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又在醫院住了一天,高燒完全退了,這才在歐陽明的準許之下回了西湖苑的別墅,秦清的傷口在休養了三天之後,也在慢慢的痊愈,一切都到了最後一刻。
入夜。
關押董福生的地方沒有放在看守所,因為董福生身上牽扯到了太多復雜的人脈和關系,所以是放在一個軍方的秘密據點里,從街角開始,就有人嚴密的防守著,一直到關押董福生的屋子,嚴密的幾乎可以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
不過有了譚驥炎的幫忙,秦清倒已經知道了所有防守人的位置,也知道了董福生這一座房子的結構,要找人就簡單了許多。
換了一身黑色的勁裝,戴上所有的裝備,檢查一遍之後放在了包里,趁著夜色,秦清身影迅速的掠入到了黑暗里。
黑暗之中,秦清就如同融入到了夜色里一般,只能看見顯示屏里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閃過,然後躲避開暗中的人,繼續向著目的地前進。
「果真是讓殺手組織忌憚的存在,這身影都快趕上我了,不過比我還差一些的,果真不是一個檔次。」汽車里,譚景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贊賞的看著秦清那宛若夜魅一般的身影步伐,這麼嚴密防守的地方,她竟然如同進入無人之地,雖然說事先知道這邊的人手安排,可是能做到這樣利落的身手,也是非常的難得。
「小御,什麼時候復職?」關曜目光也停留在監控屏幕上,只是溫和的開口詢問著譚景御,看起來只是關心他而已。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白賢這里不倒下,我在軍方這邊還是有些的麻煩。」譚景御不滿的瞅著關曜,這分明就是戳自己的短嘛。
譚驥炎听著關曜溫和的笑,倒是側過頭,目光有些復雜的看向關曜,身為多年的好友,譚驥炎自然知道關曜這不是隨意的開口,當然也不是關心小御,他是故意這樣問的,為了什麼?因為小御貶低了秦清的身手?
對上譚驥炎的目光,關曜也是怔了一下,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小御突然這樣說之後,會有些不高興,其實秦清的身手算起來比起小御應該還是差一點的,殺手組織的訓練雖然也是嚴酷,可是畢竟是為了殺人而訓練,在很多方面並不科學,軍方的訓練體系自然會更加的合理,如果秦清和小御真的對上,短時間里,或許是平手,可是時間一長,小御肯定是略勝一籌,可是听到譚景御這樣說,關曜的話也就月兌口而出的維護秦清。
「秦清快要進去了。」譚景御絲毫沒有察覺到譚驥炎和關曜之間無聲的眼神交流,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秦清身上,而剛剛那番話,也不是為了貶低秦清,只是譚景御習慣的自我吹捧了一下,當然,譚驥炎知道,關曜其實也知道的,譚景御那樣說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是關曜當時卻莫名的想要維護秦清。
黑暗是最好的掩護,而之前也做足了準備,雖然中間有兩次比較危險的時候,不過秦清還是一一避過了,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直接到了關押董福生的房間面前。
從背包里拿出掌上電腦,連接上門上的特質門鎖,然後手指快速的在電腦上敲擊著, 嚓一聲,兩分鐘之後,門鎖密碼被破譯。
董福生雖然被關押在這里,完全無法得知外界的消息,可是他過的還是不錯,因為篤定自己會離開,可是當額頭上抵上了一把冰冷的手槍時,董福生從夢里驚醒,整個人一怔,驚嚇的臉色蒼白。
「你出賣了多少消息?」秦清冷然著面孔,雖然聲音極端的軟膩,可是她手里的手槍,加上那一雙沒有溫度的眼楮,渾身透露著殺機,讓人明白她絕對不是在玩笑。
「我什麼都沒有說!」董福生在震驚之後,終于稍微冷靜下來了,明知道能出去,自己怎麼可能招供呢。
「既然你不說,那麼就不用再開口了!」一手拿過床上的枕頭,秦清陰冷著眼神,在她眼里,此刻的董福生已經是一個死人。
「你是組織的人?」董福生驚嚇的幾乎要停止了呼吸,看著秦清,那樣的嗓音,讓董福生想起殺手組織的no1殺手,就是一個女人,可是比起她的冷血手段,她的聲音卻是宛若童音,這也是為什麼董福生會記住一個殺手的原因,而此刻,看著秦清,董福生終于反應過來,這不是譚驥炎用的什麼手段,而是組織真的要派人來殺自己,而且還是派出的第一殺手。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的!」秦清冷著嗓音,將枕頭直接的抵在了董福生的胸膛上,槍口轉移下來,有了枕頭做隔音,就等于有了滅音槍的效果,不會驚動暗中的人。
