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正是王凡,其實王凡也沒這個魄力,這幾天可把孫大來忙壞了,積極地為王凡出謀劃策,把各個方面可能出現的問題都考慮到了,還和王凡用角色換位的辦法,演練了好幾遍,這可是傾囊享授啊,他這麼多年的政治智慧全用上了,沒辦法啊,這是最後一搏啊,過了這個村,就再沒這個機會了,再晚點,人家李東都是大局長了,沒哥們我啥事了。孫大來反反復復教了王凡十幾遍,可王凡就是遲遲進不了狀態,說話磕磕巴巴,明顯就像是背台詞,饒是孫大來是好脾氣,也惱了。他決定對王凡上點猛藥,于是對王凡大聲道︰「王凡!你不要這麼沒有自信好不好,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全看這一把了,你想想,如果李東那個混蛋扶了正,你就等著被局里開除吧,你再想想,李紅天天晚上不回家,是不是在李東胯*下承歡,你的恥辱是不是李東帶給你的,對這樣的人渣你要拿出狠勁來……」「孫局,你別說了!」王凡痛苦地用雙手使勁的抓著頭發,把頭深深的埋在胸前,由于過于用力,手指的關節都變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凡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台起了頭︰「孫局,再來一遍!」
下面果然進行得很順利,王凡一下子進入了角色,孫大來很滿意,兩人又具體地討論了一下細節以及應該注意的問題,孫大來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對自己很滿意,孫大來一定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其實哥不僅是個演員,還是個導演。」
「呃」程大慶剛才的束字沒有吐出來,揚著脖子張著嘴巴,就像被一直無形的手捏住了脖子,向上提著的鴨子,滑稽極了,畢竟程大慶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雖然有些吃驚,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隨後就恢復了顏色。
「這位小同志,有意見可以提嘛,我們來這里的主要任務,就是傾听基層群眾的意見地,你們的意見是我們提高工作質量的重要、也是唯一的保證,小同志,請講!」
王凡也豁出去了,一五一十地把李東和李紅的事情都抖摟出來了,臨了,還把那條記載了李紅和李東親密友好證據的床單拿了出來。」
嗡的一下,會議室里像開了鍋一樣,雖然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听說過李局和王凡的老婆有點什麼事,但那都是听說,這次是挺當事人親口證實,而且還有證據,傳說中的證據,這不和n年前的克林頓和萊溫斯基的拉鏈門有一拼嗎,太給力了。
其實在官場上混的人都明白,有些事是大家都在做,私下里也可以說說,甚至相互交流交流,但不能真正擺到桌面上。早在七八十年代男女作風問題可是大問題,要整人,這一個問題都夠了,現在在廣東的某些地方,一個夠品級的官員如果沒有二女乃會是叫人笑話的,而且還要比拼二女乃小三的數量,如果不行,就要被人笑話沒有能力,錢不夠多,權還不夠大。有的地方還專門建有二女乃村,這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社會風氣已經變了,不知這這種轉變是文明的進步呢?還是倒退呢?這也只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貪官眼里見情*婦了。
程大慶眉頭一皺,心里暗叫了一聲晦氣,怎麼踫見這麼一位主了,李東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動的,那可是自己頂頭上司的佷子啊,可眼下,得,先拖過去再說,想到這里,程大慶直了直腰板,正色說道︰「這位小同志,叫什麼來著」,「王凡」旁邊有人小聲提醒道。
「啊,那個王凡同志啊,你提到的問題很重要,我們一定要嚴肅認真地對待,做到不冤枉一個好同志,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我們一定會認著落實這件事情的,感謝你對我們的信任,那麼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
「等一下」王凡一听程大慶的語氣就急了,心里想「孫局真是料事如神啊,這他也能算到」。不得不佩服孫大來的政治智慧,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條,拖字訣是官場上屢試不爽的絕密殺手 ,不是不給你辦,是落實,是研究,至于研究到什麼程度,落實到什麼程度,那就要上升到另外一個層面了,也許兩條煙,幾瓶酒,也許一個信封,也許要拼爹,就不足一而論了。
王凡大聲說︰「程處長,我今天是通過這個場合,而不是通過別的方式來表達,就表示我是誠心的,是相信組織的,我不是不相信您程處長,你要落實,你要怎麼落實,你開完這個會,下午就做飛機回省城了,你別說不是,您的機票就是我訂的,別忘了,我是辦公室的,你去落實,怕是黃瓜菜都涼了,李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相信你也有一定的了解,李東這樣的人能提拔嗎?事到這個份上,我也豁出去了,我不求一個別的,只求一個公正。如果今天的事情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那麼對不起,我會帶著證據到省局,到國家稅務總局去反應去舉報,我也可以吧這個事情發到網上,我不怕丟臉,我已經沒臉可丟了,總之,我等你一個回話,一個結果,而不是模稜兩可的落實和研究!」
「嘶」大家都吸了一口冷氣,王凡這小子,別看平時不太言語,關鍵時刻,言辭夠犀利的啊,沒看出來啊。
程大慶臉上也掛不住了,還沒有人這麼讓他下不來台,但官場上的人,表面上的涵養功夫還是有的︰「王凡吶,你看,要相信組織嘛,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這里我鄭重表個態,一定要嚴肅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這也是是對我們的群眾,也是對我們的國家負責任,小同志,你看這樣你滿意了吧!」
王凡一看,事情差不多了,他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今天的事情就算是點透了,目的也就達到了,于是也就就坡下驢︰「感謝程處為我主持公道!謝謝程處!」
程大慶腦袋上頂著三條黑線走了,宋局連忙去送,走之前回頭瞪了王凡一眼︰「胡鬧」,那意思是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王凡長出了一口氣,剛才一會說的話比他一個星期說的都多,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緊張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了,突然間他感到很疲憊,比跑了三千米長跑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