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把之前整理出來的趙筱暉的書信和照片全部拿出來「嘩啦」扔到床上,一封一封一個字一個字逐句搜索有關「高」姓人物的信息。
從郵戳上的日期來看,趙筱暉珍藏的一大沓信件是大一至今的,最新的一封是4月2日趙筱暉哥哥趙文斌的信,信里附了一張一男一女的合照,從信的內容看,是趙文斌和即將娶進門的媳婦的合影。信里趙文斌惜字如金,只囑咐趙筱暉暑假早點回家,幫忙籌備婚禮。
我把趙筱暉放在床頭的一張四人合影拿過來仔細對比了一下,沒錯,照片中的男孩就是趙文斌,那麼站在趙筱暉和趙文斌後面的中年男女就應該是趙筱暉的父母了。我心里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翻出一封趙筱暉父母寄來的信,趕緊把信封上的寄信地址謄了下來。
三十余封信大部分是趙筱暉各地的同學寄來的,基本都是以寄近照為主的只言片語問候,沒有提到過任何一個姓高的人。而其余的信清一色得來自武漢趙筱暉父母的信,噓寒問暖問長問短,只在一封信里寫了一句︰「我們身體都很好,文翔媽媽送來的一些貴重補品都用不上。」除此之外,所有的信里沒有提過其他人。
為何沒有任何人提過有關趙筱暉留校和這個神秘的高副校長呢?難道跟汪清明有關?如果清明認識這個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留校的高明,怎麼可能那麼費勁地繞一個大圈去討好陳教授呢?哎,余婕啊余婕,你為何把趙筱暉的記憶不給我留點呢?
「你干嘛,又想燒信了?別引發火災哦!」正在抓耳撓腮地冥思苦想,何向強突然冒出一句話嚇我一跳,原來是她們下課了。
「想引發火災我至少不得燒個被子啊,燒啥信啊。」我嘆口氣把散落在床上的一堆信件和照片撿起來摞在一起放在了枕邊,躺下來瞪大眼楮看著白熾燈泡發起呆來。
「小強,我以前老燒信嗎?」剛躺下,回味了下小強剛才的話,趕緊起身問了一句。
「嘿,不是你燒得難道是我燒的?我才沒你那麼狠。」小強白了我一眼,對著穿衣鏡邊整理頭發邊反問了我一句。
「你們怎麼都知道我燒信了?那你知道我燒的是誰的嗎?」我靈機一動,給小強扔過去一個小圈套。
「不是你那個青梅竹馬——高—文—翔的越洋信唄。」小強把那張逗逗臉湊到我跟前,皮笑肉不笑地「嘿嘿」笑了一聲,故意一字一頓地回答我。
「喲,你知道的還真多。」我假裝生氣地伸出雙手去撓她癢。
「哈哈哈,好啦好啦,不說了不說了,免得你向你們家小汪同志告狀,夫妻合心齊力滅我。」小強邊躲邊繼續嘻嘻哈哈調侃我。
「哼,不理你了。」听了何向強的話,我哪里還有心思跟她鬧︰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起,怎麼又多出個青梅竹馬?高文翔?越洋信?高明?留校?
這些人跟趙筱暉到底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