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咬牙堅持
「！！！」
……
唐謙喊停之後，古天樂問道︰「怎麼了，導演？」
唐謙回看了一遍監視器。
「剛才那個鏡頭有點血腥，不太好用。」唐謙說道。
武指元奎也對那幾個龍套演員道︰「你們幾個，噴血也要講究時機的，不能一被踫到就噴血啊！哪有那麼快？要有一個反應的過程，再把血漿袋咬破，‘噴’出來。」
經過唐謙和元奎的一番講解之後，拍攝繼續進行。
……
「！！！」
杜汶澤劈手奪過正前方一人的鐵錘，順手擊出，那人當場斃命。杜汶澤又揮動鐵錘，左右依次擊出，左邊一人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右邊一人被擊中後腦，仰倒在地，胸口又被杜汶澤補了一錘，血濺八方。杜汶澤雷霆手段，竟瞬間就「擊斃」了三人。
剩下持手令的那人見勢不妙，拋出了手中的金輪，那輪上外圍有倒鉤，滴溜溜地向杜汶澤擊來。
杜汶澤縱身避開，那金輪竟打著轉向古天樂飛去，古天樂面不改色，腳步未移，只是身子向後微仰，杜汶澤已經抓住金輪的一邊順著金輪轉動的方向向後甩去。金輪堪堪從古天樂的臉前轉過，古天樂只覺一陣勁風，和杜汶澤眼神一個交錯，已看到了他眼中更深的欣賞。
那人準備逃跑，卻被杜汶澤反甩出的金輪劃傷了右臂，痛得摔倒在地，可他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就躍出了營帳。
「盧方」和「薛亮」還要追去，杜汶澤穩穩地落在地上，喝道︰「算了，窮寇莫追，他們還要給宇文老賊送信呢！」
古天樂見杜汶澤露了這一手功夫，自知不敵，心里又是欽佩又是擔憂，暗自打定主意，不如先認杜汶澤為義父，跟在他身邊，等他放松警惕之時，再一舉殺之。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請主公恕罪！」逃回宇文府搭景的那個演員匯報了情況，跪在地上求饒。
飾演宇文成都的鄭嘉穎不屑地哼了一聲︰「四個死了三個，還叫什麼來自四面八方的奇兵！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都打不過，還留你有什麼用？！」手掌提起，朝那人天靈蓋擊落，那人哼都未哼一聲，就「死」在了鄭嘉穎的掌下。
「成都！」飾演宇文化及的張衛健來不及阻止，懊惱地嘆道，「哎呀呀呀，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不要動不動就把我手下的人殺了好不好？」
「哼，這些徒有虛名的廢物，留著有什麼用？父親，看來我們對付楊林和秦叔寶不出手是不行了！」
「別亂來。」張衛健苦口婆心地叮囑，「我看皇上最近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離大限之期已經不遠了，萬一他突然有個三長兩短，你不在京城誰來保護皇上登基啊？至于楊林和秦叔寶這對冤家，等我大權在握，再收拾他們也不遲啊！」
鄭嘉穎聞言，這才強壓下要去找古天樂和杜汶澤的沖動，點頭「嗯」了一聲。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消息傳到飾演楊堅的林家棟耳朵里，林家棟大笑，沒想到古天樂命不該絕，竟被杜汶澤先找到，還做了他的義子。當下傳召太子，飾演楊林的羅嘉良，命羅嘉良解除古天樂的配軍之罪，還他自由，歸屬靠山王旗下。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古天樂見了杜汶澤，幾乎是一路跑回家，氣喘吁吁道︰「娘，蓉蓉。」
母親演員見古天樂這時回家，大感奇怪，問道︰「叔寶，你怎麼突然回來啊？出什麼事了嗎？」
「娘，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嗎？」
「誰？」
古天樂強壓住心頭的激動，沉聲道︰「楊林！！！」
母親演員已經多年不曾听見這個名字了，陡一听到，大吃一驚道︰「什麼？楊林？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古天樂搖搖頭︰「他對秦家 和我的 法都十分好奇，但是被我瞞過了，他還要收我做義子。」
母親演員霍地站起，「什麼？！你答應了？」
「嗯，我還要隨他到登州駐防。」
母親演員月兌口而出︰「不成！你瘋了？你怎麼能認賊作父？」
古天樂激動地道︰「娘，我沒有選擇，以我現在的功夫，我根本不可能殺了他！我只能趁這個機會，留在他的身邊取得他的信任，等他放低警覺以後，我再殺了他為爹報仇！」
