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威震天通完電話後薛凡就一直悶在屋子里抽煙,直到張興民驚慌失措的來敲門,這才讓薛凡的思緒恢復了過來
張興民一定回來找自己這是肯定的,薛凡還以為這個時間段會長一點,可是自己電話剛剛掛斷,一根煙都還沒抽完呢,張副局長就急匆匆的跑來了。
門被薛凡打開了,一股煙味直接沖向了張副局長的鼻間,讓他劇烈的咳嗽了幾下
「薛局長,大事不好了,那個……咳咳……咳那個胡七……」屋子里煙味很重,薛凡短短的時間里連續抽了不少的煙,這個已經是他的習慣了,每當遇到難題的時候,他就會狂抽。
「什麼事情?興民同志,你喘口氣再說。」看到張興民滿頭大汗的樣子,薛副局長表示了一下關心
不過這心里卻是在想︰你張興民到底是跑成這樣的還是嚇成這樣的?
胡七的失蹤絕對會深深刺激張興民的神經,這個是肯定的,而且胡七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這點張興民可以確定,要是胡七跑到外面去胡言亂語起來,那問題就嚴重了,特別是現在薛凡還在金橋鎮呆著呢。
喘了幾口氣,張興民好像也緩過了神來,快速的說道︰「薛局長,胡七失蹤了!」
薛凡眉頭一皺,神情極為不悅,沉聲說道︰「興民同志,你怎麼回事?我當然知道胡七失蹤了,我們兩個還去過他家找過呢。他連自己的大黑狗都打死了,肯定是跑了嘛,你現在又跑來告訴我胡七失蹤了,你當我是什麼?」
這話讓張興民急了。連連擺手,慌忙解釋道︰「薛局長,不是,不是,胡七是真的失蹤了。」
「什麼真失蹤假失蹤的,你說清楚。」薛副局長皺著眉頭,臉還是一副被人耍了的神情
「薛局長,你听我說。早我們去胡七的家里看後只能確定他不在家,之後我又派人在金橋鎮全面搜尋了一下,現在確定他根本就不在金橋鎮了,所以現在的失蹤和之前的失蹤是兩碼事。」張興民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小心的說道
薛副局長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朝張興民同志投去了贊許的一憋,臉的神色也是大有好轉
「興民同志,干的不錯。仔細認真,嚴謹辦事,很不錯,不愧是老警員!」薛凡不吝贊美之詞
其實他心里比誰都明白。張興民說的完全就是狗屁,至于張副局長為什麼會在自己面前來這麼一下。其實道理很簡單,無非也就是兩個目的
第一。給薛凡一個印象,那就是胡七的失蹤和他張興民沒關系,到時候要是查起也不會朝他身去聯想
第二,試探薛凡的態度,通過表情神色來判斷這件事會不會和薛凡有關系
其實他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昨天派去擄胡七的幾個人竟然失手了,听說是被一個蒙面人給劫走了,而且還大戰了幾場
這個事情怎麼能讓張副局長淡定呢,不過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胡七的失蹤應該和薛凡是沒有什麼關系的,這個肯定讓張興民心里覺得有些好笑,要知道那六人可是武術高手,是真正的高手,薛凡怎麼可能一個人對他們六個嘛!
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張興民如此想到
「薛局長,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嚴謹,仔細,實事求是,做為領導干部,就更應該做到這些了,我一直是這麼嚴格要求自己的。」張興民挺了挺搖桿,說的十分大義凜然
薛凡差點被惡心到了,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些確實是我們做領導應該做的。」說完就轉過身子了
「薛局長,那行,我先去出去了,有什麼最新情況我再向您匯報。」張副局長還是比較懂味的
「別這麼說,不是匯報,是溝通,興民同志,溝通很重要啊!」薛凡這話說的有點意味深長
「好的。」張興民說完便出去了,並且還關了門
在輕輕的一聲響後,門被關了,門內門外兩個人的神情各有不同
十分鐘後薛副局長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鎮政府,弄得好像做賊一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楮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真亦假來假亦真,薛凡這個表現算是告訴那些人,我還不知道你們在監視我,你們可以繼續!
