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鳥語專家的悠閑生活 卷二 第六節海島求生

作者 ︰ 柳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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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一片白沙,進入眼簾的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好不容易漂流到最近的陸地,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賀蘭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老天爺對自己還算不薄,至少沒讓自己一直泡在水里,在月兌力之前,把自己送到來這里,但為什麼卻是一個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的小海島。

躺在沙地上,任由猛烈的光線灑在身上,灼熱的溫度令賀蘭感到自己還活著,但也令她知道,再這樣躺下去,只怕又會回到月兌水的結局。

掙扎著爬起來,兩手捧起海水,嘩啦一下潑到臉上,腥咸的海水令發燙的喉嚨終于舒緩了一些。

極目四望,沒看見任何活著的生物。腳下,大小不一的白沙石在光線的照耀下,燙得腳板生疼。無奈,賀蘭只得盤腿坐下,精神力再次發散。

茫然無邊際的大海,島嶼如同明珠一般散落其中,海魚偶爾冒出水面,飛快滑過,展示自己漂亮的背鰭。

賀蘭「看見」距離自己最近的,擁有濃郁綠色的小島。比對一下距離。賀蘭心里苦笑,距離不算遠,至少目測,不會比自己剛才飄到這個白沙島的距離要遠,但問題是,剛才自己還有體力,現在呢?又餓又渴。再次下水,搞不好就要昏迷在水里。

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賀蘭模索胸前的求救裝置。如果現在發出信號,能不能熬過卡藍趕過來?

這里沒有水,但是有魚。或許自己可以捕捉一些魚類解渴解餓。

想到這點,賀蘭立即按下隱藏在胸針里的按鈕,微弱的電流瞬間擊中心髒。身體微微發抖,不過片刻功夫,又恢復正常。

休息了好一會兒,賀蘭走到淺水區,那里撲騰的都是手指長短的小魚。看上去別說是肉,就是血也不見得多。賀蘭只得再往深水的地方走。

巴掌大小的小魚撲騰出片片水花,三三兩兩來來回回游走在白沙島和深海之間,間或嘴巴踫嘴巴,輕輕一觸踫立即游走。

賀蘭從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別人撒網捉魚,自己動手還是頭一次。看準小魚游來的方向,賀蘭下手對著小魚的背鰭下手。手指一滑,背鰭吱溜一下滑出手掌。

再次看準了方向,猛地下手。嘩啦,激起水花陣陣。小魚從兩手掌間的空隙滑溜出去。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看準了,眼看著就要成功,卻偏偏不是小魚滑不溜手,就是水花蒙了眼楮。

小魚蹦達著游到賀蘭身邊,搖頭擺尾,吐出兩三個泡泡,小嘴吧一鼓一鼓,像極嘲笑賀蘭。嘩啦一下,游到賀蘭腳邊,在賀蘭眼皮子底下,游蕩了兩圈,慢悠悠離開。

賀蘭又急又氣,居然被一尾巴小魚看扁了「看我不把你煎皮拆骨。」

賀蘭抄起頭盔,對準小魚,就是一撈,連海水帶魚一起撈上來。

魚是撈到了,但……賀蘭看看白沙島,「唉,」嘆一口氣,兩手伸進頭盔,捉住小魚滑不留秋的身體,送到嘴邊,就是一大口。

暖暖的鮮血從喉嚨流到胃部,安撫正在抽搐的胃部神經。

「就當是吃魚生。就當是吃刺身。」一邊嘮嘮叨叨安慰自己,好麻痹神經,一邊大口大口吞咽。

手指粗細的小魚,兩三口就吃完,但賀蘭卻沒有再捉一條吃的心思。正打算休息一會兒,突然,賀蘭眼楮一閃。

難道眼花看錯了?

