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一腳把王力軍踹回墊子上,蕭天若指了指蘇紅,又指了指自己,宣誓主權。
見蕭天若跟一個腳上打著石膏的黃毛小子在那兒較量眼神,蘇紅終于相信,他今年真的只有十四五歲,隨即,心情變得復雜起來。
執行完任務回到局里,古敏本準備先去跟局長匯報一下工作,但走到一樓樓道口的時候,一個迎面走來的手下卻表情怪異,指了指活動室方向。問,自己那個手下搖頭不說,反正匯報工作也不急,額頭蒙著汗珠的古敏擦了把汗,走向活動室,順手摘下警帽扇風。
不知道自己手下讓自己來活動室什麼意思,古敏走到門口,謹慎地朝里瞄了一眼。
發現自己倆徒弟在里頭斗嘴,古敏明白過來。這倆紈褲少爺身份都不簡單,局里除了古敏跟王局,誰敢過問他們。不過,讓古敏更加好奇的是里頭除了蕭天若跟王力軍外,還有一個人。從背影看,此人身高接近一米八,體態均勻略瘦,身材凹凸有致,明顯是名女性。
九十年代,華夏人平均身高還比較低,何況是女性,這個身高,絕對算得上罕見。本來,古敏應該很快就能聯想到那名老對頭的。可此時此刻,總以運動裝現身的蘇紅穿著一套修身OL裝,而且還出現在自己的地盤,古敏壓根就沒望自己的老對頭那里想。
古敏還在奇怪這公安局的活動室里怎麼多了一個OL美女,在門口打量半天猶豫著自己此時該不該進去,但里頭的蘇紅卻不湊巧轉過頭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雖然隔著一道玻璃,但兩人的目光還是激烈踫撞,甚至于,正跟王力軍抬杠的蕭天若似乎听到了電流 啪作響,疑惑著轉過頭來。
蕭天若轉過身,還沒開口勸說,蘇紅就輕哼一聲,收回挑釁的目光。跟蕭天若出來,而且是在古敏的地盤,蘇紅並不希望此時跟古敏發生沖突。
見蘇紅扭過頭去,古敏隔著玻璃,瞪了蕭天若一眼,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上午好,高貴的美國公民。」蘇紅跑到自己地盤,雖然能夠猜到肯定是蕭天若帶來的,但有便宜不佔白不佔,古敏進門後,表情柔和問候道。若不知道,還當這位女警是真的在討好這位「美國公民」呢。
自己都不再挑釁了,古敏還拿自己的身份諷刺自己,定力較古敏要差上一大截的蘇紅已經氣得臉蛋通紅。
「師父,別這麼說,她是我請來的。」古敏對蘇紅懷有成見,曉得這個身份對蘇紅來說是心中的隱痛,蕭天若沖古敏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提了。
蕭天若帶蘇紅來局里「參觀」,古敏還沒來得及教訓他呢,他竟然還幫上了蘇紅,古敏嘴動動,但終究沒有呵斥他。
蕭天若是自己的徒弟,而且是那種不受管的徒弟,古敏也不好對他發火,遂又將注意力轉向了蘇紅。
見這二人當著自己面前就快掐起來,蕭天若趕忙擋到中間。「師父,別,就當給我個面子,好吧。蘇蘇,你給我消停點,當心我回去跟端木姐打小報告。」
輕哼一聲,蘇紅果然是不敢惹蕭天若。至于本就不甚動怒的古敏,只微微有些驚訝蘇紅這麼听蕭天若的話。「蕭天若,你把這位美國公民帶到局里來干什麼?別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家,她打電話給美國駐華大使,人在咱們局里,還說不清呢。」礙著蕭天若的面子,雖不打算升級戰事,但在自己地盤,古敏總不能輸了氣勢。可古敏卻不知道,自己的話對蘇紅來說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挑釁。
古敏跟蘇紅眼看著又要掐起來,蕭天若瞪了蘇紅一眼,示意她站原地別動,自己把古敏拽到旁邊。
「有什麼話就說。」蕭天若把自己拉到牆角就罷了,臉還朝自己耳邊湊,古敏有些不悅,將他腦袋推到一邊。
古敏露出不悅表情,蕭天若這才留意到她除了是自己的師父,還是位標志的大美女。多看幾眼,古敏身著警服,香汗淋灕的動人模樣,讓蕭天若有些失態。「咳咳」,干咳兩聲,掩下尷尬,蕭天若看了眼古敏額頭上的汗珠,問道︰「你剛從外面回來?」
「早上出去處理一件案子,不著急,就跑步順便鍛煉。」蕭天若雖然有片刻失態,但終究沒有露出豬哥相,古敏也未動怒。抄起衣袖擦了擦額頭還未干的汗漬,古敏揚揚下巴,催促道︰「別打岔。你把那位美國公民弄來局里什麼意思,嫌我事不夠多是不是。」