鎮政府樓一間辦公室里,葛笑和張興民正站在一起,都在做同樣一件事,那就是盯著正走出去的薛凡,臉還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說他這是出去做什麼?」葛記很疑惑,之前他對薛凡這個年紀輕輕的副局長並沒有太多的注意,人家的年紀擺在那,葛記自認一個小毛孩在自己面前那是沒多少威脅的
但陶大勇那番電話徹底讓葛笑明白,有些人,你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能將陶大勇逼成那樣的人,不會是簡單角色
「不知道,他做事好像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讓人往往都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是什麼,哎!說實話,我真不願意和這樣的對手做對!」張興民很是感慨
「呵呵,就算是毫無章法,那也是有跡可循的,我就不相信他能查出什麼來,要是真被他查出什麼了,嘿嘿……」葛笑陰笑陰笑的說道
「那到時候就怪不得我們了!」張興民隨著接了葛笑未說完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薛凡去的地方很偏僻,他在走出鎮政府後便找鎮的人借了輛自行車,踩著自行車去的
雙腿快速的蹬著,大約半個小時後,他才停下來,後面也沒有人跟著。以他的體力,快速的蹬車半個小時大約能踩二三十多公里了,也沒人能跟的嘛
這里是一處廢棄的煤礦,薛凡將胡七就安置在這里。還是喬老爺子帶的路,因為這個小煤礦是喬家的產業,礦儲量不大,開采了一些年便沒有開采了,就這麼廢棄在這里
一眼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礦洞,要是沒有個指引標志,一般人肯定也不會知道哪個礦洞里藏了人
薛凡快速的跟著自己昨天留下的標志來到了一個小礦洞前,望了一眼四周便鑽了進去
「誰?」里面的人很警覺。感到有人來了,立馬問道
「別緊張,是我!」薛凡笑著回應,借助光線。他看到正拿著一個挖礦的鍬滿臉戒備的胡七
胡七聞言松了口氣,放下了大鍬,說道︰「是薛局長啊,您怎麼來了?」
昨天深夜里胡七就醒了過來,當時他感覺到一個人正扛著自己飛快的朝前奔跑。速度很快,當時他還強烈的掙扎了幾下,夜里看不見是誰嘛,他還以為是之前那伙人
薛凡看到他醒後便停了下來。快速的解釋了幾句,前因後果都很清晰
當然。那個時候喬老爺子也是在旁邊的,只不過沒有插嘴罷了。而且胡七和喬老爺子之間還有點事情,這個薛凡是心知肚明的
就這樣胡七便被安置在了這里
「薛局長,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啊,你是不知道,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胡七畢竟是做過混混頭目的,耐心不是那麼的好,雖然現在走了正道,可這個一時半會是改不了的
「怎麼,這才半天時間就呆不下去啦?難道你不想為你父母報仇了?難道你不想看到那幫王八蛋繩之以法?」薛凡一向不怎麼會安慰人,這個是公認的,至少每次蘇大美女發脾氣了,薛大少是沒那麼多甜言蜜語的,直接就是霸道破之,你生氣沒關系,怎麼氣都行,可就是不能不理我。
蘇娜每次都被弄得哭笑不得,可她拿薛凡又沒辦法,只能接受薛大少的這個怪脾氣
沉默,听到薛凡的話後,胡七長久的沉默了下來,可以說薛凡說到他的軟肋了
深深的嘆了口氣,胡七說道︰「薛局長,我能相信你嗎?」
薛凡的回答頗為經典,直接說道︰「除了我你沒人可信!」
好似下定了決心,胡七不再猶豫,「啪」的一聲便坐在了地,也不管地是不是很髒了
「這個事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我還小,也只有十幾歲,我爸爸在喬家煤礦做事,不是做礦工,而是一個管事的,算得中層領導,有一天……」胡七坐在地,回憶起了往事
十幾年前,胡七的父親胡雲是喬家煤礦的一個小管事,主要是負責監督那些挖煤的礦工,帶著一幫人催促那些礦工們加快速度,因為那時候並不是按量計費的,而是按天收取,所以只有催促礦工們加快速度,煤老板才會賺得更多。
胡運為人很霸道,在金橋鎮是出了名的狠,打架什麼的十分狠辣,或許胡七之所以當混混也是受了他父親的影響
原本就算胡運很霸道那也沒什麼,因為他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可就在有一天深夜,胡運醉醺醺的回到了家,雖然喝了酒,可他仍然是一副十分惶恐的樣子,當時胡七大約十五歲的年齡,在鎮也算是大孩子了,父親的異常他當然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很關心,是什麼將父親嚇成這樣了,而且好像喝酒了都還怕
可是他沒問,因為母親當時問了,得到的回答就是一個巴掌,清脆得很,胡七自然是不敢去觸霉頭了
那一晚的事胡七一直都記在心里,當時父親的神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第二天鎮便傳出金家有人失蹤了,隨即連續幾天的時間里,金家喬家相繼有人失蹤,連續幾天都是如此,鬧得沸沸揚揚的
胡七便有預感,難道那晚父親見到了什麼不該見到的事情?這讓他心里也有點忐忑
不過幸虧沒有事情找來,那次兩家都有人失蹤,矛盾也便激化了,兩家便開始了不斷的紛爭
原本胡七以為事情就會這樣了,自己父親應該沒有牽涉到其中,但是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次事情過了四年後,胡運的腿便被人打斷了一條,真正的原因胡七並不清楚,那個時候胡七也長大了,成了一個大小伙子,整天游手好閑,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在家里,其余時間都在瞎混
他只知道父親的腿斷後並沒有安心呆在家里,反而每天都出去,很勤快,一大早就出門,到晚才回來,胡七也不知道父親去干什麼了
直到這樣過了一年,突然間有一天胡七回到家里,看到的卻是父親冷冰冰的尸體,全身都是煤渣,面龐漆黑一片
當時胡七被嚇住了,對他產生了極大的震撼,後來追問母親也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他發現母親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胡七更加放縱了,並沒有大徹大悟之類的奇跡出現在他的身,反倒更加的變本加厲,與人打架更加的凶狠,有股子不管不顧的架勢。
幾年後,母親也去世了,在老人家臨終前,胡七終于得到了答案,而且還根據母親的指引得到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說到這里,胡七停住了,臉留下了豆大的眼淚,不斷的哽咽著
「你父親的死應該是和金喬兩家失蹤案有關?」薛凡問道
胡七猛的抬起了頭,瞪大了眼楮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事情都過了十幾年,要不是當事人那是不可能知道的,再說十幾年前薛凡才多大
「猜的,時間很巧合,你別忘記了我可是公安局的。」薛凡解釋了一句,只差沒說這麼明顯的事情還問怎麼知道的,你腦子怎麼長的?
「不錯,我父親的死的確和兩家有關,因為他就是具體的…執…行…者!」胡七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薛凡立馬站了起來,這回沒法淡定了,胡運竟然牽涉這麼深絕對是他沒想到的
「呵呵……」胡七嘲諷的笑著,也不知道是笑他已故的父親還是什麼
「筆記本記著什麼?」薛凡腦子轉了一圈,立即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個筆記本
事情過去十幾年了,胡運也已經死了,所謂死無對證,薛副局長也沒辦法將一個骨頭都爛掉了的人從土堆里拉出來讓他說話,但是那本筆記本很可能就是證物,或者說是證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