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同居?不行,我也要住過去!」原本看到沐放之後還想著將人拐過去同居,此刻譚景御眼楮都快直了,然後嫉妒的目光瞅著一旁的十一,自己怎麼能讓小放放和其他人同居呢?尤其還是個看起來不錯的女孩。
十一雖然面容不算特別的好看,不過倒也很白,劉海有些的長,遮擋住了額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眼楮很是清澈,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和柔和,十一很喜歡笑,尤其是在身邊的人都是不需要防備的朋友時,十一會顯得格外的隨和而親切,笑容淺淡而嫻靜,讓人有種舒適的感覺。
「住不下了。」童瞳的公寓不大,就兩室一廳還有一個書房,十一笑著看向吃醋的譚景御,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和譚驥炎一樣,可是接觸了一下午之後,十一才發現譚景御是偶然才會有那樣嚴肅認真的時候,其余時間根本就是膩著沐放,完全看不出身上有半點軍人自律威嚴的特質。
「我要和小放放住。」譚景御一本正經的回答,眼珠子轉了一下,英俊的臉上是極其嚴肅而認真的表情,可是心里頭早就樂開了花。
譚景御他自然知道童瞳在怡然苑的公寓不大,這樣賴過去正好,說不定天天和小放放同床共枕,到時候自然就可以擦槍走火,然後就能順理成章的滾床單了,當然,在這之前,譚景御決定要事先去學習一下相關的課程,至少多找幾部日本的片子看看,多學習一下,否則一定會出現剛剛接吻一樣的窘況。
「書房。」沐放倒是嫌惡的看了一眼眼神明顯已經開始**化的譚景御,然後挑了挑眉梢,勾著桃花眼斜睨著他,眼中帶著不言而喻的質疑,這個連接吻都不會的男人還想要干什麼?
被沐放嚴重鄙視了,譚景御自然是不滿的挺直了身體,他只是暫時不會,但是不代表一直不會,當然了,他是不介意多和小放放學習一下,最好沒有任務的時候天天窩在床上討論研究。
「收起你那眼神!」沐放毫不客氣的一手擰在了譚景御的腿上,傲嬌的冷哼一聲,若是以前,有哪個男人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沐放絕對不會客氣的,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可是看著譚景御那一臉正大光明,甚至還帶著點期待的傻樣,沐放就感覺這情緒是不上不下的,氣也氣不起來,可是看著譚景御那色眯眯的模樣,便有心里不痛快,修長的手指掐著譚景御大腿上的肉,然後擰了個三百六十度。
「小放放,你輕一點,肯定青紫了。」譚景御吃痛的悶哼著。
「嫌痛?」沐放笑了笑,看著抱怨的譚景御,這個無賴根本就是有點陽光就燦爛,不狠一點,只怕他早就上天了。
「不痛不痛,要不左邊腿上你再掐一下,這樣正好對稱。」諂媚的接過話,譚景御半點節操都沒有的直接要將自己的左腿再次奉獻出來。
十一首先受不了的笑了起來,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看著譚景御,感覺到他對沐放的在意,十一忽然感覺原來即使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和普通的情侶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書房就書房吧。」雖然對于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不過至少已經進入敵軍領地了,對于日後攻克敵軍首領,譚景御還是很有信心的,然後英俊的臉上帶著笑意瞄了一眼一旁的顧凜墨,這個如今黑道最年輕的教父到底這樣跟著是準備做什麼?
