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 魔姬

作者 ︰ 零夜月落

祁福一只手輕輕搭在腰間紫電青霜劍的劍鞘之上,另一只手中握著翠綠色的鎖魄珠。微微躬身,整個身體都在暗中蓄力,將身體保持在最佳的攻擊狀態。身上劍修獨有的凌厲銳氣散發出來,好似一柄利劍,隨時能割裂眼前的一切。

群狼顯然也感受到了眼前少年的凌厲,口中發出低低的嘯聲。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珠子緊緊的盯著祁福,眼神中透露著嗜血的凶狠。

對于這些目露凶光的妖狼祁福不以為意,要斬殺這些二階的妖狼對于祁福來說不過是費些力氣,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狼群之中的狼王卻是三階上品的妖獸,相當于人類修士中煉氣十層的修為。

以祁福目前的實力,完美突破煉氣七層,體內靈氣的量是普通突破煉氣七層的五倍左右,再加上劍修戰力比起同階修士要強得多,他現在可以輕易斬殺煉氣八層的修士,甚至煉氣九層中手段不是很高明的修士。但是若是要斬殺類似林興那般可以稱得上是杰出的煉氣九層修士,雖然可以周旋一陣,但是除非是憑借燕陵雲留下的那一絲劍意,否則絕對無法將他斬殺。但是這一切的手段若是對付煉氣十層的修士,卻都是毫無辦法。說到底,祁福畢竟修煉時間不久,手段不多,根基尚淺。若是習得一兩項秘技,就算無法對付狼王,但是要想輕易月兌身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祁福心中感嘆,若是今日真能月兌身,日後定要尋些秘技手段,這樣被動,實在是不舒服。

祁福將大半的神識放在狼王身上,不敢絲毫松懈。

心底一動,道︰「你可有辦法?」

女童沉默了片刻,道︰「我確實知道一些手段可以重創狼王,但是我如今只是一絲魂血,寄身于鎖魄珠之內,無法動用。」

祁福一听,心中有些失望。

「不過,」女童話音一轉,「若是你把我從鎖魄珠之中放出來,我進入你識海之中,暫時控制你的靈氣,這些手段倒是可以使用。」

祁福一听此言,心中一愣,隨即道︰「你這家伙,胃口倒是大。我若當真放你進入識海,以你的手段,只怕滅了我的元神,奪了我的身體。」祁福不是傻子,修真之人奪舍重生實屬平常。這鎖魄珠之中的一絲魂血來歷不明,而且諸多詭異,祁福自然不會信任她。女童咯咯一笑,清脆如同銀鈴,語氣之中無比輕蔑,「你這五靈根的資質我若奪來,不要說是金丹元嬰,就是想要築基都要花費諸多手段,我奪來何用?再說你這些腌男子的身子,我奪來只會覺得惡心。」

「你沒有失憶?」祁福听女童說話口氣,與之前軟糯的童音判若兩人。

「失憶?我堂堂魔姬怎麼會失憶?若不是那個老家伙暗算于我,先毀我肉身,又將我的一絲魂血封印于鎖魄珠,元神封印在幻魔樹之中,我早就白日飛升,哪會如今落得如此田地。臭小子,我告訴你,我對你的這男子身軀可是厭惡的緊。對面的那頭小狼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要殺你卻輕而易舉。是要命喪狼口,還是選擇與我合作,你可以自己考慮。」

祁福心思幾轉,喪命于狼口他雖然不願,但是若是將這魔姬放出來讓她魂血進入他的識海

祁福與魔姬一番談話之間,狼王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妖獸的資質實力受限于妖獸自身的血脈。血脈越是高貴的妖獸資質越好,修煉起來速度越快,而所能達到的極限也就越高。

狼王如今能有三階上品的實力,也是因為他的雙親之一有著疾風妖狼的一絲血統。不過這也已經是狼王血脈所能達到的極限。若是它再想突破,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血脈。妖獸改變血脈的方法最為直接,便是吞噬。