白沙島正在漸漸縮小,一點點,一圈圈,像融化進海水里般。吃驚低頭看看腳下,原來踩在腳下的白沙石已經半泡在海水里,海水還在一點點升高,從剛漫過腳趾,到腳背,到腳踝……

賀蘭慘呼一聲……居然,居然漲潮了

一手撈起頭盔,立即轉身沖向大海。

賀蘭真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沖進大海後,不多久的時間,賀蘭就發現,海水流動的方向正好向剛才自己「看見」的蔥郁小島。只是這距離,得飄多長時間啊。

一邊哀嘆,一邊讓身體仰躺在水面上,閉上眼楮,任由海水慢慢推動身體,精神力肆意發散,只有在海水推得慢了點,或者錯了方向,才用手腳劃兩下水。

光線漸漸消逝,當天空完全陷入一片黑暗,賀蘭終于感到身體被擋了擋,隨後,身下熟悉的粗糙的觸感,令一直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身體各處失去壓制,發瘋般叫囂著疲憊。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來,賀蘭只來得及睜眼看見頭頂一片黑影,便徹底失去知覺。

————

「賀老先生,賀老先生……」施鳴一手提旅行包,一手攙扶賀老爹,「賀老先生,不如我們找一間醫院,做一次詳細檢查……」

賀老爹搖頭晃腦,「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揉揉突然發痛的胸口,賀老爹仰頭,看似大口呼氣,眼楮卻不自覺停留在空中。那三個孩子現在還不知道怎麼了。

「但是你已經痛了好幾次。」

「就你多事」賀老爹瞪起眼楮,甩手推開施鳴,「趕緊前頭帶路。找不到人,今晚又得找旅館過夜。我可告訴你,我身上沒帶錢,要給房租也是你給的。」

施鳴苦笑,心道,從出門到現在,你老大爺何時花過一毛錢。認命走到前方,辨認起一個一個門牌號碼。

賀老爹慢悠悠走在後面。街道兩旁均是舊式的居民樓,牆壁上,青石地磚上,爬滿淡淡的青苔。

是誰給自己送信?十天前,一只說了一口上海話的畫眉鳥突然出現在賀家小鋪前。阿拉阿拉說了一堆話,留下一個地址,要求賀老爹走一趟上海。

賈賀潘陳,四家,賈賀潘已經有後繼者,並且都離開了地球,就剩下陳。但陳家不是已經落難,就剩下一個女兒,而那個女兒也已經嫁入賈家。如果不是陳家,難道是賈家,不過賀賈兩家天南地北,賈家的人要找自己,為什麼不是北方,而是東邊的沿海城市。

不對不對一定陳家。陳家沒落前,一直在東邊經商。

那是誰知道自己的底細,故意叫一只畫眉來傳話。

賀老爹皺緊眉頭,想不出任何頭緒。

「大媽,這里原來的住戶是不是姓陳?」前頭的施鳴已經和一個燙了卷發,五十開外的胖大嬸搭訕。

「姓陳……我想想。哦,多少年前的事。」胖大嬸看看施鳴,又看看跟在後面的賀老爹,「你們是來尋親的?哎呀,我告訴你們,不用找了,這里原來住的,的確是一家姓陳的大戶。嘖嘖,以前可是做生意的。不過現在那家人都死光了,你們找了也是白找。」

「死光了,不對啊,我怎麼听說這家還有一個女兒。」賀老爹急忙擠上前,眼楮往院子一掃,看見房屋屋檐下鳥類素刻,心里有數。

「有個女兒嗎?」。胖大嬸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回頭沖院子大喊,「王嬸,原來住這里的人是不是有一個女兒?」

「誰啊?老黃歷的事情,誰還翻出來說啊。」等了半天,院子左側的房門吱一聲開了道縫,一個七十開外的老太太扶著拐杖,慢慢走出來。

「諾,就是他們,說是來找人的。姓陳,就是死光的那家。」

老太太慢慢踱步到施鳴面前,眯了眼楮,上下打量施鳴,遙遙頭,又走到賀老爹面前,看了好一會兒。

「陳太太一家都是好人,可惜啊,好人不長命。唉。」老太太抹抹眼楮,「是有一個女兒剩下來,算算時間,要是有了孩子,現在都應該……」老太太側頭看住施鳴,「也該像你這般大小了。」

施鳴抖了抖身體,「那這里的確原來住了一戶姓陳的人家。後來,這家人,嗯,女兒去了哪里了?」

「嫁到北面去了。一直沒回來。」老太太轉身,慢慢走到大樹下,「都過來吧。坐這,坐這。」拐杖指指身邊的石凳。

「這麼多年都不回來,怕是死在外面了吧。」胖大嬸不以為然說了,沖賀老爹和施鳴擺擺手,「你們要听故事就過去听,不過我告訴你,這條街晚上沒有路燈,你們趁著有光的時候趕緊回去。」

