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呆呆的愣住,甚至忘記了她這是第一次被人擁抱著,耳邊是關曜那依舊溫和的帶著寵溺和溫情的聲音,秦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顧慮,也知道自己這樣不說清楚和關曜相處是因為她的自私,可是秦清真的不知道關曜不但不責怪自己,竟然還將過錯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這麼多年了,秦清的心已經冷了,一個殺過人的殺手,她是堅強的,是冷酷的,甚至很多時候也是冷血無情的,可是此刻,秦清忽然感覺眼眶一熱,關曜的手臂很有力,將她抱的很緊,似乎要將她的身體給揉進身體里一般,陌生的氣息卻帶著熟悉的溫暖,這是關曜的懷抱很暖很安心。
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秦清僵硬的落在身側的雙臂終于緩緩的抬了起來,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示弱,第一次如同一個委屈的小女孩一般,秦清緩緩的將手升起來抱出了關曜,僵硬的身體也因此柔軟下來,靜靜的依靠著關曜。
「秦清,你不用想那麼多,一切交給我。」關曜心疼的低頭在秦清的發頂處落下幾個細碎的吻,大手輕撫的拍在秦清縴細的後背上。
「為什麼?」秦清沉默了片刻之後,從關曜懷抱里探出臉來,秦清不解的看著面容俊逸的關曜,明明他也知道自己在自私的享受著他的關切,卻沒有半點付出的勇氣,害怕日後受到傷害,所以寧願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放棄,這樣的自己,他為什麼還要如此的用心,明明以他的條件可以找到很多很多比自己優秀太多的女人,而且會皆大歡喜,不會因為一段感情和關家鬧僵。
關曜失笑的看著詢問自己的秦清,她的身高剛好到自己的下巴處,擁抱的時候感覺正好,而此時看著秦清那麼純淨的眼楮,冰冷褪去,只余下滿滿的不解和疑惑,關曜騰出一只手撫上秦清的臉,能感覺到她的不習慣,所以身體僵硬著,但是卻沒有避開自己的手,這讓關曜心情愉悅了很多。
「關曜?」秦清有些把握不準關曜此刻的態度,他看起來溫和,看起來一點脾氣都沒有,可是秦清卻發現關曜這樣的性格太難以捉模,譚驥炎那般威嚴冷漠的男人,除了對小瞳之外對其他人都帶著冷漠和疏離,所以譚驥炎對小瞳的感情秦清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關曜這樣對任何人都溫和,反而讓秦清有些忐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關曜在意,不是秦清妄自菲薄,可是比起關曜的一切,秦清想不自卑都難。
「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和我媽一直關著門在房間里吵架,每一次我出現的時候,他們都表現的很恩愛,如同任何一對幸福夫妻一般,在我面前上演夫妻和睦,家庭美滿的戲,後來我去了北京,甚至很少回南京,我和驥炎一起長大,秦清,你看我對什麼人都很溫和,那其實只是一種假象而已,我比驥炎對親情看的更加的淡漠,再後來我爸和我媽終于各奔東西,其實在我出生之前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情人,門當戶對的婚姻也莫過如此。」
關曜笑容里多了一抹嘲諷,他永遠不會忘記每一次從臥房里傳出來的爭吵聲,「如果不是因為小曜,關天朗,我用得著還留在這里嗎?」
「不要忘記那也是你兒子,是從你肚子生出來的,你是當媽的,你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你以為我想要孩子,是誰喝醉了強要了我?」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以為我想要孩子嗎?我們說好了結婚兩年之後就離婚,現在弄一個孩子出來,你以為爸還會讓我們離婚嗎?」
「你不告訴爸,我已經將這孩子給打掉了,用不著生出來!」
「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口誤,口誤你不明白嗎?何美雲,你要糾纏這個到什麼時候,不就是一個孩子,你真的要流掉有的是辦法!」
年幼的關曜站在臥房門口听著里面的爭吵聲,漸漸的明白過來原來他只是意外的產物,原來他從出生開始就是多余的,原來他的存在阻擋住了父母尋找自己幸福的道路,再後來關曜找到關老爺子說是去北京看他最好的朋友譚驥炎,再後來關曜留在北京不再回家,再後來父母終于還是拋棄他離婚了,各自去組建屬于他們的家庭,去孕育他們期待的孩子,愛情的結晶。
「秦清,我若不離,你能不棄嗎?」關曜低聲的開口,鏡片之後的目光帶著無比的誠摯和期待,當初偶然看見這一句時,關曜就告訴自己,日後如果他能尋到這樣一個人,不離不棄,生死相依,那麼他會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疼愛對方,寵愛對方,讓對方幸福的生活,讓他們的生活沒有爭吵,沒有互相的抱怨和嫌棄。
