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呢?」納蘭皓軒寸步不離地守在水清淺身旁,只見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臉上散發著玉色光華,從指間流瀉出的涔涔寒意,周身纏繞著宛若流光的白氣。劍眉緊蹙,心中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連皮帶肉地拔走了,撕心裂肺地疼痛侵襲而來!
「王爺……大夫來了!」管家急忙將大夫帶入玄王的正殿玄武殿,這個從未女人踏足過的地方。這一點足可以看出水清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趕緊治病,若是有任何閃失就要你陪葬!」納蘭皓軒一臉冰冷,朝著瑟瑟發抖地大夫大喝道。他突然發現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他的心里,而且根深蒂固。
「是!是!」大夫顫抖著為水清淺把脈,忍不住不時往額頭上抹冷汗。「王妃只是體力透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大夫終是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這個王妃是得了什麼絕癥,這條小命終于保住了。
「體力透支……」玄王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落了地,默默地坐在床頭,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但卻格外剛毅的絕子。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已經在他的心中佔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這一點就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小姐,喝藥了。」水藍第不知道多少次端著黑乎乎的藥碗進門。
水清淺那個厭惡啊,一股惡心想吐的感覺襲上心頭。這都已經喝了幾天了,之前純粹是為了這具身體好可如今她真的已經沒事了。
「不喝!」水清淺沒好氣地喝道。
「小姐……」水藍忍不住勸說。
「閉嘴!」水清淺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她實在是不想喝這種東西了。
「水藍,下去吧!」九夫人慈祥和藹地站在門口,端莊賢淑,風韻猶存。臉上的那抹笑意,就如初升的朝陽讓人心頭一暖。
「娘!」這幾日九夫人一直都陪水清淺身邊,水清淺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馨和幸福。雖然她不是自己的媽媽,但是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疼惜和寵愛卻和死去的媽媽一模一樣。
「清淺,身子感覺好點了嗎?」九夫人今天的語氣似乎特別的沉重,仿佛是有什麼事要說。
「恩。」水清淺點了點頭。
「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不該將大夫人的手指折斷。你要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只怕日後清鸞和清敏不會放過你啊!」九夫人眸中楚楚,凝著這個可憐的女兒一陣擔憂。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水清淺知道九夫人的在為自己擔心。「既然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那又何必去後悔呢?該來的總會來,與其杞人憂天還不如早作準備!」水清淺淡淡地安慰,卻讓九夫人一陣驚詫,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清淺,你真的不一樣了。」水清淺身體一僵,「長大了,懂事了。」九夫人熱淚凝眶,瞅著她一陣盈盈淺笑。九夫人慈愛的雙手撫上了水清淺如瀑布般的青絲,只要清淺過的好要她怎麼樣都可以。
「小姐不好了!」水藍匆匆忙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了?」水清淺一陣驚詫,水藍為何會如此慌張。
「太子妃派人來請小姐去參加她明日的壽宴!」水藍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這個二小姐的手段她可是領教過的,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什麼?」九夫人心中那個害怕,果然她們不肯放過清淺。「清淺,千萬不要去。清敏一定會百般刁難你的!」九夫人對這幾個嫡出的相府小姐懼怕的很。
「知道了。」水清淺淡淡地吐出一句,「去回復說我明日一定會準時參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不知道是誰欺負誰呢?
「小姐……」水藍一驚,遲疑著不敢挪動腳步。
「清淺……」九夫人也是一臉的詫異,以前的那個清淺真的已經完全變了。
「你們放心好了,她們傷不了我的。」心中好笑,她是誰啊區區幾個古代的女人能奈她何?
「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去!」納蘭皓軒箭步而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應付。」水清淺果斷拒絕道,「太子妃可只請了我。」嘴角一抹邪魅的笑靨,仿佛要讓她們好好瞧瞧如今的這個水清淺已經不再是那麼懦弱無能了。
「那我派人保護你!」玄王自知也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自從那日她昏倒在自己的懷中,他就暗暗發誓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水清淺不語,沉默應允。
「水藍,給我蒙上面紗!」水清淺坐在菱花鏡前淡漠地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嗜血的殺意讓人不由地感覺一陣寒意。
「是!」水藍為水清淺蒙上了一條雪白紗質面紗。雖然心頭疑惑但也不敢多問。「水藍,你下去吧!我第一人去就可以了。」水清淺不緊不慢地吩咐道。
蓮步踏出清逸苑,和煦的陽光灑下一地的明媚。水清淺享受著這柔和的風與秋日暖陽,暖風吹起她素色的裙裾,偶有一兩瓣粉女敕的花瓣落入她的肩頭,俏皮的飛舞著,帶著縷縷幽香。
「我送你!」納蘭皓軒長身玉立在清逸苑外,他左思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有親自送她過去他才能放心。
水清淺淡淡地點頭應允。
暗處,幾抹黑色身影閃過。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車內水清淺淡然篤定、冷靜從容,一雙水眸冷傲迷人。
「自己小心點!」納蘭皓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輕聲囑咐了一句。望著她嬌柔離去的背影,他竟然有幾絲不舍。
水清淺大步流星地踏入太子府,她怕什麼?該怕的人應該是太子妃才對!
「玄王妃這邊請!」太子府的管家瞅了她一眼恭敬地為她帶路。
「太子妃呢?」水清淺先發制人。
「回玄王妃,太子妃還在梳妝!」管家格外的客氣。
「帶我去!」水清淺眼眸一轉,語氣威嚴帶著絲絲凌厲。
「是!」管家派了一個丫鬟帶水清淺去太子妃的臥房。
一路上貴婦丫鬟們指指點點,有說有笑的。
「這就是玄王妃,看來是去向太子妃請罪了。」
「听說她不但和水相月兌離了父女關系還折斷了丞相夫人的手指。」
「這次太子妃一定不會放過她!」
水清淺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誰不放過誰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