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再次開車回到西湖園時,譚驥炎正在書房忙,李東來差一點被槍殺,這讓原本有些中立的人此刻態度都有所轉變了。
譚驥炎這一次和白賢之間的爭斗之所以顯得焦灼而持久,也是因為有一些人想要借此等待事情的變化,然後接收譚家的勢力,所以暗中,或多或少都給白賢一些幫助,畢竟白賢在美國,再蹦也不會分割他們手里的權利,可是譚家就不同了,如果譚家真的沒落了,那對很多人而言可是巨大的轉機,譚家這一塊蛋糕,很多人都是虎視眈眈的想要分一杯羹。
而這一場明暗的較量里,也有很多人是保持中立著,不偏不頗,他們不理會白賢和譚家之間的爭斗,只要不牽扯到自己的利益,哪一邊勝利對他們而言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可是白賢這邊卻公然的會派人狙殺李東來,這讓這些中立派有些不安了,誰知道日後自己會不會成為他們的絆腳石,然後也逃月兌不了被暗殺的命運。
所以局勢一旦扭轉,對譚驥炎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李東來老法官只是中等燒傷,雙手和腳,還有面部有些的嚴重,不過都沒有傷到要害。
所以當譚驥炎重新部署了一些計劃之後,一下樓就听見了廚房里忙碌的聲音,原本也不曾在意,只當是保姆過來做飯,可是當不經意的一瞥,卻看見的一抹熟悉的背影時,譚驥炎有些的愣住了。
「現在都快要八點了,正好過來吃飯。」童瞳的臉在廚房里燻的熱乎乎的,手里端著剛剛炒出來的菜,回給譚驥炎一個笑容。
「怎麼過來了?」譚驥炎實在是有些的驚喜,快步走進了廚房,接過童瞳手里的碟子,但是並沒有送去外面的餐桌上,直接接了過來放到了流理台上,一手親昵的攬過童瞳的腰,黑眸里染著溫情的笑,之前這個孩子還是一臉堅決的將自己給趕出門了,這會卻自己過來了。
譚驥炎目光轉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心頭暖暖的,下巴親密的抵在了童瞳的頭頂上,這孩子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好給自己一個驚喜嗎?可是高興沒有持續到三秒鐘,譚驥炎又有些的懷疑的蹙了一下眉宇,小瞳真的能有這樣浪漫的心思,先將自己毫不留情的趕走,然後偷偷的過來給自己一個驚喜?
「我不過來,你晚上是不是又準備不吃飯了,然後再灌上一杯冰可樂啊?」童瞳轉過身,一身的油煙味,再加上很熱,讓童瞳繃著小臉,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譚驥炎硬實的胸膛,「譚驥炎,你多少歲了老男人了,胃痛的時候竟然還敢喝冰可樂!」
果真期待這孩子有浪漫的心思除非等到下輩子,譚驥炎無力的嘆息一聲,大手握住了戳著自己胸膛的小手,黑眸沉寂里忽然多了一抹詭異的光彩,隱隱的泛著戲謔,「小瞳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喝冰可樂?」
「不是渴了?」疑惑的一愣,童瞳不解的看著譚驥炎,感覺有點毛毛的,譚驥炎的眼神有點詭異,讓童瞳感覺自己好像是獵豹爪子下被戲謔的小可憐。
「我擔心小瞳因為伯母的死,而和我有隔閡,小瞳,不要瞪眼,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擔心,所以我想反正胃痛了,喝了可樂,加重一下,也算是苦肉計,好讓小瞳舍不得,心疼我了,自然也不會疏離我。」譚驥炎親吻著童瞳的眼楮,毫不吝嗇的說著情話,黑眸宛若深潭一般,盛滿了濃濃的感情,「小瞳,我愛你,勝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譚驥炎,快放開,熱死了,我一身的油煙味,你不難受嗎?放開!」童瞳小臉倏地一下爆紅,眼楮左右躲閃著,就是不敢看譚驥炎一眼,都是老夫老妻,孩子都快要生出兩個了,譚驥炎說什麼愛不愛的,果真是生病了,不正常了!