說他的目的在于白子瑤吧,可是譚景御雖然一路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沐放身上,不過還是仔細的留心觀察了,顧凜墨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看不出是想要追求誰,可是說他沒有不準備追求誰吧,可是這個最年輕的黑道教父卻一路就這麼跟著,任勞任怨的拎袋子,當然也順便刷卡付錢,比譚景御這個準追求者都要認真負責。
「小放放,那個顧凜墨是怎麼回事?」譚景御壓低了聲音,雙手搭上了沐放的肩膀,笑著湊到他耳邊詢問著,眼神還故意的向著顧凜墨的方向瞄了瞄。
「不清楚。」沐放側了一下頭避開譚景御那故意湊在自己耳邊的嘴唇,然後看向淡定的十一,果真是小瞳認識的朋友,如果是一般人,身後跟著顧凜墨這樣的男人,只怕都會不自在吧,畢竟顧凜墨身上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可是沐放卻發現十一像是沒有感覺一般,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忽視了顧凜墨的存在。
「要不我去問問?讓黑幫大哥給我們拎袋子,我比較有心理壓力。」耍著嘴皮子,譚景御心情好了,好奇心也上來了。
「不許去!」沐放快速的抓住了譚景御的手,冷眼瞪著,他這是去湊什麼熱鬧,子瑤不在意,顧凜墨也不在意,這是他們相處的方式,譚景御這麼一攪合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
「是,老婆大人。」譚景御笑眯了眼楮,不怕死的繼續招惹上了沐放。
剎那,果真沐放身體一僵,然後妖嬈的笑了起來,只是怎麼看這笑容都顯得有些冷,有些的威脅,「你剛剛說什麼,我耳背沒有听清楚。」
「我有說什麼嗎?」譚景御目光躲閃的左看右看,英俊帥氣的臉上是無辜之色。
「譚景御。」沐放狹長的桃花眼細細長長的半眯著,似笑非笑看著譚景御,然後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沐放刻意湊近了身體,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眉目如畫,妖孽非凡,「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不帶這麼逗人的。」原本以為沐放會生氣的,可是突然听到他這樣帶著魅惑的開口,譚景御垮了臉,不滿的瞅著沐放,然後嘻嘻的笑了起來,黑眸里滿是專注和深情,「老婆大人……啊!」
話音不曾落下,小腿骨已經被沐放重重的給踹上了一腳,譚景御徹底無語的看著翻臉無情的沐放,他就知道這個稱呼只能在心里叫叫,說出來就是找虐找打找抽。
笑意染上了十一清澈的雙眼,看著沐放和譚景御之間的嬉鬧,讓人忍不住的感覺到一種幸福的喜感,可是當余光不經意的路過身側,十一卻總是能感覺到顧凜墨似有似無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一路閑逛的又添置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剛準備去吃晚飯,譚驥炎打電話過來晚上請客,他舍不得童瞳下廚,所以就現在和苑樓訂了一桌,加上關曜和兩個孩子,差不多也是一大桌子的人了。
「凜墨就一起過去把,加個人也就是加雙筷子的事。」處了一下午,譚景御早就已經自來熟了,和顧凜墨說話的那熟稔語調,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顧凜墨原本是不打算過去的,可是當目光看向十一,卻發現她根本就不曾在意自己這邊,只是和沐放在一起說著話,顧凜墨倒也是點了點頭。
「那個听說北京最好的樓盤目前顧家開發的比較多。」套過近乎之後,譚景御朗然的笑著,一副哥倆好的姿態,直接一手搭上了顧凜墨的肩膀,正思慮這要如何開口。
「你要買房?」顧凜墨冷漠的接過話,倒也沒有推開肩膀上譚景御的手,只是對于他的自來熟有些的無語,任誰也無法將他和譚驥炎當成親兄弟。
「是啊,京都會所畢竟龍蛇混雜住著不方便,小丫頭的公寓怎麼也該給子瑤住,我和沐放兩個大男人住著也不合適。」譚景御說的冠冕堂皇,可是最終的目的確實為了將沐放給拐走。
「我不挑的,位置近一些,交通什麼的方便,最好離京都會所這邊和藍海豚都比較近,這樣沐放去上班方便,地方不用太大,相對安靜一些就好,環境什麼的,自然要優美,這樣住的才舒服,價格好說,我還有點錢,當然,有打折優惠的話就更好了。」
若是在以前,譚景御從沒有想過要買房子什麼的,畢竟譚家在北京的房產也不少,而且他偶然也會去譚驥炎那里住。
可是如今,看著和十一說話的沐放,看著這個漂亮而驕傲的男人,譚景御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和沐放的家,然後按照彼此的喜歡裝潢出來,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他們都有一個家。
「我回去查一下。」顧凜墨看著突然之間如同成熟了許多的譚景御,看著他臉上那種屬于男人的擔當和穩重,心里頭忽然有些的羨慕,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至少還有一個可以去照顧,給他一個安穩生活的人,而自己?
