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有道︰市委書記成長記 30 母親去世(3)

作者 ︰ 阿珠

彭長宜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引來了親人們又一輪的哭聲。妻子沈芳披麻戴孝跪在里邊,看著暈倒的彭長宜,也哭出聲來。

「爸爸,爸爸,你怎麼啦——」四歲的女兒小娜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看到爸爸躺倒在地,嚇的哇哇大哭。

眾人都圍了過來,掐人中的,掐胳膊的,小娜用小手護住爸爸,不讓別人動他,嘴里還大聲嚷道︰「不許掐爸爸,討厭,你們討厭!」

沈芳只好站起身,把小娜抱回屋,哄勸著。

過了好一會兒,彭長宜才在眾人的揉搓下蘇醒過來,他撥開圍著他的人們,以膝代步,跪在媽媽的頭前,再次喊了一聲︰「娘——」慟哭出聲……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想起春節回家的時候媽媽還挪動著小腳不停的為他們忙活著,怎麼說沒人就沒了?

無論如何,他是接受不了母親離世這樣的事實。所以也就不管不顧「嗡嗡」的哭開了。

當時,在北方農村流傳著這樣一首順口溜,說的是老人去世後子女們不同的哭聲︰兒子哭,驚天動地;閨女哭,唉聲嘆氣;媳婦哭,虛情假意;姑爺哭,轎里放屁。可見,兒子的哭聲是多麼的震撼人心,使人動容!

彭長宜哭了好大一會兒,就被人們攙進了東配房,這里住著弟弟一家人。父親坐在正中的皮革沙發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見他進來了,往里挪挪身子。

彭長宜沒有挨著父親坐下,而是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不停的抽泣著擦著眼淚。

父親開口了,說道︰「哭會兒就別哭了,還有好多事等著和你商量呢。」

他嗚咽著說︰「跟我商量什麼,您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唉,我腦子也不清醒,你媽走的太突然了……」說著,抬起胳膊,一邊一下抹著兩只眼楮。

見父親傷心了,彭長宜止住了嗚咽,說道︰「我媽得的什麼病?怎這麼快呀?」

「好好的,早晨就睡過去了,村里大夫說是心梗。」爸爸又擦了兩下眼楮,說道。

彭長宜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他彎下腰,雙手捂住臉,低頭又哭泣起來。

父親遞給他一塊手絹,說道︰「先別哭了,有些事情跟你說一下,我上午和你大哥商量了,請了村東的老村長當大了。」

大了(li o),是錦安一帶農村對婚喪嫁娶組織者的一個稱呼,一般都是由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擔當。按照老例兒,婚喪嫁娶的程序極其煩瑣,一般人家遇到紅白事都要請大了,一來是當局者迷,對禮儀方面的講究難免有不到位的地方,生怕親朋好友挑理;再有就是顯示出主人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大了在整場事件當中擁有絕對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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