所以,如今帶著一絲真龍氣息的一階烏金蟒出現在狼王眼前。真龍的血脈,便是所有妖獸之中最為頂層的。

狼一向是以耐性著稱的妖獸,但是面對真龍血脈也不能冷靜了。

一陣風吹過,將地上的草吹得沙沙作響。

狼王口中發出一聲低嘯,四周的群狼得到了狼王的命令,嚎叫一聲,向著祁福撲去。

祁福雖然分心與魔姬交談,但是大半的心神還是放在狼群之上。

祁福眼楮一咪,見狼群撲來,冷哼一聲,手中紫電青霜劍連點,揮出數道銀光。這些銀光速度極快,而且軌跡極為刁鑽,好似一條條銀蛇,向著狼群襲去。

祁福口中低喝一聲︰「雷蛇震!」

帶著雷之意境的雷蛇震迅捷無比,而且極為狠辣,劍劍致命。

「嗷——」沖在最前頭的幾頭妖狼根本不是祁福的對手,瞬間便被祁福斬殺劍下,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草原。

狼群出師不利,卻不見慌亂,行動之間,如同軍紀森嚴的軍隊,配合有度。

「嗷——」又是幾聲狼嚎響起,祁福劍光落處,必有妖狼殞命。

驀地,祁福听得破空之聲從頭頂傳來。

白鶴步法連忙施展,腳尖輕點,腰微微一側,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旋身。

一道風刃從祁福腰間堪堪劃過,帶下一片碎布。

祁福知道,發出風刃的定是狼王。這狼王也是狡猾,竟然知道讓妖狼在前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躲在後面偷襲。

祁福身形爆退,連忙與狼群拉開些距離。

狼王雖然焦急,但是行動卻極為謹慎。

妖獸的直覺一向敏銳,狼王知道眼前的人類修士雖然不及自己,但是當真拼起來,卻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數十道風刃向祁福襲來,幾乎毫無聲息,只有到祁福身前一丈的範圍內,祁福才能看看察覺。

祁福心中暗道三階上品的妖獸當真不簡單,若是他速度稍微慢上一些,只怕要血濺當場。

祁福只閃不攻,風刃速度極快,卻只能勉強的避開要害。

一方面要應付妖狼的利爪尖齒,一方面又要避開狼王的風刃,不一會兒,身上便添了無數傷口,鮮血直流。

「怎麼?想明白了?」祁福一個閃身躲過襲向後頸的風刃,但是一綹發絲卻被風刃刮過的風壓攪得粉碎,手中紫電青霜劍反手便是震峰劍訣之中峰字訣千峰百嶂,將身後襲來的幾只妖狼斬成碎片。一只手輕撫腰間,被他放入儲物袋的鎖魄珠再次出現手中。方自接觸,腦海中便想起魔姬的聲音,女童有些軟糯的聲音配上魔姬有些輕佻的語調,極為詭異。

「你可願向著心魔發誓不會對我奪舍,也不會對我的身體做任何手腳?」祁福道。

「小子你倒是機靈,若是發誓如何?不發誓又如何?」

「你若是願意與我同歸于盡我倒是不介意,你如今在鎖魄珠之中,即使再厲害也不過一絲魂血。只要我神念一動,你便只能跟我這腌男子共赴黃泉了。」

魔姬听祁福言語,咯咯一笑,道︰「好,你這小子倒是有意思,我便對著心魔發誓,若是我有奪舍之心,或是傷害你的身體,我便立刻著心魔反噬,神魂消亡,灰分湮滅,這樣可好?」

修真之人,最忌心魔。一旦有了心魔,日後稍有差池,便會招得心魔反噬。

祁福與魔姬交流,自然分神,一時不查,肩膀被從後撲來的妖狼一口咬住。祁福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劍揮出,就要將妖狼劈成兩半。但孰料,妖狼竟然像是不畏死般,對祁福揮出的劍光不躲不閃。身子被斬成兩段,但是一口利牙仍然緊緊嵌在祁福肩膀。

祁福來不及將狼頭弄下來,數道風刃再次襲來,瞬間被一擊襲到祁福身前。祁福腳步一錯一踏,勉強避過,不過身形卻有些不穩。

這一下便是露出了破綻,狼王眼中精光一閃,知道機會來了。不再猶豫,堪比祁福頭大的利爪便向祁福抓去。

狼王有著疾風妖狼的血統,速度奇快無比。

祁福當下不再猶豫,握住鎖魄珠的手微微用力。

只听得一聲極其細微的‘ 啪’聲,鎖魄珠上便出現如同蛛網般得細紋。

一絲極細的魂血順著細紋之間的縫隙鑽出,滲進祁福身體。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一息之間。