顧凜墨想到了兩年之前,想到了那一場爆炸,想到了失去的一切,陡然之間,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心髒處,冷冷的痛凍結了全身的血液,心灰意冷的生活他已經獨自過了兩年。
「謝了,不過子瑤還是不錯的,把握住機會。」譚景御笑著拍了拍顧凜墨的肩膀,當然,他沒有當紅娘的嗜好,完全是為了將沐放身邊的十一給送出去和顧凜墨做堆,這一點上,譚景御和譚驥炎絕對是親兄弟,一樣的霸道一樣的有著極強的佔有欲。
到了和苑樓時,譚驥炎已經過來了,看了一眼春風滿面的譚景御,那眼珠子都快要黏到沐放身上了,譚驥炎冷沉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的無奈,倒也沒有開口打擊自家弟弟此刻的心情,畢竟沐放回來了,爺爺那里也得到了消息。
「新開發的樓盤都在四環五環之外,西直門這邊有兩個樓盤還有閑置的房子,一套是別墅,一套是頂樓的復式結構,靠後海這邊有一套四合院,如果想要住得重新裝修。」顧凜墨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從譚景御開口之後,他就打了電話給霍允行,這些房子都是非賣的,否則以如今北京的樓市,怎麼可能還有這好位置的房源。
「你要買房?」譚驥炎接過話看向點頭的譚景御,「錢夠嗎?」
「估計不太夠。」譚景御難得感覺到了尷尬,不管是自家二哥,還是眼前的顧凜墨,貌似就自己屬于最沒有錢的,自己想要的房子,房價估計都得六七萬一個平米,一套房子下來,譚景御的那原本還挺驕傲的存款就沒了。
「明天我讓于靖給你辦張卡,缺多少從我戶頭上取。」看著唯一的弟弟似乎真的長大了成熟了,有了擔當和責任心,譚驥炎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然後想了起來,「我在故宮這邊有一套樓,兩層的帶前院和後院,你可以住。」
譚景御愣直了眼楮,然後呆呆的瞅著譚驥炎,吞了吞口水,「二哥,你真的沒有貪污受賄?」故宮附近的房子,譚景御已經不敢想房價了,保守估計也得十幾萬一個平米,關鍵是這邊地理位置極好,根本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地方。
「胡扯些什麼。」譚驥炎沒好氣的看著自家小弟,搖搖頭,示意一旁的顧凜墨不用在意,原本還以為小御已經懂事成熟了,結果還是這模樣,估計得過了三十歲或許就成熟一些了。
「可是二哥這里的房子真的能買到?」譚景御不由的想起之前一個死黨說的笑話,當時對方外方到外面的軍區,遇到了一個暴發戶的兒子,當時那富二代酒喝高了,直接的豪言壯語,要在北京一環買房子。
北京沒有一環,真的要說起來,一環就能算故宮這邊了,不過故宮這邊就是中南海,那是童嘯這樣身份的人才能住的地方,而故宮四周還有一些房子,不過都是一些偉人的故居,不要說一個富二代了,就算是富十代,有錢也不可能在這邊買得了房子,所以不能怪譚景御咋舌,實在是譚驥炎太深藏不露了。
「上面給的一個獎勵。」譚驥炎無奈的開口解釋著,否則他真的擔心譚景御即使住進去了,估計也住的不安心。
譚驥炎只說了上面,可是能給譚驥炎這麼大的獎勵,只怕除了最上面那位沒有其他人了,顧凜墨怔了一下,難怪當初程天南那麼快就垮台了,譚驥炎的後面只怕不僅僅是譚家,而譚景御這會雖然是知道房子的來源沒有問題了,可是卻又嫉妒了。
自己在軍情處那可是槍林彈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為什麼到如今除了一些功勛和獎章之外,沒有人這麼大手筆的獎勵自己呢?
