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
翼霸天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這麼多,眼前這個不足他胸部的小姑娘,看起來氣勢驚人,眼中閃爍的智慧絕對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咳。」他輕咳了一聲,甩掉腦海中的臆想,繼續道︰「妖族被稱為須臾第一歌族,創世神在的時候,他們是專門負責吟唱歌曲的。所以,就算是祭司已經消失的今天,也許在妖族之中還是能夠找到已經失傳的靈歌。」
凌蘿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太好了,線索總算是沒有掉。
「好了,我已經把我知道都告訴你了。現在該你展現你的誠意了,如果你敢騙我,我會立刻把你生吞活剝。」
凌蘿笑著拍了拍他的拳頭,「你放心,這事兒解決起來並不難。我先要知道冰蓮的供給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怎麼知道?」
「如果沒有出問題,你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供給足夠的冰蓮自然就能換來等量的白菜,而現在你突然改變了主意,當然就只能這樣想了。」
翼霸天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她,干脆點頭,「是的,雖然我對姓夜的有些不滿,但是我並不想與他為敵,只是這半年以來,冰蓮的數量急劇減少,導致了白菜的數量也減少,三個月前妖獸襲擊的時候,就是因為不少人都被凍死了,人手大大的不足才會輸的一塌糊涂。」
「帶我去冰蓮生長的地方看看。」
翼霸天防備的看著她,「你想干什麼?」
「冰蓮屬于草藥的一種,我比你要更有經驗。我去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出它數量減少的原因,這樣你也不用與夜先生之間產生沖突。」
「你能行嗎?」。
「帶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冰蓮湖位于散人村的正西邊,出村不過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只不過這一路過去,白雪茫茫,毫無遮蔽,若是踫上成群結隊的妖獸,就會死傷慘重。翼霸天帶著四五個人陪著凌蘿,一行浩浩蕩蕩的走了過去。
他們幾個男人都是翼霸天的心月復,如今見到凌蘿這個嬌滴滴的姑娘,免不了一番垂涎,均被翼霸天殺人的眼神瞪了回去。凌蘿哪里受過這種凍的,從離開夜玉寒的地盤到現在已經快四五個小時了,她的雙手雙腳早已經失去了知覺,當她看到一片白霧中漸漸散開的湖泊時,整個人幾乎要雀躍狂奔。
面前一片大約足球場大小的湖泊散發著濃濃的硫磺氣息,凌蘿只一眼就知道這絕對是一眼上好的天然溫泉。朵朵含苞欲放的白色蓮花恣意浮在水面,如同慵懶的仙子,在這風雪之中小憩湖泊之上,對周圍的環境絲毫沒有反應。
見凌蘿伸手往水里探去,翼霸天忙出聲阻止道︰「丫頭,這水可不能用手模。」
「怎麼了?」
他指著白霧中隱藏在女敕荷葉之下的氣泡,又從屬下手中接過一片生肉丟了進去,凌蘿只听撲通一聲,再看那肉儼然已經熟透了。
凌蘿吃了一驚,指著湖中央的睡蓮道︰「這水之中竟然能有植物生長?」
翼霸天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你對草藥很了解嗎?怎麼會不知道冰蓮所長之地?」
「你也不能下去看看?」凌蘿岔開話題,也不回答他的問題。
「不行,這水太熱了,我最多只能在溫水中生存,而且我最喜歡的是那種冰的刺骨的湖才好。」
凌蘿圍著湖邊慢慢走著,齊膝的白雪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在這片詭異的土地之上,究竟還有多少的驚奇等著她?