董福生不知道為什麼組織認為自己招供了,這肯定是譚驥炎放出了風聲,讓組織以為自己已經招供了,所以才會派殺手來殺自己滅口,這一刻,董福生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手迅速的向著床頭的一個按鈕按了下去。
這個房間是特制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給董福生遞消息,所以除了一日三餐從進來之外,他如果想要招供什麼,直接按這個按鈕就有人過來,否則平日里,董福生是完全被關押著,無法見到任何人,而這個按鈕這會正救了他的命。
半個小時之後,秦清在董福生驚恐的目光里被趕來的軍方的人擊斃,而嚇的幾乎腿軟尿褲子的董福生也明白自己被組織給拋棄了,即使這個殺手死了,還有第二個殺手過來槍殺自己滅口。
又等了半個小時,譚驥炎收到這邊的消息前來,董福生已經恢復了一些精神,看著黑色西裝的譚驥炎苦笑一聲,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譚副市長,你挑撥離間的計策終于成功了。」
董福生知道如今自己除了招供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即使在監獄里關押一輩子,也好比被組織拍出來的殺手滅口來的好。
一整夜,董福生都在交代自己的過去的所作所為,他的腦子很好,或許也是因為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一切都記在了腦子里,譚驥炎也是一夜沒有睡在一旁听著,偶然問幾個問題。
當陽光重新照射在大地上,醫院里,坐在輪椅上的李東來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卻也是一臉的正義,可是等待他的卻是冰冷的手銬。
遠在美國,白賢這一次回來是忙的焦頭爛額,譚驥炎慫恿白家一個旁支的頭領奪位,讓白賢才明白唐人幫原來竟然還有一半的勢力想要將自己拉下馬。
可是當董福生案子的消息收到的時候,白賢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這一生,他都是意氣風發,可是到頭來卻狠狠的栽了一個大跟頭,白賢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因為他在國內有著強大的關系網給他保駕護航。
董福生一招供,那些有關系的人被雙規的雙規,撇清楚關系的立刻如同陌路人,白賢等于斷了一只翅膀,這讓正在處理內訌的白賢實力直接下跌了很多,根本沒有力氣再和譚驥炎斗,能保住白家家主的位置都岌岌可危了。
——分隔線——
「秦清,你真的要走,不多留幾天,你的傷還沒有痊愈。」董瞳看著只拿了一個小行李包,里面裝了幾件衣服的秦清,對于這個才認識沒有多久,就要離開的好友,童瞳真的有些舍不得。
「嗯,傷口已經無礙了。」秦清感激的看著童瞳,譚驥炎沒有動白家下屬的殺手組織,而是讓組織叛離了白賢就放過了組織里的所有人,而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自己從組織除名,從此之後,殺手組織再沒有秦清這個人。
秦清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譚驥炎肯定會直接滅了這個殺手組織,因為李東來的死就是這個殺手組織所為,可是為了自己,譚驥炎讓步了,這份情,秦清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無法還了,只能記在心里。
「那你要保重,如果有時間,我一定去看你,當然,你來看我也行的。」童瞳第一次送朋友離開,這樣的場景太過于陌生,可是卻也有些的酸澀。
「嗯,再見。」秦清看了看童瞳,目光掃過站在童瞳身邊的關曜,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之前只是偶然有過交集,如今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拎著行李包,穿上普通的衣服,秦清向著開往天津的長途汽車走了過去,車廂里有些的噪雜,這樣的環境,秦清還是有點不適應,可是以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了,那些殺戮都遠離自己了,終于可以回家了。
汽車在十分鐘之後發車,關曜拍了拍童瞳的肩膀,溫和一笑,「走吧,太陽這麼大,不要曬的中暑了。」
「嗯,也不知道秦清喜歡的是什麼人,這麼急著回去,都不願意多待幾天。」童瞳跟著關曜向著汽車走了過去,雖然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是還是有些舍不得啊,也不知道十一什麼時候回來,還有沐哥什麼時候回來。
喜歡的人?關曜發動著汽車,余光掃過後視鏡,看著已經遠去的長途汽車,那樣冰冷的秦清,關曜忽然也有些的好奇了,她成為一個普通人會是什麼模樣,會說笑嗎?