「譚三哥怎麼了?」童瞳帶著譚辰和譚亦去洗手了,這會剛進來就看見譚景御灰頭灰臉的向著一旁挪了過去,看起來像是飽受了打擊,整個人都失水蔫了。
「沒事。」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峻冷的臉龐在面對童瞳時立刻軟化了下來。
包廂里顯得很熱鬧,關曜正對著譚辰和譚亦說著以前的一些棘手的案子,而雖然只是六歲的孩子,可是不管是譚辰還是譚亦都有著極強的邏輯思維,都能敏銳的注意到關曜說起案子時留下的線索。
沐放對刑偵也有了興趣,這會也听到的津津有味,懶得理會擠過來湊熱鬧,尋求安慰的譚景御,相對而言,顧凜墨的話就少了很多,不過有譚驥炎作陪在一旁,雖然一個是黑道之中,一個是北京市風頭最為強勁的副市長,不過卻也是相談甚歡。
十一看著童瞳,那個原本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的小七如今卻如同變了一個人,會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兩個孩子,會和譚景御鬧在一起,偶然回頭看一眼譚驥炎,彼此的目光交匯,那樣不言而喻的感情讓人羨慕。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把,如此的熱鬧,有大人孩子,有家人朋友,可以在閑暇的時候聚在一起吃飯,而十一突然感覺自己如同是多余的人,當初以為小七犧牲了之後,行動組少了一名成員,好幾次任務,上校都是親自接的,基地選上來的人還不行,至少還要半年多的訓練,如今又少了自己。
十一余光掠過一旁坐在譚驥炎身邊的顧凜墨,原本以為不會再遇見,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如今看來自己也需要盡快回行動組了,這不是屬于自己的生活。
十一起身走到窗口,神色有些的恍惚,雖然說這樣的生活真的讓人有些眷戀,即使拋開顧凜墨,也是極其讓人沉淪的,沒有了以往的戒備,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可以歡笑,可以嬉鬧,不用在意出了任務之後,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可是,十一看著窗戶外的燈光明亮,夜色之下的北京依舊璀璨而耀眼,可是在和平年代,卻也注定了有一些人會生活在黑暗之中,與血腥和犯罪為伍,而這是十一選擇的生活,不該有任何的猶豫和偏移的。
「十一,你怎麼了?」童瞳走了過來,有些擔心的看向突然安靜下來的十一,在行動組的時候,童瞳最為熟悉的人是容溫,和十一之間的交談也是極少的,雖然她們是最優秀的搭檔,很多時候,有著多年訓練培養出來的默契。
可是童瞳的心思卻簡單了一些,雖然她不知道十一是怎麼了,可是卻能感覺到十一身上那股氣息,有些的落寞,這讓童瞳有些的不安。
「我在想一年之後我的身手能恢復到幾成,太差了可不好意思回去見上校。」十一微微一笑,收斂了眼中的思慮,回給童瞳一個安心的眼神。
十一要回行動組,童瞳怔了一下,看了看笑容柔和的十一,忽然感覺在十一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卑劣,明明當初都有了誓言,可是最終自己卻選擇當了逃兵,選擇了背叛,自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的幸福生活,卻將危險和死亡留給了那些和自己曾經站在一起的伙伴們,這讓童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可恥。
「小七,不要胡思亂想,你的事上面已經知道,也已經默許了。」十一立刻察覺到自己將負面的影響帶給了童瞳,不由的有些自責,小七心思太過于單純,而離開行動組,只怕一直都是小七的一個心結,十一不想讓這個結影響到童瞳如今的生活。
「可是我還是離開了不是嗎?」童瞳垮了小臉,有些懨懨的頹廢,如果不是爸如今的身份,不是譚驥炎如今的職位和背景,童瞳明白自己必定會和十一一樣,還是會選擇回去,如今看著十一最終要回去行動組,童瞳再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的懦弱和逃避。
事實就是事實,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可是卻也改變不了自己背叛了同伴的事實,童瞳蔫蔫的,她無法說出讓十一留下來的話。
