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不出劍飛所料,整個碧波山莊都傳揚開了,說翠兒被人殺死了,莊主王碧波不分青紅皂白罵了表小姐余蘭芝。
丫鬟下人們紛紛表示——男人的心是六月的天啊,說翻臉就翻臉,真夠絕情的。想她余蘭芝為了王碧波那是傾盡全力一顆真心往上撲,最後被人棄之如草芥,王碧波還要娶顏劍飛,可憐余蘭芝為他痴痴等了那麼多年。
曉月對劍飛佩服得什麼似的,吃早飯的時候還捧著碗說,「劍飛你好厲害,都猜對了。」
劍飛聳聳肩,「不是我厲害,是王碧波賤男人呀。」
「一大早起來你就罵人啊。」姚北凡從院門外走了進來,坐到曉月和劍飛對面,伸手拾了盤子里幾顆花生米吃,「王碧波這次好歹算是犧牲自己一把,你還說他賤?」
劍飛斜了簫北凡一眼,「這種男人,無利不起早,有付出就一定會要回報,等著瞧。」
這邊廂繼續吃早飯,不一會兒,余蘭芝捧著一碟小菜溜溜達達跑了近來,「劍飛,吃這個菜,下粥最好。」
劍飛拿著銀筷子撥弄那盤菜,嘴里念叨,「表小姐,這菜沒毒的?」
余蘭芝瞪她一眼,在一旁捋著垂在胸前的一綹頭發,顯得心情極好。
曉月看了看劍飛,劍飛撇撇嘴,夾著咸菜絲晃來晃去,嘴里念叨,「哎呀,最好騙是女人心。(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說什麼呢你!」余蘭芝在石桌子底下踹了劍飛一腳,邊四周張望,「苗神捕呢?我有事情請他幫忙哩。」
姚北凡看余蘭芝,「表小姐,找苗神捕幫忙查案?他一早去衙門請仵作,給翠兒驗尸去了。」
「哦。」余蘭芝點了點頭,「我正想著這個事兒,想他幫忙查清楚,好還表哥一個清白。」
眾人听了她的話都愣在那里,劍飛捧著粥碗邊搖頭邊「呼嚕呼嚕」喝粥。
姚北凡覺得有些好笑,就問,「我說表小姐,這次被冤枉殺人的是你,你怎麼說給你表哥洗月兌嫌疑?」
余蘭芝抿著嘴輕輕笑了笑,笑得那叫一個嬌羞柔順,「我今天,總算明白表哥的良苦用心了,我那麼多年對他一往情深,是對的……」說著,臉紅起來。
姚北凡嘴角抽了抽看劍飛,就見她捧著空碗東張西望,「丫鬟哩?再給我碗粥,這咸菜太賤了,好吃死了!」
余蘭芝又皺著鼻子,伸手過去掐了劍飛的胳膊一下。
「嘶。」劍飛抽揮手,揉著胳膊不滿地看她,「你都得償所願了,干嘛還掐我。」
余蘭芝更加得意幾分,「你真的對表哥沒意思啊?怎麼說話酸溜溜的。」
「嘖嘖。」劍飛連連搖頭,「你那個咸菜表哥還是自己留著,我麻雀小心肝,裝不下他那條大長蟲。」
「說什麼呢你,真惡心。」余蘭芝板起臉,「劍飛,你給幫個忙唄。」
劍飛不樂意了,「吃你碗咸菜就要幫忙啊?」
「你幫對了,我請你吃大餐都好說。」余蘭芝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很大方地拍拍胸口,「想要什麼跟我說。」
劍飛單手托著腮幫子,「東西呢,我不想要,不過我听說碧波山莊的九珠龍潭里頭有好多寶貝,給我開開眼界行麼?」
姚北凡對劍飛一挑眉——好!
劍飛想拿咸菜飛他。
「九珠龍潭啊,那有什麼了不得的。」余蘭芝隨口答應,「隨時能帶你們去吶。」
「當真?」曉月驚訝,「我听說九珠龍潭機關重重,里頭還有絕世奇珍。」
余蘭芝先是愣了愣,隨後捂著嘴巴咯咯咯地樂了起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啦,你們不知道,其實九珠龍潭里頭那麼多藏寶,沒法子進去的好幾座呢!」
姚北凡微微皺眉,「沒法進入?」
「當年一場天火,將我姨夫的書房和九珠龍潭好幾座大都燎了。當時遺失了很多鑰匙,而那些閣的機關也都燒毀或者變形了,這些年來,表哥花費了好多銀子,找了好些能共巧匠,都沒將那幾座最關鍵的打開。」
听了余蘭芝的話,劍飛手里筷子敲了敲碗邊兒,發出了「叮叮」兩聲,心里卻是顛來倒去翻了兩翻,最後站起來。
眾人都不明白,劍飛怎麼突然就站起來了,且再看她神情……曉月驚訝,「劍飛?你怎麼了?」
此時的顏劍飛,沉著臉,一雙眼楮盯著桌面的空碗。
「喂。」姚北凡拽拽她袖子,「怎麼了?吃髒東西了?」
劍飛莫名斜了他一眼,這一眼叫姚北凡吃了一驚。
顏劍飛這丫頭,天生就長了副嬌俏模樣,再加上一張兩邊嘴角微翹的笑唇,平日里總跟只眯著眼楮犯懶的小貓兒似的。就算她沒事掐你罵你,生氣了蹦,也就是只上躥下跳的貓,一點不嚇人。可如今這樣子,倒像是跟誰生了什麼大氣了。
劍飛扔了筷子,「我出去逛逛。」
「劍飛?」曉月不放心,要跟著,劍飛也沒攔她,徑直出門了。
姚北凡和余蘭芝面面相覷,良久,余蘭芝不確定地問,「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姚北凡輕輕一笑,「沒事,跟你無關。」
安慰了幾句余蘭芝,姚北凡也出了院子。在原地踱了幾步,就轉身去了王碧波的書房附近,果然……就見曉月站在院子門口往里望,似乎是在猶豫。
姚北凡跑上去,「曉月,怎麼了?」
曉月有些擔心地說,「劍飛說讓我在這兒等著,她去找王碧波打架,一會兒要是打不過了,再讓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