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坐在車里,就著明亮的光線仔細打量容君烈,她一直沒能好好地看看他,因為他們見面時總是劍拔弩張。此時他負手立在酒店的台階上,四周曖昧的光線打落在他身上,他身姿修長,如芝蘭玉樹立于風中。
他的眉總是冷冷的揚起,像一把利劍直刺進心里,他的眸總是泛起冷光,唇抿成一條直線,總給人一種嚴肅冷漠的感覺,可是就是這樣的男人,羞澀時會臉紅,難過時會落淚,想到將要放他走,她就揪心似的疼。
景辰熙偏頭望著她,見她兩手緊握成拳,身子還是止不住顫抖,她的故作堅強讓他很心疼,可是這種心疼卻無關愛情。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輕聲道︰「初夏,如果你不想看到他,那我們回去吧。」
他不問她來見誰,也沒問她要做什麼,他所關心的,就只是她快不快樂。很奇怪的感受,他們才見過一面,相處了不到二十四小時,可他卻對她有了親人般的關懷,許是這雙憂傷的眸,許是這張相似的臉,讓他覺得格外的憐惜。
葉初夏眨了眨眼楮,將眼中的水霧眨去,她回頭對上景辰熙的目光,對他笑了笑,說︰「謝謝你,辰熙,我沒事的,總也要走這一步。」
她推開車門走下去,頭也沒回的向容君烈走去,景辰熙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在春風中瑟瑟,他連忙跳下車,邊月兌下小西裝邊追上她,將衣服罩在她的肩頭上,他說︰「初夏,無論如何,你要快樂。」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葉初夏眼底濕潤,若不是強忍著,只怕早已經潸然淚下,她沖他點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毅然決然地向容君烈走去。
容君烈早已經看到了她,見她從一個陌生男人的車上下來,見那個男人依依不舍地追過來,他臉色鐵青,心底翻騰起一股滔*意,敢情她昨晚就是跟這個小男人在一起的?他倒真是小瞧她了,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他止不住自己胡思亂想,越想就越嫉妒,越嫉妒就越抓狂,越抓狂他的神情反而越冷。
葉初夏一步步走向他,輕風帶起裙擺,乍然望去,有幾分形銷骨立的意味。這段路太長,長不過她對他的情路,這段路太短,短不過三年愛戀即將被她親手掐滅。
如若還有來生,她一定不要再遇見一個叫容君烈的男人。
她終于走到他身邊,終于有勇氣直視他冰冷的眼眸,他正向她嗖嗖飛著小冰刀,可是她無懼。她對他燦爛一笑,卻掩不住悲傷,她說︰「君烈,我們……」
容君烈剛才還抓狂,此刻看她的樣子,仿佛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他霎時心慌意亂起來,忘記了指責忘記了譏諷,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轉身向酒店內走去,「宴會已經開始了,有什麼話等宴會結束了再說。」
作者題外話︰寫內傷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