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這漆黑的夜里一直開著;章沫沫卻沒再說話。眼楮望著車窗外面,清冷的路面上稀稀落落的燈光。
臨下車,宋家愷告訴了她一個消息;果然托了關系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只這一下午的工夫,已經查出了酒店監控錄像里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原來身份證上的名字叫‘蔣健’,先前供職于本市很有名的一家夜店,職位,竟是個‘男公關’!
只可惜,關于這個蔣健,所有的個人資料與身份來歷,都是毫無頭緒——夜總會留存的那個‘身份證復印件’是假的。這個行業錄用員工顯然不夠規範,太不慎重了!
不巧或者是太過湊巧的是,他上個月就辭了夜總會的工作,現在不知道跑到了哪個角落里。唯一有用的,便是這據其同事說,這個蔣健的普通話帶有濃濃的峽北特征。章沫沫听了,在車上白坐了很久,先不說峽北那麼大,要到哪里去找一個人?便是他離開本市後,到底有幾分可能會回老家,這個問題也很值得人考慮。
最後直到宋家愷敲了敲她的胳膊,章沫沫才徒然轉醒。
「現在要想找這個人,就得你再做做章念晴的工作、讓她到局里正式去報個案了,沒人告警察也不可能白管這閑事。」宋家愷難得嚴肅一次,章沫沫卻沉默了許久沒回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家愷,你為我做的這些、還有從前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可能,也沒什麼機會報答你……」
她說這話時,眼里似乎閃著瑩瑩的淚意。一眨不眨望著宋家愷,倒是傾盡情義的含蓄。這樣一對盈盈妙目,倘若換個場所、換名對白,宋家愷一定樂得手舞足蹈起來,可是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竟生出絲絲縷縷的不忐忑。
「不如以身相許?」他強壓著心里的不安,面帶輕佻地揚著嘴角,語氣也飛揚,卻在結尾處沉了下來,隱隱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同尋常的失控。
章沫沫卻只是自說自話,很反常,絲毫沒被他的調笑分了神;繼續著那不知是告白還是告別的陳辭。「我真的很感謝你,而且,也真的是很喜歡你。你的性格這麼好,我想,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都能活得自在逍遙……」
她怔怔望著他,倒似帶出了留戀的氣息;只是說到這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章沫沫拉了車門,狠狠一頓,決然轉身便要下車。宋家愷直覺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最後看他的那個眼神太奇怪,莫名就讓人心慌。半開的車門外,有風鑽進來,涼的風,她的胳膊上只著一層薄禮服的布料,透著溫熱。
「沫沫,你不是要去跟誰拼命吧?那範婷婷腦子不好使,你別跟她較真啊。再說,她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