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歡歡簡直怒不可遏。漸漸地,一股火氣窩在歡歡的肺部,即將爆發而出。終于,歡歡噌地一聲站起來.
頓時,所有人驚愕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正當眾人都以為她會朝著台上那位像極了她昔日舊情人的總裁大人破口大罵,他們只等著看好戲時,齊歡歡卻鏗鏘地說道︰「對不起,邱總!我的助理剛剛發來短信,高級套房新接到一位大客戶,我擔心兩位新人處理不當,所以請容我去去就回。」
她說得坦坦蕩蕩,理由充分,面上鎮定自若。
歡歡知道,她管轄的是大客戶部,大客戶部一向是酒店內最為重視的部門之一,素來有特批的先例。因此,沒人會反駁她的借口。
或許她扯的這個借口,還是會被人看成是鴕鳥行為,但她篤定這樣做一定行得通。只不過,她突然這個時候站起來,一定會引來大家的側目。
果然放眼望去,眾人一片嘩然,這其中包括邱少澤,季曉珍,當然還包括連城勛。
歡歡的唇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坦然,無所謂。笑話就笑話吧,輕視就輕視吧,她不介意,真的,她一點也不介意。
因為,連城勛和季曉珍的這場戲她已經看夠了。
大概,這就是季曉珍不在她面前戳穿他的用意,這一招她也懂的——知難而退。好吧,既然她如此擔心自己成為連城氏和季家聯姻的絆腳石,那她就順了她季曉珍的意好了廓。
是!她承認她是愛過他,但那都是過去式。現在的她,多看他連城勛一眼,肺里都叫囂得厲害。
更何況,她不屑于和季曉珍爭奪一個謊話連篇的可惡男人…….
勛清晰地感覺到歡歡故意與他拉開的那道距離。因為,她剛剛說話時一直看著的是邱少澤,並不是他連城勛。
她之前惡狠狠地審視著他,他知道她一定在心底里將他連城勛凌遲了千次萬次,卻最終選擇不屑面對他,轉身離開時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早有心理準備猜到她一定會恨極了他,可這樣的猜測被證實時,連城勛心里泛起了漣漪杰。
他只能站著不動,目送她轉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偏偏還要裝出一副默然無所謂的樣子,這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邱少澤愣了好半天,才點頭準許了她的要求。
從她一進入會議室,他便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動,猜想著她心里會怎麼想,是不是會很難過……
好多的可能性他都猜到了,甚至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如何替她善後等等,可唯獨沒有猜到她會鴕鳥地躲開,這一點不像是她齊歡歡的風格。
她會這樣,讓他很擔心。
或許,她是選擇沉默,獨自躲起來舌忝舐心底的傷口…….
這一群人中唯一滿臉笑意看著齊歡歡離開的,自然是季曉珍。
原以為齊歡歡會是她和連城勛之間最大的障礙,沒想到齊歡歡竟然如此的鴕鳥,看樣子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如此輕松迅速地解決掉一個大麻煩,還真是很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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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不一會兒,歡歡就接到邱少澤的電話。
邱少澤現在依舊是她的頂頭上司,雖然連城勛的回歸讓他恢復了從前的職位,歡歡依舊隸屬于他的管轄。
歡歡還沉浸在淒淒的壞心情里,偏偏邱少澤是她的頂頭上司,躲都躲不掉,只有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起來。
最可氣的是,連城勛是總裁的事,邱少澤一定知道。因為,代理總經理一職是連城勛授命給邱少澤的!說白了,邱少澤就是一個幫凶!
邱少澤的語氣不像談公事,斬釘截鐵地說道︰「下來吧,我在停車場里等你。」
「不是還要述職嗎?」歡歡的語氣有點沖。
邱少澤愣了愣,猜到歡歡之所以生氣的原因,八.九不離十是因為他幫勛隱瞞身份的事實。
「述職的事就不用了。詳細的事待會兒下來再說吧。」
歡歡拖著長長的懶聲答︰「好——遵旨。」.
歡歡從直行電梯里下到負一樓停車場里,一出電梯便赫然看見正對面的一輛藍色的布加迪威航。
她以為那輛車是邱少澤的,便朝它走去,卻突兀地听見從西面角落里傳來的車鳴聲。扭頭一看,那輛車才是邱少澤經常開來的白色沃爾沃。
怔忪了幾秒,才往沃爾沃走去。
很顯然,邱少澤已經在車里等著她了。怎麼看都依舊是謙謙君子,如水般靜默安然。但是,歡歡領教過他的當仁不讓,所以這份安寧就被她主觀地屏蔽掉了。
邱少澤謙遜地拉開自己車子的副駕駛門,主動示好。
「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歡歡往另一個方向指了指︰「邱總,我也開車了,就不用送了。再說,我事情還沒做完,有什麼事能現在說嗎?」
歡歡一副拒之千里的態度,讓邱少澤感覺有些吃味。頓了頓,他做了個請上車的手勢。
「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就在這里談一談吧。」
歡歡點了點頭,上了車。
邱少澤完全沒有上司的架子,笑著問︰「最近怎麼不理我了?對我有意見了?」
他說得很隱晦,歡歡能猜出他的意思,答道︰「沒有。」
「是不是因為我隱瞞了連城勛總裁的真實身份,你認為我對你有欺騙行為,所以就認為我們連個朋友都沒得做了?」
這一次,邱少澤問得很直接,讓歡歡不禁愣住了。還真讓他說對了,她就是這麼想的。
邱少澤知道齊歡歡已經在自己的額頭上蓋上了一個反派的戳,給他定性了,他了然地笑了笑,卻並不為自己解釋。
「勛之所以隱瞞自己的身份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而且這是早在你進連城氏的兩年前,他就已經這麼決定的。並不是為了刻意欺騙和戲弄你,才這麼做的。也許在你看來,我成了勛合伙欺騙你的同謀,讓你受到傷害,那我只能說很抱歉,那並不是我們的初衷。」
邱少澤的話很誠懇,可惜歡歡成見已深,在她听來這番話猶如他為自己找的一番托辭,不自覺地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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