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很快沫兒便送來晚膳,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肯定有夜宴,南宮俊自是短時間內無法回府,相信這時候太子宮里的守衛也一定是最懈怠的時候。
草草用過晚膳,我便與沫兒說今天特困,想早些睡,卻是等沫兒稱走後,趕緊取出落日鎖,反正眼下我已模清了南宮俊書房所在。
我按向婉芸信中所說的,先割破中指,將血滴在落日鎖的鎖孔處茆。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落日鎖的鎖孔,看著那滴血慢慢的被鎖孔所吸收,然後再將食指的血滴到掌心里,用手指將其暈開再將落日鎖握在手心置于血跡之中,再握成拳狀。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我緩緩打開手,卻見落日鎖真的如信中所講,周身都泛著淡淡的綠色。我心中又驚又喜,差點沒叫喊出來。
神跡啊!!
我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坐回床上,雙腿盤坐著,將落日鎖貼上額頭,額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此時的落日鎖已吸入了掌心與血液的溫度,再沒有金屬該有的冰涼,而是如玉一般觸體生溫。
我將落日鎖緊緊的貼近進額際,腦中浮現著南宮俊書房的位置,卻是片刻,我突然感覺到床身輕輕的一陣顫動,同時感覺一涼。
我候的睜開眼,卻見自己正坐在地上,上的涼意便是從地上傳來的——而我此時,已然置身于一間陌生的書房里蚊。
看著這比冷默言書房還大上許多的書房,想必便是南宮俊的書房了。
哇 ,我真的瞬移了耶!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真想大叫大跳一番,但想著落日鎖空間轉移功能一次只能持續一刻鐘,便不敢再耽擱。
向婉芸信中已言明,落日鎖空間轉移功能只能持續一刻鐘,也就是說,一刻鐘之內我仍可能瞬移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過了一刻鐘,等落日鎖周身的淡綠色熒光消失,再想使用空間轉移功能便需要重新啟用。
只是,眼下落日鎖的電能晶石似是沒有足夠的能量再啟用一次了,所以,我必須在一刻鐘內找到這塊虎符。
南宮俊的書房最多的便是藏書,一排排的書架緊挨著,都讓人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排。我道先便放棄對這些書架的排查,因為那數量實在是太多,估計等我排查完兩刻鐘都過去了。
我四下打量起南宮俊的書房來,除了藏書便數畫作最多了,整個書房四面牆基本上都成了「畫牆」,每面牆都貼滿了畫。
有字畫,有山水畫,畫風相同,想必均是出自南宮俊之手。我雖不懂畫,卻也知道這些畫不論是著墨手法還中捕捉畫中意韻,都拿捏得十分到位,沒有深厚的畫畫功底是決計作不出這樣的畫的。
之前也見過林楚風的畫,林楚風也算是一等一的的丹青高手了,然而,南宮俊的畫比起林楚風是有過之而無及。
南宮俊心思縝密,精于謀劃,更是沉著睿智手腕強硬,兼又文才不俗意態風流,若然不是他野心過大,心思過于陰狠手段過于歹毒,卻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即便他現在這般,這樣的男子卻還是如星辰一般璀璨奪目華光四射的,少有人可以比較的,難怪林小落會深深愛上他,甘願為他放棄一切。
因著冷默言書桌上的玄機,是故,這次我搜查南宮俊書桌坐椅都異常仔細,卻沒發現任何異常。我又以最快的速度將書房里其它感覺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仔細搜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然而,做完這些,已經半刻鐘過去了,我看著手中的落日鎖,雖然通體還泛著綠色的熒光,卻是那綠更加的淡了,不免心中有些急了。
畫?
卻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像是有什麼東西拔開烏雲讓我腦中一下子清明起來。南宮俊最喜畫畫,又善畫畫,書房里其它地方我都找過,現在只剩下滿牆的書法字畫了。
我趕緊把注意力投到那滿牆壁的畫作來,用手在牆上一寸寸小心的模索著,卻是將四面牆都模了個遍,也沒有模出類似于機關的東西來。
但我不氣餒,而且我心中有一種奇怪的篤定,篤定我想找的東西藏身之地必然與這滿牆的畫作有關。本著這個奇怪的念頭與篤定,我仔細的研究著每一幅畫。
終于,我看出了那些畫幅的排列有些不同。
在這滿牆的畫作中,南宮俊畫了梅蘭竹菊圖各一幅,掛在同一面牆上,而且每幅畫之間都是隔著掛了字畫。
梅與蘭之間掛著兩幅字畫,蘭與竹之間也掛了兩幅字畫,卻是竹與菊之間居然隔著三幅字畫。我將目光移到那掛著的三幅字畫上來,為什麼這之間多掛了一幅?
而且,那多出來的一幅居然題的是《將進酒》,那居然是一幅書著《將進酒》詩句的字畫!
我心小小震動了一下,于上便一門心思的研究那幅字畫來。
那字龍飛鳳舞,剛勁有力,十分大氣,卻是右下角居然落了款,寫的是向婉芸的名字。
我知道《將進酒》最開始是向婉芸興至的時候隨口吟來的,卻被人當作是她所作詞句流傳開來,是故,許多人自然當是向婉芸的作品。
只是,這幅字畫書的是完整的《將進酒》,既有上闕亦有下闕,上半部分是向婉芸那里流傳開來的沒錯,可是這下半部分卻是出自我口了,只是這落款卻為何只有向婉芸一人之名?
我心中的某根弦像是被誰輕輕拔動了一下,記憶突然回到去年我在冷默言書房盜取落日鎖時在他那幅書著《將進酒》的詩下的落款,我腦中竟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冒出來——玄機莫非在這落款上?
雖然這想法荒謬,可是我還是馬上就去書桌上取了狼毫過來,毫不猶豫的在向婉芸名字的旁邊加了三個字︰林小落!然後連大氣都不敢出的瞪大眼楮盯著那三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奇跡果然發生了——在那三個字墨跡剛剛干了的時候,那三個字處的紙質突然變得透明起來,隱隱印出一朵梅花來,像是隔著紙印出了牆上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