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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逃命
等到大白確認安全回來,一行人急忙啟程前往小鎮,施鳴走在最後,小心掩埋腳印,同時也故意丟下些紙屑,好誤導追兵。
進入小鎮,一行人沒心思四處觀望,只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路邊小攤,點了些面條,包子,快速填飽肚,又找了一間日租旅館,快速沖一個戰斗澡。四人分成兩批,悄悄離開旅館。旅館是不會再回來,但是房間不會退,留下來,好讓人誤會房間里還有人。
四人分成兩批,施鳴帶著林果果飛奔前往汽車站,先買了到西邊最近城市的車票。車票到手後,施鳴沒立即離開,而是在車站轉悠了兩圈,找了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塞了些錢給他。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方才帶林果果離開。
等施鳴他們一走,小混混立即跑到車站售票口,要了四張往北走的車票。離開車站,鬼鬼祟祟走了一路,靠近某知名品牌快餐店門口的垃圾桶,飛快丟進去一些東西。小混混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自己,模模兜里面的錢,滿意走了。
另一邊,賀老爹帶著陳瀾找到鎮上最大一間超市,買了一箱礦泉水,數十包面包。賀老爹和陳瀾所為完全沒避開人,結賬的時候,還故意向人打听往西走,大約需要多長時間的車程。
賀老爹和陳瀾抱住買回來的東西,專挑小路走,等他們趕到小鎮出口,再往前走便是上高速公路。施鳴和林果果已經駕車在路邊等候。
「車子不錯,就是髒了點。」賀老爹二話不說,把林果果趕到後座,和陳瀾坐一起。自己上了副駕駛位置。手一招,大白在空中盤旋一圈,落在賀老爹肩膀上。
「不髒,哪里能偷得順手。」施鳴沒好氣回答,手邊攤開的地圖,一條紅線蜿蜒往西,「距離這里最近的大城市,往西走,大約需要三天時間。三天里面,我們不能停車,必須一直走下去。這里除了我,還有誰有車牌。」
車廂內一陣沉默。施鳴苦笑,「你們最好祈禱我別打瞌睡了,否則,生死由天了。」
施鳴拿出一小袋像面粉一樣的東西,在下眼簾一陣揉弄,原來漂亮,醒目的俊目立即變成又沉又厚的死魚眼,粉末在臉上又涂又抹,還算紅潤的臉立即變得枯黃。一副酒色掏空身子的模樣。
「為什麼不干脆帶上墨鏡,多省事啊。」後排的林果果看得不眨眼,忍不住出聲問。
「你當我們平日排查可疑人物,根據什麼排查的,就算有監視器,有錄像,一天二十四小時,得用多長時間來看,還不是選些明顯特征來篩查。帶墨鏡?哼?什麼人會開車帶墨鏡。不是心有鬼,就是見不得人。我帶副墨鏡,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來注意我拉。我有問題。」施鳴沒好氣教導林果果,小孩子就是家里嬌慣大的,就算經歷之前風波,依舊少了一份經歷。
「好了,都別說了。開車吧。」賀老爹打斷兩人。施鳴從控制盤下方,拉出兩條導線,對準猛劃拉。火花閃起,車子一陣震動。
車子兩側景色在快速後退。上了高速,一路往西而去。經過收費站,施鳴露出一張猥瑣笑臉,而賀老爹則側了腦袋,靠在另一側車門上,看似睡熟了。陳瀾舉起一塊面包送到嘴邊,而林果果正好仰起腦袋喝水。車子離開收費站時,車子前方閃光一閃而過。
「我們被拍照了。」林果果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收費站。
「每輛過路的車都會被拍照。放心,沒一天的時間,我們不會那麼快被辨認出來。」
車子順著勾畫出來的紅線,一路往西。
一行人離開收費站兩小時後,白景羽終于醒悟過來,派人徹查所有通往外界的管道,方才發現,下水道曾經有人走過。一路追查至下水道出口,卻被施鳴故意布下的疑陣迷惑,追錯了方向,好不容易回轉過來,又在小旅館耽誤了半天時間。
追蹤至車站,揪出小混混,小混混受不住脅迫,老老實實交待,白景羽方才知道小混混當時買了的車票並沒有給施鳴,而是自己轉了一道手,高價賣出來,而留給施鳴的不過是一團廢紙。
毫無疑問,施鳴肯定沒往北面走,往西走的汽車快要走到目的地。白景羽一邊派人盡快截停車子,搜查,另一方面又懷疑,施鳴到底是不是真的往西走。
