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第六百二十四章藝術來源于生活
唐謙喝了一口水,又接著說道︰「渴望改變、渴望瞬間的心理平衡、渴望快樂,是香港人普遍的心理狀態。他們既不希望被傳統的文化所累贅,也不願成為現實和物質的奴隸,因此,香港的普通百姓生活在壓抑與尋求解月兌的夾縫中……」
「草根並非沒有理想。成為大人物幾乎是每一個人最初始的願望。在高樓大廈間尋找廣闊的思想空間,成為許多香港人的現實思維狀態。周星馳在電影中,將小人物的種種辛酸用夸張的手法演繹出來,但小人物的苦難只不過是為日後的成名作一個鋪墊……」
「周星馳扮演的小人物,沒有一個甘于平淡。或是懷揣奮發圖強的理想,或是天降大任于斯人,總之,成功是周星馳人物的歸宿。草根民眾之所以成為草根,就在于他們可以直接暴露于命運的風吹雨打中。在這樣的情況下,乞求上天的幫助就合情合理了。我們在無數的港產連續劇中看到,朝拜和問簽是許多香港人的習慣……」
「在電影中,命運總是在關鍵時候來一陣疾風暴雨,幫助有理想的主人公夢想成真。這些簡單而又貼近民眾的劇情,顯然能夠引起觀影者的共鳴。這種類似于做‘白日夢’的文化行為,正是弗洛伊德在用精神分析法進行文學及藝術批評時談到的……」
「弗洛伊德認為,夢所表現的正是人在清醒的意識狀態下被壓抑的願望,而這個夢中夢的模式,其實就是周星馳對自己演藝生涯的最好總結,電影,不過是他在努力找尋的一條‘回去的路徑’……」
「周星馳將創作心理和‘白日夢’比較,就是創作者將自己的主觀表達以藝術的形式表達出來,白日夢的主角常為夢者本人,或直接出面,或暗以他人為自己寫照,而這個過程就是游戲的過程……」
「成年人的游戲是一種純粹的精神活動—現實**的替代滿足和快感體驗。無疑,周星馳電影的深層動機正是一種現實的替代。他本人和觀影者也在電影這個想象的能指中體驗了一把快感。周星馳作為傳者,半睡半醒于游戲和現實之間……」
「周星馳在1998年以後的電影中,多次體現出香港人的危機感,或是用極端的手法對曾經令香港人驕傲的敬業精神表示懷念。全文字無廣告《喜劇之王》中的一個情節是︰周星馳讓一個小癟三假裝‘黑社會’,去向另外的黑社會團體收保護費,結果小癟三和對方的一個馬仔聊起來才知道,兩人都是香港大學經濟系畢業的,無奈世道不好,只能到社團里混飯吃……」
「《少林足球》中,周星馳去股市找二師兄一起踢球,結果被臭罵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無緣無故跟你們幾個廢物去踢球,不好意思啊。他的二師兄懷夾公文包,推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典型的破產中產階級形象……」
「《喜劇之王》中另一個很有意思的情節是,一群坐台小姐為了以更專業的職業素質吸引客人,于是去找周星馳進行表演培訓,而當時的社會現實正是,香港回歸令港人的心理狀態不是很穩定,加之1998年東南亞經濟危機使得香港經濟蕭條。優越感一直很強的香港人一時不知所措,迷惘與困惑充斥于社會,周星馳正是以一種怪誕的方式來關照香港的現實社會,以一種極端的態度來激勵香港人不要放棄。這些情感上的慰藉和鼓勵,正是香港人急需的。因此,當觀影人走進影院,在黑暗之中尋找認同感的時候,驀地發現前面發光的銀幕里才是他們想要的……」
「巴赫金認為,狂歡文化是一種節日廣場文化。狂歡的節日廣場總在不斷地顛覆等級秩序,消除尊卑對立,破壞嚴肅統一,瓦解官方與民間的界限,讓一切的中心邊緣化。巴赫金在完成對官方、嚴肅、高雅的游戲性嘲弄之後,卻還要向人體的下部—人的本能、原欲和地球的下部—孕育涵養生命的大地回歸……」
「周星馳正是用電影替代了昔日的廣場。在周星馳的話語世界里,沒有高低貴賤,即使你曾經高貴也要淪為俗人。有羅漢金身的濟公是個浪蕩神仙、被萬古頌美的愛情不過是一滴眼淚、古代才子形象更是被他折騰得慘不忍睹……」
「支離破碎、統一性的消失,是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面對社會生活的共同心理感受。但在態度上,現代主義是絕望的、憂郁的、恐懼的、悲劇的,後現代主義則是游戲的、解構的、狂歡的、喜劇的……」
