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靠坐在床邊,下巴擱在膝蓋上,只覺得四周冷風呼呼地吹,盡管她已經將自己縮成很小一團,還是擋不住那股冷風往身上竄。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她偏頭懶懶地看了床頭櫃一眼,沒有動。然後手機鈴聲似在跟她較勁一般,拼命響個不停,她不接就誓不罷休。
鈴聲吵得她神經一抽一抽的疼,她沒辦法,只好爬過去接電話,啞著聲音問︰「哪位?」
「副總,今天早上十點有個會議需要您參加,現在已經九點半了,請問您能趕過來嗎?」李方涵公事公辦的聲音從彼端傳過來,葉初夏並沒有听清楚他在說什麼,耳朵里一直嗡嗡作響,腦袋沉得有千斤重。「我不舒服,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會議,我就不參加了。」
葉初夏掛了電話,感覺頭疼欲裂,身上忽冷忽熱,嗓子跟有一把火滾過,難受得很。她想下樓去找點藥吃,可是全身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她也懶得再動,爬到床上去,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容達集團,圓桌會議室里,各部分主管相繼發言,總結這一季度的業績,容君烈端坐在主席位上,專心听他們的總結,只是偶爾目光會掃到那個空的座位上,越看心情越煩躁,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她蒼白的臉色跟泫然欲泣的模樣。
越想他就越心神不寧,手里握著的鋼筆「咚」一聲掉在桌上,正在作總結報告的銷售部主管詫異地望著容君烈,他的聲音一停,眾人皆望向容君烈。
李方涵見狀,連忙傾身過去提醒他,「總經理,有什麼問題嗎?」
容君烈看了他一眼,然後抬頭看向銷售部主管,拾起鋼筆在桌上點了點,「繼續。」
會議結束後,容君烈回到辦公室,簽了幾份文件,他突然煩躁地將筆一扔,站起來大步向外走去,穿過格子間,他一直走到副總辦公室外,剛要進去,就有人從里面退出來,李方涵對上容君烈的目光,問︰「總經理,你來找副總?副總今天請假沒上班。」
容君烈聞言,神情有幾分被人看穿的狼狽,他背過身去,別扭道︰「不是,我順路。」
看著容君烈倉皇逃走的背影,李方涵哭笑不得,順路?當初給葉初夏安排辦公室時,容君烈特意讓他選了一個他怎麼也不會踫上她的地方,所以他們的辦公室是南轅北轍,怎麼也不可能順路。
明明就是關心,偏偏還裝作若無其事,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麼可別扭的?李方涵心里這樣想著,可是打死他也不敢在容君烈面前這樣說。
容君烈走回辦公室,他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煩躁了,都是葉初夏鬧的,想起她沒來上班,他就非常生氣。她把上班當什麼了,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
該死的,他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她,她不來更好,一輩子都別再來,免得看見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