狼王利爪近在眼前,利爪帶著的凌厲勁風,祁福周身草木盡折。

眼看祁福便要命喪狼爪之下。

下一刻,卻驚變發生。

祁福嘴角忽然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手指成抓,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與角度襲向狼王的腰月復。

銅頭鐵尾豆腐腰,狼的腰月復之間最為脆弱,即使是三階上品的狼玩也不例外。

要害被人窺伺,狼王不得不躲。尾巴一擺,腰身一扭,向側退去。

「畜生,想躲?」祁福開口,聲音雖然還是少年音調,但是語氣卻微微上挑,听起來倒是如同女子的輕吟細語般。

只見祁福頭一偏,腰一側,向前踏了一步,腳下仿佛有朵朵蓮花綻開。

狼王速度快,但是祁福的速度更快。

狼王也不知為何,眼前少年身上的氣息忽然改變,好似便了一個人一般。而且這人無比的強大,比起少年不知強大得多少,一股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威壓,讓狼王四肢發軟,瑟瑟發抖。

一張清秀的少年臉旁上還有斑斑血跡,身上衣衫殘破,露出玉白色的肌膚,右手握劍,左手成抓,腳下步步生蓮。

嘴角勾著懾人的媚笑,竟然無比的妖冶。

眼見祁福左手利爪就要抓破狼王的心髒。

「這具身體還真是脆弱。」祁福忽地向後退去。此時操縱祁福身體的早已經不是祁福本人,而是僅剩一絲魂血的魔姬。魔姬心中暗暗可惜,如今正是斬殺狼王的好時機,可是這少年的身體承受不住她靈魂力量的強大,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魔姬自然是不願祁福身軀崩潰,靈魂力量一收,急身後退。

魔姬左手掐了一個指決,指決的速度奇快。不過瞬間,只見祁福周身出現黑色的薄霧,這薄霧將祁福的身影漸漸隱去。

待到薄霧消失,少年的身影也隨之消失,狼群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嗷——」狼王這才反應過來,發出震天怒吼。

距離狼群不遠處,一行五名修士,四男一女。□妖馬听得震天狼嚎,皆是一陣,忽然止住馬蹄,不敢動彈。

眾人皆是臉色一凝,「是狼群,大哥!」一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道。

「看來那些女子說的沒錯,他們果然是遇到了狼群的襲擊。」另一人道。

「看來這狼群之所以沒有追著這些女子們,應該是追著那少年跑了。」

藍浩全點了點頭,道︰「看來確實是如此,看來應該不遠了。」

「切,那小子不過煉氣層的修為,遇到狼群肯定是要殞命的份兒。」五人之中的一個大漢笑道,「我看我一會兒見到的就是這人被撕成粉碎的身體。」

「還是不要大意的好,這人竟然能殺了林興,想來應該是有些手段。而且這狼王是三階上品的妖獸,極為難纏,一會兒我們靠近狼群要小心些。」藍浩全看似年輕,但是實際年齡極大,比起極為師弟師妹想法周全得多。

「哈,師兄太謙虛了!以師兄的水準要想斬殺那畜生還不是手到擒來!」幾人紛紛道。

藍浩全微微一笑,顯然是對幾人的奉承極為自得,道︰「雖然不怕這群妖狼,但是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得好。」

幾人紛紛道是,藍浩全在道︰「四妹,看看那件法器是不是現在在哪兒?」

少婦點了點頭,拿出一切錐形法器。再幾人出發之前,阮行奇在法器之中留下一縷神念,這樣幾人才能用動用法器之間的感應。

少婦將法器至于兩手之間,閉上眼楮。

不一會兒,少婦的面色開始漸漸發白,額上也有汗滴流了下來。

睜開眼楮,少婦有些猶豫,開口道︰「法器之間的感應好似被什麼掩蓋了,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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