「關曜,你也好奇了對不對,要不我們掉頭追過去?」童瞳熠熠著眼神,然後眼巴巴的瞅著關曜,身為孕婦,的確太閑了,所以在身體已經無虞的情況之下,童瞳又開始不安分了,真的好奇啊,不知道秦清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驥炎會殺了我。」關曜絲毫沒有被童瞳說服,這樣的話說說還行,要真的調轉車頭跟去天津了,關曜可以想象的出譚驥炎那黑著峻臉的模樣,更不用說如今譚家還有兩個小孩,同樣對童瞳有著極強的霸佔欲,自己還不想和譚家三個男人同時為敵,更不用說拐帶孕婦,小瞳是屬于那種躺著都能被麻煩給惹上身的人,所以關曜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所以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好。
「譚驥炎哪有這麼血腥無情那。」童瞳不滿的替譚驥炎平反著,雖然說平日里譚驥炎是冷了一點,可是也不至于殺人吧,至多會黑著峻臉,一身的寒氣。
對小瞳,驥炎是不會殺人,對于其他人可就沒有那麼好的下場了,白賢如今是最好的證明,听說已經被架空了權力,從一人之上的白家家主,突然被拉下來,這比殺了白賢更讓他痛苦,而且唐人幫有個規定,歷任家主不可以被殺,這是黑道的兄弟道義,所以白賢不會死。
可是為了不讓白賢再有機會興風作浪,新上任的家主只怕會斷了白賢的雙手和雙腳,讓他一輩子癱瘓在床上,然後隨便找個地方,找兩個人看著,只要保證白賢不死就可以了,而這樣遠比殺了白賢更加的殘忍。
「關曜,听說這兩天有不少名媛突然和你偶遇,然後是什麼故交長輩的女兒孫女。」童瞳無聊了,自然想起關曜這兩天的遭遇,關家終于還是開始逼婚了,當然,關老爺子可是精明許多,沒有明著逼關曜去相親,或者見什麼人,而是讓大家自由競爭,誰能得到關曜的好感,關老爺子自然就讓誰進關家的大門,當然,這些能自由競爭的女孩也都是經過了第一層關家的篩選,從家事到品行都是極好的。
「驥炎什麼時候這麼八卦?」關曜表情怔了一下,然後無力的看著揶揄自己的童瞳,其實關曜也是冤枉譚驥炎了,譚驥炎有多忙,關曜比誰都清楚,而童瞳如今太閑了,兩個孩子又去了幼稚園,無聊之下,只能繼續纏著譚驥炎,而譚驥炎自然就挑了關曜的事情告訴童瞳,總比說起工作上那些煩人的政務有趣。
「關曜,前面那家店的糕點不錯,尤其是鳳梨酥很好吃的,我們過去吃一點,說不定還能看見你又偶遇你的女孩呢。」那家店是十一介紹的,童瞳以前不出任務都是宅在家里的,而十一更多的是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尋找美食,靜靜的走在街上,所以北京大大小小的巷子,什麼地方的東西好吃,十一基本都知道,而後來知道童瞳孕吐,很多東西吃不下,十一就將所有的地方都告訴了童瞳。
這是一家裝飾的非常雅致的小店,綠色為基本格調,在炎炎夏日給人一種清新而寧靜的感覺,童瞳和關曜進了店鋪,空調的涼意,和店鋪里精致糕點的香味,讓童瞳立刻有了食欲。
「關曜,你吃什麼口味的。」站在玻璃的櫃台前,童瞳眼巴巴的瞅著里面的糕點,「還真的有點小貴,這麼大一個就要十二塊。」
這是一家純手工的糕點店,其實童瞳自己對金錢什麼的沒有太大的概念,她之所以說貴,是因為之前十一說,一小塊一口可以吃掉的糕點少的是七八塊,貴的是十幾二十塊,所以想要要多吃幾種口味,至少每樣糕點就要點兩到三塊,而七八個口味下來,就兩三百了,而這一點糕點,估計一個女孩能吃的半飽,所以十一說有點貴,童瞳這會看了也立刻感覺有點貴。
「我請客,喜歡什麼就點吧。」看著童瞳那一副算計的模樣,關曜哭笑不得的搖著頭,驥炎就算再窮,也不至于窮到小瞳吃不起這些糕點,不過看小瞳這一副肉痛的模樣,關曜真懷疑她到底是和誰學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童瞳眯眼一笑,終于經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每樣糕點原本是想要點兩個的,自己一個,關曜一個,可是突然又想,如果這種口味好吃的話,只一個又不夠,所以每樣就點了三個,挑了自己愛吃的八種口味,然後關曜就直接花了三張人民幣出去了。