「小瞳,你愛我嗎?」可惜譚驥炎不但沒有放手,峻挺的身體反而一個上前,將童瞳禁錮在自己的懷抱里和身後的琉璃台前,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帶著魅惑,舌尖甚至還有些情se的舌忝了童瞳的耳廓,感覺到懷抱里童瞳瑟瑟的身軀,譚驥炎無聲的加深了薄唇處的笑容,期待著童瞳的回答。
譚驥炎原本也算是戲謔童瞳,愛極了她紅著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窘迫模樣,可是此刻,心忽然砰砰的加快了跳動,對于這些情情愛愛的浪漫,譚驥炎一直認為行動比說出口的誓言要重要多了,可是此刻,譚驥炎忽然有些的緊繃,迫切的想要听見童瞳的回答。
臉上是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灼熱感覺,童瞳是要躲閃的,可是譚驥炎的一手卻霸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固執的挑起,然後,童瞳便對上了譚驥炎深沉不見底的眸子,似乎被看一眼之後,就連靈魂都被吸了進去,呆呆著回應著譚驥炎的凝望。
「小瞳?」半晌沒有得到回答,譚驥炎不得不再次開口,余下的一手在童瞳稍微豐腴了腰上撫模著,然後突然用力的一按,童瞳僵硬的身體剎那軟了下來,她的腰素來有些的敏感,譚驥炎早就知道了。
「好啦,愛了愛了,快松開!」童瞳紅著臉大聲的嚷了起來,眼神有些的慌亂,隨後不滿的瞪著嘴角弧度越來越大,最終轉為濃烈笑容的譚驥炎,這個男人有必要笑成這樣嘛。
「我也愛……」可惜譚驥炎的話還沒有說完,羞惱的童瞳直接踮起腳封住了他染笑的薄唇,只是眼楮從之前的慌亂轉為了明亮,靜靜的看著譚驥炎,雙手用力的抱住了譚驥炎的身體。
心情愉悅之下,譚驥炎並沒有阻止童瞳難得主動的親吻,甚至主動的張開了唇,伸出舌頭誘惑著童瞳軟軟的小舌,似乎都忘記了廚房的燥熱,還有那濃濃的油煙味。
「咳咳!」咳嗽聲在廚房門口響了起來,譚景御握成拳頭的手抵在了唇邊咳嗽著,雖然他很想觀賞一下,可是眼下還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得不打擾二哥和小丫頭的法式熱吻。
童瞳猛然僵硬住了身體,不由的想起之前被童嘯抓了現行的親吻,如今再次被人給撞見,尷尬之下直接推開譚驥炎的身體,力度之大,讓沒有防備的譚驥炎被推的猛然後退了幾步,後腦勺直接嗑到了櫥櫃的拐角上,痛的譚驥炎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
「那個,二哥,我和關曜過來是有事找你的。」那咚的一聲,譚景御听起來就感覺很痛,此刻,不由瑟縮了一下肩膀,然後將身邊的關曜給拉了過來當擋箭牌。
一而再的被打斷和小瞳親熱,童部長是長輩,譚驥炎自然不敢放肆,可是譚景御的話,譚驥炎森寒著鳳眸,凌厲的目光危險十足的掃了過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譚景御只怕已經千瘡百孔的陣亡了。
「吃飯了沒有?」譚驥炎直接看向關曜,估計他是從醫院直接過來的,晚飯只怕都沒有吃,「小瞳,多燒一個菜。」
「知道了,你快出去。」紅著小臉,唇角也被吻的有點腫,童瞳點了點頭,瞄了一眼譚驥炎,壓低了聲音,「頭有沒有很痛?」
「沒事,一會等你你開飯。」譚驥炎模了一下後腦勺,依舊有些的痛,不由又用狠厲的眼神凌遲了一下譚景御,然後端起流理台上的碟子向著餐桌方向走了過去。
餐桌邊,已經擺了一個菜一個湯,加上譚驥炎手里的魚香肉絲,原本是夠了,不過多了關曜和譚景御,所以譚驥炎才讓童瞳再加一個菜。