飾演李蓉蓉的林心如也驚得站了起來，面色凝重道︰「秦大哥，你這是與虎謀皮啊！我擔心你會泥足深陷，將來難以自拔。」
古天樂眉頭緊鎖︰「我明白，我也考慮了很久，可是，如果這一次我放棄的話，以後就很難再有接近楊林的機會了！我要報殺父之仇，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母親演員擔心古天樂的安危，堅決地道︰「我反對你這樣做，我們收拾東西離開這里，再也不要提報仇這兩個字了！」
古天樂一步跨到母親演員面前攔住她大叫︰「娘！我辛辛苦苦練武二十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如今仇人就在我眼前，你叫我不要報仇嗎？！這不可能！我在噩夢里已經活了這麼多年，我忍不下去了！這個機會，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
林心如從沒見過古天樂這麼激動地跟母親講過話，快步走到古天樂面前勸道︰「秦大哥，我不忍心看你被報仇的欲火沖昏了理智，做出終身後悔之事啊！你還是听大娘的話，回頭是岸吧！」
古天樂的理智完全被拋在了腦後，大聲問道︰「蓉蓉，如果你面前是楊廣和宇文智及的話，你會置抄家受辱之仇而不顧，遠走高飛嗎？」
林心如心里一陣刺痛，眼淚差點涌到眼眶，半晌才怔怔地道︰「我只是好言相勸，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秦大哥，我還有很多繡品要做，我先走了。」
「蓉蓉！」母親演員叫了一聲，見古天樂站著未動，淒然道，「叔寶，難道你為了報仇，真的忍心拋下娘和蓉蓉不理嗎？」
「娘，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報仇，您就成全我吧！」
母親演員默然半晌，走到「秦彝」的牌位前哽咽道︰「老爺，叔寶寧願認賊作父，也要為你報仇。既然他心意已決，求你在天之靈保佑叔寶，切勿因報私仇而失大義，更要保佑叔寶平安回來。」想到兒子這一去凶多吉少，不禁伸手抹淚。
古天樂卻站到牌位前決然道︰「爹，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我一定要手刃楊林為您報仇！」
……
「！！！很好！！！換景。」唐謙說道。
……
「！！！」
夜涼如水，一輪皎潔圓月潑灑下如銀光輝。
古天樂平靜下來之後，自覺對林心如的態度有些魯莽，猶豫良久，才慢慢走進林心如的房間。
林心如正在繡一副鴛鴦圖，見古天樂到此，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埋頭繡花。
古天樂更是不安，低聲道︰「蓉蓉，剛才的事情對不起。」
林心如頭也未抬，淡淡道︰「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坐吧。」
古天樂坐下，和林心如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了目光，古天樂道︰「明天我就要和楊林去登州駐防了……」古天樂知道這一去可能有去無回了，想抓住機會表明心意，可看林心如神情淡然，積聚的勇氣又不知不覺地散了，憋了半天道︰「我走了以後，我娘就麻煩你照顧了。」
林心如抬眸，眼里平靜如水︰「蓉蓉一向將大娘當做自己的娘親對待，照顧大娘是我本分之事，你放心吧。」
古天樂凝視她片刻，悵然道︰「蓉蓉，如果我這一去回不來的話，你會……」
「如果三個月沒有你的消息，我自會帶大娘遠離它鄉，另覓居所，蓉蓉一定會伺候大娘至終老。」
眼前的女子並不哭求自己留下，她的表情平靜甚至冷漠，而且默默地計劃好了後路，古天樂又是欽佩又是動容，站起身鄭重地向林心如行了一禮道︰「多謝了，受叔寶一拜！」
林心如跟著站起，輕聲道︰「秦大哥，你我之間還需要這樣嗎？」又緩緩坐下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古天樂面含憂色︰「楊林不論從資歷經驗還是武功上都要遠勝于我，如果面對面的話，我必敗無疑，如果趁其不備下手，我倒有幾分勝算。」
林心如沉吟道︰「我看沒有。你生性光明磊落，背後暗算之卑劣行為與你本性背道而馳，就算有天賜良機，你亦會不屑與下手，既然信心決心都不足，何必無謂一搏呢？」
古天樂知道林心如所言極是，如果他能在背後下手，今日早就下手了。但他怕自己再度動搖，連連搖頭道︰「不，不，你不用再勸我了，就算半分機會，我都甘願冒死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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