「一切都無所謂,就像周杰倫的歌曲一樣,沒人能听得懂,但感覺好就行,因為不過是游戲。香港在本身缺乏歷史厚重感的先天條件下,自然成為中國範圍內對後現代主義感應、接受最快的地方。香港人也在緊張的生活節奏中,盡量尋找自我解悶的方式來平衡心態,于是走進電影院看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但又比自己有能力搞笑的周星馳顯然是不錯的選擇……」
「在華語影壇,周星馳擁有很多的影迷,他的電影台詞被散播得最多,有關于他和文化的話題也最具爭議性。但周星馳一直玉樹臨風而不倒,那既悲又喜,既愛又恨的大笑常常劃破夜空,在現實與想象中縹緲不定。周星馳以自身的心理經驗,構建著一個能表達自己心中夢想,又能影響大眾夢想的世界……」
「為什麼王晶的作品越來越受人鄙夷,吳宇森的電影難以再取得以往的口碑?弗洛伊德說過,故事進入民俗領域一事完全取決于社會是否接受它。只有獲得集體公認的作品,只有該作品中獲得集體檢查通過的部分,才能成為民俗的實際內容。一位作家可以違抗其環境而創作,但是在民俗作品中這類企圖是不可想象的……精神文化的社會化部分,如語言和民間故事等等,比以個人創作性為主的領域要受到更嚴格和更統一的法規制約……」
「文化,這個帶有沉重味道的詞匯,游散于你我之間,游散于銀幕內外。當我們呼吸從‘白色帷帳’中吹來的文化時,我們也融入其中了……」
「周星馳的電影流行了十多年,至今不衰。周星馳對香港電影乃至整個華語影壇的影響是不能被低估的。他的電影得到民眾的支持,而民眾的支持則來自于他們尋求自身心理滿足的需要。周星馳電影令普通人的渴望得到了滿足,這恰恰證實了弗洛伊德所說的—藝術品對受眾的心理滿足、補償、治療、被壓迫的**……」
「而周星馳作品的很多關鍵要素,童年生活對他的影響很深……」
「1962年,周星馳出生在香港一戶平民的家中。父親是上海人,母親是廣東人,他剛剛記事不久,父母由于感情不合辦理了離婚手續,四個姐弟都跟隨母親一起生活。一個婦女帶著五個孩子的日子,可以想象會多麼艱苦。雖然家境的貧寒,使年幼的周星馳無法體會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但母親凌寶兒給予他的親情卻是他一生難以忘卻的……」
「母親很注意培養小星馳獨立處理事務的能力,只要是他喜歡做的事情都不會反對,而且會全力支持他,但這絕對不是嬌慣,是希望他能夠根據自己的興趣發展,這會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窮苦的生活並沒有讓成長時期的周星馳感覺到絲毫的不快樂,相反,養成了他日後樂觀開朗的性格。母親凌寶兒就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周星馳記得,母親每天的早晨、中午和晚上都會唱一首名叫《蝶戀花》的歌曲,雖然他並不清楚母親為何總是喜歡唱這支歌,但他覺得那並不重要,因為只要心情好,唱什麼樣的歌曲都是無所謂的……」
「那時,為了緩解家庭的經濟壓力,剛剛懂事的周星馳過早地成熟起來,不僅曾在街頭擺攤賣過指甲剪,而且還在年齡稍大時去茶樓做過跑堂,中學時又在一家生產電子產品的工廠打暑期工……」
「1978年,周星馳正值16歲,他利用暑假休息的時間,在香港的新世界酒樓打工。他被安排了一份賣點心的差事,月薪500港元。盡管賣點心看似很簡單,但酒樓卻是一個極復雜的地方,穿梭著形形色色的人物,有的時候因為小星馳拿點心慢了一點,就會被客人罵上幾句……這段生活,或許正是日後周星馳步入影壇時從事藝術創作的生活源泉……」
「周星馳成長的時期,正是李小龍影片在海外和香港風靡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李小龍在影片中揮灑中國功夫時,周星馳就為之著迷。隨後,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跑到附近的影院里看李小龍主演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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