十一無奈的轉過頭,正好對上譚驥炎看過來的視線,即使在和顧凜墨說話,可是譚驥炎一直都注意著童瞳,雖然不清楚她和十一說了什麼,不過太過于了解童瞳,包括她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變化,所以譚驥炎立即站起身走了過來,而十一也退開到一旁,將安撫童瞳的任務交給了譚驥炎,自己轉而向著關曜這邊走了過去。
「譚驥炎,你說上面就對我的事情不了了之了嗎?」童瞳轉過頭瞅著譚驥炎,鼓鼓著臉頰,開始在想著等自己將孩子生出來之後,雖然不可能回到行動組,不過倒是可以回國安部的,一些譚驥炎有權限知道的任務,自己還是可以去接的。
「譚辰和譚亦需要人照顧,而且譚果更需要人照顧。」譚驥炎一眼就看穿了童瞳的念頭,看著她那還沒有燃燒起來的熱情就這麼在眼楮里熄滅了,有些心疼的攬過童瞳腰,「小瞳,你以為上面為什麼會妥協?」
「你和爸威逼利誘。」又蔫了,童瞳無力的開口回答,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只怕自己也必須得回行動組,怎麼可能這樣逍遙。
「傻孩子,你以為上面的人這麼容易威逼利誘?」譚驥炎失聲笑了起來,俊臉上滿是無奈之色,他就知道小瞳想的太過于簡單了,能爬到上面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怎麼可能被威逼利誘。
「難道還有隱情?」童瞳快速的轉過身,仰起頭好奇的看著譚驥炎,燈光之下,五官俊朗的臉龐上帶著淺薄的笑意,微揚著薄唇,眼神溫柔,讓童瞳再一次發現自己之所以會當逃兵,絕對有一部分是被譚驥炎的男色給誘惑了。
「小瞳你的身份再特殊,可是少了你一個,國安部依舊會繼續運轉下去,而上面之所以會同意,也是因為近年來我風頭太過于強勁,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既然當了出頭鳥,就要一飛沖天,扶搖直上,讓那些人忌憚,卻也不敢真的打黑槍,可是站在我身邊的人就不同了,會成為我的弱點,我的軟肋。」譚驥炎原本也曾想著要韜光養晦,畢竟太過于強勢,也容易成為被打擊的目標。
可是卻被上面的人一語點醒,槍打的是出頭鳥,而自己要做的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大鵬,讓那些人只能忌憚,而無法算計到自己,而童瞳特殊的身份,不但能隨時隨地的保護譚驥炎,也能保護自己和孩子,讓譚驥炎完全做到沒有後顧之憂,再加上童瞳這些年在行動組建立的功勛,童嘯的付出,譚驥炎的日後的作為,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妥協。
「所以我的任務是要保護你的安全?」童瞳有些的明白了,看到譚驥炎點了點頭,忽然笑了起來,一掃心頭的陰霾,「我知道了,你放心,誰要傷了你就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譚驥炎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扭曲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與其讓童瞳陷入低落的負面情緒,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是,所以等以後,我想給你安排一個秘書的工作,可以和我一起進出工作。」譚驥炎深邃的黑眸快速的轉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口,「即使是隨扈,也有很多場合不方便出席,不過是秘書就不同了,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你都可以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我知道了。」童瞳沒有任何異議的答應下來,絲毫不曾察覺到自己直接被譚驥炎給拐走了,而對于隨扈的工作,童瞳也是有經驗的,她絕對能成為最好的隨扈。
當然,若干年之後,童瞳有一天恍然大悟,她的工作不是市長秘書,因為真正的工作都有于靖他們處理,童瞳說的好听一點倒是生活秘書,負責譚驥炎的三餐,督促他休息,偶然中午還在休息時里陪睡一個小時,偶然還會因為擦槍走火陪著滾床單。
當然,她也不是隨扈,譚驥炎雖然也遇到過一些危險,不過不需要童瞳動手,自然有李成和其他保鏢代理了,而她幾乎適合譚驥炎二十四小時黏在了一起,讓童瞳都驚嘆,譚驥炎竟然一點都不感覺到煩,而且還數十年如一日。
