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人和斯特斯人的舉動對瑞雅一行毫無影響。敢封鎖當地居民,敢搜查外國人,就是不敢踫卡詩雅人,甚至看見他們還要主動道歉,解釋。
城堡被陰影籠罩,歐羅巴人,日耳曼人輕易被英倫人拋棄。歐洲大陸同盟在一瞬間崩潰。走廊上,餐廳內,各種膚色,眸色的人見面,已經不能輕易維持面上笑容,或冰冷歧視,或熱切尋求同盟。房間密會,餐會暗語,走廊接頭各式好戲紛紛上演,每一個勢力都竭力爭取上游,努力爭奪剩下的利益。
英倫人搶走了斯特斯人,不是還有卡詩雅人。英倫三島小小一塊地方,吞不下所有的科技,必定尋求同盟者,誰會成為同盟者。
施鳴把這場變動笑稱為一群「乞丐」虎視眈眈看著兩個衣著光鮮人手上不多的錢幣,凶狠地盯著自己的同伴,隨時露出獠牙給對方致命一擊。
這場變動席卷城堡內大部分人,就連搬到小鎮上居住的精神力者也被波及,人心惶惶,尋找依靠同時又彼此防備。
賀蘭三人組依舊游離于主流群體,潘立反鎖在房內,吃喝均是由服務生送到房間,林果果迷上英倫擊劍,天天躲在房間揮舞一把細長劍,賀蘭迷上了和賈俊玩躲貓貓。
賀蘭借種種機會避開賈俊,賈俊也不堵截賀蘭,而是天天變著花樣送花。今天在房間門外留一朵百合,明天敲響房門送上一束漂亮的藍色妖姬,大後天借著服務生送餐機會,奉上一朵鮮艷的玫瑰。
不但送花,兩只小波特也被照顧到,羅絲大嬸的食物天天早午晚三次送到。兩只小波特放開肚皮子吃,小灰和小笨鄙視了一次,偷吃了兩次,緊接著迷上羅絲大嬸的手藝,天天一邊吃,一邊向兩小波特抱怨從前伙食有多糟糕。
賈俊有時也打電話到賀蘭房間,聊聊天氣,聊聊美食,聊聊從小鳥口中听到的趣事,就像一個說得來的朋友。賈俊後退一步,賀蘭慌了手腳,不見面,總不能連電話都不听吧,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一次說了十來分鐘,第二次說了三十多分鐘,第三,第四次次數在增加,時間在延長,不知不覺間,和賈俊聊電話成了一件非常自然的事,話題也從最初的客套延展至精神力。
「八級的穩定期嗎?我沒特別的感覺。」賈俊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穿過電話線,傳遞至另一側,「不過有一段時間,我確實感到特別煩躁。每天想著摔東西發泄,最後實在沒辦法唯有去打拳。呵呵。那段時間很難熬,幸好度過了。想想那些日子天天泡在健身場里面,和專業的教練對打,媽媽還以為我想練拳擊。」
「這樣啊。」賀蘭多少感到失望,不過鳥語者各家心法不一樣,賈俊的感受和自己不同,也沒什麼特別的。「那段時間有多長啊?」
「大概半年左右吧。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的叛逆期延遲了,現在听你說,似乎是精神力晉級後必有的情形。」
「嗯,我也是听諾羅提起過。我自己反而沒特別的感覺。」
門鈴被按響,賀蘭掛上電話,打開門,施鳴正揉著臉,幾天不見,這張帥氣的臉變了個樣,還算圓潤的下巴變得尖細,濃濃一層黑,近一些看,胡須根東一叢,西一團的,活像好幾天沒好好洗臉刮胡子。
「你跑森林里做野人了?」
施鳴一坐下,拿起餐桌上的咸花生米,一把一把往嘴里塞,含了一口花生沫,口齒不清向賀蘭討要水喝。
小灰和小笨撲到施鳴肩膀,扇起翅膀往施鳴臉上招呼,「搶小鳥東西吃,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施鳴動動肩膀,把兩只麻雀甩下去,「賀蘭,你房里怎麼有麻雀,髒兮兮的,看著就不舒服。」
小灰和小笨一听,揚起翅膀,撲到裝花生米的碟子邊,一鳥咬一邊,撲啦啦咬起碟子飛走。
施鳴的手頓在半空,不可思議看向兩只麻雀,「它們听得懂我說話?」
「閑著沒事,訓練著玩。」賀蘭可不敢給施鳴知道真相,以施鳴的聰明只要一點破綻,恐怕不難看出大白和小白當初偷听的秘密。
「你真有閑心思,外面都鬧翻了。」施鳴揉揉臉,灌下一大口涼水,視線落在躲在沙發吃花生米的小灰和小笨上,「你和你父親對鳥類的習性應該很熟悉。能夠訓練兩只麻雀做出雜技動作,不簡單。如果是別的,鳥類的問題,你能不能看出來?」
「什麼問題?一般的小毛病治療,我學過一些,大問題,我建議你找獸醫。」施鳴收斂笑容,眼楮里又露出賀蘭熟悉的嚴肅。F省時,施鳴提出救人,曾經出現過一次。面對嚴肅的施鳴,賀蘭不由緊張起來。
「不是大問題,」施鳴轉轉手腕,比劃了一下,「類似,心理疾病?」
「鳥類的心理疾病?」
「初步估計是。」
「斯特斯人的?」能令施鳴不眠不休,除了卡詩雅人,就剩下斯特斯人。「你們想通過這種方法接近卡茨羅?」
「說接近卡茨羅還太早。事實上,除了必要的外交接觸,斯特斯人沒和我們談論任何導向性話題。我們有理由相信英倫人一定滿足了斯特斯人某項特殊,緊急的需求。而我們,花了很多時間,終于找到一條線索,」施鳴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見賀蘭臉上了然的神情,「對,就是小鳥。斯特斯星系星球,四分三表面被水覆蓋,剩下的陸地棲息過千種鳥類,斯特斯人對陸地有很奇特的情感,對在陸地上生長的生物更是如此。卡茨羅據說是一名狂熱的鳥類愛好者。她隨身帶了一對小鳥,無論去哪里辦事,都帶在身上。那次小島上,那對小鳥也去了,結果出了事。」
「那對小鳥沒事,但是留下了心理陰影?」
「根據我們手上的消息,就是這樣。」
「你希望我替它們消除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