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何曾會料到發生這般荒唐之事,自然再忍不住,紛紛驚叫起來,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以至于驚動了前廳里的冷默言等人.
卻偏生眾人趕到之時,江萍兒還沉醉其中,混然不覺。被丫環穿了衣服強行拖到前院時,居然只字未辨,卻是那男從跪在地上,承認了與江萍兒月前冷默言不在府上之時便暗中往來。
于是,江萍兒便因著「不知廉恥,淑德敗壞」的罪行被冷默言當場取締側妃頭餃,關進柴房,嚴禁踏出柴房一步。
那男子當即被判閹邢,等候發落。
當場的賓客大多的朝臣貴冑,皇親國戚,這一變故,驚呆了所有人。
因著這一丑聞,穆王府自然是顏面盡失,當然,丟臉丟得更大的卻是江家了,據說江雒差點當場氣昏過去。
當然,表面看起來似是被江萍兒給氣的,但到底是讓江萍兒給氣的還是讓冷默言給氣的,相信一般人心底都跟明鏡似的。
只要稍稍有些腦子的人便也該知道,這是冷默言設的的局。
今天是冷默言大婚,來賀喜的人都是什麼身份,江萍兒會不知?她再蠢也不至于在這樣一個大的日子里做這種驚駭世俗的事情,更何況,她心中一直都愛著冷默言的不是麼?
更何況穆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尋常人想進便能進的?且不說近段時間穆王府守衛力量加了幾倍,便是今天這樣比平時喧囂的場面,侍衛也有各自盤查客人的身份的廓。
一般鼠輩自是無法在這樣的日子里混進來,況且這個男子居然招供的那麼爽快,還非得拽著江萍兒,整個一不把她拖下水不罷休的樣子來。
看江萍兒的境況,只要稍稍有些心思經歷的人便該知道,那絕對不是正常人會表出來的樣子,該是被下了藥吧。
如此的明目張膽,如此的肆無忌憚,這是明打明的煽江雒的耳光!
針對江萍兒不過是表像,這事件沖著江雒來才是真的!
江雒雖不像柳如眉曾說的那般權傾朝野,但在朝中卻也是位高權重的老臣子,其黨羽更是不計其數。若然沒有冷凝逸的默許,冷默言如何會輕易動江家?
一時間,許多敏感的人物便感知,接下來,可能朝中有什麼大事情將要發生,最起碼,江家要變天了杰。
對于這件事,乃是皇室有意識的針對江家,就算大家心知肚明,卻也沒有人敢說什麼,當然,江雒的黨羽心境如何,惶恐還是憤怒抑或震驚猜度?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因著今天特別,人多嘴雜,是故,這一丑聞想要掩都掩不住,不一會兒便傳遍整個王府,相信不出明日,便能傳至整個煙城了。
「今天這樣大的日子,那女人也太囂張了吧!」憐香惜玉好一陣唏噓,才一臉驚聳的叫出聲來。
「趁著今日人多,想魚目混珠是吧?」綠萼也是愣怔了好久,面上盡是不屑與嫌惡,「這女人還真敢啊,只是也太不要臉了,呸!」
魚目混珠?兵行險招?
我壓抑住心中的悲涼,卻是依然笑容中去掩不住的淒楚,憐香惜玉只看表像,我心中卻焉能不明白?
冷默言,這是你做的吧?
你如此不惜賠上穆王府的顏面,選在這樣一個隆重的日子里,便是想讓江雒在朝中無法立足吧?有一個這樣的女兒,江雒是該沒臉見人了,可是,江萍兒畢竟是無辜的呀!
是,沒錯,就算撇開當年的舊賬,江雒眼下不但要殺我們,還聯合南宮俊一起擄走了向婉芸,他是死有余辜,可是,江萍兒呢?
這一切,江萍兒該不會知道才對,雖然當初將江萍兒下嫁于你,江雒是存了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但江萍兒卻是因著喜歡你才嫁過來的。
即使她嬌縱跋扈,即使她蠻不講理,但你今天卻毀了她的一生啊?你這樣做,比殺了她更難受啊!
「小姐,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嚇人啊!」卻是憐香惜玉在驚駭猜測之余終于看到我的不對勁,憂心的叫了起來。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你們先退下吧,讓我靜一靜!」我努力的扯出一個看似溫和一點的笑容,向三女揮揮手。
三女猶豫著,將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綠萼上前緊握了我的手,「師父姐姐,那女人活該,咎由自取,你不用替她難過!」
「嗯,我知道!」我輕輕點頭,「我真的只是累了,想休息下!」
「那好,師父姐姐,我走了,你若有事便著憐香惜玉來喚我即可,就算心里有什麼不開心也不可以一個人憋著!」綠萼一臉關切,沖我露出一個輕松的笑,聲音努力變得歡快,「那師父姐姐,我走了哦,你好好休息哦!」
「嗯」我點點頭,沖她淡淡一笑。
綠萼下去之後,憐香惜玉自然也跟著下去,偌大的房間里,便只剩下我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但房間再空,卻抵上不心里的空虛,呆呆的坐在軟榻上,我又是好一陣恍惚。
這一個月來,被困石室半個月,那半個月如夢一般,可是這半個月呢,我似乎總在恍惚中度過,所發生的那些事,又何償不是像夢?
只是,若然,真是個夢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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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剛起床沒多久,紅袖便前來落影閣,一是請安,二是前來謝恩。
我著憐香惜玉將她引進房間,畢竟她現在月復部微隆,即使是仗著王府側妃的身份,沒人敢當她面說什麼,但底下丫環僕婦的眼光總還會帶著異樣的。
之前因一直呆在流芳軒,又沒幾個人知道紅袖懷孕之事,而昨日拜堂,喜服也肯定是量身定做,務必要將月復部擋住,讓人不會看到異常的。
而且,就算是有眼尖的看出來,但那是冷默言的孩子,誰又敢說什麼?
憐香惜玉沏了茶便關上門,退了下去,只留我與紅袖二人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