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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庸結束邊境之行,回到奉天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六天。日本也已經派出了談判代表,從東京啟程前往北京。日本政府的動作全所未有的迅速,微微政府急需要從中國獲得利益來維持內閣搖搖欲墜的政權。
臨時總督府。
「父親,我回來了!」馮庸笑著說道。自己這次去邊境,雖然沒有參與具體的戰斗,但是視察了三旅部隊,參加了三旅的表彰大會。對于三旅旺盛的士氣感到非常滿意。
在馮庸和李俊不再的時候,整個東三省的事情都是由馮德麟一個人來決斷。而且整個政府的領導班子全都是馮庸和李俊一手建立起來的,馮德麟用起來並不順手。但是馮德麟卻沒有再另行成立一套領導班子,他安心的給自己的兒子做這個傀儡般的總督。
馮德麟清楚自己的兒子本事不小,而且野心極大,可惜卻因為年齡輕缺乏資歷,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面解決。而自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而且自從上次遇刺之後,馮德麟的身體已經沒有原來那麼好了。再加上後人中除了馮庸,剩下的子女沒有一個出色的。馮德麟也就熄了其他心思,全身心的協助兒子治理東三省。馮德麟畢竟當了多年的東北大帥,手中掌握的隱藏力量不少,當年二十八師的情報機構馮庸也只是讓其和政府的情報部情報共享,情報部的控制權還在馮德麟的手中,而且隨著二十八師被吞並,軍方將領都被投到軍校中接受再教育,很多政務官員也從地方主位置上退下來擔任副手,或者加入馮德麟主持的綠林會。綠林會是馮德麟主持建立的,主要就是為當年和自己一塊綠林起家的老兄弟們找個安身立命之地。馮庸對于綠林會也是極為贊同的。畢竟二十八師的老人為了馮家的崛起立下了汗馬功勞。馮庸不是無情的人,只是這些人安逸久了,而且思想也相對老化,並不適用于發展越來越快的東三省。馮庸將其中的大部分撤下來也是為了東北的發展。東北需要新鮮血液,需要年輕官員,官場需要新氣象。而大量在外國留過學的有志青年被馮庸任命到政府的要職上。馮德麟將那些思想老化但是威望很高的老人集中起來,省卻了馮庸很大的麻煩,至于每年為綠林會提供的那些資金,對于財大氣粗的省政府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庸兒!這是這段時間總督府接到的電報,你看一下吧!我在等著你處理!」馮德麟將幾分電報遞給馮庸。馮德麟雖然眼光不錯,但卻不如馮庸。這點馮德麟承認。所以,關乎東北走向的重要決斷,馮德麟都會和馮庸商量。當然,馮庸只是參與制定總的發展方向,很多具體的事情還是需要馮德麟掌舵。畢竟馮德利你的政治經驗是非常豐富的。
「黎元洪,段祺瑞,馮國璋,徐世昌。好家伙,民國政府四大巨頭全部給咱們發報,看來民國政府對于這次和談極為重視啊!媽的,我就想不明白,他們這些民國大佬怎麼對小日本這麼害怕。咱們東北治安軍憑借三省苦寒之地就敢跟日本人開戰,民國政府擁有富饒的中原月復地,怎麼都不敢和日本人硬氣的說話,本來咱們佔據絕對的主動的,這一和談,咱們立刻就被動了!」馮庸氣憤的說道。
馮德麟無奈的白了兒子一眼說道︰「庸兒,你畢竟年輕,沒有經歷過甲午之戰,也沒有參與過日俄戰爭。小日本對民國政府的威懾是通過這兩仗打出來。民國內部不是鐵板一塊,黎大總統的總統府和段總長的國務院面和心不合。和日本人開戰對總統府是件好事,他們可以趁機樹立他們保護國家主權的決心。但是對掌握軍權,卻沒有掌握國家大義的國務院段總長來說,卻是沒有絲毫的好處。畢竟上戰場的還是政府的軍隊,消耗的也是段總長一系的力量。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段總長當然不願意做了!」