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加長房車逐漸消失在灑滿金光的道路上,葉初夏追得幾乎快斷了氣,最後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加長房車揚長而去。她無奈地瞪著柏油馬路,喘得差點背過氣去。
爺爺,不帶您這麼玩的,您生氣把容君烈扔下車就好,為什麼要讓我連坐啊,我又沒得罪您。
容君烈雙手抄在褲袋里,優哉悠哉地走近她,瞧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挖苦道︰「就你這副短胳膊短腿的樣子,還想追上四個輪子的,簡直自不量力。」
葉初夏還沒喘過氣來,被容君烈一嗆,又岔了氣,她不停的咳嗽,憋得臉通紅,好不容易喘過氣,她睜著水蒙蒙的大眼楮瞪著容君烈,忿忿道︰「不帶你這麼損人的,你追得上,你怎麼不追?」
「我犯不著浪費力氣。」容君烈不屑的說,爺爺擺明就是故意給他們下套要將他們扔下車,葉初夏沒看出來,不代表他也笨。
「……」葉初夏很無語,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朝四周看了看,馬球場坐落在郊區,一望無垠的青草地連綿起伏,天邊一輪金黃的落日漸漸沉入地平線,大地一片寧靜。他們在馬路邊站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一輛車經過,葉初夏攤攤手,「現在也沒車經過,我們怎麼辦?」
「涼拌炒雞蛋。」容君烈一本正經的回答。
葉初夏一個激靈,模了模手臂上冒起的細小疙瘩,沒想到他也會說這麼冷的話。看著他慢慢向來時路走去,她跟了幾步,又想起自己把球桿扔在路邊了,連忙道︰「君烈,你等等我,我去把球桿撿回來。」
容君烈停也沒停繼續向前走,冷冷道︰「你省省力氣吧,從這里走到下一個有車的路口還要很久,你要是走不動,別怪我把你扔在這荒郊野外喂狗。」
葉初夏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回去撿球桿。等她撿到球桿時,容君烈已經走出很遠,他的影子被黃昏的光線拉得很長很長,從骨子里透出一股荒涼。
葉初夏捏了捏手上陳舊的球桿,加快步伐追上他。她比容君烈矮許多,容君烈走一步,她要小跑兩步才能追上,所以她追得很狼狽,邊小跑邊嚷嚷︰「君烈,你…你走慢點,我…我跑不動了……」
容君烈听她喘得急,慢慢放緩腳步。葉初夏好不容易跟上他的步伐了,雖然還是追得很辛苦,但是她已經知足了。她跟在他身後,雙手抱著球桿,就像抱著一個金寶貝似的。
容君烈忍不住側目,看是一根老舊的球桿,他嗤笑道︰「就一根破球桿,也值得你跑那麼遠的路回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