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隨著各就各位各司其職而走上了正常的軌道,我跟清明照例過著「你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的牛郎織女生活。除了偶爾抱怨一下微薄的工資都支援武漢交通事業了之外,我們也很自然地談起婚論起嫁,計劃著實習期結束之後一起回湖南見他父母。
轉眼間到了春節,趙文斌和梁曉萌兩口子搬進了單位給雙職工分的新房子。大年三十這天,趙父趙母忙里忙外地張羅著年夜飯。清明從武昌趕過來的時候,我正端了盤話梅橫臥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吧唧吧唧嚼話梅,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往屆春晚聯播。看著我懶筋散骨的樣子,他無奈地搖搖頭,挽起袖子走進了廚房。
這段時間,趙父趙母對清明的態度日趨升溫,從一開始的默認慢慢轉變成了接納、喜歡、喜歡得不得了。清明這小子眼里有活心里有話,勤快懂事,特招老兩口喜愛。相比之下,我倒成了好吃懶做的不良青年。天地良心,我只是想給小汪同志一個表現自己巴結岳父母的機會而已。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我正被趙本山的小品逗得天花亂墜地笑著,心想著大師果然是大師,年輕時候的作品已經有了佔領小品界高地的風範和趨勢了。
「你好。」我起身放下盛著話梅的盤子,懶洋洋地拿起了電話。
「筱暉,新年快樂!」一聲嬌滴滴的女音。
「是我,哪位?」自從回到趙家,經常接到趙筱暉同學和朋友的電話,爽快的還好開門見山直報大名,磨嘰一點的就跟電話那頭使勁嘀咕「把我都忘了啊」,也不怕浪費電話費。我發誓我可沒把哪位給忘了,我壓根從來不認識他們。
「我白丹丹啊,你怎麼還不來啊?大家都在等你啦。」電話那頭的聲音听起來有點焦急。
白丹丹?羅文翔的老婆白丹丹?可不是嗎,自從在羅文翔的婚禮上見了一次白丹丹後,再也沒打過照面。有一次在小區里老遠見她挽著羅文翔往他媽媽家走去,我趕緊調轉方向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單元。
這大過年的她白丹丹怎麼想起給我拜年了?以我這一年跟她的來往,瞎子也看的出來她和趙筱暉可沒這麼瓷實,交情簡直比白開水還淡。
「哦,丹丹啊,新年快樂。」我只能禮尚往來,反正說句祝福的話也不花錢。
「什麼意思?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今天高中同學聚會的通知啊。」白丹丹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同學聚會?哦,想起來了。前幾天有個自稱叫宋程的人打電話邀我參加什麼同學聚會,我當時謊稱春節期間要出遠門就給推掉了。難道這白丹丹不但參加了聚會,還親自打電話過來查崗核實?
「哪有啊,家里太忙了,我還是不去了吧。你們玩得開心!」我應付著白丹丹,恨不得立刻把電話掛了,再順便把電話線給掐了。
「那可不行,今天是我包圓,你不來可是不給我面子哦。」白丹丹甩出一張感情牌給我,我頓時愣在電話旁不知如何應付。
我接這張牌吧,面對一屋明明不認識還得裝著特熟悉的樣子去高談闊論,那還真不如繼續窩家等聯歡晚會呢。不接吧,這不是明擺著忽視白丹丹麼。得罪她無所謂,萬一她添點油加點醋轉身告訴羅文翔我趙筱暉如何如何不給她白大小姐面子,我可不想讓羅文翔以為我對白丹丹有成見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麗晶酒店。給你二十分鐘,帶著你男朋友一起來。你們不來,我們不開始。」我正猶猶豫豫地考慮著要不要給她這個面子,白丹丹下了硬指標,嘿嘿一笑掛了電話。
見過霸道的,沒見過白丹丹這樣把霸道演繹得乍一听讓人以為很義氣的主。沒轍,為了不針尖對麥芒地跟白丹丹杠上,我不得不拉著清明去了麗晶酒店,趙父氣得在身後揚著把菜刀抱怨白做了一桌子菜。
人家白丹丹可是政府的人,咱惹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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