考究的青花磁碟上擺著精致的糕點,一樣一樣,都放到了桌子上,配上關曜點的茶水,再看著玻璃窗戶外,烈日炎炎之下行走的人,童瞳感覺這樣太悠閑了,心情極好的吃了起來。
看著童瞳一副滿足的模樣,關曜溫和的笑著,喝著茶水,其實說起結婚,他真的要求不高,能遇到如同小瞳這樣可以談得來的女孩就可以了,很輕松,沒有什麼壓力,也不擔心會吵鬧,如果有小瞳一半的身手就好了,畢竟刑偵警察的這一個高危行業,關曜也是有些的擔心有些罪犯會報復到家屬身上。
「關曜,你果真又被人偶遇了。」童瞳壓低了聲音,目光向著玻璃窗戶外掃了過去,在童瞳和關曜坐進來十分鐘之後,外面這輛黑色的汽車就停了過來,而此刻,隨著黑色汽車的離開,一輛大紅色的車子停了下來,而從車上走下一個時髦女孩,透過玻璃櫥窗看到關曜的那一剎那,女孩臉上那毫不掩飾的笑意,讓童瞳明白關曜再一次被關老爺子給出賣了行蹤,然後又被要相親的女孩給偶遇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關曜俊逸的臉上有著無奈,爺爺沒有直接逼著自己去相親,關曜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對于這樣的偶遇,關曜只能無奈的認同,反正大家是偶遇,所以交談兩句之後,關曜可以找個理由直接離開。
女孩穿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進來,目光一掃,沒有看見座位上的關曜,眉頭皺了一下,然後驕傲的走到了童瞳身邊,目光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寬松的上衣,平底鞋子,扎個馬尾辮,一看就是個不入流的普通女人。
「我很喜歡這個靠窗戶的位置,你可以讓讓嗎?」女孩盛氣凌人的開口,斜睨著眼楮看著童瞳,似乎和這樣普通女孩說話已經夠折損她的尊嚴了一般。
「我也很喜歡這個位置的。」童瞳笑眯眯的回答,這樣強勢而囂張的女孩,難怪關曜直接看到人下車就逃了,可是自己當時都沒有看出眼前這女孩這麼極品,難道關曜只一眼就發現這個女孩不搭,所以直接連面都不見就走了。
「你能吃得起這些純手工制作的糕點嗎?不過是關大哥買單而已,最受不了你這樣白吃白喝的人,你還要不要臉,女人的臉面都給你丟光了!」看到童瞳不但不讓位,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女孩不滿的皺著眉頭,嫌惡的看著大快朵頤的童瞳,「點了這麼多,你是豬嗎?這麼能吃,看你都肥成什麼樣了!」
被罵的一愣一愣的,童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的確吃的有點多,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系?童瞳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這難道就是躺著也中招,明明是來看關曜笑話的,為什麼最後被拖累的人是自己。
「你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關大哥,識相的快點走!」女孩看著童瞳低頭的模樣,只當她自卑了,冷嗤一聲,「你最好听我的話,乖乖離開,否則我敢保證你在北京會混不下去的!」
「關曜說我在北京是可以橫著走的。」童瞳想起之前關曜說的玩笑話,有譚家的背景,再加上童部長的國安部,童瞳不要說在北京了,她在全國各地的都可以橫著走的。
「你怎麼這麼無恥!」誤將童瞳的話當成了炫耀,女孩惱怒的尖叫起來,越看童瞳越不順眼,要知道關家的勢力雖然不在北京,可是如果關曜護著一個人,那麼對方絕對可以在北京橫著走。
「哇,我的糕點,這個十八一塊呢!」童瞳也叫了起來,那是最好的棗泥口味,自己才出了一塊,然後關曜甚至沒有吃,將余下的兩塊都讓給了自己,而童瞳決定將最好吃的口味留到最後,結果剩下的兩塊,連同碟子都被眼前的女孩直接給丟到了地上。
「窮酸模樣!」女孩譏諷的冷笑著,不屑的看著童瞳,也不知道關大哥從什麼地方看見的這麼低劣的女孩,十幾塊錢竟然也是大呼小叫的,果真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無法交流!
