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瘋狂的代價,老賴未能按川渝老哥安排的行程,早上去看號稱亞洲第一大瀑布的青龍瀑布,據老哥昨晚喝酒時狂吹,其夏季水量充沛之時瀑布頂寬一百多米,比貴州黃果樹瀑布還要寬19米。瀉入寬闊深邃的青龍潭中,全年飛瀑不斷,雨季時更是氣勢雄偉壯觀,瀑聲似雷,數里可聞。飛瀑濺起的水珠,在陽光照射下呈現出美麗彩虹,金光萬道,五彩繽紛。當老哥打來電話詢問,是小梅代接的,只說,昨晚酒喝過了頭,現在還在昏睡。
其實,不光老賴瘋狂,那陣特殊的氛圍,新奇的感受,就是涂丹靈也是哼唱不停,小梅更是聲嘶力竭,陷入到那深深的漩渦中。兩娘母像進行接力賽,當那一波波浪頭襲來,一浪高過一浪,直到被沖天大浪打來,隨飛濺的水花,變成泡沫一樣消失無影無蹤,身體輕飄飄的感覺,散落得像一團棉花,沒有二兩重。大腦中好像不儲存智慧,只有水分,呆呆的木木的便全盤接受,精神沒有了支撐,更像一羽羽毛懸在空中,飄飄蕩蕩,不知飛向何處。
中餐就在凱萊酒店附近,位于新城路的「耿格格」那里,老賴不管老哥如何解釋勸說,來了一趟萬州,無論如何都必須圓一圓早年那魂牽夢繞的故事,盡管那時萬州區還不叫萬州,叫萬縣,也不管這一章續集等了多少年才重新編寫,總歸,是要添上一筆。
格格還是那些格格,品種也許更多,但吃出來的味道卻沒有記憶里香脆,川渝老哥邊吃邊解釋,有可能是格格的材料發生變化,羊肉已不是原來那種只吃坡上草的本地山羊品種,而是什麼生長更快的波爾羊、南江黃羊,而且現在大部分羊已經改變生活習慣,不是散養,而是圈養,吃的不是草,而是添加劑中的飼料。老賴感嘆道,不管怎樣,還是來了,還是圓了,還是沒有遺憾了。只覺得,記憶中對最美好過去的那份眷念,已隨楊家街口,沉入了江心,再也找不回來了。
吃完格格,川渝老哥見老賴市長如此低落,提議飯後上太白岩看看,說那里和詩仙李白和何其芳有直接的關系,更絕的是,留在上面的趣聯,這讓學文的老賴大感興趣,于是一行人回賓館的回賓館,幾個年輕的如兩個小孩子和小梅願意響應,在老哥的帶領下,徒步爬山,去登城市後面的山崖太白岩。
其他沒有什麼印象,李白除了昨晚的盛世唐朝留有芳香外,太白岩上只是一個瞭望萬州城區的好去處,十月的風吹來,一陣涼爽,讓爬山的熱瞬間消失,就像剛開始爬的美好願望一樣,但真正讓老賴著迷的是老哥所說的那一趣聯。老賴看過去看過來,琢磨著賞析著玩味著,只把這一聯記在了腦海。
太白岩上最有意涵,也有趣的軼事,一段千古流傳。李白塑像旁邊的藥王廟里有八個怪字,「竹、岩、亭、開、夜、事、有、來」,這幾個字怪就怪在︰「竹」字很小,「岩」字是橫倒的,「亭」字上面的口有兩橫沒有,「開」字只有一半邊,「夜」的人旁那一豎很長,「事」上面一橫沒有,「有」字是偏著的,「來」呢下面少了一個人。後來有好事者把這幾個字組成了一首詩︰小竹橫岩栽,空亭半門開;夜長無一事,偏有一人來。下山的路上,老賴一直在品味她的神韻,認為萬州之行,現實中的「格格」與記憶里的「格格」,反差留下的遺憾,這一聯填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