訕訕的笑笑,蕭天若咧咧嘴,解釋道︰「其實我想讓她也當你徒弟。」
「咳咳咳咳」不出蕭天若所料,雖然古敏定力不錯,但听了他的要求,還是被嗆著。「她當我徒弟?」相較于在徒弟面前失態,古敏更關心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嗯。」認真的點點頭,其實,蕭天若今天帶蘇紅來東明,很重要的目的就在于此。
看蕭天若臉上表情不似玩笑,古敏也就沒有傻乎乎的追問了。古敏淡淡的瞥了眼那邊四處亂瞄的蘇紅,發現她的目光,蘇紅凶狠地瞪了她一邊,頭轉到一邊。「你打的什麼算盤?」顯然,那個在外頭惹是生非還總拿美國公民身份壓人的大個子美女並非誠心過來拜師。古敏又不傻,自熱看得出,這一切都是蕭天若一廂情願。
古敏雖然很不待見蘇紅,而且肯定不願收她做徒弟,但卻願意先听自己的理由,蕭天若齜齜牙,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跟這樣的女人說話,就是舒服。
「我先給你說說蘇紅的身世吧。」古敏對蘇紅的成見,一方面,是因為蘇紅在她的地盤所作所為,另外,則是因為對蘇紅身份的誤解造成的。古敏眉頭微皺,認真听著,蕭天若便一五一十跟她介紹了蘇紅的悲慘身世。
「這麼說起來」並不是不通情理的暴力警花,听了蕭天若的介紹,再和自己得到的情報一一比對,古敏知道大概錯不了。點點頭,雖然蘇紅看向她的目光依舊不善,但古敏卻還是有些同情,這位被已經去世的父母丟棄在美國的可憐女孩。
「所以,你以後盡量不要再在她面前提什麼‘美國公民’,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她有這樣的性格也可以原諒。我剛剛都沒告訴你,她現在的好姐妹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被三個年輕力壯的黑人盯上,雖然打跑了想要強暴她的那幾個黑人,但卻落得狼狽不堪。」孤零零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蘇紅能夠堅持自尊自強的活下來,已經非常值得尊敬了。
了解了蘇紅的身世,古敏對這個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的蘇紅成見解除了不少。但拋開成見,並不代表古敏就認同蘇紅在自己的轄區內胡作非為。對此,蕭天若也不相勸,畢竟,蕭天若自己也不贊成蘇紅「行俠仗義」的「俠女」作風。
古敏同蕭天若在牆角說了半天,面色平靜走過來,蘇紅在原地等著,總覺得迎面走來的古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王力軍,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我陪你。」該說的,蕭天若已經跟古敏都說了。剩下,就看二女能不能達成和解了。蕭天若又不是街道大媽,對于調解「鄰里關系」,可沒有任何經驗。
被蕭天若拽起來,正悶頭訓練的王力軍還準備解釋自己不想上廁所呢,可給蕭天若一腳踢在手上的腿上,立刻乖了。
「喂,小子,你不是說陪我嗎?!」拉著王力軍出門,蕭天若便躲到門後觀察,防止蘇紅跟古敏在里頭打起來。可王力軍倒好,還不知道自己只是個借口,真當蕭天若要攙他上廁所呢。
指指對面的洗手間,蕭天若用腳送了王力軍一程。「什麼‘小子’,喊老大。滾。」踉踉蹌蹌扶著牆保持好平衡的王力軍還欲爭辯,蕭天若瞪了他一眼,繼續觀察里頭兩女的談判。到現在,王力軍終于是反應過來,手指指蕭天若,像是警告,但還是知趣的自己扶著牆走向洗手間。
隔著一道門,再加上里頭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具體談話內容蕭天若也听不清楚,只能從兩人面部表情,大概判斷和談的進展。
情況要好于蕭天若的預料,古敏知道了蘇紅的身世,自然不會再不積口德調侃人家的身世。雖然期間蘇紅幾次也有發飆的跡象,但古敏平靜應對,還是將一個個沖突的苗頭都扼殺在搖籃中。
談了接近半個小時,王力軍見情況不對,都先回家吃飯了,里頭兩人終于告一段落。古敏看都沒看,朝背後招招手,知道瞞不過她,蕭天若大大方方推門走了進去。
