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听說了嗎?天羽國的寒王根本不在大營里。」
「沒與咱們對戰,說不定正在與鳳翔對戰呢?」
「誰說不是呢?」
「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吧!我親戚上個月剛從鳳翔國逃難出來,就在一個多月前,寒王派人夜襲了鳳翔軍營。別說那陣仗,一夜之間不但殺了將軍參軍數名,還把人家鳳翔國的糧倉都給燒了。害的邊城的人全都人心惶惶,不是往鳳翔國內逃,就是往咱們龍御逃。結果逃了半天,那天羽國根本沒有攻佔鳳翔的城池。後來我才听人說,原來那寒王根本就不在軍營里。」
「不是吧,還有這事?一軍主帥都不在,還打什麼仗?這也太扯了吧!」
「還不止這些呢!你們知道現在對抗咱們龍御軍的天羽主帥是誰嗎?听說是一名島國的太子,所以咱們這皇帝才御駕親征,定要拿下那天羽邊城來。」
「什麼?連這島國都參戰了,看來天羽是真的沒人了。」
「我還听說那天羽國的太子本就是個病秧子,那副身體都不知道能支撐到什麼時候,更別說幫寒王打仗了。」
「可不是嗎?這場戰爭本就是寒王挑起的,還同時攻打兩國,更要命的是一打就是四年,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勇氣。可憐我們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
你一言,我一語,整個酒樓全部充斥著討論聲。聲音雖不大,卻是讓周圍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角落里的藍幻不知何時已經死握住拳頭,眉心緊蹙。旁邊的任輕狂卻是抬手撫在她的手背上,微微搖頭。
知道再听下去也沒有什麼收獲,反正該听的他們都已經听到了,便也不在逗留,兩人這才起身離開這喧鬧的地方。
「幻兒,他們的話不可信。」到達一條僻靜的小巷,任輕狂急忙道。一方面怕藍幻心急,另一方面他剛剛也仔細觀察過那幾個知道‘內幕’的人,雖然他們穿著打扮都甚為普通,然而言談之間卻是精光畢露,一點不像普通的老百姓。
藍幻目光微收,卻是肯定的搖了搖頭。「剛剛那些人應該是獨孤冥派來故意散播消息的。」
「目的是為了引你出現!」看到此刻已然冷靜的她,任輕狂心中大石終于緩緩落下。
她在獨孤冥面前的身份是夕雲國公主,也就是卓雲謙的皇妹。一般來說,听到這種消息她理所當然的便會現身,因為他現在攻打的正是自己的‘皇兄’。一旦卓雲謙落敗,她一樣會被逼出來。如此,獨孤冥便省去四處找她的麻煩。如果她差得沒錯,現下整個邊城的出口要道獨孤冥都早已經派人圍城了銅牆鐵壁,只待她自投羅網。
只是,他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樣,她是藍幻,並非卓雲夕!而讓她真正變色的不是這個消息,而是在天羽軍營里隱藏的奸細。記得上次獨孤冥帶她上城樓用土雷轟炸天羽士兵那次,她的確沒有看到玉龍寒,可也同樣沒有看到卓雲謙。除那次之後,便是今日的攻城戰,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卓雲謙在天羽軍營里的?除了有奸細潛伏,她找不到第二個理由。
「幻兒,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見藍幻久久不語,任輕狂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思索片刻,藍幻緊鎖的眉頭慢慢松開,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這才巧笑道︰「既然他想方設法要引我出來,我又怎麼能讓他失望?當日我送鳳翔國一份厚禮,如今對龍御國豈能厚此薄彼!獨孤冥這份,自然不能比鳳翔輕了!」
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任輕狂也略略放下心來。希望這次她不會搞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相處久了,他是越來越了解她的為人作風。不做則已,一做那可就不是一般心髒所能承受的。想想她在柳榭,在鳳翔國的所作所為,這顆心就已經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