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就起來將湯了。」看到白若七醒來,北堂澈將張嫂炖的湯盛了出來作勢要去扶她。
「別踫我。」白若七氣若游絲卻還是執意的將他的手揮開。昨天的一切都想重石一樣狠狠的壓在自己的心上,即使是睡著了她也無法真的輕松下來,反而夢里面反復的出現那些血腥的場面……
「不準任性。」北堂澈好脾氣的說,雙手用力將她抱了起來,長臂環住她縴弱的身子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將碗舉到她的面前卻讓她一把揮開。
湯一直放在保溫杯里,還冒著氣的湯全都撒在了他的手上,手背頓時紅了一片。
的一聲,北堂澈將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當看到她嘴角露出來的自嘲的笑容時,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側身將湯又倒出來一碗,淡淡的嗓音說道,「這是最後一碗了,你不喝,我就將你爺爺的呼吸罩拔下來一個小時如何?」
白連城的生命完全都靠機器維持,拿下了呼吸罩就等于讓他慢慢的死去。
白若七不敢置信的側頭看他,蒼白的唇瓣不停的顫抖著,她只恨現在手里沒有把尖刀能讓她狠狠的插進他的心口,「惡魔。」
鷹唇緊緊的抿著,北堂澈緊繃的俊顏一片冷凝肅殺,長臂執意將她圈在懷里,將碗放到了她的面前,「你不惹我,我就不是惡魔,喝。」
窒息的酸痛在喉嚨處蔓延,尖銳的疼痛像潮水一般狠狠的沖擊著她的心,蒼白而顫抖的小手無奈的捧著碗,滾燙的淚珠大滴大滴的掉落,顫抖的手指連湯匙都拿不住,一勺湯全都撒到了身上還燙到了嘴角。
北堂澈皺著眉,看著那被淚水濺起的湯汁心里狠狠的撕扯著,白若七哭的像個孩子一般,哭到厲害時,聲音一抽一抽的,她極力的想要壓制卻被燙嗆到了喉嚨。
「好了好了,別喝了。」北堂澈不悅的呵斥著,此時看著她的眼淚只覺得那一滴滴的淚珠都灼燙在心里。
粗糲的指月復摩擦著她蒼白凝滑的小臉,俯身將要將那燙人的淚水吻去,薄唇觸踫的瞬間,她猛的側頭躲開了他灼熱的呼吸,北堂澈身子一僵,臉上不易察覺的疼惜頓時消失。
這是病房里卻想起了敲門的聲音,一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總裁,門外有幾位警察要見你。」
「讓他們進來。」將薄被往她身上蓋了蓋,卻不讓她躺下,長臂將她柔軟的身子環在胸膛之內,指月復不厭其煩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三位警察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的僵硬了一下,臉上頓感尷尬。
「什麼事?」北堂澈連頭都沒有抬,視線始終落在懷里的女人臉上。
「呵呵,北堂總裁打擾了,其實沒什麼大事。」一听到北堂澈說話,帶頭的警察便諂媚的說道。
「既然沒事就出去,不要打擾我太太休息。」
警察堆滿笑容的小臉一僵,干咳了一下說道,「其實,其實是您太太昨晚報警說,說……」
看到此時病床上溫情的一幕,三個警察頓顯慌張也不知道昨晚的那個電話是不是有人冒充。
听到警察的話,白若七身子一僵,細細的顫抖著,想起了在陸銳的車上她打過的那個電話……
察覺到懷里女人的顫抖,北堂澈才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警察,淡淡的問道,「說什麼了?」
小警察心里一驚,後背都驚出了一身的汗,「說,說您殺了您夫人的親叔叔,我們,我們也接到報案已經找到了死者,證實了身份,的確是您夫人的叔叔。」
听到警察的話,北堂澈低頭看著懷里顫抖的女人,溫熱的大手將她握緊拳頭的小手握在手里,另一只大手扶上她的小臉,在她耳邊輕聲的問道,「你覺得我殺了你叔叔?」
「什麼叫覺得?」白若七含恨的眸光轉向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問道,「什麼叫覺得,你既然敢做為什麼沒有膽子承擔。」
粗糲的指月復將她眼角的淚水拂去,削薄的唇角竟然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線,轉而對著一旁的警察說道,「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樣?
多麼猖狂的話啊,殺了人還問那又怎樣。
小警察戰戰兢兢的模了模額上的冷汗說道,「事實的真相我們還在調查,所以我們希望北堂總裁能夠協助我們的調查,去警局做份筆錄,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既然還在調查,那就等有了證據再來抓我,我要照顧我太太,不送了。」
北堂澈傲慢的姿態讓白若七都怔愣當場,她一直都知道他在這個城市可以只手遮天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會囂張到這種地步。
身子被人猛的一推,白若七還處在怔愣當中就被北堂澈撲到在床上,健壯的身子旁若無人的橫在她的身上。
白若七尖叫一聲,眸子里一片慌亂,此時病房里還有那些警察和保鏢,他怎麼可以當著他們的面做這樣的事情,「你起來。」。
白若七被他這個動作生生的逼出了眼淚,只覺得自己都快要發瘋了。
北堂澈劍眉一挑,好笑的看著床上的女人,看她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好心的俯身靠近她耳邊說道,「就你這身子你以為我能做什麼?」
白若七身子一僵,確實啊,他現在根本不能做什麼,可是轉念一想,「變態從來不會估計別人的感受。」
那些警察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都不敢說些什麼,他們人微言輕根本不敢得罪眼前這個男人,更何況局里誰不知道這個北堂總裁和他們局長的關系要好的很,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悻悻的離開了病房。
北堂澈倒也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大手輕捏著她的下巴,灼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你昨晚鬧的那麼厲害,就是因為你認為我殺了你叔叔?」
而不是因為陸銳,是嗎?
「你敢說你沒有殺了我叔叔嗎,你敢說嗎?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殺了陸銳,你簡直喪心病狂。」。听到那個名字,北堂澈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擒著她的下巴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氣,薄唇輕啟,一字一頓的說道,「真是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