「把她領走吧,我不需要這樣的徒弟。」等蕭天若走到兩人面前,古敏才理了理一頭烏黑的中發,對他吩咐道。
目光在古敏跟蘇紅之間溜了一圈,這個結果在蕭天若意料之中。
「師父,有事的話就先忙去吧,我跟蘇紅在這兒活動就好了。」古敏在這兒已經耽誤了這麼久,蕭天若還得跟蘇紅打听兩人和談的收獲呢,就沒留她。
顯然,已經跟蘇紅達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諒解,古敏淡淡的瞥了眼蘇紅,跟蕭天若點點頭,便抄起放在一邊的警帽,忙活她自己的事去了。
古敏走後,蕭天若沒直接跟蘇紅打探,而是一個人走到一邊,練起了古敏教自己的那套特種格斗術。
本來,對于蕭天若安排自己來跟古敏和解還有些不悅,待發現蕭天若練的這套並不是普通的體操,蘇紅眼楮都看直了,自然也忘記了壓在喉嚨口的質問。
實際上,古敏雖然是吩咐蕭天若每天練習,但這段時間在漁陽,蕭天若壓根一次都沒練。現在練起來,不免有些手生,遂多練幾遍,溫習一下。在一邊認真的看著,開始還能保持克制,慢慢的,肩膀手不自覺跟著模仿,到最後,蘇紅已經完全在邊上學習了。
三遍練完,活動活動身子走過來,蕭天若拍了拍蘇紅的肩膀。「學會了嗎?」
「啊」正凝神回憶剛剛蕭天若的每一個動作,被拍醒,蘇紅有些驚慌的環視一圈,目光最終停在蕭天若帶著微笑的臉上。
想起蕭天若那日在她房間里就說過要教她,所以現在跟後面練也算不得偷學,蘇紅底氣稍稍足了些。「那個,倒數第二個動作。」當初,古敏教了蕭天若三遍,蕭天若就完全記下來了。但是,蘇紅一是沒有蕭天若的好記性,二來,蕭天若開頭演示的就不夠規範,後面才能說八九不離十,蘇紅在旁邊,自然也只能學到個六七成。
這位莽撞女俠真跟「傳說中」的武痴一樣,蕭天若笑笑,給她又多演示了一邊,確定她完全記下了,才月兌到襯衫,推到一邊擦汗。「把外套月兌了吧,穿著工作裝練你自己不覺得別扭啊?」穿著短裙,蘇紅注意一下,最多偶爾透露點春光,對動作影響並不大。可穿著修身的小西裝,練習實戰背景下的格斗術,可就太叫蘇紅為難了。
蘇紅自己自然也覺得外套礙事,可蕭天若畢竟在一邊,如果若听話月兌了外套,里頭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蘇紅才沒那麼厚的臉皮。雖然不肯月兌去礙事的外套,但為了及時復習,避免日後望了,蘇紅還是根據腦袋里的記憶,重復蕭天若剛剛演示的每一個動作。
本來並不打算管她,但見蘇紅穿著緊身外套,動作不可避免的變形,蕭天若搖搖頭,從她身後繞過去。
蕭天若站在背後,雙手從她腰間伸到前面去,正沉迷于這套格斗術的蘇紅終于發現。肘部條件反射的抬起,但意識到「偷襲」的人是蕭天若,蘇紅及時收手。「你干什麼?」蕭天若從背後這麼近乎摟著自己,蘇紅表情凝固,語氣也有些僵硬。
不理會蘇紅的詢問,蕭天若雙手從她腰間伸過去,直接解開了她黑色外套最下面的一個扣子。
理解了蕭天若的意圖,蘇紅稍稍放心了一些。但蕭天若輕車熟路解開了下面的紐扣,雙手向著自己雙峰間僅剩的一顆紐扣伸去,蘇紅又緊張了起來。果然,雖然沒有太明顯,但這種情況下,蕭天若又怎麼可能會不成績吃點豆腐呢。
「色胚子。」索性,蕭天若幫自己解開礙事的紐扣,順帶揩點油後就收手,沒有再行不軌,蘇紅略顯緊張的調整了一下外套,輕呸一聲罵道。
「快練幾遍吧,忘了的話,我可不會再給你演示。」直接靠著櫃子一坐到地板上,蕭天若毫不在乎蘇紅憤懣的語氣。
經蕭天若這一提醒,被打擾,本就不熟悉的動作又忘了一兩分,蘇紅顧不得賭氣,趕忙開始復習動作。怕再忘記更多,蘇紅專注練習,蕭天若坐在地板上,仰頭欣賞著蘇紅OL裙下兩條縴細緊致的長腿舞動,眼楮一刻也沒閑著。
雖然已經忘了幾分,但若哪個動作記不清,都能得到蕭天若提點,一個多小時下來,蘇紅終于是把一整套格斗動作都記入腦海中了。深呼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香汗,蘇紅轉過頭,正準備感謝蕭天若剛剛的指點,卻突然發現蕭天若坐姿地上。
蘇紅穿著短裙站著,蕭天若仰頭坐著,不用說,裙下風光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