秦清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關曜,夜色之下,關曜俊逸的臉上帶著難以發現的脆弱,那溫和儒雅的表現完全的褪去,如同任何一個普通的人一般,他期待的是不離不棄的感情,秦清忽然笑了起來,拉下關曜的手握住,深呼吸著,然後開口道,「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優點,不管是出生,是過去,還是面容,可是關曜我能做到不離不棄,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只要你在我便在。」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關曜高興的笑了起來,如同一個等到了獎勵的大男孩,笑容飛揚在俊朗的臉龐上,再次用力的抱住了秦清,心里頭是滿滿的喜悅和幸福,他不期待著刻骨銘心的的熱戀,他需要的就是這樣溫情脈脈的感情,兩個人在一起,過著普通的生活,甚至可能為了柴米油鹽偶然會鬧矛盾,關曜知道自己的性格在溫和背後隱匿的是刻骨的冷漠和疏離,而秦清是恰恰相反,她看起來冷若冰霜,可是一旦熱起來,卻會讓身邊的人都感覺到溫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這就足夠了。
「冷了吧?」關曜低聲的開口,聲音里是可以感知的愉悅,用力的抱了抱秦清在夜色之下凍的冰冷的身體,「回房間休息,我們現在是戀人了,可以蓋著棉被聊天。」
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一點?秦清一愣,呆呆的看著說的理所當然的關曜,被冷風吹亮的臉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
「秦清你怎麼這麼可愛呢。」關曜再次笑了起來,然後俊臉慢慢的向著秦清的仰起的臉靠近著,速度很慢,關曜看著秦清的臉一點一點的紅著,那原本總是清冷的眼楮此刻左右躲閃著,再沒有了一個殺手的鎮定和冷靜。
秦清知道關曜這是要親吻自己,心跳的有點快,雖然看過很多,見過很多,甚至還槍殺過正在滾床單的目標,可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了,秦清有點不敢呼吸,可是關曜的速度太慢,有點磨人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深邃的滿是笑意的黑眸,讓秦清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全身緊繃著,他要親就親,這麼慢做什麼!殺人也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額頭抵著額頭,太過于強烈的陌生氣息帶著一種霸道籠罩下來,秦清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燒熱的溫度,關曜溫熱的呼吸噴吐在了臉上,秦清再次感覺到口干舌燥,心砰砰的跳著,讓秦清幾乎有些受不了的想要給自己一拳頭,不就是一個親吻而已,自己過去看過那麼多,為什麼這會這麼緊張,那什麼有小鹿在心里頭亂跳的感覺不應該是小說里才有的,為什麼這會自己都感覺渾身不能動了!
可是等了半晌該有的吻依舊沒有落下來,一直眼楮盯著地面的秦清終于忍不住的抬眼看向關曜,卻見抵著自己額頭的關曜那臉上滿是和煦溫暖的笑意,隱隱的帶著幾分可以感知的揶揄之色,俊朗的眉目間都是笑意,秦清一愣,有些想要咬人,再不知道自己被關曜給逗弄了那她就真傻了!
「關曜……」挫敗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秦清惱羞成怒著,可是余下的聲音卻被一張柔軟的薄唇給堵住了吞回了口中。
關曜用心的吻著秦清那柔軟而帶著幾分冰涼的櫻唇,並沒有深入,只是唇親密的抵著唇,細微的摩擦著,那種柔軟而細膩的感覺,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甜美,關曜眼中笑意加深,舌尖舌忝舐著秦清的唇,慢慢的描繪著那美好的唇線。
心跳的越來越快,秦清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是什麼時候閉上眼的,口中鼻翼之下都是屬于關曜的氣息,很是溫暖很是舒適,他的懷抱很暖,強勁有力的手臂摟在腰間,秦清不由自主的仰著頭,接吻于她依舊有些陌生,可是卻比想象中的美好,沒有一點惡心的感覺,而那跳的飛快的心也似乎感覺到了這份幸福的美好一般,血脈里流淌的都是這種飛揚的輕快幸福。
關曜細細的吻著,身體慢慢的有些的燥熱,讓關曜不得不結束這溫情暖暖的親吻,在心里頭將譚驥炎給狠狠的罵了一句,果真是不能憋狠了!否則一個吻都會讓自己把持不住!
「進去睡。」南方的冬夜是濕冷的寒意,關曜呼吸有點急促,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大手輕柔著撫模著秦清光滑的黑發,看著低著頭的人兒,眼中滿是笑意和寵溺,秦清這是害羞了嗎?
