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憶往昔
……
「！！！」
……
「很好！！！」
……
「下一組鏡頭！！！」唐謙說道。
……
「！！！」
……
在風華球隊的活動室里，一向友善的嚴開渾一反常態的板著臉，對著已經訓練完一輪的隊員一陣猛詢︰「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我要說個事。」
所有人都不知道教練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莫名氣脈的不高興，莫名其妙的發火。
「我這段時間看到了很不好的現象，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嚴開渾的臉更陰沉了。
大家面面相睽，不知道教練指的是什麼，一時間丈二和尚模不到頭。
「看看你們幾天訓練的樣子，現在的我們只不過贏了幾場比賽，很多人就高興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如果都像你們這樣，那拿了冠軍的球隊怎麼辦？」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要笑！我是很嚴肅的對你們說的！」
笑聲馬上消失了。
「你們都還是孩子，可是競技場上‘勝不驕，敗不餒’這句話總听過吧。想想去年的我們，在比照一下今年，我們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我們憋著一口氣要證明給別人看，我們不是垃圾球隊，我們風華能用有屬于自己的足球光彩。」嚴開渾指指身後的對陣
「我知道你們會說下午對手並不強大，只是去年分區的中下游球隊，可是在足球場上只有到比賽的最後一分鐘你才能知道是輸是贏，現在的你們也沒有資格說我們保證贏——我們在別人看來還只是一匹突然強大起來的黑馬，可是我們中的誰能保證我們能夠一路黑道賽季結束呢？！」
「對不起教練，這是我的責任！」李嘉亮作為隊長第一個站了出來，他知道教練是不會無緣無故批評人的，現在的自己還有隊友們都有些輕敵了。
「很好，你們中的每一個都給我去操場完成三組蛙跳再回來，反省，知道麼？」嚴開渾原本嚴肅的臉龐立刻露出了平時的和氣，難道……
「李嘉亮你留一下，其他人看什麼看，都給我去操場！」嚴開渾又來了一次雨加情，真是翻臉比翻書快呀！！！
「李嘉亮，你知道上瀘那個留級生揚飛子麼？」嚴開渾問道。
「揚飛子？」李嘉亮仔細的想了想，突然腦海里閃出一個人影，驚叫道︰「難道是他？」
「他？！你認識揚飛子？」嚴開渾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上瀘的這個留級生，于是打算問一下李嘉亮這樣的老隊員，沒想到真問道了。
「恩，教練。」揚飛子回答道，「他是當年雲浙第一後腰，也有sh未來第一後腰之稱。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轉到了上瀘，還留了級，這真的很意外，他可是我的目標之一，我永遠忘不了那唯一一次和他交手的經歷，他一個人堵住了這個雲浙的後場，我們的球在雲浙大禁區外十米絲毫沒有在移動過寸步。」
「第一後腰？！」這倒讓嚴開渾吃驚不小，難怪上瀘會破格允許一個高齡的留級生加入小學足球。
「恩，他可是連續四年當選為pd地區最佳防守隊員，並且連續三屆蟬聯分區最有價值球員的稱號。」
「這麼說來，明天可就是一長硬仗了，李嘉亮你還知道他的其他事麼？為什麼留級？這樣的球員就算是成績差，但是在體育上的天賦不應該讓他落魄成這樣呀？」
「這個……教練我還是去蛙跳吧。」李嘉亮似乎知道些什麼，但是沒說。
嚴開渾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只有自己去搜集情報了，可是一天功夫？但願能找到點資料吧。
「大家好，我叫顏巧琳，是從雲浙轉來的轉校生，希望大家多多照顧！」嘈雜的教室頃刻間安靜了下來，讓羅曉曉三人吃驚的是，顏巧琳竟然在失蹤多天之後又出現了，這一次她竟然轉校到了風華，還成了羅曉曉的同班——外加同桌！！！
「老大，你真行，看看嫂子……」這不，風華還沒說完，腳心一痛。
「誰是你嫂子呀?!」顏巧琳已經走到了羅曉曉旁邊，在所有人艷羨著羅曉曉的艷遇，誰又知道，此刻他們眼中的小仙女已經變身成了小魔女，一只腳踩在風華腳上，倩倩玉指則就著羅曉曉的胳膊來了一個180°旋轉。
「我忍——」羅曉曉無可奈何的看著顏巧琳「優雅的」坐在了自己身邊，搖了搖頭。看著坐在身後的風華、尤小豹，又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這了？！」羅曉曉好奇的問道。