「陳太太一家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有點錢,請了兩個佣人。唉,那個動亂的年代…….我記得那是一個冬天。陳太太的肚子挺大了,算算時間也該足月了。唉,不過那年頭,人人都吃不飽,哪里還有閑心思管別人。那天,所有人都像往日一樣,大早爬起來,去修路。誰知道,陳太太卻是做動了…….好好一個足月的小子。可惜了。那時候,陳太太全身都腫起來,生下來的小子,抱起來跟小貓崽子沒區別,沒喘上兩口氣,就閉了眼。陳太太呢,知道小子沒了,自己也撐不下去,當天就跟著去了。」

「他們葬在哪里?」

「那年代能葬在哪里啊。一把火燒了,骨灰都灑在海里去了。干干淨淨走了。」

賀老爹心一緊,「大人,小孩都燒了?」

老太太歪了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應該是吧,他們成分不好,不可能有追思會的,我記得陳太太剛去了沒多久,就來人把大人小孩都拉走了,應該是都燒了吧。」

賀老爹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陳家剩下的女兒,出嫁時的事情,老太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不就是一個白天,她一個姑娘家提了個箱子,穿一身紅衣服,和一個男人走了。唉,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呢?」

老太太側側身,眼楮又盯上施鳴,「陳家那個小子要是還在生,現在都應該……」

施鳴不自覺抖了抖,「大嬸,總不會又是我這般年紀吧」

「你真當我老糊涂了」老太太半怒,「怎麼可能,像他那般年紀還差不離。」手指直直指向賀老爹。

施鳴轉頭看向賀老爹,若有所思。

「老太,我們想在這里轉轉,可以嗎?」。賀老爹仿佛沒看見施鳴思考的神情。

「我一個老人,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這里後來搬來了三戶人,你在堂屋里轉轉就好了,別倒處亂跑,被人當小偷辦了。」

謝過老太太,賀老爹慢悠悠一個人走進堂屋。堂屋已呈破敗,昔日漂亮的彩瓦貼磚斑駁,牆壁貼滿各種舊報紙,屋檐下有一個布滿灰塵的鳥巢,鳥巢底部一個大大的破洞。

賀老爹左右看看,看見一根長竹桿斜靠在堂屋門口,拿起竹竿掂掂,伸直往鳥巢處伸伸,竹竿頂部粗細正好和破洞大小一樣。

放下竹竿,賀老爹搖搖頭。

「賀老先生。」施鳴走到賀老爹身邊,小聲詢問。

賀老爹抬頭看天空,晴空無雲,院落處的大樹伸展枝葉,為小院帶來半邊的陰涼,大樹上卻沒有任何鳥類停留的痕跡。

「老太太,這里的住戶都不養鳥?」

「有家人的小孩今年要考大學,嫌棄小鳥叫聲太吵,就把鳥巢捅了。這樹上,原來也有些小鳥偶爾經過,但後來被人用彈弓打了幾次,都不來了。」

賀老爹還想問,但胸口又傳來一陣劇痛,賀老爹瞬間蒼白了臉色,捂住胸口,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有種不祥的感覺…

——————

淡紅的光線下,海水一遍又一遍沖刷海島邊上的沙石,漸漸沖刷出一個小小凸起。海水不間斷努力,帶起的沙石一次又一次沖上沙灘,緩緩退卻後,等待下一次積聚力量,再次沖擊。

樹影婆娑,小鳥從樹葉間探頭,好奇張望沙灘上突然鼓起的沙堆。

凸起「突破」一聲,破出一個小洞,慘白的手指慢慢從沙堆中抬起,握緊成拳。

嘩啦,身體起伏帶起無數沙子,賀蘭失神看著身邊的沙子,就差那麼一點點,手指擦過鼻尖,要是沙子埋過鼻梁,自己恐怕得活活悶死在這里。

四周蔥郁的綠色,帶來淡淡的清香,沖淡海邊的腥咸。鳥鳴咕咕在樹林間起落,遠方傳來潺潺水聲。

好不容易等手腳恢復一點氣力,賀蘭在樹下,撿了根枯枝,支撐著向樹林中傳來水聲的地方慢慢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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