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一決賽就有個好處,不用考慮去看哪場比賽,反正是岔開比的。夏仲墨的比賽在宋天時之前,對手是個名叫「窗含」的清秀男子。比賽還沒開始,他連武器都沒取出來,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夏仲墨,淡定地等著裁判喊開始。
「這人是誰?我怎麼听都沒听說過?」照理說作為《天下》的第一界比武,殺進八強的人一個個都受到了不小的關注,按葉慕雨的話來講,要不是夏仲墨跟宋天時的基情太明顯,大多數姑娘選擇默默萌著,估計兩人出去練級都得帶個面具什麼的。不過常年與大眾月兌節的蘇槿顯然完全不在狀況。
好在這時候宋天時沒有比賽,自覺主動地擔任了解說員的工作︰「窗含,水法,據說前兩天過了30的第二次職業任務,已經可以使出冰系法術了。而且估計是有裝備加成,十五級以前的法術,他都可以瞬發。」
「這麼厲害?那夏仲墨有贏的希望嗎?」。
宋天時無奈地看了蘇槿一眼︰「你不用把夏仲墨想得這麼弱吧……還真當他那樂師是用來娛樂的啊?他那可是持續攻擊,只要有施法時間的基本就不會成功,很多受攻擊解除的狀態在他那也無效,要不你以為他怎麼進的八強……不過對上窗含確實有些麻煩,估計他會全場瞬發,就算是低級的瞬發法術,也夠夏仲墨受的了。」
「我怎麼覺得听你這麼一說,夏仲墨整個一外掛啊……」
宋天時于是解釋道︰「有得必有失咯,他彈琴的時候是沒法移動的,所以他通常比賽都只能用笛子。就算是用笛子,其他技能他也使不出來,基本就只能靠雙腿跑路。而且所有增幅技能都得吹個十幾秒才有效果,還有個完成度限制,如果中斷,或者中途卡殼了,效果還會打折扣,你說出了夏仲墨這種沒事就研究這些玩意兒的家伙,誰玩得來。」
「這個不對啊……夏仲墨的技能,怎麼你這麼了解啊?」
「怎麼不對了,就他那個腦子,我知道不是很正常麼……」宋天時說的倒是很隱蔽,不過還是遭到了蘇槿的白眼,同時送了他個白眼的,還有台上的夏仲墨。
「喏,他听見了,你好好想想等他下來的時候怎麼活命吧……」蘇槿幸災樂禍,誰都知道夏仲墨報復熟人的方法只有一個——魔音洗腦。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明明精通一堆樂器,公認的樂感最強的家伙,怎麼唱起歌來就不靠譜不著調的。還好夏仲墨自己也很清楚這點,輕易不開口。
「糟糕……忘了那家伙听力好得很……」宋天時扶額,居然忘掉夏仲墨個學音樂出身的,看家本領就是耳朵。果然說人壞話是明智的,尤其是對方是一個像夏仲墨這樣听力很好的家伙。
這邊宋天時還在發愁怎麼逃過夏仲墨的虐待,那邊台上的比賽已經進入了開始前的十秒倒計時,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兩人可以先開始做一些準備工作,比如加持狀態什麼的。這也是混戰之後才添加的規則,算是給比賽增加點難度。可這對夏仲墨可不算什麼好消息,十秒鐘能演奏出來的曲子基本沒有,當然這是蘇槿的想法。
倒計時一開始,夏仲墨馬上從他那樂師專用的儲存腰帶里取出古琴,席地而坐,靜下心來開始彈奏。對面的窗含也沒有閑著,微笑著取出一把短杖,開始給自己加持狀態。
「怎麼是古琴?他不準備躲了?」蘇槿驚訝,莫非夏仲墨還能邊彈邊跑不成。
宋天時顯然是早就知道,一點都不驚訝︰「你就看著吧,他現在用的這曲子可是好東西……等等比賽開始了你就知道了。」
蘇槿遠距離研究了下窗含的那把短杖︰那杖身是用白銅制成的,大概就一個正常飲料瓶的長度,瓶蓋粗細,頂端十幾厘米的地方逐漸變粗,通體銀白,上頭紋著些黑色的紋路;頂上瓖著顆乒乓球大小、藍綠色、呈正方體的天河石。只可惜有些距離,且兩人面前都有防止提前出手的屏障擋著,看不清具體原料。不過就光蘇槿看出來的這些材料,就已經說明了這把短杖不簡單,至少有減短施法時間、少量恢復精神力的功能。大概那低級技能瞬發,就是這短杖的功勞。