再去點兩個棗泥口味的,反正是關曜給錢!童瞳站起身來,看著戒備的退後一步的女孩,無力的一聳肩膀,自己如果要動手,她還有時間躲。
因為是手工的糕點,所以每一樣都是有數量的,當童瞳剛要點最後兩塊棗泥的糕點時,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過來,抬起手指著棗泥的口味,「包起來。」
「這個我先點了。」童瞳快速的開口,這可是最後兩塊了,而且十一介紹的不錯,棗泥口味的果真最好吃,口感極好,而可惜的是童瞳只吃了一塊,余下的兩塊都被那個極品女孩給糟蹋了。
顧凜墨這才抬起頭看向身邊開口的女孩,很是簡單而樸素的衣著,清澈的一雙眼,干淨而透徹,精致的五官,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
「真的,我先點的,你可以問櫃台小姐。」以為眼前這個幾乎沒有生氣的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話,童瞳立刻點出櫃台小姐給自己作證。
「我付十倍的價格。」顧凜墨開口,他有著一張稜角分明的五官,很是英俊,可是整個人卻失去了生機,從眼神到言語,都沒有任何的溫度,似乎這只是一副皮囊而已,而他的靈魂卻早已經消失了。
「不行。」搖著頭,童瞳不放棄,棗泥的口味自己才吃了一個。
眉頭皺了起來,顧凜墨終于正色的看著童瞳,這兩年來,任何下屬看到自己,都會退避三舍,從那件事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讓他在意,心早已經在背叛里死去,余下的就是一張空殼而已,而這家店,這個口味的糕點,是她喜歡吃的,所以顧凜墨才會有時間的時候就過來。
「小瞳。」關曜沒有想到一出來就看見了童瞳身邊的男人,而身為刑偵處的處長,對于眼前這個男人,關曜並不陌生,在程天南垮台之後,顧家立刻瞅準機會上位,而顧凜墨更是直接打敗了所有其他想要瓜分程氏地盤的勢力,成功的代替了當初程天南的地位。
而顧家這些年也是在漂白,雖然黑道的生意不曾放下,可是卻不再經營毒品之類的,所以對關曜而言,顧凜墨雖然他知道,但是並不是很了解,因為沒有查的必要,一個漂白的黑幫世家,奉公守法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其他的黑幫,顧家可要青白了很多。
「怎麼回事?」在好不容易安生之後,對于童瞳身邊突然又出現了這個如今黑幫教父,關曜自然是防備的,如果小瞳在自己身邊出了什麼事,不需要驥炎宰了自己,關曜自己都直接給自己一槍謝罪了。
「他搶我糕點,最後兩塊了。」童瞳平靜的開口闡述著事實,對于吃的,童瞳如今在經過孕吐之後,格外的在意,所以絕對不會退讓。
關曜那戒備的表情微微的糾結了一下,顧凜墨原本死氣沉沉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的錯愕,他自然知道關曜,身為如今的黑道教父,對于刑偵處這個最年輕的處長,在公安系統里,如今的青年才俊,再家上關家的地位和背景,任何混黑道的人,即使不認識關曜,卻也听過他的名字。
不想做多余的糾纏,顧凜墨直接的轉過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而門外,兩個黑色西裝的下屬立刻打開玻璃門,戒備的看了一眼關曜的方向,隨即跟在了顧凜墨身後上了車離開。
「那個男人你認識?」童瞳看著離開的顧凜墨,譚驥炎的冷酷里是一種上位者的冷傲和威嚴,秦清的冷漠更多的是一種對外界人和事的漠視,可是剛剛這個男人,他身上卻沒有一點的人氣,一身的黑穿在峻挺的身體上,如同是個死人一般,若不是有呼吸,童瞳真的感覺看見的只是一個披著人類軀殼的傀儡,身影是空洞的,眼神是散了焦距一般。
「接替程天南成為新一代的黑道教父,顧家如今的老大顧凜墨。」關曜收回視線,看來只是偶遇而已,而且顧凜墨雖然成為了新的黑道教父,可是行事卻並不張揚,在年輕一輩里,能坐到這個位置,即使關曜也不得不佩服顧凜墨的手段。
「黑道之中?」童瞳疑惑的愣了一下,顧凜墨雖然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漠和疏離,渾身都似乎籠罩著看不見的氣息將四周的人隔離開來,可是並沒有黑道中人的嗜血和暴戾,西裝革履的裝束,看起來倒像是商界精英。