湖中傳來輕微的破水聲,凌蘿和岸上的眾人都朝湖中央看去。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泛起淡淡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波紋沖刷著雪白的蓮花和女敕綠的荷葉,蕩出一種迷幻的景象。「嘩啦」一聲,一個人頭突然從水里冒了出來,黑發如瀑甩過水面,像是一道美麗的雨將水滴點點撒向蓮花之上。
凌蘿痴呆的看著湖中之人,白霧之中,蓮花之下,那紫色如精靈的雙眼,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夜玉寒黑色的長袍緊緊的貼在身上,他拿起雙手在臉上抹著水漬,臉上的符咒將他的五官顯得更加霸氣十足,薄唇微抿,看著凌蘿僵硬的樣子,直直朝她游了過來。
凌蘿沒想那麼多便接過夜玉寒遞過來的大黑魚,卻沒鬧明白他怎麼會在這里。
「女圭女圭,女圭女圭。」
泰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剛做好的釣魚桿子,「你怎麼自己逃出來了?」
凌蘿忍不住笑了出來,難道她逃出來還是不應該的嗎?「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翼霸天領著眾人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當他看到夜玉寒和泰迪,怒氣沖沖指著三人︰「你這個臭丫頭,竟然騙我!」
凌蘿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知道翼霸天只怕誤會自己是跟夜玉寒約好了,忙推出手中的魚解釋道︰「我們可沒串通好,只是我想說夜先生恐怕已經找到冰蓮變少的原因了。」
翼霸天抓過大黑魚,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只差沒有拿把刀把它剖了吃,半天怒道︰「這條魚跟冰蓮有什麼關系?」
夜玉寒走到他跟前,舉手就是唰唰唰三下,嚇的翼霸天身後的幾個男人叫了出來。
凌蘿上前一看原來是將魚肚子切成了好幾半,剛吃下的蓮花睫子還沒有消化掉呢。她高興的指著那些東西︰「翼當家的,你看,這魚吃掉了蓮花的睫,所以才會讓冰蓮無法生存,只要我們把其中的大黑魚都抓起來就行了。」
翼霸天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又听她這樣一說,忙看向夜玉寒道︰「夜先生,這湖我們是無法下去的,您能不能……?」
夜玉寒也不管身上濕漉漉的衣裳,轉身便走。
泰迪抓過翼霸天的肩膀,將手中剛做好的魚竿遞給他,「喏,這是先生要我準備的,說是只要在鉤上掛上青蟲,不管多厲害的魚兒都會上鉤。」
凌蘿也湊了過來,笑道︰「翼當家的,我可是說話算數,看來這次的事情是有驚無險,以後可不要再來找我們先生的麻煩了。」
翼霸天忙著接過泰迪手上的東西,臉上堆滿笑意︰「丫頭放心,若不是這冰蓮的事情,我也不會去惹夜先生,畢竟先生可是惹不起的啊。」
凌蘿滿意的窩在泰迪的懷中,萌的心中直冒泡,她終于可以抱著一個超級大的泰迪熊睡個好覺了。
「泰迪,你們怎麼會跑到冰蓮湖去?」
泰迪艱難的跟上夜玉寒的腳步,一邊道︰「我還以為先生要去英雄救美的,結果他帶著我直直往湖邊走去,下去之後便要我去做個魚竿子來,為了那桿子我可是跑了好遠的距離呢。女圭女圭你也很奇怪,一點都不像個女女圭女圭,乖乖的等著人來救,反而自己跑出來了,翼霸天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了你呢?」
凌蘿笑眯眯的又朝他的軟毛中靠了過去,「他是英雄,我卻不是美女,自然不會來救。」泰迪的懷中溫暖如春,她眼中閃過的情緒都被完美的掩飾。夜玉寒是個絕頂聰明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己便猜到問題的根結所在,就算他的初衷並不是為了救自己,但是卻在客觀上產生了這個結果。如果沒有他及時趕到冰蓮湖,她也無法這麼快兌現自己答應翼霸天的事情。
「對了,我叫凌蘿,你叫我阿蘿就行了,叫我女圭女圭的,我听的怪別扭,這名兒應該是你叫才對。」
泰迪莫名奇妙的模了模腦袋,問︰「我不是改名叫泰迪了嗎?怎麼又叫女圭女圭了?」
凌蘿知與他對牛彈琴,便捏了捏他的軟臉頰道︰「不要那麼糾結,听我的就是,叫我阿蘿就好了。」
「好的,阿蘿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泰迪憨厚的笑著,一邊抱著凌蘿,替她擋著寒冷的風雪,他知道自己的作用也就那麼些。
「對了,泰迪,你是不是說你爹生了重病?」
「恩,是當時闖入天音閣的時候被光宿傷的太重,無魂谷又沒有草藥可醫,能拖到今天已經很不錯了。」
「你恨光宿嗎?」。
泰迪搖搖頭,「不過是人在其位,身不由己而已,有什麼可恨的。若在地冥間,我也會下手殺光宿不是嗎?」。
凌蘿趴在他的懷中沒有講話,雖然他是個男的,但是她只是把他當成一只熊女圭女圭,絲毫沒有男人的感覺。
「可是,如果是我在乎的人,我會恨。」
泰迪見她語氣中有些許的狠意,好奇的問︰「阿蘿有朋友曾經被地冥間的人傷過麼?」
凌蘿迷糊的搖頭,「不知道他是不是傷了,總之應該跟地冥間月兌不了干系,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泰迪听她聲音越說越低,知她是累了,現在天已經快黑了,他要趕緊將她送回去才是。
小草屋在風雪中搖搖欲墜,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泰迪只能走到門口將懷中的凌蘿遞向夜玉寒,見對方沒有動作,諾諾道︰「先生,泰迪進不去,麻煩先生將阿蘿抱進去吧。」
夜玉寒似乎不大樂意接過這個活,從背後看他整個人有些微微的顫動,雙手緊握成拳,貼在身上的長袍上發出一陣淡淡的黑色霧氣,嚇的泰迪往後退了好幾步。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
凌蘿在睡夢中被吵醒,正想發火,卻被沖天而來的暗元素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泰迪激動的搖頭,一邊往後退一邊道︰「我剛跟先生說了一句話,他就成這樣了。」
一陣黑霧晃過,整個草屋開始轟轟作響,凌蘿從側面看到夜玉寒蒼白的臉頰上滴下陣陣汗珠,可見他有多麼的難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