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這是馮永現在唯一的感覺。「他媽的,不就是多喝了兩杯嘛!至于這麼折磨老子嗎!」閉著眼楮的馮永罵咧咧的說道。馮永是沈陽鐵西區人,今年二十四歲,是沈陽市一所排不上號的二流本科大學的畢業生。馮永家境屬于中層。父母都是國企的普通員工。家里有房有車。再加上自己正宗沈陽市區戶口,根本就不為未來擔心。也正因為這樣,馮永大學四年就是每天在宿舍打游戲,看小說中混過來的。今年畢業了,馮永還有幾門的學分沒有修滿。于是,馮永一咬牙,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請學校里一個比較有權勢的領導到金碧輝煌大吃了一頓。他媽的,還別說,有錢好辦事。沒有三天,閃耀著正宗鋼印的畢業證就發到了馮永的手里。為了慶祝自己順利畢業,馮永和幾個損友一塊喝酒。為了這個畢業證,馮永花光了所有的繼續,現在正鬧錢荒,哥幾個的散伙飯只能在一個小飯館解決了。大瓶的劣質白酒不要命的向肚子里灌。酒量和酒品都不好的馮永理所當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使勁捶了捶腦袋,馮永艱難的睜開眼楮。「我擦,老子一定是酒醉還沒醒!」說完,再次閉上眼楮。半響,听著外面沒有什麼響動。才睜開眼楮。古色古香的屋子,絲毫沒有現代化的影跡。「誰給老子開這種玩笑。他媽的,光找這出房子也不少費工夫。……」馮永說不下去,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套長袍馬褂。自己身下的也不是床,而是東北最具特色的土炕。炕底下還燒著木炭,絲絲青煙讓屋子中視線有些模糊。「我擦!」馮永快速伸手抓向腦後。還好,空無一物!馮永松了口氣。自己看了太多的穿越了小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穿越過去。「靠!我真是穿越小說看多了,那都是虛的,怎麼可能真的有穿越這種事情。不知道是誰給我開這個玩笑呢,貌似也太有魄力了。」說著,馮永走下土炕,地上是一雙做工極為粗糙的長靴。「這是什麼年代的古董了,準備的還挺全面。」說了,麻利的穿上了靴子。走了兩下,還挺合腳。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馮永無奈的想到︰「心思太縝密了,竟然沒有絲毫的現代化的氣息。這次事情過後,我一定要見見這個人。簡直太他媽有才了。」說著,馮永準備離開這間屋子,並且揭開這件事情的真相。「嘎吱!」隨著木門的打開,馮永心里竟然有些後悔去解開這個謎底。打開門,馮永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一片寬闊的院子,里面正有一些人在忙忙碌碌的修剪花草。讓馮永驚駭的是,這些奴僕打扮的人腦袋後面竟然拖著一條大辮子。「滿清的大辮子!」馮永感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使勁揉了揉眼楮,眼前還是廣闊的院子,辛勤勞作的滿清奴僕。不要告訴馮永這些人是拍電影的。遠遠的馮永就看到一個奴僕臉上被貧寒雕刻出的枯黃。這種病態的枯黃,絕對不是現代的化妝師能夠刻畫出來的。那是發自骨子里的低賤。「草……草他娘的!老子不會真的穿越了!鏡子,哪里有鏡子!」馮永有些慌了。雖然他喜歡看穿越類的小說,但是不代表自己也喜歡穿越啊!天啊,少了現代化的電視電腦,自己還怎麼活啊!正在馮永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孩匆匆跑過來。正好一腦袋撞在馮永的身上。「哎呀!」少女有些嬌憨的揉了揉腦袋,抬頭看著神色陰晴不定的馮永。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驚喜的神色。「少爺,少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少女一臉欣喜。「鳳兒,你怎麼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說完,馮永愣住了。這話是他說的,但是他卻實實在在的確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少女。但是自己卻能準確叫出她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他的腦袋一陣劇痛。接著,一些極為陌生的畫面出現在他的眼前。「少爺你怎麼了,少爺……」看著抱著頭跪在地上的馮永,少女嚇得花容失色。好半響,腦袋不疼了,馮永在名叫鳳兒的少女攙扶下站起來。「少爺,您快進去歇歇,我去通知夫人!」「不用了!」馮永搖搖手,自己轉身走進屋子。這次腦袋是不疼了,但是腦袋中多出來的東西讓他蛋疼。馮庸,奉系軍閥馮德麟長子。今年十五歲。「我靠,老子竟然穿越到了民國四年。公元1915年。還成了大軍閥馮德麟的長子,歷史上著名的馮庸大學的創始人。更是東北軍少帥張學良的把兄弟,東北空軍總司令。未來的中華民國中將。老天爺,不再這麼玩人的!」馮永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名少年孤獨的身影。