「嗯。」關曜倒也明白童瞳的疑惑,其實關曜和黑道中人也有過很多交集,那些老大,或是仗義,或是陰沉,或是精明,可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骨子里都是冷血狠厲的,否則就無法在黑道立足。
可是顧凜墨卻偏偏不是如此,他是美國牛津大學的高材生,接手顧家之後,立刻著手將顧家漂白,而也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初顧家才會讓程氏獨大,成為了黑道上的霸主,而即使如此,程天南當初對顧凜墨也是忌憚三分,如今程天南倒台了,顧家再次一躍成為黑道上的龍頭,而顧凜墨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黑道教父,而他身上卻偏偏看不見任何黑道之中的嗜血毒辣。
「關大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艾雅,小時候我還見過你呢。」被忽略在一旁的艾雅終于再次見到了關曜,立刻揚起笑容走了過來,落落大方的伸過手,和面對童瞳時的囂張跋扈完全的不同。
「關曜,你明明已經是我男朋友了,怎麼可以爬牆,腳踏兩只船!」童瞳瞄到地上被艾雅之前扔掉的棗泥味糕點,忽然一把抱住關曜的胳膊,一副委屈的小模樣指控著關曜。
「抱歉,我不記得了,我和小瞳還有事,再見。」關曜也是想著月兌身,有童瞳幫忙,自然順著她的話開口,接過一旁的櫃台小姐包裝好的糕點,再次付了錢,和童瞳親密離開。
關曜和童瞳的速度太快,艾雅笑容還僵硬在臉上,等她反應過來時,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童瞳和關曜離開了,氣的艾雅鐵青了臉,狠狠的踩著高跟鞋也跟著離開了。
其實關老爺子原本屬意的是艾雅的姐姐,可是艾雅的姐姐已經找了一個男朋友,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的老實男人,在公司里當個小職員,不過在關家的暗示到達之後,艾雅的姐姐就帶著男朋友回家和父母坦白了,而艾家父母倒也開通,雖然女兒看中的男朋友很普通,能力也是一般,可是貴在對女兒體貼,即使只是吃了一餐晚飯,可是在政界多年的艾家雙親還是一眼就看出兩個小輩之間的情誼纏綿,也就婉轉的回絕了關家。
可是艾雅卻不甘心也和自家姐姐這樣找一個普通男人結婚,然後天天面對著鍋碗瓢盆過一輩子,所以艾雅偷偷的來了北京,而艾家雙親知道了也只是無奈,自己小女兒的嬌縱,當父母的是知道,這一次就讓艾雅吃吃虧也好,之前憑借著艾家的架勢,所有人都太嬌慣這個女兒了,也導致了艾雅那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的性子。
一個人和一個人的緣分是真的有點奇怪,譚驥炎在董福生招供之後,又開始忙了起來,雖然每天也都是準時下班和童瞳加上兩個孩子一起吃飯,可是飯後,幾乎第一時間就扎進了書房里,不忙到凌晨一點都沒有辦法回臥室,而那個時候,童瞳早就沉沉的睡著了,而譚宸和譚亦也都一左一右的搶佔了譚驥炎的位置,讓他只能再次將兩個孩子給抱到他們的房間里,然後自己在摟著童瞳睡覺。
「今天晚上我們不做飯,去一家口味不錯的日式餐館吃壽司和魚片。」幼稚園門口,童瞳笑眯眯的對著譚宸和譚亦開口,這一家日式的餐廳也是十一當初介紹的,是非常正宗的日本廚師經營的,雖然對日本多少是有些抵觸的,但是並不包括去吃一頓美味的晚餐。
「媽媽,我可以一起去嗎?球球很乖的。」背著小書包,球球仰起頭,眼巴巴的瞅著童瞳,球球早已經知道,譚宸根本就是整天都不會和自己說話,而譚亦雖然看起來都是笑眯眯的,可是骨子里卻壞透了,最後,球球以一個四歲孩子的純真直覺判斷要想跟過去就只能靠童瞳了。
譚驥炎這幾天很忙,幾乎忙的只余下吃飯的時間了,所以就沒有時間霸佔著童瞳,讓譚宸和譚亦終于在學習之余,可以和童瞳好好的在一起,這會听到球球的話,譚宸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氣息似乎更冷了幾分,譚亦倒是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看著學聰明的球球,神色不明,卻讓人感覺到幾分的危險。
