只金丹後期的蒼嘯風狼,蒼嘯風狼生性殘暴,喜歡吃血氣旺盛的活物,所以才想出這等讓煉氣弟子先去吸引蒼嘯風狼之後他們再趁機掩蓋氣息潛入的辦法。」
「獨孤哲是誰?」祁福問。
「紫劍門的金丹老祖。」
祁福這時才知道自己躲過了多大的劫難,若不是那枚戒指將他帶到這石廊中,只怕他現在已經成了妖獸月復中的食物。
「我需要恢復一下靈力,那蒼嘯風狼被我廢了一只爪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追來,你幫我護法。」燕陵雲說完,不待祁福回答,便吞服了幾顆丹藥,徑自調息起來。
祁福見此人對他也不設防,心中多少有些詫異。
「這人真是奇怪。」祁福手腕一抖,小烏順著祁福的手腕爬了下來。小烏的感知比起祁福要敏銳許多,祁福指揮小烏在一旁警戒,自己在守在燕陵雲另一邊。
「修真界當真是弱肉強食,實力不濟的只能成為別人手中的餌食,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祁福感嘆。「我還是太弱了,光是守墓的妖獸就是金丹期的修為,以我這般的實力,在這古修洞府之中別說是尋得傳承,就是想活著出去都難。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來那馬萬山定然是知曉古修墓府這事兒,才把馬長青換了下來。不過,他一位丹門外門的執事如何知道此事兒的?」
「管他如何知道,這馬萬山一心置我于死地,若是我真的能從這里出去,以後找到機會,定然不會放過他們父子。」祁福暗暗下定決心,定然不會放過那對父子。
「不過還是要先想辦法從這里離開。」祁福嘆了口氣,拿出戒指,這戒指還是從張全和王俊兩人身上得到的,當時只覺得它的不凡,之後卻一直也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如今沒想到卻救了自己一命,「也不知道這戒指與這墓府有什麼關聯?也許會是離開這里的關鍵。」祁福思忖。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結束^_^寫崩了不要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