「二哥,白賢派過來的殺手不簡單,如果我沒有及時過來,李老只怕就危險了。」譚景御率先拿起一旁的筷子夾了一口菜,狼吞虎咽起來,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這會餓了的譚景御也顧不得譚驥炎那危險的眼神,「是個高手,不過應該中了一槍,不過還是逃走了,我就沒有追了。」
「醫院那邊都安排好了嗎?」譚驥炎看著似乎真的餓慘了譚景御,想到如今下落不明的沐放,終于沒有再用眼神凌遲唯一的弟弟,拿過一只碗遞了過去。
果真是自己的親二哥!感恩戴德著,譚景御快速的接過碗,盛了半碗湯,吹了吹,直接灌下肚子填滿著饑腸轆轆的腸胃。
關曜笑著看著沒有吃相的譚景御,看向譚驥炎開口,「已經都安排妥當了,而且殺手失手了,小御應該射中了他一槍,應該不會魯莽的再行動,不過也難保沒有一下次。」
「嗯,之前我也打過電話給李老,讓他換到安全屋去,這一下也好,李老住在醫院里,相對而言還要安全一些。」譚驥炎點了點頭,李東來的固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原本譚驥炎為了更好的保護他的安全,讓他暫時搬家避一避,可是卻被拒絕了。
李東來素來是不會向惡勢力低頭,依舊每天早上去公園鍛煉,然後回來的時候順道買菜,回公寓,下午吃過飯也會出去散步,即使譚驥炎再三言明這樣會有危險,可是李東來依舊我行我素,說好听一點是不怕死,可是在譚驥炎看來這是愚蠢,明知道有危險卻不去避開,根本就是用雞蛋踫石頭。
童瞳又用黑木耳炒了個雞蛋端上來,晚飯到八點多才算開始,譚驥炎胃不舒服,只用清湯泡著飯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碗筷。
而吃飽喝足了,譚景御又來了精神,說起今天遇到的那個殺手,一面還有筷子夾著菜吃著,果真是餓狠了,他一個人吃的都快抵上關曜和譚驥炎兩個人的分量了。
听著听著,童瞳瞪大了一雙眼,然後咬著筷子,不會那麼巧合吧?可是譚三哥說的殺手逃離的方向正是自己買菜的超市那邊,時間上也很吻合。
「當時如果不是為了救李老,我絕對會將這個殺手給生擒了,他都中了一槍,應該傷的不輕,地上遺留了不少鮮血,可惜了啊。」感慨著,譚景御為自己的神勇身手自夸自擂著,然後得意的看了看童瞳,驕傲的笑了起來,「小丫頭,你咬著筷子做什麼?你是不是也羨慕我的槍法和勇敢。」
童瞳吞了吞口水,直接無視耍寶的譚景御,然後目光轉向一旁已經放下筷子的譚驥炎,猶豫著,帶著幾分的討好和不安,「譚驥炎,你知道胎教是很重要的對不對?」
「嗯?」譚驥炎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承認了童瞳的說法,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之前我已經 嚓了不少人,這對孩子不太好,總不能孩子一出生就是個暴力狂吧?所以我就想著為了胎教,不可以隨便動手,是不是?」童瞳陪著笑臉,心虛不已著,原本還準備瞞天過海,反正自己不說,大家都不知道,如今看來果真不能做壞事,一伸手肯定被抓。
「所以呢?」隱隱的,譚驥炎有種不好的預感,能讓小瞳露出這樣小心翼翼的眼神,譚驥炎真的懷疑她是不是又闖禍了,可是這沒頭沒腦的,譚驥炎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就是我在買菜回來的時候,去拿車的時候,剛好在停車場遇到了殺手,譚驥炎,你不要瞪我,她手里可是拿著槍的,為了胎教,我當然不能隨便動手了,所以我就被她挾持了,不過我還是安全的回來了。」童瞳快速的說完話,擺出一副我很無辜,我是受害者的可憐模樣,主要是譚驥炎的眼神太恐怖了,讓童瞳終于良心發現的感覺每一次被譚驥炎瞪著的譚三哥的確有點可憐。
