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的什麼事,都別離開我!」冷默言抓住我撫在他眉間的手,將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聲音緊張還似有些顫抖,與此同時,他神色變得異常鄭重,眸光灼熱滿含期盼.
一下子,空氣似是都凝重起來。
我心里隱隱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看向鄭重如廝的冷默言,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想緩解一下讓我極其不適的凝重感,「小老頭,干嘛呀這麼嚇人啊?」
「答應我!」冷默言緊緊凝視著我,晶亮深邃的眼中閃爍著多少揮之不去的深刻感情,忽然便將我狠狠……狠狠地擁進懷里,緊緊抱住,抱得是那樣緊,緊得又有尖銳的疼痛自我傷口處蔓延開來。
那懷抱,心痛而憐惜。是為我……心痛嗎?
我強忍住那尖銳的疼,扯出一抹笑容,一臉輕松的看向冷默言,「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會將我們分開麼?刻」
「沒事!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的!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冷默言緊緊的將我擁住,我卻能感覺到他的懷抱變得僵硬而灼熱。
「嗯,沒人能分開我們!」我將頭輕輕的靠在冷默言的懷里,聲音輕淺,然而,心底那股不安卻愈發的強烈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可以將我與冷默言分開?以至于他明知道他越是這樣失態越會惹我懷疑,卻還是忍不住這樣將我揉入懷中?
他在害怕,嗯,他在害怕他控制不住事態發展,他在害怕有些已發生的事會將我們分開!竟然連他都在害怕啊!
我直覺已有大事發生,而這事,應該與我有關!可是,眼下大家不是都知道我「死」了嗎?怎麼還會有事牽扯到我?
這一晚,冷默言宿在了我的營帳,一整夜都緊緊的抱著我,直到午夜時分才睡去,黎明時分方才離去噱。
然而,冷默言前腳才踏出營帳,我馬上喚來守營的士兵。那兩個士兵是進來了,卻是都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我。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微蹙了眉,神色凝重,定定的看向兩個士兵,語氣異常嚴肅,「抬起頭來,看著我回話!」
這兩個士兵守在我營帳外的這段時間,我偶爾也問問他們外面的狀況,但從來都是心平氣和的樣子,從沒有這樣嚴厲過。
是故,听到我此般語氣,兩個士兵竟不自覺的抬起頭來,然而,卻是目光閃爍,不敢落到我身上。
「沒……沒事……沒事啊!」其中一個士兵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目光飄忽,想裝作若無其事卻是聲音根本就連貫不起來。
「沒事你說話會這麼結巴麼?我記得你之前說話好像很流利的呢!」果然,是有牽扯到我的大事發生啊,我心里輕嘆一聲,蹙眉看向那個強顏歡笑的士兵,放柔了聲音,「是王爺吩咐你們不準告訴我的吧,但是如果我還非得想知道呢?」
「王妃不要為難小的罷!」卻是「撲通」一聲,兩個士兵竟然齊齊跪了下去,哭喪著臉,聲音都有些顫抖,「小的不能說!」
「你們不說是吧?好,你們不說我就自己親自出去看親自出去問,我就不信我問不出來!」
「王妃不要!」兩個士兵齊齊驚叫,均匍匐下去,額頭抵在地上,「王妃千萬不能踏出這個營帳,萬萬不可!」
「那你們便告訴我好了,放心吧,我不會讓王爺怪罪你們的!」這件事情看來還真是大事,越是大事我豈不是越得知道?
「南宮俊押了邊城的百姓跪在城牆外,通令王爺,若然五日之內……若然五日之內不交出王妃……便要……便要屠殺那些百姓……」好半晌,其中一個士兵才一臉決絕的抬頭,閉上眼豁了出去,雖然聲音還是不連貫,卻是一口氣說下去的。
那個士兵決絕的說出口,旁邊的那個士兵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不由得一臉驚慌,再次匍匐在地,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悶悶的響。
「什麼?」我驚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目光幽然而復雜的看向匍匐在腳下的兩個士兵,「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王妃……」那兩個士兵抬起頭,均哭喪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了,下去吧!」我揮手打斷他們,輕輕的閉上眼,耳邊便響起輕淺的腳步聲,愈來愈小。
果然是與我有關啊,南宮俊,你不打算放過我,我又何償沒打算去找你呢?
向婉芸,紅袖,兩人三命,就算我沒這個能力,我也還得試上一試不是嗎?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便會對上你!
邊城失守,賈宜宇倉惶出逃,率軍隊退守隱城,倉惶間自然是無法顧及城內百姓,眼下,邊城的百姓居然成了南宮俊的棋子。
整整一天,我都呆呆的坐在營帳里發呆,直到晚上冷默言再次從背後的輕輕的擁住我。他的懷抱一如昨日一般,灼熱而有些僵硬,緊緊的將我桎梏其中。
「干嘛又這樣子抱著我?怕我會跑啊?」我露出一臉燦爛的笑意,轉身看向冷默言,用手指輕輕摩挲他的臉,感受著指尖那柔柔的觸感,空蕩蕩的心馬上便填的滿滿的。
「我不會讓你跑的!這輩子你都跑不掉的!」冷默言的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頭上,一手輕柔的撫模著我的發絲,聲音喃喃,像是夢囈一般,卻透著無比的肯定與堅毅。
「我不會跑的,我能跑哪兒去呢?再說了,做米蟲可是我目前最大的理想呢!」我閉上眼,手里絞著他的發絲,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好像怎麼聞都聞不夠似的。
今晚,冷默言依然宿在我這里,我們依然相擁而眠。
今天是第二天。
第三天的時候,冷默言依然是留宿在我這里,只是,他晚上擁著我的懷抱愈發的緊了,他睡得也愈發的晚了,幾乎是整晚沒睡,目光鎖住我整夜都看著我的臉我的眉眼,似是要將我刻入他的腦海里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