「球球有錢,可以自己付賬。」似乎擔心童瞳不會答應,球球從短褲口袋里果斷的掏出三個一元的硬幣,那是他坐搖搖車的錢,對錢有著執著**的球球毫不猶豫的將三個硬幣硬塞到了童瞳手里。
「球球,天黑了,乖孩子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家的。」童瞳哭笑不得的看著手里的三塊錢,再看著睜大著黑色的大眼楮,可憐而期盼的看著自己的球球,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球球,乖乖回家,周六我和哥哥讓你來我們家做客。」譚亦看著為難的童瞳,笑著拍了拍球球的肩膀,對上他陡然之間亮晶晶的大眼楮,笑著繼續忽悠著球球,「中午午睡的時候,我還可以讓你和哥一起睡,不過如果不是听話的孩子,那麼……」
「球球听話!」一听到能和譚宸一起玩,還可以在一起睡午覺,球球頭點的如同小雞吃米一般,不要說听話了,這會讓他做什麼都行。
「乖孩子。」譚亦看了看球球,似乎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听話,「那麼球球要記得放學就該回家的,我和哥還要有事。」
球球知道到了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了,看了看譚宸,還是那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球球滴溜溜的轉動著眼楮,拉了拉書包的帶子,如果和哥一起去吃晚飯,那麼譚亦哥哥一定不會在星期六邀請自己做客,也不會讓自己和哥一起睡午覺。
權衡再三之後,球球終于忍痛割愛的放棄了和童瞳一起去吃壽司的決定,萬分不舍的對著譚宸和譚亦擺擺手,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離開,這才失落落的垮著小臉,為什麼一定要選一個?
「球球,爸爸和媽媽也帶球球去吃壽司好不好?」裘爸爸舍不得看著自家兒子這麼失魂落魄的可憐小模樣,立刻走上前來,一把將球球給抱了起來,「我們去吃最好的壽司。」
「不要,球球要回家,又不是和哥哥一起吃,不去!」球球沒有任何思考的搖著頭,然後終于抱著裘爸爸的脖子,將嬰兒肥的小臉埋在了裘爸爸的肩膀上。
被自家兒子打擊的徹底無語的裘爸爸帶著一顆破碎的心,無奈的抱著球球向著汽車走了過去,為了不讓自家兒子徹底叛國,裘爸爸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給球球換個幼稚園。
譚宸和譚亦要買一些書,所以童瞳在去日式餐廳之前,先拐了個方向去了書店,將車子停穩之後,帶著兩個孩子走了進去,這會正是放學的十分,書店里雖然人很大,但是卻一點都不顯得吵鬧,一排一排的書籍整齊的堆放著。
「媽咪,我和哥自己過去就行了。」譚亦對著童瞳開口,和譚宸向著百科知識那一區走了過去,這邊最小的都是二年級以上的學生,突然看到兩個帥氣可愛的小男孩走了過來,正在選書的人都還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小的孩子也會來這一區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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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今天去將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給整直了,嘿嘿,親們,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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