「小瞳,實話!」譚驥炎冷著眼神盯著童瞳,她那所謂的胎教什麼的,譚驥炎是絕對不相信的,所以可以肯定這孩子肯定隱瞞了什麼。
譚驥炎用得著這麼認真嗎?童瞳不滿的咬了咬唇,很是委屈,可是此刻譚驥炎還是嚴肅著峻臉,讓童瞳終于不敢繼續隱瞞,實話實說,「我不是沒有見過一流殺手嘛,所以就好奇了一下,想看看殺手是不是真的那麼冷。」
「你也知道那是一流殺手?」譚驥炎幾乎要氣的心肺都痛了,這孩子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好奇心,好奇什麼不好,對一個一流殺手好奇,而且還是剛剛差一點殺了李老的殺手,看著安然無恙的童瞳,譚驥炎感覺自己的胃似乎更痛了。
「可是她眼里沒有殺意的,譚驥炎,你不能懷疑我的專業判斷!」童瞳不滿的為自己辯解著,譚驥炎那什麼眼神嘛,「再說了就算她要對我動手,她都受傷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有意外呢?不要忘記了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從牙縫里擠出話來,譚驥炎揉了揉眉心,要冷靜,要冷靜,孕婦需要保持心情愉悅,自己不能和小瞳發火。
「沒有意外,就算我有孩子,她也不是對手,她要開槍的時候,我的匕首已經抵上她的脖子了,當然,我也沒有能奪下她的槍。」童瞳擺出了事實,然後發現譚驥炎眼楮里已經是熊熊的火焰在燃燒,後知後覺著,童瞳也終于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譚景御已經捂著嘴巴拼命壓著笑聲,畢竟二哥現在還在氣頭上,自己這要是笑出聲來,肯定會淪為炮灰,關曜厚道多了,只是同情無比的看了一眼譚驥炎,遇到小瞳,驥炎臉上的表情倒是越來越多了。
「譚驥炎,你不要生氣了,生氣傷肝傷胃,你看你還在吃胃藥,傷上加傷就不好了。」童瞳討好的對著譚驥炎笑著,桌子下的小手爬到了譚驥炎的大腿上,自己好奇了那麼多年,終于遇到一個一流殺手,而且殺手還受傷了,不過就滿足了一下自己那一點點的好奇心,譚驥炎有必要這麼生氣嘛,再說自己已經完好無缺的回來了。
「那個殺手在怡然園的公寓?」譚驥炎握住自己大腿上作怪的小手,看了看討好自己的童瞳,「下不為例!」
「那我過去吧。」關曜已經吃好了飯,原本保護李東來就是自己的職責,其實關曜有點理解童瞳的想法了,他自己也對這個殺手有點好奇了,畢竟听小御說是一流的殺手,能遇到這樣的高手可遇不可求。
「那二哥,我也去看看,我擔心關曜的安全,畢竟那事一流殺手嘛,身手肯定了得。」打著關心關曜名頭的理由,其實譚景御也有些的好奇的,一流殺手啊,那肯定是個狠角色,所以說好奇心人人都有,只是童瞳比較倒霉被譚驥炎看著。
譚驥炎無奈的看著眼前要離開的好友和弟弟,然後看向一旁眨巴著一雙清澈的目光,可憐兮兮瞅著自己的童瞳,無奈的點了點頭,「只許等安全了再進公寓!」
「是,市長大人!」童瞳喜上眉梢,脆聲開口,快速的起身在譚驥炎的臉頰啃了一口,表達自己無比興奮和喜悅的心情。
于是一行人開車向著怡然園的公寓開了過去,黑暗里,等到達是已經晚上九點了,公寓里並沒有開燈,秦清也是很小心的,這個公寓至少半個多月沒有住人了,如果貿然的開燈,或許會其他人住戶的察覺,所以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停止之後,秦清扯下了包裹著傷口的保鮮膜,從童瞳的衣櫃里拿過沒有拆封的內衣換上,拿著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當听到輕微的開門聲時,秦清眼神一變,迅速的掠到而來床邊,拿下枕頭下的槍。
