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些草藥種子,我想借你這些地種點草藥。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不想瞞你,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要找到妖翅的下落恐怕不易,所以我想用這些草藥來換取足夠的情報,當然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我會負責照顧你的一日三餐還有屋子里面的清潔衛生等等,甚至我可以在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當你的保鏢。」
說到最後一句,凌蘿明顯的底氣不足,不過就算她現在不能使用靈氣,她接受的格斗技巧也不會比常人差。
夜玉寒顯然對她的話不以為然,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快的讓人抓不到,「保鏢?」
「對,我不知道你的符咒是怎麼回事,但是至少你發病的時候連我都打不過,如果這種時候村里的人又來找你麻煩或者妖獸來襲擊怎麼辦?有個人在身邊總是好的不是嗎?」。
「好。」
凌蘿本來還在腦海中搜刮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她知道上面的這些說法都很勉強,夜玉寒的強大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可笑的保鏢,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看。
「啊?」
「不過,有條件。」
凌蘿先是震驚他一口氣說了五個字,再被這些話的內容嚇到了。「什麼條件?」
「修煉,打敗我。」
打敗他?這個只用一根手指就把泰迪丟出老遠的怪物?凌蘿頹然的抱手而立,「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我怎麼可能打敗你?等我能打敗你了,估計這個世界都改朝換代了。」
「時間。」
凌蘿立刻就明白他要說的意思,轉身搖頭道︰「就算給我再多的時間,我也沒法達到這個程度,而且我不能等,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去做。」
「同時做。」
凌蘿的表情立刻轉變過來,她走近床榻不可置信,「你說真的?我真的可以一邊修煉,一邊種草藥?」
夜玉寒點點頭,周身的寒氣似乎消退了一些,凌蘿歪著頭挨著他的身邊,一點也沒覺得兩人的姿勢有什麼曖mei。
雖然她不明白夜玉寒的這個條件有什麼目的,至少這麼兩全其美的事情,凌蘿當然願意做了,她連忙起身利落的收拾起房里的狼藉,丟給夜玉寒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我這就去做飯。」
翌日清晨,泰迪走到草屋門口的時候,凌蘿已經穿著新改的衣服神清氣爽的等候著他。看見泰迪吃驚的樣子,她得意的走到場子中央轉了一圈,「怎麼樣?這個造型不錯吧?」
「阿蘿,你怎麼打扮成男女圭女圭的樣子了?」
凌蘿拉了拉身下的褲子,自我感覺良好,她將耳朵上的耳環取了下去穿在繩子上做成了項鏈,頭發依然是馬尾一根,只是發帶綁的比較簡單,沒有原來的蝴蝶結。她的五官本就清秀,並不嫵媚,眉眼之間少年的清朗也是有的,只要不認真看,原也沒有太大的破綻,只是個子稍顯矮小,現在看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
「這樣比較方便,散人村那群,我恨不得抹點泥巴在臉上。」
「哈哈哈哈,你這個女女圭女圭很是有趣,老子歡喜。」
凌蘿循聲看去,原來是那日在這里與泰迪搶白菜的二虎,他怎麼來了?
泰迪看上她懷疑的眼神,忙搖頭解釋,「我沒跟他說,今天在村口踫到了,他說來看看夜先生的,感謝先生換給他的兩顆白菜。」
凌蘿嘴角微揚,有免費的人工為什麼不用呢?她打開暖棚的門,露出其中光禿禿的黑色土地,昨天她已經問過夜玉寒了,這地之所以之前沒有被散人村的人發現,是因為必須以靈力引出地下的溫度,才能夠讓作物在這片土地上生長,打個比方就如同地球上的地暖一樣,只是這地暖需要相當大的靈力才能夠引上來。雖然無魂谷是限制靈氣的,但是並不等于完全動彈不得,只是動用的人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若是一個控制不好,搭上一條命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所以夜玉寒的白菜才會如此珍貴。
凌蘿並不是不好奇夜玉寒的身份,只是依他那個性子,如果不想說,就算把他壓在斷頭台上,他也不會看你一眼。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催動靈力,以天宮的級別來看,至少要超越徵音級了。
「既然你們在這里,我也就不動手了。」她翻出兩把小鋤頭遞了過去,「麻煩幫忙把先生的田整理出來吧。」
二虎看著不過二十平米的小暖棚,拿過鋤頭邊走邊吼︰「先生放心,二虎定為先生把這田弄好,到時候多種些白菜,咱們也過的安心。」
