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沉默。
再沉默。
吸氣。
呼氣。
而後,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一個字,「滾。」
「公主……」鐘楚將她衣服捏得更緊了一些,語中帶著乞求的意味,「公主,我這還做得不對麼?公主知道不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笑我,其實以前那些事我又何嘗願意,只要公主給我機會,我一定……」
「我說,滾——」宣華終于失了儀態,大聲吼了一句。
鐘楚狀似無措地站在原地,玉竹早已進來,到他面前輕聲道︰「駙馬,奴婢扶您回房吧。」這一句,只是以示尊重,說罷,未待他回答便拉著他往門外走。
這駙馬,看似無能,卻還有些本事。敢問,誰能把公主惹成這樣?誰能讓公主氣成這樣?除了他,她還再未見著第二人。
玉竹將鐘楚拉出去,才出門,鐘楚便輕聲給她說好話,「我真是不得公主喜歡,玉竹姑娘,你一向最明白公主心思,能在公主面前替我美言幾句麼?他日若得志,本駙馬一定不會虧待姑娘的。」
「……」
「駙馬先回房去吧。」玉竹十分無奈,臉上卻寫滿尊敬與關懷。
「勞煩玉竹姑娘了。」鐘楚離去,玉竹終于嘆了口氣。他日得志?敢問,會有那一天嗎?
「來人!」屋內傳來宣華的聲音,听上去怒氣未有一點停歇。
玉竹立刻快步進屋,只見立于書案旁的宣華臉頰上憤怒的紅還沒退,滿屋都圍繞著那麼一絲火藥味,「公主……」
駙馬弄的爛攤子,如今,卻要她這個下人來面對了,還美言呢,虧他想得出來!
「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讓我看到他,書房、臥房,膳廳,哪里都不得讓他靠近一步!」頭頂,宣華的聲音氣得都有些發抖,這話都是吼出來的,且明顯是抑制了些怒火。
玉竹不敢有所怠慢,深深低下頭,「是。」
宣華深吸了幾口氣,低下頭來,發覺那本冊子還被自己捏在手中,頓時調理了半天的怒火又「騰」地冒了出來,猛地將那冊子甩在了地上。
「啪」地一聲,讓玉竹微微肩膀一震。
宣華不曾說話,她也是大氣不敢出一下,平靜搖曳著燭光的書房內微微能听見宣華的深呼吸。一會兒,她似好了些,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玉竹趁機問︰「公主的晚膳,什麼時候用?」
「待會。你過去交待一聲,讓他們把口味重的都撤了吧。」氣過一陣,發覺自己什麼都不願吃了,還真是「氣飽了。」
「是。」玉竹退出幾步後轉身出門去,開門時一陣微風入門來,將案上的紙張輕輕拂動,讓那只是輕輕蓋住的紙張又攤了回來。宣華低下頭,任尚章的字依然那樣讓她欣賞,廢夫文只寫了一半。
腦中,忽然有什麼閃過。
「等等——」玉竹才出門,便听見里面宣華的聲音,立刻又折了回來,進門去站在了她面前,「公主。」
宣華臉上已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怒火,卻只是有些嚴肅、凝重,「讓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細。」這時才想起來,他竟來得這樣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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