黑暗里,關曜並不確定之前的殺手還在不在這里,畢竟從小瞳遇到殺手到現在都快要兩個小時了,不過關曜還是小心謹慎的檢查了客廳廚房和書房之後,悄然無聲的推開臥室的門,警察多年的警覺之下,關曜立刻察覺到暗黑的臥房里有人。
剎那,激烈的打斗的身影交纏在了一起,不是不開槍,而是太黑,瞄不準之下,近身搏斗是唯一的選擇,可是當靠的近,眼楮適應了黑暗,關曜出手的動作猛然的一頓,這才驚詫的發現眼前是一個只穿了內衣的女孩,雖然她的眼神很是冰冷,可是卻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而關曜這一瞬間的晃神也讓秦清有了機會,快速的出手鎖向關曜的脖子,若是以前,秦清這一個鎖喉的動作甚至能折斷人的頸骨,可是此刻她月復部受傷了,之前流血太多,身體的虛弱也造成了出手速度和力度的減緩,關曜失神之後,立刻反擊,一拳擊中了秦清的月復部,傷口再次裂開,滲透出了鮮血。
「譚驥炎,這黑乎乎的,如果有一顆子彈飛出來更危險,對不對,再說還有譚三哥在,我們躲在他後面!」童瞳焦急的听著公寓里傳來的打斗聲,拉了拉譚驥炎的手,倒是有些擔心秦清,畢竟她之前月復部中了一槍。
「二哥,放心,有子彈我給你和小丫頭擋著!」譚景御拍了胸膛保證著,對于他們這些高手而言,里面有同級別的高手正在激烈的過招,可是自己卻只能留在門口看著黑乎乎的公寓,的確是一項煎熬,所以譚景御也想進去觀戰。
譚驥炎終于答應了,童瞳和譚景御對望一眼,然後直接打開門進了客廳,倒也是小心翼翼著,畢竟里面還有個一流殺手,然後開燈,啪的一聲,輕微的開關響聲里,客廳瞬間明亮起來,而剛剛從臥房里打斗出來的關曜和秦清都在一瞬間有些不適應突然的光亮,而他們激烈打斗的身影還在一起。
這是什麼狀況?譚景御目瞪口呆的看著關曜身邊一身清涼的女孩,然後便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楮,冷淡的沒有一點的溫度,那是一雙屬于殺手的眼楮。
「小丫頭,你沒有告訴我這是一個殺手是女的?」譚景御快速的回頭瞪著童瞳,不滿的敲了敲她的額頭,「你這可是謊報軍情,會出人命的。」
「譚三哥,你也沒有問那?」童瞳不滿的模了模被敲的柔,然後抱歉的看了一眼秦清,目光轉向關曜,「那個關曜,你能不能松開,她身上只有一把槍,交出來就沒有危險了,要不讓她先穿上衣服。」
秦清倒也意外又看到童瞳,之前並沒有在意身上只穿了內衣,畢竟剛剛她以為是組織派人過來殺自己滅口了,不過這會倒也有些的不習慣,看著童瞳點了點頭,開口,「槍在臥室里,誰跟我進去。」
和她冰冷的面容不同的是,秦清的聲音非常的好听,確切來說是有些的甜美,帶著幼稚,軟糯糯的,如同在撒嬌一般,不管秦清多麼刻意的壓低嗓音,這聲音依舊是這樣的效果。
果真,听到秦清一開口,譚景御再次瞪大眼,童瞳也好奇著,關曜也是愣了一下,畢竟他和秦清的距離最近,而且剛剛因為打斗,她說話時等于在自己耳邊開口,這樣軟綿綿的聲音,實在無法和眼前這個冰冷眼神的殺手聯系在一起。
其實從看到童瞳的那一刻起,秦清眼中就沒有了殺機,只是看起來有些的面無表情,冷冷著臉,眼神都是冷的,直接轉身向著臥房走了過去,關曜自然也跟了過去。
「槍給你!你是警察?」打開臥房的燈,秦清沒有什麼猶豫的將地上的槍丟給了關曜,然後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我要打開櫃子拿衣服!」
秦清交待自己的動作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畢竟現在手槍在關曜的手里,她如果突然打開櫃子門,會讓人以為她要拿武器什麼的。
「我先出去!」關曜溫和的開口,倒是沒有再防備秦清,即使臥房里的窗戶可以逃走,可是兩個多小時了,她都沒有離開,說明她沒有了去處,或許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或許是因為警方的通緝,所以關曜風度的轉過身出了房間。
