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正在你來我往拼功夫的時候•突然听到焰斯發出的聲音•在零點幾秒的時間里•分別從兩個不同的角度往樓梯騰空躍去•韓煜城從樓上直接躍到樓下伸手去接焰斯•陽炎昊躍到她的後面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焰斯••••
•怡珩••••都帶著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慌驚呼•
于是•在焰斯的慘叫聲中還夾著其它的雜音•包括衣料撕裂的聲響•還有•倒在樓梯發出的沉悶聲•
焰斯在發出慘叫聲中•感覺到背後有人拉著自己的衣袖都止不住她往下墜落的趨勢•她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月復部•在樓梯滾了一半•落到一具結實的人肉墊上•韓煜城攔中樓梯中間張開雙手墊在底下抱著她•
•焰斯••焰斯••你怎麼樣••連聲音都是發顫的•面如死灰•
焰斯秀眉緊緊蹙在一起•已痛得說不出話來•雙手卻護著肚子喊︰•煜城••••
韓煜城雙眼焦急地瞄向她全身•一道鮮紅的血絲從她的腿根蜿蜒而下•象條毒蛇一樣特別刺目•
•去醫院•阿昊•開車••他抱起焰斯一刻不停地往門外走•
上荷畫•站在樓梯上方的陽炎昊手里抓著一小塊布料•整個人呈石化•听到韓煜城的吼聲才驚醒過來沖下樓去開車•
這時•蔡健已慌張從三樓往下跑•連聲問︰•焰斯發生什麼事了••
•蔡叔•照顧好兩個孩子•焰斯摔倒了•現在送醫院••話說完時•人已在外面•只留下敞開的大門在夜晚迎風•
韓煜城抱著焰斯進了車後座•陽炎昊把車子開得飛快•听到焰斯發出痛苦細碎的•聲•身猶同感地揪著痛•
•焰斯•支持住•不會有事的••韓煜城象抱著嬰兒似的把她橫放在自己的身上•頭部貼在自己的胸前•額頭滲出細細的冷汗•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卻又涼得如冰•她臉上除了有擦傷•還好沒有其它骨折情況•再就最嚴重的可能是胎兒了•
•煜城••血••焰斯感到那股溫熱的液體不停地從•汩汩流出•她害怕孩子要不保了•
•不會有事的••此時的他表情冷靜篤定•說出的話令人深信不疑•焰斯的疼痛象受到安撫似的稍減了一些•
•每一個孩子的到來都是上帝送給我們的最好禮物•只要我們都期待、珍愛孩子•他就會沒事•因為他是受到上帝眷顧的天使•焰斯•會沒事的••韓煜城也想不到自己這時候還能說出這種文藝腔的話來安慰焰斯•天知道•他現在的心都恐慌到想撞牆了•
焰斯在徹底沉入黑暗的時候•腦里閃過︰小慎還等著他的臍血來治病呢•
•焰斯••焰斯••••看到她已暈厥過去•
還好醫院也正好到了•
醫院急診室的外面•兄弟倆各自倚在長廊的兩面牆相對•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偶爾的視線相踫•都可以從對方的眼底深處看到焦灼不安•現在不再有心思用拳頭來表示憤怒了•都面如死灰、惶恐不安地等著•這時候•韓煜城也完全坦露出自己本來的心情•再也沒有剛才車上的那種偽裝堅強面具•
最近每次來醫院•都讓人承受一種•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煎熬•每次都從內心深處感到的一種害怕•都曾從槍林彈雨、浴血戰場中淬練過的男人•卻在此時表現出一種不堪一擊的脆弱•oaak•
韓煜城都沒有任何情緒來分析這突發事件的緣由•心底祈盼女人和胎兒沒事•
陽炎昊模了模身上的口袋•沒有找到煙•才想起來找焰斯的時候•他就沖了涼•漱了口一身清爽去找她的•因為她喜歡干淨•不想聞到任何令人不舒服的味道•所以他連煙都沒帶•
現在•他想狠狠地抽上幾口•這心情憋屈死了•也痛死了•己手手城•
在外面等待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對他們來說•每分鐘都漫長得如受酷刑•
醫生終于走出來了•很職業化的口氣說︰•大人的外傷不要緊•就是胎盤有剝落的危險•剛才孕婦在急診室里說了•一定要力保胎兒•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要保胎兒•這後面的孕期期間全部要在•躺著而過•不能下床•不能走動•不能用力•不能讓孕婦受到情緒刺激•什麼事都要順著孕婦的意•讓她保持心情愉快•一直到分娩••
兄弟倆終于松了口氣•
焰斯推到病房之後•看到韓煜城兄弟倆左右各坐在床的兩邊•各拉著她的手•一副等待審判的樣子•
•焰斯•醫生將你的情況告訴我們了•現在你最大•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如果你想跟阿昊在一起•我••退出•孩子們•你也不用擔心•會有一個妥善安排的••
敢情現在是讓她在他們兄弟倆之間做一個選擇•
她看了看陽炎昊•他的眼里是她熟悉的那份深情和渴望•
她的視線再轉到韓煜城這邊•他那毫不掩飾的愛意也一樣不比前者少•
她艱難地吞咽下口水•暗啞的嗓音從灰白的唇齒間傳出︰•你們倆都給我滾•請護工照顧我就可以了••
•焰斯••••
•怡珩••••
•這是我心底真正的選擇•我不是菟絲子非要依賴你們•現在我已把感情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了這個自我•沒有愛也沒有恨•再也不怕你們用愛的名義來傷害我了•你們滾吧••焰斯說完這話•露出一個笑意•雖然不是她平常最動人心的•卻是最真心的一個笑臉•
•焰斯•讓我照顧你•好嗎•直到孩子的出生••韓女乃媽拿出自己的體貼來••
•不用••一口回絕•
•怡珩•是我的錯•讓我將功贖罪來照顧你•直到孩子的出生•好不好••陽炎昊也滿懷歉意地說•
•不用••毫不猶豫•尚河畫花化•
•再不走的話•你們想讓我發脾氣小產嗎••焰斯的語氣開始強硬了起來•
•好•好•我們走••兄弟倆走的時候•都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再在她的臉頰左右親了一口•在她的左右耳邊道︰•焰斯（怡珩）•我愛你••這才退出病房•
ps︰老家隔壁的姐姐就因為易流產•所以從懷孕的第一個月開始就一直臥床到分娩•那情景很慘•听我媽說連背都躺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