等到搜車的人來回報,車站開出的客車里面沒找到人,白景羽確定自己是被施鳴耍了一通。
此時已經過去三天時間。
「撒網,同我查。鎮上所有通往外界的出入口,統統查,我要你們監視每一個攝像頭,查每一輛汽車,每一個出入的人。」
「是!」眾下屬不敢怠慢,紛紛執行命令。
此時,賀老爹和陳瀾已經坐在西邊某間大型三甲醫院內,如一對老夫妻一般攜手把一份血液樣品和一根頭發送入檢驗窗口。
「做什麼?」窗口工作人員飛快掃一眼兩人。
「親子鑒定。」賀老爹一臉忠厚,略帶上尷尬。
工作人員接過血樣,「要等十日。」
「那個,能不能加快一下。」賀老爹一臉討好。
「最快三天。」工作人員飛快丟出一張單子,「交錢去。」
「好的好的,謝謝你啊,同志。」賀老爹點頭彎腰,扶住陳瀾往收費處走去。
工作人員蔑視輕哼一聲,把血樣和頭發樣品送入實驗室。
三天時間,足夠賀老爹和陳瀾從醫院取回結果;三天時間,足夠白景羽排除施鳴布下種種謎團,找上正確的道路;三天時間,足夠施鳴找到一台顯示儀,和卡詩雅聯絡點聯系上;三天時間,足夠聯絡點的人派出高速飛行器,接走即將被圍困的四人。
從飛行器下來,賀老爹不意外看見老伴一臉惶然等待自己。林果果看見父母站在前方,又驚又喜,而陳瀾卻是心頭失落了一塊。賈平敏沒來,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二十多年了,本來就不該再有期待,但依然禁不住期待。
陳瀾低頭苦笑,抬頭時,已經抹去淚水,遠方弟弟,弟媳,外甥抱在一起,歡慶團圓。陳瀾從手提包中,取出那份報告,一步一步,堅定走向林哲一家。
施鳴背靠飛行器,從褲兜里模出一根香煙,慢悠悠點燃,送到嘴邊,辛辣的感覺充斥胸肺。老領導的教導依舊在耳,然時移勢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點點紅光照映出施鳴通紅的一雙眼楮,說不清因熬夜,或是擔憂受怕,還是悲傷而起。遠方重聚的歡笑聲響徹耳邊,而身邊卻只有孤零零一人。
孤膽英雄嗎?怕更多是英雄末路。施鳴從來不認為自己該做一個英雄,他的原則是對得住天地良心。
因為對得住天地良心,所以他求助于賀蘭,因為對得住天地良心,得知賀老爹身犯險境,他挺身而出,因為對得住天地良心,二十多年苦熬,終成一泡夢影。
施鳴對天長舒一口氣,把燃燒了一半的香煙丟在地上,用腳尖一點一點磨滅。既往也,不可追。
重新抬頭時,迎上天邊一輪紅日,施鳴眨了眨眼,紅日紅光,讓人眼花繚亂。紅光中一道身影緩緩而至。
身影熟悉得即便閉上眼楮,只能腳步聲,也能知道是誰。
「老領導。」施鳴聲音中帶上不自知的一絲哽咽。
「你啊……」花白了頭發的老人家月兌下眼鏡,揉揉眼角滲出的淚水,「該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老人家拍拍施鳴肩膀,「原來還想和你一起吃頓飯,我們都好些年沒坐下來,好好聊天了。」
「有事情?賀老伯的事,我是堅決不同意。」施鳴嗅出老人家話里不同的味道。
「哦,你能怎麼不同意?」老人家饒有興趣看向施鳴。
「賀蘭,潘立在卡詩雅,我們在這邊對他們的家人動手,就不怕兩人打開局面後,回來要人嗎?」。施鳴握緊拳頭,極力為賀老爹爭取。
「你小子算是說對了。賀蘭還真是打開了局面,多少悉心培養的年輕人做不到的事情,就她做到了。而她也像你說了,回來要人了。」
施鳴吃驚得一時無法接下說話。他有想過賀蘭,潘立能在卡詩雅打開局面,但沒想過短短不過兩年的時間,賀蘭,潘立已經做到那些大家族刻意培養出來子弟做不到的事。
「她不單把父母要過去,還準備把你也要過去。」
「什麼?」老領導的話無疑又是另外一下驚雷。震得施鳴足足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
「誰知道呢。」老人家目光銳利,盯住施鳴,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您老人家是知道我的。我是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找我。」施鳴無奈苦笑,自己這邊剛幫了賀老爹一把,那邊賀蘭就要把自己拉拔出來,換了自己處在老領導的位置,也是不相信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