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芬妮此刻臉上泛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喜悅,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因為這里是官場,是講究嚴肅的地方,只有有城府的人才能在這里混得下去。
杜芬妮一手接過紀委書記手里的那一疊考察過程中的材料,一邊裝模作樣地說︰「具體考察的過程由你們二位負責的,你們辛苦了。相信你們對組織是負責的,我只是想問問,這王經緯有沒有缺點和不足啊?」
一听這話,紀委書記原先停留在杜芬妮臉上的目光,迅速轉移到王老主任的臉上了。
這意思是說,老王主任這個缺點就由你來找了,我才不替你趟這渾水呢。
如果再有低一級的辦事員,那麼老王主任興許可以像紀律書記一樣做,可惜沒了,只好自己上。
不過也無所謂,老王主任是老官場了,能在人事局這樣的實權局當辦公室主任,並且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兒。
老王主任說︰「杜局長,這王經緯什麼都不錯,就是讓他寫簡歷的時候,他寫得有點過于簡單了。你看……」
老王主任指著那寥寥無幾行的個人簡歷給杜芬妮看。
「……1992年至1998年,在北京、上海、廣東、新疆、西藏等各海、陸、空部隊服役……」
看完,杜芬妮發出,哈哈哈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王老主任死盯著杜芬妮的臉色,以他多年宦海的生涯,他明白,此時此刻他能從領導的神態里讀出他們要說的話。
「是有點過于簡單了」,杜芬妮說。
王老主任一听這話,心里長舒一口氣,終于跟自己沒什麼關系了。
「但是……」,杜芬妮這時又憑空來個轉折。
王老主任不由心再度懸了起來,端著準備喝茶的杯子,突然停了下來。
「但是,你們不覺得咱們現在這些會議呀、文件呀太多太濫了嗎,文山會海累死人,害死人。如果真能做到這樣簡潔明了,倒是一件好事兒,只是不可能。另外還有個原因,我給你們透露一下。」
紀委書記和王老主任一起抬起頭來,準備聆听局里唯一的一把手的教誨。
「這個王經緯的簡歷這樣寫是有原因的。」
「噢!」,紀委書記和老王主任相互對視了一眼。
「別說你王主任了,就是咱們區委書記要他寫簡歷,他可能也是這個寫法。」
王老主任一頭霧水,放下茶杯,驚訝地問︰「為什麼呀?」
「其實我留意這個人很久了,在他考取第一名的那天,我和民政局書記就一起去調閱了他的檔案,可是我們什麼也沒看到。檔案的又上角只標著一行黑字︰絕密,非軍方正軍職以上領導,不得拆閱!」
紀委書記、老王主任嘴巴張得特大,額頭上滲出淺淺的汗珠,說實話,他們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譜大的復員兵。
從杜芬妮的大辦公室里出來,紀委書記和辦公室王老主任就沒話了,他們已經不需要溝通,只忙著做自己該辦的事情了。
王老主任叫苦連天。
「你咋了?」紀委書記問。
「書記啊,你們當領導的,哪里曉得我們這些當科室長的難處。」
「有事兒,你說嗎,興許我也能幫上你點忙不是?」紀委書記的空頭人情送得還是頗有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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