當然,童瞳也將屬于她的辦公室給改造成了一個設計室,極好的隔音效果之下,她在照顧譚驥炎的同時,也繼續從事這玉石的雕刻和設計,偶然也會去國安部串門,會接一下其他人不方便出席場合的任務,畢竟有了市長夫人這個頭餃,很是時候童瞳都能正大光明的出任務,而譚驥炎也是偶然客串一下支援的搭檔,給出任務的童瞳打掩護。
十一並不清楚譚驥炎和童瞳說了什麼,不過看到童瞳的一掃陰霾,反而顯得斗志昂揚,眼楮里都滿是耀眼的光芒,十一就知道譚驥炎果真是最了解童瞳的人,甚至比起童瞳自己都要了解她。
菜送了上來,口味極好,或許也是因為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好,所以大家吃的格外的盡興,而最高興的莫過于譚景御,直接吆喝著眾人去打麻將,而正所謂情場得意,賭場失意,譚景御一向自負,這一次卻輸的極其慘烈。
怡然園的公寓雖然不大,但是客廳很大,所以即使人多也不會顯得擁擠,童瞳完全不知道譚驥炎竟然會打麻將,畢竟無法將西裝革履,冷沉著俊臉的譚驥炎和麻將桌上那些賭徒聯系在一起。
可是當譚驥炎月兌了西裝,卷起了襯衫袖子,也解開了幾粒扣子,動作熟練的抓牌時,童瞳足足愣了一分多鐘才回過神來,譚驥炎不但會,而且看起來也深諳此道。
而另一個讓童瞳吃驚的就是顧凜墨,這個總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心灰意冷的黑道教父,卻也和譚驥炎一樣,打起麻將來很是熟練。
「要打嗎?」譚驥炎側目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童瞳,桌子下的一只手一直都握著童瞳的手。
「不打,沒意思。」童瞳會打麻將,不過對這個倒沒有什麼興趣。
「小丫頭,這可是中國的國粹,怎麼會沒意思呢?是不是怕輸?」譚景御今晚上輸的離開,錢包都癟了,對于譚驥炎那好手氣,譚景御壞心眼的笑著,手氣這東西,有時候只要換個人,或者換個位置,說不定就沒有了,二哥沒了手氣,說不定就輪到自己通殺三家。
童瞳不滿的對著譚景御一瞪眼,然後接手了譚驥炎的牌,繼續打了起來,而這一輪譚景御自模糊了,俊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笑,還特挑釁的對著童瞳眨眨眼。
繼續下一局,童瞳已經克制住了不再洗麻將的時候動手,可是記牌什麼的,這在當初訓練的時候已經成了本能,其實不管是麻將撲克,還是橋牌什麼的,但凡賭的,童瞳和十一都精通,國安部那麼多年的培訓,不僅僅是訓練她們的身手,也包括各方面的能力,所以正因為如此,特別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顯得極其的珍貴。
譚景御上一牌贏得錢刷刷的又輸了,而童瞳的牌是越大越順,直到她精準直接推算出譚景御要什麼牌,胡什麼牌之後,終于童瞳被趕下了桌,打麻將打成這樣就沒有意思了。
鬧到了十點半,第二天是星期五,大家都還要上班工作,而且譚辰和譚亦睡覺也遲了,所以譚驥炎直接帶著童瞳和兩個孩子先告退了,關曜原本要留下來收拾一下客廳,不過也被趕走了。
「小放放,書房只有沙發,你看我身高體長的睡著肯定不舒服。」客廳里,譚景御繼續糾纏這沐放。
「你可以睡地板。」將麻將收好,桌椅還位,沐放挑眉一笑的說出答案。
「睡地板容易受寒生病。」繼續磨嘰著。
「你可以回去京都會所,或者去譚驥炎,當然,出了公寓左拐就有賓館。」以前也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不過那個時候,兩人之間沒什麼,當然現在也是沒什麼,不過沐放看了一眼譚景御,決定還是分開睡比較合適。
「小放放,客房的門鎖太簡單,開起來沒有挑戰性。」還沒有能難倒譚景御的門鎖,所以即使他現在被趕去書房,半夜也絕對會開鎖然後溜進房間。
「不怕死你就試試看!」冷哼一聲,對于譚景御的無奈,沐放早就見識到了。
站在公寓門口,听著客廳里兩人的對話,十一笑了笑,然後一抬頭,就正好對上顧凜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專注而復雜,讓十一驚了一下,「慢走。」
「明天準時上班。」顧凜墨收回視線,看了一眼十一,黑色的身影轉而離開走向電梯,為什麼突然就有些放不下,顧凜墨是真的不清楚,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理智和情感卻在拉鋸戰一般,讓顧凜墨總是忍不住的去留心注意十一的一切。
——分隔線——
第二天,十一第一次有種想要逃避的念頭,可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已經八點二十了,終究還是出門去顧氏上班。