「為了足球！」顏巧琳的話語不容置疑。
「足球？！」羅曉曉三人不顧所有人的眼光驚叫了出來。
「沒錯！我已經和老師說好了，從明天起，我將是風華足球拉拉隊的隊長之一！」
「你？！足球？！oh，！」
也許只是開始，也許就是開始。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
下午2點多，揚飛子沿著台階，走上了風華小學的體育場，竟然發現了一個老熟人——李嘉亮！
「飛子哥，三年不見了。」李嘉亮沒有理會揚飛子靜默的表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三年了，你還是回來了。」
「放手吧，我早已經不是你的飛子哥了。」揚飛子冷冷道，回想起過去三年的苦，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三年前伯母去世的之後，你到哪去了？」李嘉亮松開了自己的擁抱，仿佛是知道揚飛子有一大堆的苦，可是有些話他不說，李嘉亮也不會問。
「我……呵呵……哈哈哈……」雖然在笑，可是揚飛子的語音一支低沉的可怕，「我去看看人是怎麼樣的東西了！」
「飛子哥……」李嘉亮還打說，可揚飛子卻走下了看台，他的那群小隊友也來了。「亮子，這場比賽我們是對手！」
「飛子哥……」李嘉亮注視著揚飛子走下台階時的背影，心不由一沉——他能想象一個沒有母親的，父親早死的揚飛子是怎樣的生活的，可是他又怎麼想象得到，揚飛子的生活比之他的想象更殘酷呢？
「李嘉亮，熱身——」此時，風華的所有隊友也到了球場，令人格外注意的是，顏巧琳身穿著拉拉隊的隊服，很顯眼的出現在了離風華教練席比較近的看台。
「曉曉哥哥，你可要加油哦！」顏巧琳眨巴著可愛的大眼楮，笑著對羅曉曉說道。
風華要不是知道顏巧琳的「真實面目」，說不定還會調侃羅曉曉幾句，而現在只有同情了。
「你……知道了。」羅曉曉本來還斗智滿滿，現在看來是被顏巧琳的表現嚇到了。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
下午3︰05分，兩個裁判同時鳴笛，比賽隨即展開。
李嘉亮站在球場中圈，和上瀘小學的隊長——也就是揚飛子，握手，然後選擇場地。此時的他心思根本無法平靜下來，眼光仍然不時注視著身邊的揚飛子。
「隊長，請交換對標。」李嘉亮竟然走神了。
「亮子，你這樣會輸的！」揚飛子的臉上還是毫無表情，可在李嘉亮的腦海里卻出現了另一幅場景︰三年前，第一次和揚飛子交手，那時的揚飛子已經是雲浙五年級的學生，連續四屆最佳防守隊友，最佳後腰，也是那一屆「王者雲浙」的隊長。而李嘉亮不過是一個剛從替補席走向主力的小隊員，那一場比賽風華的進攻幾乎為零，但是雲浙的進攻卻像炸彈一樣轟響李嘉亮。那是一場慘敗，可是讓李嘉亮印象最深的不是10︰0的比分，而是揚飛子在比賽結束後的鼓勵「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後腰的，加油吧！」
從那以後，李嘉亮就經常和揚飛子一起玩足球，一起訓練，他的很多防守技巧正是來自于揚飛子的言傳身教。
可現在呢？站在自己面前的飛子哥，還是以前那個快樂的飛子哥麼？
開場已經七八分鐘了，上瀘小學但是射門就有五次，而風華這邊竟然還未能進入禁區一次，這是怎麼一回事？
「想偷襲？門兒也沒有！」又是上瀘的揚飛子，只听他大吼一聲，把風華從中場的一腳吊射撈了下來，馬上沖到禁區線上大腳開出。「楊明，接著！」
可憐了尤小豹和馬鵬，根本連踫球的機會也沒有。
「可惡！」風華對著羅曉曉說道，「曉曉老大，對方的防守太嚴實了。」
羅曉曉只是點了點頭，與其說是上瀘的防守太嚴實了，不如說是揚飛子和人的防守能力太強大了。但是己方從中場的吊球，前場的直塞，還有自己的過人，無不在他的防守下化為烏有，這一場比賽真的不好打呀！
楊明還在奔跑，飛快地向落點奔去，風華的後腰李嘉亮今天失神了。禁區右肋上，楊明伸出左腳，腳面在落下的皮球上輕輕一帶，把落勢急勁的皮球穩穩停在身前。跟不上節奏的李嘉亮完全失去了去年分區最佳防守球員的威名，被楊明一甩就是半個身位，再也追不上對手的進攻了。
風華的後場危險了！！！
楊明用左腳內側控球緩緩推進，突然身體向右傾斜，右腳順勢邁出一大步，作勢要突破下底。後衛魯思文連忙往底線防線撲去，想封堵楊明傳中的路線。然而楊明的下底只是個假動作，他的左腳從球上劃過，用外腳背把球往回輕輕一撥，閃開了空檔，魯思文已經來不及上來補位，楊明起腳，搓了一個弧線球繞過對方門將飛進遠角。
「~~~~~~~」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
隨隊而來的上瀘拉拉隊馬上歡呼起來，場上的球員也都圍到楊明身邊慶祝，只有揚飛子冰冷的看著李嘉亮，大聲叫道︰「三年了，亮子，你都在干嘛？！這就是你說的要超越我的足球麼？！」