「關曜,艷福不淺那,難怪你要親自過來,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冰山美人啊?」客廳的沙發上,譚景御翹著二郎腿,笑的曖昧。
「譚三哥,你不要笑的這麼猥瑣,就算真的有什麼奸情,那也和你沒有關系!」童瞳瞪了一眼譚景御,然後也眼巴巴的瞅著關曜,期待著真有什麼奸情發生。
關曜無語的看著眼前好奇不已的童瞳和譚景御,然後無奈的開口,「我去將藥箱送進去。」
「關曜,會不會太快了,這可是重口味!」譚景御嘿嘿的笑著,眼神愈加的猥瑣,然後轉過頭看著童瞳,「小丫頭,這些你不懂,不要太好奇,二哥不好這一口。」
除了譚驥炎這樣的男人,絕對沒有一個死黨摯友敢和他開黃色的玩笑,譚景御以前在軍區,那可是天天都能听到葷段子,而關曜在公安系統,也都是大老爺們多,也是葷素不計,所以譚景御一開口,關曜看著手里的藥箱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當然譚驥炎是男人自然也明白。
「你就知道關曜喜歡sm?」可是在所有人都以為童瞳不懂的時候,童瞳倒是一臉平靜的反問著譚景御,藥箱里除了常用藥,還有一些醫療的器具,針頭,體溫計什麼的,這些東西,結合譚景御剛剛那猥瑣無比的話,童瞳自然知道他指的是sm。
以前童瞳看過一個任務的資料,那是一個有著暴力傾向的男人,雖然位居高位,可是卻秘密的山間別墅,里面都是他的情人,每次帶兩個女人過來,玩的都是這些手段,其中就有醫生和病人的角色扮演,用的也都是一些醫療器械做sm的工具,其實完全就是心理變態,不過佔據著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玩殘廢了多少女人,然後用錢和權了事。
齊刷刷的包括譚驥炎在內,六雙目光錯愕的看著童瞳,雖然知道童瞳的身份不簡單,可是在他們的認知里,童瞳依舊是一個簡單而干淨的人,即使她也殺過人,可是卻沒有先到她竟然也知道這些骯髒的事情,而且還是一點就明白。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童瞳對于自己的專業格外的看中,誰懷疑她不夠專業,她絕對會和對方死磕到底。
關曜再次嘆息一聲,沉默的拿著藥箱敲了敲臥房的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看著已經穿好衣服的秦清,還是怔了一下,不是沒有女殺手,只是一種慣性的思維,認為這一次的殺手也是男的,卻沒有想到是這麼年輕的女孩。
原本披散的頭發已經被扎了起來,露出一張瓜子的臉,冰冷的面容,即使五官很是美麗,可是因為眼中沒有溫度,所以顯得格外的清冷。
「你傷口裂開了,處理一下。」關曜將藥箱遞了過去,小瞳之前說的不錯,她眼中真的沒有一點殺意,雖然一身的殺氣凝聚成冰冷的寒意,讓人會感覺這個漂亮的女孩絕對是個狠角色,但是和那些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卻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至少關曜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嗜血的瘋狂。
秦清倒是有些意外關曜的體貼,不過還是接過了藥箱,畢竟月復部的傷口很嚴重,必須要立刻處理,眼前這個警察的身手很好,自己如果沒有受傷,或許會打成平手,再想到客廳里還有兩個男人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所以也完全沒有逃的必要了。