泰迪郁悶的看著小巧的門,皺著眉頭道︰「阿蘿,我進不去啊。」
凌蘿一副早就想到的樣子,抬手抽下暖棚旁邊的四個栓,示意他將頂棚拿下,笑顏如花,「我早就給你想好辦法了,這下你就在外面工作就行了。」
泰迪喜笑顏開,他這身體不知道給他帶來多少麻煩,正愁不能派上用場,他丟下手中的鋤頭干脆用一雙爪子,埋頭刨土去了。
凌蘿搖頭進屋,絲毫不擔心夜玉寒對她這種狐假虎威會有所不滿,兩人之間莫名的默契讓凌蘿訝異,她不是個容易親近的人,即使對朋友,雖然面子上笑如夏花,真正能點到心頭的屈指可數,更何況是這麼一個不善言語之人。
「先生,修煉什麼時候開始?」
夜玉寒從床上走下來,背手在凌蘿面前站定,「現在。」
凌蘿舉手而待,擺出防御姿勢,成為光宿之前三個月的體力訓練可不是吃素的,光宿除了必須要有相當穩定的靈力控制能力,劍術和拳法的訓練絕對不亞于武俠小說中的正規門派。
兩人屏住呼吸,對面而立,如捕狩獵物的兩頭獵豹,靜待時機。
夜玉寒的指尖如靈蛇在空中劃出彎彎曲曲的痕跡,凌蘿機敏的在原地微向後倒,眼看著馬尾在空中一閃而過,紫色眼楮中閃過微微的驚訝。凌蘿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她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公主,做光宿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絕對自保,有這個學功夫的好機會,她又怎麼會放過,殊不知在地球上想要報個正規的武術班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兩對胳膊在空中翻飛如花,淡綠色的發帶在空中飄蕩出美麗的幻影,夜玉寒沒有留情,凌蘿不過二三十個回合便被他凌厲的手指抓住了喉嚨。
「太慢了。」
凌蘿吐了口氣,「我要是能跟你一樣快,就換我做這兒的主人了。」
夜玉寒對她的吊兒郎當似乎有些不滿,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反,疼的凌蘿尖叫起來,「我投降!」
「沒用心。」
凌蘿不滿的抓著手腕抱怨︰「你是高手,我是新手,你怎麼能用同樣的標準來要求呢?」
「哼。」
兩人完全沒注意到彼此之間潛在的奇妙氣氛,即使與南宮清在一起,凌蘿也從未這樣耍過小性子,她白了夜玉寒一眼,絲毫不怕這位夜先生的壞脾氣,伸手攔住他離去的步伐。
「再來。」
泰迪和二虎忙活了一整個上午,沒費多大勁就開好了田,五塊田都被整整齊齊的翻好了土,連放種子的溝壑都給細心的挖好了。泰迪小心的將暖棚的頂蓋放了回去,與二虎一起好奇的站在門外,從門縫里看著屋內的打斗,剛開始的時候泰迪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直到看到夜玉寒有所保留的招式,他才安下心來。
「他們在干什麼?」
二虎踮腳拍拍他寬厚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夜先生肯定是看她一個女孩子,在這散人村如果沒有防身的技能,誰知道會不會又被翼霸天擄了去。」
「以前咱們村子也來過不少女人,卻沒有一個引起先生興趣的。」
「切,夜先生不是說了她是廚娘麼,前面的都是搶來做暖床的,暖床的可以走,但廚娘如果不在了,誰做飯給先生吃?哎呀,說到底,這屋里還是應該有一個老婆的好哇。我看這女娃子,就是太瘦了些,老婆還是要這樣的好。」說著,他比了個圓滾滾的線條,朝泰迪擠眉弄眼的笑著。
泰迪迷惑的坐在雪中,一個人自言自語︰「我記得三年前翼當家的曾經帶回了一個美艷的仙族女孩,當時夜先生也在村里,那女孩哭著喊著要跟先生,可先生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阿蘿卻是個特例!」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村又有女人了,這次雖然散人村的家伙們放過了她,可是我敢保證,這些家伙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
泰迪聞言猛的站起來,氣道︰「這群家伙還沒對阿蘿死心?那個翼霸天不是已經答應了不會再找先生的麻煩麼?」
「先生是先生,女娃是女娃,昨天我就听那群憨貨在那說,夜先生也是個明白人,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大伙翻臉的,畢竟都是十來年的老鄰居了。」
「我不這麼覺得,阿蘿跟其他女孩不一樣。」
二虎乏力的站起身,好長時間沒做過這種體力活,這會倒是腰酸背痛,「先生,俺先回去啦,屋外的田已經開好了,種好了白菜,記得給俺留兩顆啊。」
兩人在屋內早已經打的難解難分,進入忘我境界,躲閃之中夜玉寒要抓住凌蘿如探囊取物,一旦發現破綻便毫不留情的打向她的幾大要害,縱然是隔著厚厚的棉衣,強大的內力還是如利劍一般打入骨骼之內,痛的凌蘿驚呼出聲。
偏偏凌蘿這會較真了,越打不贏越要堅持打,夜玉寒也不煩她,就陪著她一直從早上打到彎月初上,兩人才饑腸轆轆的停了下來。
「不行了,我餓了,你想吃什麼?」
夜玉寒看了她一眼,臉不紅氣不喘的回到暖榻上,「提拉米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