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坐上橡皮艇走大黑硬是把她塞進放下的橡皮艇中
方怡珩如一個木偶似的腦海也是空白一片任他安置自己其實人家開的是直升飛機如果真想殺她的話你坐什麼船走也沒用不過方怡珩也不在乎什麼了九四梅九
她的心空了腦也空了什麼都空了余下的空殼還有什麼用zVXC
大黑他們後來見直升飛機把陽炎昊的尸體帶走了沒有把輪船毀掉于是又回到了輪船上
如果你身手不好很容易受人欺負的以後就打不過你丈夫了你怕不怕
小姐我是粗人我不太懂大黑小聲地回答她那模樣你說什麼都安慰不了幫主的死、龍興幫已散、還有受到最愛的人背叛再親手了結他的命這接二連三的不幸已讓她超負荷地承受了
她記得自己被拉走的時候他的眼楮還沒闔上里面還留著她最後的影像
還有什麼呢她不明白為什麼還呆滯地坐在這里明明听到自己哭泣的聲音眼里卻是干的
大黑你說人為什麼要愛呢如果我不愛阿昊的話是不是殺他的時候就不會感到這里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道︰是不是就不會感到這里空了人家說這里會痛听到我爸死的時候這里真的絞著痛痛得呼吸都難但殺他的時候我是空的為什麼
大黑指揮所有人把輪船都清洗了一遍然後敲開了方怡珩的房間小小的船艙房間保持著夫人原來喜歡的布置就連小桌台都是淡綠色的充滿了希望可他們的小姐象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蜷縮著身子坐在半包圍的圓椅里長長的秀發披散下來把她整張臉都遮住了靜靜的沒有一絲生氣流動整個人就象一座雕塑
小姐您一天沒吃東西了我讓廚子做了幾樣您喜歡吃的菜還有海底椰煲龍骨湯您吃點吧
小姐求求您去吃點東西吧大黑見到她那樣子心底擔心地出口哀求
她說這話的時候五根縴細蒼白的手指在胸前顯得突兀藍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手指僵硬拿開時手顫抖得很厲害但她馬上就將它握緊成拳頭放起來
眨眼間那個撒著嬌耍著小聰明偷懶的小女孩已長大成美麗的黑道公主了生日晚會上她艷驚四座狠也震驚整個黑道
圓潤的腳指甲修剪得齊整又秀氣上面干干淨淨的沒有涂任何色彩鮮艷的指甲油她總是這樣清純美麗優雅高貴旁人只能膜拜仰視記得她小時候因為怕辛苦不願意學柔道和劍術經常偷懶坐一邊觀看他們練格斗幫主知道之後要罰她她總是很會撒嬌地膩在幫主的身子說︰爸你看我剛才就摔了那麼一下這膝蓋的皮就破了還有手肘也痛死了可能是骨頭粉碎了爸您看都有瘀血了好痛哦那種柔軟帶甜糯的聲音經常讓幫主硬不下心腸逼她
他每次把她護在懷里為她擋子彈為她擋攻擊沒有過一絲猶豫輕易就用不懼死的決心換來了她的信任她最真摯的愛
阿昊她一步步地順著台階慢慢地走了下來象生日晚宴的那個晚上他站在那里英俊瀟灑臉上帶著魅惑傾倒眾生的笑容令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放下雙腿踩在地板上她又想起了那一地板殷紅的鮮血腦海念至此人往艙底跑去
愛也罷恨也罷隨著他的死去所有成空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逼我走昨天的誓言還在他做到了她也做到了
在水晶燈下在優美的音樂聲中他有力的雙臂托著她翩翩起舞在流光中他的笑讓她如此的溫暖如此的舒心和放心
怡珩做我的女人離開龍興離開香港跟我去吧人的一輩子並不長只要我們快樂地過自己的人生就好了我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這樣就能快樂
他說是父親殺了他的家人他是來復仇的大家都背負著仇恨這愛怎麼還能延續不能延續那就結束吧讓一切都結束吧
小姐大黑急忙追著出去
方怡珩把頭擱在膝蓋上面的手臂上望向船窗外冷月如水業妙伯憂
我才不怕呢我打不過就讓大黑去打他大黑打不過就讓爸去打他爸那麼厲害肯定不會讓我被人欺負的
清點了一下人員除了受傷的幾個弟兄其他人都完好無損連死亡人數都為零可見對方是有意手下留情
但他知道她的內心某一處卻脆弱如瓷器
不懂多好啊如果他沒殺我父親也許我還能留他一條命可惜現在她連最疼愛自己的父親都死在最愛的男人手里讓她怎麼面對讓她怎麼原諒怎麼留他一條命如果這樣子還能得到原諒和寬恕的話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父親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當年那個傷害自己致深的人
不顧冰冷的地板有什麼細屑尖銳的東西劃傷自己的腳底她一路狂奔到了艙底扶著那小樓梯整個人癱軟地坐在台階上那里已被清洗過留下暗暗的一團血漬的痕跡
快樂為自己而活就快樂她從沒真正地為自已而活過只有他帶給她暫時的快樂時光這快樂曾經盈滿她整個生命
見到她象游魂似的一步步向下走去臉上露出虛幻詭異的笑容大黑忍不住痛心地喊道小姐他已經死了您忘了是他殺死了老爺把幾百萬美金的貨全撒到海里了小姐
梅白俗眼前耀眼的光倏地收回幻想成碎片腳步停下來的同時方怡珩在意識還沒完全恢復之前喉頭一陣難以遏制的腥咸噴薄而出正好灑在陽炎昊曾經躺過的地方與他的血痕混在一起象極成了舊時上海歌女臉上濃抹的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