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兒臣的心願便是遠離京城,你就不要再為兒臣白費心機了。」一道虛弱的但又萬分有力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上官如煙轉首,抬眸,在看到龍天陽後,不覺眼眶微紅。
曾經俊朗的臉龐上此刻一片蒼白,那是一種大病初愈的蒼白,消瘦的臉龐,深陷的雙眼,白色的嘴唇,無一不在說明著龍天陽剛剛經歷了怎樣的一場浩劫……
「天陽,你……」年世蘭一臉怒氣的看著龍天陽,厲聲喝道。
龍天陽步履輕浮,左手輕撫在胸口上,低低說道︰「母妃,兒臣之事與太子妃沒有半點關系。」說完,上前一把抓住上官如煙的手,對年世蘭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兒臣替母妃送太子妃出去吧。」說完,不給年世蘭說話的半點機會,拉著上官如煙向外走去。
走到倚蘭殿門口時,龍天陽突然停了下來,背對年世蘭大聲說道︰「母妃放心,兒臣定會保太子妃萬事平安……」說完,再不停留片刻,拉著上官如煙離開了年世蘭的宮殿。
年世蘭怔怔的坐在貴妃椅上,看著消失不見的龍天陽和上官如煙,久久沒有動。片刻,一個人躬身來到年世蘭的身旁,低低說道︰「娘娘,你看……」
「這麼多步都步了,不差這一步,終有一天,他會感激我現在為他做的這一切,女人?等他坐到那個位置,憑他挑選,又何必只取那一瓢。」
「娘娘的意思是……」
年世蘭雙眸充滿一抹事在必得的斗志,低低喃道︰「計劃不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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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听我母妃的話,我的志向不在鴻儒,此次,父皇讓我遠離京城,也好。因此,你不必為此愧疚。」回廊下,龍天陽看著上官如煙,一臉笑意的說道。
看著龍天陽那抹虛弱的笑容,听著龍天陽寬慰自己的話語,上官如煙不覺心微微一動,抬眸,認真的看著龍天陽,低低問道︰「你……你那兒還疼嗎?」
龍天陽微微搖搖頭,左手輕撫受傷的胸口,笑著說道︰「已經好了,這都多虧了你,讓宇文大夫替我診治。」
「你不怪我?」上官如煙低低問道。
龍天陽淡淡一笑,看著廊外細如蠶絲的春雨,輕輕吟道︰「莫听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才對,讓我遠離京城,遠離是非,過我想過的生活,走我願走的人生。」說著,轉首認真的看著上官如煙,「到是你,听說太子這一次也受波折,被父皇派去南方賑災,你做何打算?」
「我決定陪他一起去。」
龍天陽眼里閃過一抹詫異,隨之恢復平靜如初,淡淡一笑,輕輕說道︰「也好,時間久了,他便能看出你的好,你的美,便能對你用心些。只是,若是有一天,你始終等不到你想要的,那便來襄陽找我吧。」說完,雙眸認真的看著上官如煙,欲語還休……
不等上官如煙開口回答,一抹帶著沁人心脾的陰冷話語突然傳了過來……
「陽王難道還謙外面的流言蜚語少嗎?竟然能說出如此有違常倫的話。」
上官如煙上驚,轉首,只見一身太子正服的龍天傲正一臉鐵青的看著自己,再回首,望向龍天陽,在見到他一臉坦然的笑時,突然明白,剛剛龍天陽的那一番話是故意說給龍天傲听的。
就見龍天陽淡淡一笑,挑眉說道︰「太子何出此言?本王只是覺得,有些珍寶于其太子讓她暴殄天物,還不如讓識寶之人得到。太子覺得呢?」
龍天傲冷哼一聲,「謝謝陽王的美意了,只是有些珍寶,並不一定只有識寶之人才能得到,也要講究天時地利與時機,難道陽王沒有听說過,一時錯過,那便錯過一世嗎?既然陽王識得的珍寶已經有了主人,那陽王還是早早放棄為好,免得蹉跎了好時光。」說完,再不發一言,一把抓住上官如煙的手,冷冷說道︰「既然太子妃要陪我去南方賑災,那便一同回府收拾一下吧。」說完,拉著上官如煙便大步的離開。
看著被龍天傲扯著離開的上官如煙,龍天陽的目光久久沒有放開。
「希望你真的能夠有那一天,不然,我一定用盡全力也要搶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