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蘇紅把兩人的事情告訴余心雨,雖然覺得不合適,但蕭天若還是背著余心雨,不停的給她擠眼色。
「我沒事。」惡狠狠地瞪了蕭天若一眼,蘇紅接過余心雨手上的紙巾,擦了擦眼眶,回道。
「哭成這樣,怎麼會沒事呢。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蕭天若他欺負你了。」說到這,余心雨回過頭,神情復雜看了蕭天若一眼。其實,在漁陽的時候,余心雨跟端木軒就都看出他跟蘇紅之間發生過什麼了。只不過,出于對這個妹妹的尊重,二人都未直接干涉。
現在,蘇紅哭成這樣,事情明顯又跟蕭天若有關,讓余心雨不得不聯想他倆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心雨姐,我真的沒事了。只是想到想到我小時候的事」跟蕭天若的事情畢竟是兩人之間的事,蘇紅也不想自己的好姐妹插進來,只得編排了謊言。
雖然余心雨對事情還有些懷疑,但蘇紅一口咬定是想起了往事,余心雨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蘇紅的身世確實很悲慘,余心雨總不好能說,你剛剛的情況根本不像是因往事感慨吧。
蘇紅撇清了自己,蕭天若松了一口氣。要是讓余心雨知道真相,蕭天若很難想象她會是什麼反應。
蕭天若正慶幸呢,余心雨安慰著蘇紅,忽然扭過頭,目光炯炯看了他一眼。
給余心雨看的一愣,待蕭天若反應過來,余心雨已經轉過頭去,繼續安慰蘇紅了。
哭笑笑,蕭天若知道,事情還沒完。
果然,一會兒,王巧洗完澡出來,余心雨就把蘇紅送到了浴室里,讓她洗個澡。
「天若,蘇蘇姐怎麼了,我怎麼看到」提著換下來的衣服走到蕭天若跟前,王巧又朝浴室那邊看了一眼,回過身,跟蕭天若疑惑地問道。
「你別管那麼多。對了,你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出去吃飯我喊你。」見那邊余心雨把蘇紅送進浴室後就面色不善走了過來,蕭天若知道,這一關躲是躲不過的。
目光在蕭天若跟走來的余心雨之間轉了幾個圈,王巧猶豫著應了聲「哦」,便一步三回頭,回到了她在一樓角落的房間。
「說吧,你跟蘇蘇怎麼回事。」深深地嘆了口氣,叉腰坐到蕭天若對面,見他要湊過來,余心雨柔荑一伸,擋住了他。「坐好!」
余心雨認真了,蕭天若也只好放棄敷衍的打算。「心雨姐,我可以選擇不說嗎。這事是我跟蘇蘇兩個人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蕭天若說話的過程中,余心雨雙眼一直緊緊盯著他。他不老實交代,余心雨一貫柔和的雙眸里多了幾分堅毅,但片刻,又散去,變為了無奈。「真的不說?」蘇紅的脾氣,余心雨是知道的。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剛剛那麼追問,她都不說,自己再怎麼問她也是肯定不會說的。
蘇紅不說,蕭天若這兒也保持沉默,余心雨只剩下無奈。
緊緊抿著唇,蕭天若搖了搖頭。這事,是真不能說,蕭天若可不想因為蘇紅,而讓余心雨同自己目前的關系破裂。
「好吧,既然你跟蘇蘇都不說,我就不問了。我相信蘇紅,她既然不告訴我,肯定有她的原因。」眼楮一直盯著蕭天若,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要跟自己解釋的意思,余心雨有一些失望。「不過我可要說清楚,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糾葛,我不想再看到蘇紅剛剛那個樣子了!」說完,余心雨緊閉雙目,垂下腦袋,神情凝重。蘇紅剛剛那副茫然無助的樣子,讓余心雨很自責。蘇紅一直喊她「二姐」,可在蘇紅最無助的時候,余心雨卻只能選擇做一個局外人。
