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靖被她那狠狠的兩巴掌打的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怔在那里睜大了一雙眼楮震驚地看著她。
好半響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還真打啊?」
她的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蹲在地上頭埋在雙腿之間嗚咽不已,哭聲悲愴而絕望,漸漸轉化為決絕。
只是這些寧靖都不知道,他滿腔的火氣都被她澆滅,只剩下自責和心疼,拿起她的手又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她哭了一會兒,就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仿佛剛剛哭的那個人不是她,抬手將臉上的眼淚胡亂抹去,抬頭仰望了下天空,調整了心情,笑著說︰「走吧,我們今天好好過節!」
「嗯,我們好好過節。」寧靖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牽著她的手,替她打開車門,再回去自己開門。
從這里到兩人住的地方很近,走小路的話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因開車,兩人只能走馬路,五分鐘不到的車程就到家了。
一路上寧靖極盡體貼。
到了家門口,他先讓她在門外站會兒,他先進去。他進去後,她原本開心的神色立刻無比的悲傷。等過了一分鐘,他打開門,滿室燭光。
「快進來。」他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了進來,放在座位上,然後將花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歡喜地道︰「看我給你露一手!」
他圍起椅背上搭著的紅色細格子圍裙,洗食材做飯。沈年華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笑著起身走過去給他打下手。
「你過去坐,我來弄。」他側過臉,臉上的表情溫柔又寵溺。
「不嘛,我幫你。」她像過去一樣溫情的撒嬌,小女人嬌態展露的淋灕盡致。
她洗菜,他切菜,兩人盡管配合的不是很好,卻處處流動著脈脈溫情。她曾以為這就是她以後一生的人生軌跡,平淡中充斥著溫馨幸福。
他打開酒,給兩人都倒上,舉杯,含情脈脈地望著她︰「情人節快樂。」
她也舉杯,「情人節快樂。」
酒杯在空中交匯,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快嘗嘗,我做的好不好吃!」寧靖期待的看著她,催促地說。
「嗯。」她含笑點頭。
他不常做飯,手藝卻是不錯的,尤其是擺盤,非常精致。他向來注重這些外在的東西。
兩人吃了一半,他神秘兮兮地對她說︰「你等會兒,我還有驚喜要送給你,你肯定會喜歡。」言罷進了書房,拿了一個盒子出來,盒子里面似乎有活的東西,她看到盒子上面的蓋一動一動。
她有些猜到了,卻還是驚喜且期待地問︰「是什麼?」
寧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蓋,目光緊緊凝視她的表情,見她果然如他所願,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心情雀躍的仿佛要飛起來,沒有什麼比讓她開心還讓他來的開心和有成就感。
「小狗~」她開心地叫道︰「我一直都想養一只小狗,你都不同意,什麼時候抱來的?」
寧靖鄙視地說︰「你自己都養不好,怎麼養的好小狗,養小狗就跟養兒子一樣!」
「那你現在怎麼舍得送我了?」她眉目流轉,笑著嗔他。
「小心點抱,它才兩個月。」他笑容格外燦爛與討好,見她開心像是十分榮幸一樣。「本來想等它滿了三個月再抱回來給你養的,今天剛好過節。」
她小心翼翼地將小狗抱起來,「叫什麼名字?」
「你來取。」他目光中滿含寵溺,柔情蜜意的仿佛要將溺在里面。
「那叫伯爵好不好?」她小心地逗弄這只可愛的小狗,也不問她的品種,對她來說,只要是她的,都是最珍愛的。
寧靖思索了一下,「這名字倒是不錯,不過會不會取的太大它壓不住?」
「還有這種說法?」沈年華糾結了一下,還是不願意冒險,「那你說取什麼名字好?」
「要不叫摩卡?」
「摩卡?行,就叫摩卡吧!」
她一錘定音,甜蜜蜜地抱著小摩卡,喜滋滋地撫模著它身上柔軟的毛。
「這是哈士奇。」寧靖補充了一句。
「只要是我兒子,不管它是什麼品種都是最好的。」她輕輕擁食指點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是不是呀小摩卡?」
兩人接下來又對小摩卡吃什麼喝什麼怎麼拉屎撒尿睡哪兒,什麼時候帶它出去玩,等各種問題進行深入的探討,等兩人吃的差不多了,寧靖將碗筷都收了,她去找去寧靖買的女乃瓶喂它喝牛女乃。
待一切都收拾好,也是晚上十點多了。
她一直哄著小摩卡不撒手,直到它困了,她才找了件不穿的小毛衣,給它蓋上,那嫻靜溫柔的表情,讓他心中隱隱期待兩人未來孩子的降生,她一定是個很溫柔的母親,而他是保護這個大家庭的父親,這樣的畫面只要想一想,他就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這才是他奮斗的動力。
寧靖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下,他一直都最懂她的心思,也知道怎麼樣才能哄得她更開心。
他將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姿勢妖嬈地躺在床上,等著沈年華上床。
他沒想到,這偶爾的一次出軌,居然讓他又和她找到了熱戀時的感覺。
「今晚我來伺候你!」他柔情似水的望著她,仿佛要用眼神將她溺斃其中,不能自拔。
他將她抱上床,雙手與她的十指緊緊扣在一起,輕吻她的眉、鼻、唇,一點一點,極盡纏綿。用各種各樣的花樣來伺候她,房間里滿是極致歡樂的申吟與喘息聲。
直到凌晨,他才噙著甜蜜滿足的笑容志得圓滿的進入夢鄉,夢里他看到她被另外一個男人摟在懷里,從他身邊走過,他喊她,她卻對她身邊的男人介紹著他是她的前男友,還邀請他去她新住的地方看她的結婚照。
他心里不解明明那是他的新娘,怎麼一眨眼就成為了別人的老婆,永永遠遠的不再屬于自己。
這個夢讓他霍然驚醒,驚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睜開了眼楮,伸出胳膊攬枕邊的人,卻摟了個空,枕邊冰涼。
「年華!」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心猛地一跳,他飛快地坐了起來,發現櫃子家中屬于她的物品都不見了。
他掀開被子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就跑到陽台,昨晚放在陽台上的那只小狗也不見了,她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屋子里空蕩蕩的,就像他此刻空蕩蕩的心。
他感覺自己還在那個噩夢當中還沒醒來,他相信只要醒來,年華還躺在他身邊安然地睡著,就像他過去醒來的每個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