「飛子哥！」李嘉亮低聲呢喃道。
「如果這就是你的足球，今天還是10︰0！」揚飛子在無視整個風華的攻擊線，他只在對李嘉亮說話！
「氣死我了！」風華立馬蹦了出來，沖著揚飛子叫道，「不就進了一個球麼？了不起呀！等下看我們的厲害！！！」
「是麼？」揚飛子冷冷的笑道，「過得了我這一關再和我說進球吧！」
「你……」風華看來是被氣的夠嗆。
「風，別和他吵，我們被人家進了球，現在多說無益，還不如快點找到進攻的方法才是。」
「可是，曉曉老大……」風華看到羅曉曉的表情，知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比賽繼續進行。歡呼聲和嘆息聲不時在山下球場響起，聲浪撞向山邊，激起一陣陣回音。
風華在後場的控球，又是一個長傳吊向前場，希望馬鵬能夠搶到落點。不過風華這腳傳球力量過大，直接將球傳到了揚飛子的領域，被直接沒收。
上瀘的邊後衛靠近邊線要球，然後控球發動進攻，只是這一次球剛過了邊線，便被上來的羅曉曉搶了先。「想得分？沒那麼容易！」
羅曉曉帶球，見對方中場已經逼了上來，也不做糾纏，直接斜傳給了中路接應的余右田——風華現在有點頭腦發熱，還是受不了刺激，太沖動了。
面對來球，上瀘竟然只讓揚飛子一個人跑了上來，余右田想要用身體擋住了對方，上身向左一晃，假裝要用右腳內側將球抹向左邊，其實卻用右腳腳外側往身後一帶，順勢轉身過了對方。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同時，揚飛子卻率先出了腳——漂亮、干淨、利落！！！
「典型的歐洲式防守型中場——少年版的加圖索！！！」那個汗，現場的評論也真夠夸張，雖然揚飛子的斷球足夠漂亮，可動不動就是「某某某少年版」，一個詞——恁俗！！！
揚飛子再次把球開往了前場，因為是初中生的緣故，力量比之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大——失誤！！！揚飛子的球沒有傳給隊友，直接沖著發呆的李嘉亮飛了過去。
「 ——」雖然遠距離的一腳已經減少了球很大的威力，可是……
「這就是你要的足球麼？！」揚飛子再次無視風華所有的人，沖著李嘉亮叫道，「一個後腰，你今天的表現是1分！！！李嘉亮，你說過的話到哪去了？！」
「那飛子哥……飛子哥……說過的話呢？！」李嘉亮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突然抬了起來，早已經是布滿了淚水。「飛子哥說過的冠軍，還有全國第一後腰的夢想哪去了？！」李嘉亮毫不猶豫地將腳下的球踢了回去，這個球從哪來應該回哪去。
揚飛子再也沒有說話，望著飛來的球思緒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
……
「！！！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
……
「阿飛……阿飛……阿飛……」走進走進一幢看上去有些破敗的小屋，這里是sh老區內少有的一處平民窟——別以為這光鮮的城市充滿了迷離夢幻的居所，然而他的墮落，並不見的比其他地方少，這就是其中之一。
在華麗的高檔住宅區過後，便是這破舊的紅色磚瓦房屋，爆了皮的木頭窗框，牆皮掉的一片斑駁，四處都是游蕩的危險人物，而妓女們用廉價的首飾與脂粉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卻掩飾不住眼角疲倦的魚尾紋，靠在門邊吸煙攬客。
身穿黑色夾克，粗壯的臂膀上露出粗俗的刺青，表情不善的男人，也許只是男孩，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每一個經過身邊的人。低頭趕路，行色匆匆的路人；三五成群，追逐打鬧的小孩子。一塊瀝青蓋一塊，補丁似坑窪不平的狹窄道路；遍地丟棄的五顏六色的塑料袋和報紙，被風一吹就打著旋的飛過人們頭頂。
這里的人們活得就像這些五顏六色的垃圾一樣，被風吹起時就麻木地跟著飄動，最終飄落在一個臭水溝里，被人遺忘，無人悼念。
仔細的走近一看，你會發現這是一個憔悴甚至快死的女人︰臉色蒼白，似乎得了病。但這反而襯托出一種病態的美來，該怎麼形容這一切呢？
她仿佛是這個都以灰色為主色調的世界里的唯一的色彩！
窗簾緊閉，也沒有開燈，屋內有些昏暗——因為長的還是漂亮，也有媽媽級的老-鴇希望她成為自己手下的一份子，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而他的孩子還讀著sh少數幾所貴族學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