馮德麟對于當時中國官場中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想想,在沒有戰爭勝利為基礎的談判是永遠無法佔據上風的。就像甲午之戰,日本將滿清的北洋艦隊干掉了。使的無無海軍力量可以保衛國家,京畿首都都暴漏在日軍的炮口之下。在軍事大勝的情況下,在馬關和談的時候,日本在中國竊取了多少好處。咱們的寶島台灣現在已經被日本佔據十幾年了。賠償的軍費更是支持小日本打勝了日俄戰爭。可以說小日本就是踩著中國人民的臉登上列強的位置的。而且日本的條件決定了他們要想再發展必須走向外擴張的道路。而日本周圍只有中國,朝鮮,和沙俄。沙俄太強大了,就算日俄戰爭日本僥幸勝了,也沒有那個軍力威懾俄羅斯簽訂不平等條約。可以說日俄戰爭日本在俄國人身上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反而作為中立國的中國損失了大量的利益。吉林和黑龍江被打爛,奉天省的礦產被日本人大量掠奪,日本甚至無恥的將東三省劃入其勢力範圍。如果不是咱們的出現,恐怕用不了幾年,東三省就會如同朝鮮一樣被日本吞並,最好的情況也是日本在東北扶持完全被日本人控制的傀儡政權。日本的狼子野心政府的高層不會看不到,但是他們卻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對日本人妥協,父親你看著吧,這樣的人注定會成為民族的罪人,被後世人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馮庸激動的說道。
「哎!庸兒,胳膊擰不過大腿,咱們東北治安軍雖然成功抵擋住了日本人的進攻,但是實際情況。你我都清楚,東北和日本全面開展獲勝的希望渺茫。如果民國政府在在咱們後面捅刀子,那結果就更不堪設想了。所以,這面子咱們想給也得給,不想給也得給。」馮德麟嘆息的說道。中國國力貧弱,東北雖然發展勢頭很好,但是畢竟時間太短,和發展了幾十年的日本相比還是很有巨大差距的。真的開戰結果怎麼樣誰也無法預料。
「徐參謀,你去請參謀長和外交部長史悅旺,這件事情咱們好好商量商量。」馮庸不是愣頭青,也明白東北目前的現狀,看來北京和談東北政府是必須出面了。
馮德麟,馮庸,李俊,三人被稱為東北三巨頭。馮德麟是馮少帥的父親,李俊是馮庸最親密的搭檔。東北以馮庸為中心,成為東北的統治核心。當然,在眾人看來,馮德麟才是領導核心,李俊和馮庸只是他的左膀右臂。
「胖子,這次北京之行就要靠你了!」胖乎乎的像個球的外交部長史悅旺在馮庸面前神情嚴肅,甚至還有些拘謹。
「放心吧少帥,只要知道咱們總督府的底線,我史胖子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不會給東北總督府丟臉的」史胖子凝重的說道。他雖然已經擔任吉林省政府的外交部長很長時間,但是與一個國家的代表進行談判還是第一次,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父親,這次還是請您親自去一趟了!」馮庸現在可不想走向前台,畢竟父親還不多五十歲,對搞政治的來說還正值壯年。再加上以他東北總督的身份去參與談判,也算是給足了談判雙方的面子。雖然馮德麟這個東北總督是自封的,但是東北治安軍卻是牢牢的控制著整個東北三省的地盤,作為實際上的東北王,沒人敢小看他。而且東北治安軍從體系上來說是北洋軍的新銳部隊,馮德麟的二十八師作為北洋軍的部隊,月兌胎于二十八師的東北治安軍當然月兌不了北洋的大框架,馮德麟憑借著二十萬東北治安軍精銳,在北洋政府內部也是被定義為地方實力派,這也是為什麼政府只是邀請東北前去和談。而不是直接將東北出賣給日本的原因。