洗完澡出來,蘇紅說要上樓換衣服,余心雨把她拉了下來。「你這樣子就別跟我一起出去了,留家里。」說到這兒,余心雨朝蕭天若看了眼,生怕她不在的時候蕭天若欺負她的小妹妹一般。
聳聳肩,蕭天若覺得自己很無辜。
牙齒緊咬,蕭天若無辜的表情在蘇紅這個受害者看起來很欠揍。
「你跟二姐一起去。」余心雨準備出門去學校,蘇紅拽住了她,同蕭天若吩咐道。
疑惑地望了望蘇紅,余心雨再看看同樣茫然的蕭天若,半天,似乎明白了什麼。「蘇蘇,你要是不喜歡跟這個小家伙在一起就上樓去休息,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余心雨這麼說,蕭天若也當蘇紅是不希望這個時候再跟自己一起。但與兩人想的不一樣,蕭天若主動詢問蘇紅的打算,她要是留家里蕭天若就帶王巧出去吃飯,她要出去,蕭天若就跟王巧先留家里,遲點在出去,可蘇紅卻不領蕭天若的好意。
「二姐一個人參加晚會,你就這麼放心?」蕭天若跟個沒事人似的坐那兒坐著,蘇紅拉著余心雨,沒好氣地沖他質問道。
愣了愣,蕭天若恍然大悟。「心雨姐,什麼都別說了,我陪你一起去。」蘇紅這倒是提醒了蕭天若,確實,讓余心雨一個人去參加慶祝晚會,是真不太好。所謂的「慶祝晚會」,說白了不就是喝酒慶祝麼。余心雨這麼個大美人一個人去跟一幫男人喝酒,蕭天若是真給蘇紅的事弄昏了,竟然都沒想到問題。
笑笑,余心雨將正跟蕭天若斗眼的蘇紅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怎麼,擔心二姐我?」剛剛還因為不能幫到蘇紅而難受,此時見這個平日里粗神經的瘋丫頭如此關心自己,余心雨心里暖洋洋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不擔心二姐你擔心誰呀?」面對余心雨,蘇紅倒沒有口是心非說什麼不關心,但卻話里夾話,朝蕭天若那兒瞥了一眼,潛台詞無非她跟余心雨是「自己人」,至于蕭天若,則是「外人」。
蘇紅這麼暗諷蕭天若,余心雨對他倆關系的擔心反倒消減了幾分。蘇紅能夠如此坦然拿蕭天若出來調侃,總好過剛剛那樣抹眼淚。
「蘇蘇姐,還麻煩你幫我」蕭天若要跟著保護自己,余心雨自然不會反對。臨走前,蕭天若指了指王巧的房間,好聲好氣跟蘇紅商量道。
「沒空!」抱著枕頭坐沙發上,打開電視,凝神盯著電視屏幕,蘇紅才不幫蕭天若照顧他的小女朋友呢。
蘇紅這麼耍小脾氣,余心雨還準備上前勸勸她,但蕭天若這個當事人總歸更了解蘇紅此時的想法,拉住了余心雨。自己把人家那樣,還讓她幫自己照顧王巧,對她確實太殘酷了些。反正王巧說起來還是中考「榜眼」,跟著去混口飯吃也名正言順,蕭天若索性就帶上她一起了。
被蕭天若拉出來,王巧自然不會質疑自己情郎的決定,听話的換好鞋陪余心雨一起站門邊等蕭天若。
蕭天若抽出自己鞋準備換鞋出門,余心雨戳了戳他,指了指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蘇紅。
用目光跟余心雨確認了一下,余心雨堅定的點點頭,無奈,蕭天若只好放下球鞋,朝沙發上的蘇紅走去。
「蘇紅,大家都出去,你就別一個人待家里了,一起去混飯吃吧。」余心雨的出發點自然是希望蕭天若跟蘇紅倆可以改善一下關系,但蘇紅可不買這個帳。若余心雨親自過來喊就罷了,蕭天若來喊?
