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最近生了一場小病,所以沒有回念念電話。」
「爹地生病了?要緊嗎?是不是也發燒了?媽咪前幾天也發燒了,燒的好厲害呢,爹地現在好沒好?」念念擔心的說著,听到爹地病了小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摟著他的脖頸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煞有其事的說道,「唔……現在不熱了。」
北堂澈看著兒子貼心的動作,身上的傷似乎都不疼了,他將視線落在白若七的身上,當看到出現在她後面的男人時眼神變得幽暗了起來。
白若七夾在兩個男人中間,身上像是火燒一般,她錯開視線,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張。
念念趴在車窗上用力的和北堂澈擺手說再見。
白若七在急救室的門口看到了念念的班主任,她拉著她的手臂問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白若七紅唇緊抿,有些受不了他這樣耍無賴的模樣,更加用力的掙了掙,「你不怕我再刺你一刀嗎?」
腦海被這個消息重創的嗡嗡直響,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達到醫院的,路上發生了連環撞車事件,醫院里送來了好多的傷者,尤其是那麼多的幼兒,這讓整個醫院都處在一種極致的慌亂當中,到處都是被送進醫院傷者家屬的哭泣聲,白若七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這個消息對白若七來說簡直宛若晴天霹靂!
看著他搭在白若七肩膀上的手,北堂澈臉上的溫度漸漸的消失,幽暗的冷眸迸發出難以遏制的陰冷。
「恩。」白若七淡淡的應道。
「我是,醫生,我們是,我們的兒子怎麼樣了?」
北堂澈緊繃的俊顏突然扯開一絲詭譎的弧線,看著一邊乖巧的小瑜挑眉說道,「沒想到小瑜是你的兒子,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果然兒子長的都想自己的親生父親,念念說對不對?」zVXC。
陸銳去開車,念念和小瑜跑在前面,白若七錯開他的眼神帶著逃避意味的想要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可是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北堂澈用那種「是嗎」的眼神專注的看著她,然後如她所言放開了她的手,白若七如獲大赦的跑到車邊開門坐了進去。
白若七不想承認他的出現讓她不知所措了,無論她再怎樣的恨他,當「殺死」他之後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她不明白,他怎麼還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和她說話,她認為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
班主任連忙扶著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白若七眼中布滿了荒蕪問道,「念念呢,我的念念呢?」
北時己你。語畢,周圍的空氣像是凝結上一層寒霜,白若七抿緊了唇,卻听到耳邊屬于他的笑聲,「听兒子說你病了,怎麼,是不是刺我一刀心疼了?如果是真的那我寧願你多刺上幾刀。」
「若若,該送孩子們去學校了,不然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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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陸銳擔憂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他跑到這個無助的女人身邊將她圈在懷里,「別擔心,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班主任也受了傷,手臂和頭上都纏著紗布,她滿臉都是淚水被這樣的問題已經快要問道崩潰了。
北堂澈在看到死而復生的陸銳時並沒有出現出乎意料的反應,反而挑眉聲音不含絲毫溫度的說道,「命挺硬!」
「請問,誰是陳俊鵬的家長。」
手術室的門打開,所有的家長都站了起來,屏住了呼吸的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醫院。
白若七掙了掙,卻怎麼也掙不開,她感覺到他粗糲的指月復在她的手腕內側慢慢的廝磨著,她怒極,抬頭怒視他卻正好撞進他含笑的眸子,「你放開!」
陸銳臉上始終掛著不溫不火的笑容,「因為有所牽掛所以不敢死。」
白若七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都嚴重到要進手術室的地步了嗎?
幼兒園舉行春游活動,一大早白若七將高高興興的念念和小瑜送上了校車,他們班級組織踏青,讓孩子們近距離體驗大自然的美好,只是在下午的時候她沒想到竟然會接到幼兒園的電話,校車竟然在路上翻車了!
她腳步凌亂的走著,抓住一個護士打听了手術室的位置連忙跑了過去。
梁夢希在家里接到電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趕到醫院就看到了白若七六神無主的坐在那里,她無法接受自己好好的兒子此時竟然躺在手術室里,他還那麼小,她都還沒有盡過媽咪的責任。
「你少自作多情,吃五谷雜糧怎麼可能不生病!和你沒有一點的關系!現在放開我的手,我的孩子們還在等著我。」
陸銳像醫生了解了下小瑜和念念的情況,當救出來的時候小瑜被壓在座位底下,頭部受到重擊,情況很不樂觀。
「對!不過……念念長的比爹地要帥一點,咯咯……」
手術室!
她不敢置信的抬頭簡直覺得眼前的人是個瘋子,北堂澈什麼時候竟然會說這樣的……恩,甜言蜜語了!
她指了指手術室的方向,「小瑜在里面,傷的有些嚴重。」
北堂澈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線,他帶著寵溺而執拗的語氣問道,「不放又怎麼樣?」
班主任安撫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念念沒事,傷的不嚴重,醫生在給他處理傷口。」
陸銳放在白若七肩上的大手微微一僵,低垂的眸子掩去一抹冷徹,還好單純的白若七根本不會去注意北堂澈話中的意思。
醫生閉著眼楮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你們節哀順變吧。」
整個走廊都靜默了,接著傳來家屬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他們怎麼會想到早上還活蹦亂跳去春游的孩子,現在卻已經沒有了心跳。
護士推著陳俊鵬走了出來,白若七手腳冰涼的看著上面那個臉色慘白的孩子,孩子的母親哭暈了過去,父親抱著妻子的身子絕望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