秦清只是有些的疑惑,這些到底是什麼人,難道現在的高手比比皆是,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和自己這個訓練多年的殺手打平手,甚至還比自己更厲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組織也不會要槍殺自己了。
十五分鐘之後,客廳。
「今天下午六點四十五分,是你在國鼎大廈頂樓開槍射殺李東來的?」關曜雖然還是清朗的聲音,可是英俊的面容之上卻多了一份身為警察的冷肅,透過鏡片後的目光銳利的看向眼前的秦清。
「是。」因為天生軟糯糯的童音,所以秦清說話都是極其的簡短,一個字已經是答案,不管是被組織找到,還是被眼前的警察帶走,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結果罷了。
「關曜,你真的要抓人?」童瞳看著從身後拿出手銬的關曜,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其實自己還是很喜歡眼前這個殺手的,雖然冷了一點。
「嗯。」面對童瞳時,關曜面容也溫和下來,看了一眼秦清,她是殺手,今天甚至要槍殺李老,雖然沒有成功,可是身為警察,關曜的職責就是抓捕犯人。
「小瞳。」譚驥炎制止住童瞳,鳳眸冷沉而犀利的看向秦清,或許在著所有人里,譚驥炎的身手是最弱的,可是他的氣勢卻最為強大,冷冷的一眼帶著十足的威嚴和犀利,「你為什麼還留在公寓里?」
秦清看了一眼譚驥炎,沉默著不再開口,她是一個殺手,即使被組織出賣了,可是對于秦清而言,有些事還是必須要保密的,如同她的身份,她所在的組織,因為她不僅僅是一個人,她還有一個家人,所以她不能吐露分毫。
「我可以推測,你受傷之後,因為無處可去,所以才會選擇留在這里,這同樣說明你被你所在的殺手組織出賣了,所以即使在北京有其他藏身的地方,卻依舊不能過去,所以這一次的行動,其實只是一個誘餌,而目的就是除掉你這個組織的一流殺手,狡兔死,走狗烹,有時候身手太好也會被上位者忌憚的。」
譚驥炎淡定自若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燈光之下,峻冷的面容顯得冷傲而尊貴,即使他不曾了解到太多的信息和資料,但是足已經夠譚驥炎推斷出事實。
童瞳轉過頭,崇拜無比的看著譚驥炎,他怎麼能這麼厲害,雖然童瞳並不清楚譚驥炎是怎麼有這樣的推斷,可是剛剛秦清那微微變化的眼神,卻讓童瞳捕捉到了,也清楚的知道譚驥炎的推斷是完全正確的。
「你在狙擊李老的時候也被派來滅口的人狙擊了。」關曜接過話,一開始他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麼現場還勘查的時候,牆壁上還有兩個彈孔,如今听到譚驥炎的分析,立刻就明白過來。
秦清沒有再開口,即使月復部有傷,依舊冷漠的坐直了身體,不言不語,即使他們猜測到了這些,自己也不可能說出組織的秘密的。
譚景御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又呼呼的消失了,原本自己還能自信一下,自己的身手依舊是一流的,這個殺手組織的一等高手還不是在自己的槍下受傷了,結果弄了半天,根本是因為暗中還有狙擊手,自己這才撿了個便宜傷到對方,二哥能不能不要這麼精明,不要這麼無情的打擊自己這可憐的自尊心!
「李老手腳和面部中等燒傷,現在還在醫院里,對于一個要殺你滅口的組織,你還有什麼需要維護的?」關曜再次的開口,難得的皺起了眉頭,一開始他並不認為眼前的這個殺手會坦白招供什麼,畢竟殺手也有殺手的規矩,可是此刻看著秦清的固執,卻有些的火大,這樣的組織,她還有維護的必要嗎?