馮德麟點點頭。馮庸畢竟太年輕,而和日本人和談又太過敏感,關乎整個中華的顏面,沖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大帥,我認為從目前的形式可以判斷,日本人也不想和咱們開戰。否則日本在東北邊界不會莫名其妙的退兵,面對民國政府提出的和談也不會這麼痛快。所以,大帥,你這次北上談判只需要強硬到底就行了!我如果沒有看錯,日本政府並不想太過和咱們東北為難,其目的很可能要從民國政府手中敲詐利潤。相信通過東北一戰,日本也基本上模清了,在東北,少帥的權柄更重。而少帥又一直是以強硬派著稱,不願意就打,勢力打光了也不會選擇妥協。這就讓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出兵的日本無從下口。但是來自民國中央府院不和的情報讓日本看到了機會,東北強硬,民國政府可是一直不強硬,就算軍事強人袁世凱執政後也是以圓滑著稱的。所以,日本打著和談的名號,其目標反而是湊熱鬧的民國政府。」
馮庸點點頭,他支持李俊的看法。
「胖子,你作為東北和談代表,一定要確保咱們東北的利益。對于日本人的條件,只要是對東北發展不利,堅決不要同意。只要你和父親不同意,就算民國四大強人全部簽字同意,在東北三省也是不算數的。還有,如果日本要求東北總督府對損害的日本礦工企業賠償,那也讓他們賠償在東北私自開挖礦井罰款。至于數目,你看著辦,我看和日本要求的三倍也就差不多了!本少帥是個厚道人,絕對不會做那種訛詐的事情。」
史胖子無語,沒想到少帥還有這麼樣「灑月兌」的一面。無形中,史胖子對馮庸的敬畏之心小了很多。
「還有,胖子,不要忘了要日本人賠償咱們損失,日本軍部偷襲東北治安軍,導致我方損失上萬人,武器彈藥消耗更是無數。咱們東北剛剛統一,可沒有日本財大氣粗,賠償也不用太多,給個幾百萬銀元意思意思就行了!」李俊笑著說道。
史胖子更郁悶了!沒想到一向嚴肅的政務院長也有這麼童趣的一面。
馮德麟笑著看著輕松的馮庸和李俊。心中感嘆兩個年輕人的魄力。年紀輕輕就創下了偌大的名頭,偏偏還沒有絲毫驕傲的情緒。始終腳踏實地的為東北的發展謀劃。當時馮庸要對日本強硬的時候,馮德麟確實有些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可是眼前的兩人在敵人大軍壓境的時候,依然談笑自如,最終戰爭轉為和談,東北除了在前線損失了些兵力,奉天省內的滿清遺老搜刮幾百年的財富被全部收入囊中,日本遍布奉天省的采礦企業也被連根拔起,連帶著日本其他企業也受到嚴重影響。只憑借這一戰,日本在東三省的勢力已經不足為慮。在開戰之初,誰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簡直有化腐朽為神秘的能力。
「胖子,你要始終記住,東北雖然是民國下屬地區,但是你要將東北當做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來談判,一定不要被民國政府的外交部蠱惑。他們都是些對內強硬,對外軟蛋的東西,希望咱們東北能夠一路強硬到底。你放心的談,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找到你這個外交部長,東北二十萬治安軍精銳會是你最大的後盾。」馮庸認真的說道。這也是對史胖子授權了。馮德利雖然是東北代表團的團長,但是真正談判的主力卻是外交部長史胖子。所以,馮庸對其千叮嚀萬囑咐,畢竟這是東北躍出地區,和國家這一層面接觸的第一步。絕對不能出現什麼污點。
如果省政府一直強硬下去,北京和談恐怕會一直拖延下去,這種拖延對東北總督府是件好事,畢竟現在日本的軍隊已經退回朝鮮境內,短時間內開戰的可能不大。省政府難道獲得喘息的機會,驅逐日資企業繳獲的機器設備也需要消化,拿下的滿蒙鐵路也需要重新規劃。現在的奉天省已經具備了成為根基之地的基礎。剩下的就是將政府的財富抓化為東北的工業能力。
馮庸始終采取要害部門國有化的政策,對于國家基礎的重工業更是政府控制的重點,雖然馮庸知道計劃經濟不如市場經濟有活力,但是計劃經濟卻有很強的目的性,可以集中所有的資源于一點。馮庸是想要復制原本時空蘇聯工業發展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