「喂,你什麼意思啊你?!」蘇紅壓低音量喊了一聲「強.奸.犯」,就扭過頭去,蕭天若不爽了。這個蘇紅,當初說就當那件事沒發生過的也是她吧。
「注意態度!」蕭天若不好好勸,還那麼差脾氣,在外面監督的余心雨冷冷地提醒道。
朝門口望了眼,天已經暗下來了,余心雨跟王巧還等著在,蕭天若有些不耐煩了。目光收回來,蘇紅還扭著腦袋,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想想,蕭天若放低音量威脅道︰「端木姐」
「你」蕭天若提到端木軒,蘇紅立刻轉過腦袋了。發現蕭天若嘴角的猥瑣笑容,蘇紅氣憤不已。
雖然極其不情願,但蕭天若搬出端木軒,蘇紅也只有咬牙關上電視陪大家一起出門。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學校的保安室里,校長帶著幾個副校長、主任,還有初三畢業班的幾個骨干老師已經等在里面了。
余心雨帶著「狀元」「榜眼」出來,包括校長在內,雖然都曉得二班能夠取得這麼好的成績跟這個班主任關系不大,但還是一窩蜂的迎上來道賀。不知道蕭天若身份的少數幾個,都是虛與委蛇恭喜余心雨班上考出那麼好的成績。了解蕭天若身份的,自然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恭賀這位副市長少爺考了全市中考狀元。
一番寒暄之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蘇紅身上。
「小余啊,這位大美女是?」其實,所有人早都注意到了站在余心雨身後還能露出大半個頭的高挑美女,只是還沒來得及問罷了。一邊跟蕭天若寒暄差不多了,目光早粘蘇紅身上的王校長首先忍不住,問道。
既然帶蘇紅出來,余心雨也早料到了,扭過頭,跟蘇紅歉意的笑笑,才把她拉到旁邊。「這位是我在國外的同學,現在的室友,蘇紅。她今天一個人在宿舍也沒事,我就帶著她一起來了,王校長,林主任陳副校長,還有大家,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跟著余心雨一起來的這位高挑美女終于站到一眾人面前,幾名定力差點的已經忍不住咽口水了。雖然余心雨已算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了,但因為她有吳英關照,除了王校長的兒子王安石那樣眼高于頂的,沒誰敢打她注意,相處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身高近一米八,比在場全部男士都要高的蘇紅,帶給了他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尤其難能可貴的是,蘇紅雖然個子高的驚人,但身材比余心雨不差,加之身材勻稱,面容嬌好,完全達到了國模的標準。
見在場男士目光已經惹得蘇紅有些不爽了,余心雨正準備轉移一下話題,蕭天若卻搶先一步,擋到了蘇紅前面。「余老師,王校長,人到齊了沒有啊,到齊了咱們就去吃飯吧,我肚子可餓了。」
被蕭天若拉著王巧擋到了身後,看上去是被擠到了角落,但實際上卻避免了繼續被圍觀。望著蕭天若的背影,蘇紅撇撇嘴,移步到了余心雨身後,不接受他的保護。
大家看的正入神了,蕭天若忽然擋到中間,阻斷了目光,一幫已經為教育事業奉獻了大半生歲月的老男人們不免有些遺憾。但這些人大都知道蕭天若的身份,沒誰敢指責蕭天若這個中學生,在一幫老師和學校領導面前這麼放肆。少數不了解蕭天若身份的,听了旁邊老教師的暗示,也都大概清楚了。
余心雨帶著一個陌生的大美女過來,很快便被幾個長相堪憂的女教師圍成了一團,嘰嘰喳喳討論些女人的話題。
「王老師不來嗎?」等了會兒,最後一個老教師也趕到了,王校長發話出發,正跟蘇紅探討皮膚包養秘訣的一名中年女教師隨口問道。
听到初三四班班主任這麼說,蕭天若目光在一群人中掃視一圈。初三畢業班另外三個班的班主任都到了,偏偏少了一班班主任王安石。
「馮老師!」王校長頓下腳步回過頭來,一個頭發斑白的老教師好心喊住了沒管住嘴的四班班主任。
前輩這麼一瞪,四班班主任立刻想了起來,訕訕的笑笑提議說大家早點出發,解除了現場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