「白小姐是嗎?總裁已經交待下來了,直接乘右邊的電梯到頂樓就可以了。」原本十一還在想要怎麼開口,前台小姐卻已經熱情的走了過來給十一介紹著。
頂樓是總裁辦公室,難道自己這個大學畢業的實習生不是從基層做起,應該不會的,顧凜墨公私一貫分明,即使看譚驥炎和小七的情面,即使工作好一點,也不至于太過于特殊。
顧凜墨雖然是顧氏的總裁,可是真的算是一個掛名的總裁,每一年的董事會會出席之外,顧凜墨完全將顧氏的生意交給霍允行來打理,所以當早上看到顧凜墨出現在公司,甚至還進了辦公室,準備工作,霍允行難得幼稚的將目光看向窗戶外,沒有下雨啊,而之後接到前台小姐的電話,霍允行才算明白過來,敢情過來上班是為了其他人。
這一層是整個顧氏最為重要的機密核心所在,顧凜墨的辦公室,霍允行的辦公室都在這個樓層,而他們最得力的下屬也都在這個樓層工作,十一的過來讓所有人驚了一下,霍允行看到十一之後,就想起來了上一次在公安局的見面。
「子瑤你暫時就從總裁秘書開始做起,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過來問我,這是你的辦公桌。」霍允行動作是極快的,十一的檔案一上來,立刻就快速的拆開看了,太過于簡單的身份,這讓霍允行不由的好奇起來,為什麼凜墨會這麼在意這個應該才見了不到幾面的女孩呢?
「我會的。」對于一個實習生突然成為了總裁秘書,十一也只能笑著接下這份工作,畢竟也只有一年的時間,等自己的身手恢復之後,十一終究是要回到行動組的,所以也沒有和顧凜墨爭論什麼。
「這些文件有的是急需要處理的,你就先整理,有些可以放放的就不用那麼急,第一天上班,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公司。」霍允行丟下辦公桌上那堆積的需要處理的文件,依舊賴在了十一面前,十一真的沒有什麼太過于特殊的地方,很是溫柔的一個人,看起來很安靜,偶然會露出讓人感覺到舒服的淺笑,可是霍允行盯著十一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顧凜墨突然反常的原因所在。
十一剛要回答,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內線一號,正是正對著十一辦公桌顧凜墨辦公室里的電話。
「送一杯咖啡進來。」比起平日里說話,電話里顧凜墨的聲音略帶著低沉,依舊是簡短,說完之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總裁需要咖啡,要不中午吃飯的時候吧。」以前十一也來過顧氏一兩趟,跟著顧凜墨過來的,不過只是來過,沒有熟悉整幢大廈,而既然要留在這里一年,十一自然需要事先熟悉地形,這也幾乎成了職業病。
「行,中午我再約你。」霍允行身為總經理,可是人倒顯得很儒雅隨和,笑著點了點頭,余光掠過顧凜墨的辦公室,拇指和食指摩挲著下巴笑了起來,自己怎麼感覺凜墨這是故意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和白子瑤說話時間太長了,所以才會用泡咖啡這樣的借口將人給喊走?
雖然說顧凜墨一直在幕後,很多事情都直接交給霍允行全權處理,可是有些決策性的事情還需要顧凜墨來決定,而工作太過于忙碌之下,霍允行忙不過來時,一些工作也是顧凜墨處理的,如今,顧凜墨既然坐鎮辦公室,霍允行立刻不客氣的將一個總裁該需要處理的文件都直接送了過去。
十一泡咖啡的技術一般,她和童瞳不同,不擅長廚藝,所以泡咖啡這些和吃喝有關的事情,雖然也能上手,不過都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總裁,你需要的咖啡。」十一以前出任務時,曾經用秘書的身份掩飾過,所以對這份工作倒也熟悉,將手里的熱咖啡放到了顧凜墨的辦公桌,表情很平和,看起來如同一個最為盡職的秘書,可是十一如此的平靜,卻反而讓顧凜墨有些的煩躁,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煩躁什麼。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十一例行公事的開口,可是剛要轉身,顧凜墨卻忽然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看一下這份招標計劃書有沒有什麼缺漏的地方。」顧凜墨同樣是公事公辦的開口,將文件遞給了十一,看著她似乎要出去工作,再次的開口,「這是公司機密,就在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