十秒的倒計時很快就結束了,兩人面前的屏障消失了。這時候蘇槿才看清楚,那短杖上的紋路居然是陣法,可惜蘇槿好久沒「復習」顧老伯教的陣法功課,認不出來那是什麼陣了。而夏仲墨那邊,竟有一層淡青色的光罩,將他籠了起來。
在屏障撤下的一瞬間,窗含的第一個水彈便飛向了夏仲墨。然而奇怪的是,那水彈直直的飛向夏仲墨,撞在了光罩上,緊接著,就化為一道青光轉頭飛到窗含身上,接著就看到場邊屏幕上兩條長長地紅管子中,代表窗含的那血條下降了一絲。
「看到沒,這就是好東西,反射傷害。那可是夏仲墨壓箱底的技能,之前都沒舍得涌出來……當然之前的對手也不適合用這個。」
對面的窗含也停了下來,不在繼續瞬發水彈,收起了他一直未變的微笑,皺著眉想著對策。
一曲終了,但籠罩著夏仲墨的光罩還沒有
消失,夏仲墨雙手按住弦,看著對面還沒想出對策的窗含,露出一個標準的奸笑,抬起雙手,突然間快速地撥動琴弦,于是一陣陣響亮無比的「噪音」充滿了比武場……
「我了個神,他這是鬧哪樣啊……」葉慕雨首先受不了了,捂著耳朵哀怨道。這待遇堪比听夏仲墨唱歌了。
「還能鬧哪樣,你們看窗含的血條。」經宋天時提醒,沒怎麼看比賽的蘇槿才記起來關注下兩人的血條︰只見夏仲墨的血條還是滿滿的,而窗含的血條已經下降了四分之一,而且還在不斷下降中。
「行啊……這還是持續攻擊呢……」
窗含比蘇槿醒悟的早,馬上給自己補了個血,往上提了提血量。光罩了的夏仲墨一看,手上動作一變,換了首抒情的,緊接著,窗含的血量就再不往上漲了……然後夏仲墨手上又是一變,又換回了剛剛的曲子,這回窗含沒轍了,不光血一點一點的下降,現在連補血都不成。
「這還真是人間凶器啊……反射傷害、持續攻擊、還不給補血?不過這樣子,不就沒意思了。」台下眾人眼楮全直了,這琴師也太神奇了,這麼好用……
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定的時候,窗含突然又笑了起來,然後扯著嗓子唱起了……忐忑……
「這個這個……這個太重口了吧?」蘇槿嘴角抽搐,這人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偏偏這招看起來還挺有用的,至少現在那血條已經不降了,但不讓補血的限制還沒有破。
這下頭疼的不光窗含一個了,夏仲墨從來沒想過,有人會這樣破自己的琴聲。
窗含一看血不降了,嘴里唱得更歡了,同時將短杖交到左手,右手伸到背包里取出一把大刀,一路唱著忐忑朝夏仲墨沖了過去。
「我了個去,你不是法師嗎怎麼拿上刀了」夏仲墨一驚,趕緊站了起來,收起古琴,換成了長笛,「咻」的一聲溜出去好幾米遠.開玩笑,那光罩可擋不了物理攻擊,呆在原地那不是找死嗎?
好在夏仲墨平時受了蘇槿的影響,在敏捷上加了不少點。而窗含是個優秀的法師,不用說,敏捷這東西是最早被他放棄的。追不上夏仲墨的窗含只能在後頭郁悶的喊著︰「我是法師怎麼了誰規定的法師不能用刀了」
夏仲墨腳上跑著,手上也沒停下,很快場上就響起了長笛聲,這回夏仲墨算是將計就計了,吹出來的居然也是忐忑……
這下窗含的煩擾戰術沒用了,夏仲墨吹起忐忑來,比彈古琴帶勁多了。再看窗含,屏幕上窗含頭像邊上居然又多了個狀態︰「精神震懾︰精神力下降,每五秒扣十滴血。」
「……精神震懾?那是什麼,我怎麼沒听過?」蘇槿無語的看著台上兩個八強的家伙,跟自己比賽時一樣繞著台子亂跑。
幾個人都搖頭,也就對游戲模得門清的宋天時回答道︰「那是個奇怪的狀態……沒幾個人知道怎麼把它弄出來,對不同的人引起狀態的條件不一樣,這回,夏仲墨算是撞大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