童瞳坐在沙發上,听著關曜的話,腦子里有著亮光一閃而過,然後開始思考著整件事情的經過,秦清依舊沒有開口,關曜即使不悅卻也拿她沒有辦法,直接銬住了秦清的雙手,其實關曜也明白,這樣被組織放棄的殺手,帶到公安局之後,只怕難逃被暗殺的厄運。
譚景御被剛剛的消息給打擊到了,正低著頭瞅著自己的手機,小放放也不知道在哪里,竟然這麼久都不發一條信息過來,而譚驥炎依舊冷沉如山。
「譚驥炎。」童瞳拉了拉譚驥炎的手,對上他有些嚴肅的目光,快速的搖著頭,「我不是求情的,我是說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你們被人算計了?」
「什麼意思?」童瞳的話打破了客廳的沉默,譚驥炎不解的看著童瞳,她發現了什麼。
「那個李老應該已經被殺了。」看到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童瞳立刻擺出一副驕傲的小模樣,得意的笑著,亮晶晶著眼楮,如果身後有條尾巴的話,這會一定得意的搖起尾巴了。
「醫院那邊沒有消息,李老應該是安全的。」關曜不明白童瞳為什麼這麼說,不過李老被送去的是軍區醫院,一般人要潛入進去太難,而且負責李老的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都讓警方的人認了臉,其他人一律不準進去,藥物什麼的也都經過嚴格的把關,不應該會出問題的。
「不是,我不是說醫院里的那個,真正的李老應該已經被殺了,醫院這個是替身而已。」童瞳笑眯眯著開口,雖然這個時候高興是有點不地道的,可是人已經死了,自己再悲哀也沒有什麼用了。
「中度燒傷了面部?」譚驥炎不自覺的說出聲來,狹長的目光里眼神陡然之間銳利如芒,雖然這幾天警察都在暗中保護李老,可是他們對李老畢竟不熟悉,只是看過相關的資料,可是到推遲到一個星期後的內部審判,出席的有李老過去的同僚,那個時候,替身就會被過去熟悉的朋友察覺到細微地方的不同。
可是如果中度燒傷了面部,首相從臉上的表情就無法判斷,而且聲音的改變可以用喉嚨被灼傷了來掩飾,李老被殺未遂,不僅僅是關曜,只怕是自己都不會懷疑這是一個替身,如此一來,董福生的案子就懸了。
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譚驥炎那一句點醒眾人的話一出口,大家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玄機,千算萬算,竟然一開始就進了別人的圈套,如果用這個替身李東來審判董福生的案子,只怕會敗的一無是處。
「二哥,白賢倒是果真不簡單,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好計,暗殺李老不成功,這件事蒙蔽了我們的視線,而殺手組織又順利的清理了門戶,不管這個殺手是被警方給抓到,還是被組織給滅口,她槍殺李老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到時候警察倒給他們的滅口充當了工具。」譚景御朗聲笑了起來,把玩著手里的手機,白賢的心思還真的深不可測!
殺手組織要殺掉名下第一殺手,自然需要做的嚴嚴實實,否則其他殺手若是知曉了,只怕都會存著叛逆之心,可是借著這個案子,秦清絕對不會再回到組織相關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被警方的人找到,到時候被抓進公安部,殺手組織就可以沒有任何猶豫的派人滅口,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組織的秘密,維護其他殺手的身份,而秦清如果在拘捕過程里被殺那就更省事了,所以不管怎麼樣,白賢都是完勝。
「小丫頭,你怎麼就想到這一點了?」自己身手不如小丫頭,難道連腦子也比小丫頭差了?譚景御垮著俊臉,再次被打擊了。
「主要是這樣的事情我也做過很多,所以也就習慣了。」童瞳心虛的笑了起來,當初在行動組,每一個任務,上校都會緊密的部署,確保不會出現一點的漏洞,而李東來這個案子,童瞳憑借著直覺就明白了其中貓膩。
早一步就殺了原來的主人,然後用替身代替,為了防止替身被人發現到不妥的地方,再請殺手暗殺,造成白賢一定要殺了李東來的假象,自然沒有人會懷疑李東來的身份,而燒傷又給替身的一切細微不妥之處提供了最理想的借口,甚至還可以利用警方的手給殺手組織滅口,的確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雖然說如今已經洞悉了白賢的陷阱,可是卻不能直接將秦清抓起來,一來她將是一個重要的證人,如果要扳倒白賢的話,二來,譚驥炎準備將計就計,打白賢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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