同時也知道少年的人生過的並不舒心。他的老子,奉系軍閥馮德麟現在正是中華民國新編陸軍二十八師的中將師長。馮德麟,原名玉琪,又名麟閣,字閣忱,清同治七年(1868)出生于遼寧省海城市溫香鄉達連村萬里壕。馮德麟早年曾在縣衙充當衙役,因與綠林交往被解職。中日甲午戰爭後,1900年爆發義和團運動,沙俄借機入侵我國東北,馮德麟趁社會動蕩不安、土匪蜂起之機,在遼陽界的高家坨子拉起「大團」,聲稱「保境安民」。因其抗擊俄軍,很得民心,隊伍由百余人發展到數百人,聲勢浩大。控制了遼河兩岸地區。1901年被俄軍逮捕流放,後乘敵不備逃歸。1904年日俄戰爭爆發,馮德麟率部參加了日本人招募的「東亞義勇軍」,成為日本的別動隊,隊伍發展到數千人,不斷襲擊俄軍軍隊。戰後,日本特獎賞他「寶星勛章」,並向清廷保薦他和他的隊伍可以為清廷所用。1906年,馮德麟被清廷招撫,任巡防營統帶、後充任巡防營左路統領。辛亥革命後,袁世凱任總統,成立陸軍,將奉天巡防營改編為二十七師和二十八師,馮德麟被委任為二十八師師長。為什麼馮永對于馮氏父子這麼了解,因為這兩父子可是東北的名人,尤其是馮庸,更是在馮永的家鄉創辦了聲明在外的馮庸大學。雖然馮庸大學早已經並入東北大學,但是馮庸大學的遺址卻成為了歷史遺跡被保存了下來。作為沈陽鐵西區本地人,當然對這些名人的事跡耳熟能詳。現在是民國三年,也就是公園1915年。就是在這一年,袁世凱稱帝了,現在還是夏天,距離袁世凱稱帝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再說,歷史上這幾年的時間,馮德麟還貓在奉天做他的二十八師的中將師長。所以,馮永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穿越到這個亂世,保住小命才是首要的。現在,整個東北,就二十七師和二十八師兩個民國政府承認的軍事勢力。而二十七師的師長正是後來的奉系軍閥的大頭領——張作霖。對于張作霖這個在民國舞台上就炙手可熱的大人物,馮永在後世就極為崇拜。張作霖雖然和馮德麟一樣,都是悍匪出身,但是,無論是眼光還是心機城府,張作霖可是比這個老對手強大的太多。在馮永新冒出來的記憶中,馮德麟身材高大,雖然已經快五十歲了,但是看起來依然健壯。這可是個大冬天能夠光膀子的主。在馮庸的記憶中,他對于馮德麟極為的畏懼。馮德麟教子極為苛刻。雖然他自己沒什麼文化,但是對于馮庸,卻是極為的上心。畢竟作為馮家的長子,日後是要繼承自己的一切的。所以,馮庸有好幾位私人教師。不只是有國內的老學究,還有國外的老師。其中一個美國人詹姆斯,一個日本人平田一郎。兩個人分別教授馮庸英語和日語。馮庸跟著他們學習已經超過兩年了。也許是馮庸的天賦真的很好,也許是畏懼馮德麟的考核,兩年的時間,馮庸就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日語。這讓前世英語四級考了四五次依然不過的某人羞愧不已。「哎!老子要是能夠帶著這身記憶回去,肯定能夠成為大大的人才。什麼英語四六級,在這口流利的美式英語下,都是渣。」馮永意婬了一下,心里突然失落下來。自己穿越了,自己的父母怎麼辦?他們可就自己這一個兒子。想到這里,馮永的心里酸酸的。「庸兒,庸兒,你怎麼了?」這個時候,一個婦人的聲音從院門外面傳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隨著嬌憨少女鳳兒走進來。看著馮永滿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眼中的淚水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嘩的流。「我苦命的庸兒,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娘啊!」這婦人正是馮庸的母親,也是馮德麟的大夫人。馮德麟這種悍匪出身的人,別指望他會只有一個老婆,即使眼前這個馮永名義上的老媽依然年輕漂亮。實際上,快五十多歲的馮德麟有十幾個老婆。最小的甚至和馮庸差不多。這老家伙不愧是悍匪出身,能力也強大。大大小小的老婆給他生了十幾個孩子,光兒子就七八個。當然,那些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還對馮庸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他們的母親可是不會這麼想。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從來都不缺乏。就比如這次,馮庸莫名其妙的昏迷了,憤怒的大夫人,將馮德麟的小老婆們挨個收拾個遍。雖然現在是民國了,但是在馮家的後院中,大夫人就是天。就連馮德麟都很少管後院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馮永醒來,身邊沒人的原因。看著婦人眼中那化不開的關心,馮永的心顫動了。眼中也逐漸的靈動起來。撲在婦人的懷中,張口喊出一聲︰「媽!」這一刻,馮永的靈魂仿佛和馮庸融合了。感受著濃濃的親情,馮永心里暗暗發誓。我是馮永,也是馮庸。既然已經回不去了,上一世父母的關愛無法回報,那我就當好我的馮庸,不能讓這一世的父母在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