「那個你堂哥在房間里。」秦清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拉回理智,讓自己聲音不會顯得顫抖,臉上依舊是火辣辣的感覺,秦清用冰冷的手在臉頰上拍了幾下降溫之後,這才抬起頭看向關曜,想到關恆的額頭,有點心虛道,「他晚上潛了進來,然後我失手給敲暈了過去。」
「沒事。」關曜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關恆竟然提前過來了,不在意的拍了拍秦清的肩膀,然後牽住她有些涼的手向著屋子走了過去。
「小曜,大晚上的你跑去哪里鬼混了?」關恆靠在床頭正在玩手機,看到關曜和秦清推門進來,笑著打了聲招呼,詭譎的目光快速的在兩人之間流轉著,心里頭有點忐忑,這秦清如果對著小曜告狀,那自己肯定很慘。
「哥,我們出去說。」關曜沒有忽略關恆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表情,不過已經這麼晚了,自然還是不打擾秦清的消息,轉過身,關曜目光溫和如昔,對著秦清開口,「你先睡,不要熬夜。」
秦清心頭一暖,剛準備說話,卻見關曜忽然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床單和被套換一下,櫃子里有新的。」
剛掀開被子要下床的關恆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嫌棄自己這個堂哥,不就是睡了一下床嗎,而且這傷還是秦清給打出來的,竟然還嫌棄的要換床單被套。
秦清也有些愣住,沒有想到關曜竟然這麼一本正經的交待自己,可是看著關曜那嫌惡無比的表情,秦清忽然感覺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我來吧,哥,你去客廳坐一下,不要吵,小瞳和驥炎都睡著了。」關曜自己倒先打開了櫃子,將一套新的床單和被套給拿出來,也不用秦清幫忙了,直接將關恆睡過的床單被套都給換了下來,然後笑著看著一旁的秦清,「你先睡,我給你關燈。」
十足的哄孩子的語調,秦清就算是小時候也沒有被人如此的關切的當成孩子一般哄著,在關曜的催促之下,秦清有些想笑,不過臉上看起來倒依舊平靜,只是嘴角能看見一抹柔和的弧度,「我自己睡就行,你出去吧。」
「那好,快點睡,很晚了。」關曜也明白秦清還要換睡衣什麼的,自己在房間里的確不方便,剛準備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什麼了,在秦清錯愕的瞬間里,關曜快速的一個上前,輕柔的溫落在秦清的嘴角,俊臉之上笑意加深,「晚安。」
秦清臉一紅,在關曜的晚安吻之下感覺有些的尷尬,可是心里頭又有些的甜蜜,低聲道了一句晚安,在關曜出去之後,客房里安靜下來,秦清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意,曾經的生無可戀,淡漠的過日子,原本以為會這樣一個人走下去,可是如今卻突然感覺到有了希望和動力。
關曜和關恆在客廳里聊了許久,一來是兩人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自然有不少話要說,二來也是因為邯家的事情,譚驥炎的不準備出手做什麼,一切交給關恆來處理,所以關恆就非常可憐的被當成了苦力不說,等談完了,大半夜的還得連夜開車回去。
第二天,天有些的冷,都感覺是入冬了一般,童瞳窩在被子里動了動,被譚驥炎圈養的越來越懶了,尤其天冷了,童瞳動了動,眼楮還是閉著的,軟膩膩的聲音顯得很是悅耳,「譚驥炎,幾點了?」
「再睡一會。」譚驥炎拿過櫃子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若是在北京的時候,譚驥炎這會怎麼也要起床了,可是如今也算是無事一身輕,所以側身繼續抱著童瞳也不想起來,偶然在天寒的時候窩在床上很是享受。
「關曜和秦清昨晚上是怎麼睡的啊?」童瞳靠在譚驥炎溫熱的懷抱里,夏天的時候會感覺到熱,可是天一冷了,譚驥炎就像是個大火爐,所以童瞳靠的格外舒服,不過心里頭倒還是惦記著關曜和秦清的事情。
小瞳這孩子怎麼就那麼惦記別人啊!譚驥炎無奈的看著都沒有睡醒,卻念念不忘關心秦清和關曜的童瞳,無奈的在她的小臉上輕啄了兩下,「今天我要和關恆去一趟市里。」
「邯梓淵的事情?」童瞳終于睜開眼了,雖然還是有點迷糊,不過倒是沒有忘記邯梓淵還被張家給陷害了,這會還關在公安局,不過一想到許煦,童瞳就不淡定了,一把住抓了譚驥炎的手,「不行,我得陪你一起過去一趟。」許煦那性子太過于詭異,童瞳都不知道許煦到底要做什麼。
其實譚驥炎並不想童瞳跟著自己過去顛簸,可是同樣想到了許煦,譚驥炎感覺還是讓童瞳跟著自己比較安全,誰也不知道許煦到底要做些什麼。
縣公安局。
早晨九點。
「羅局長,你什麼意思?邯梓淵可是親自承認私藏了毒品,難道羅局長想要包庇什麼嗎?」張德源冷怒著,一手憤怒的拍著桌子,表情顯得有點猙獰,張德源沒有想到麼成功的將毒品栽贓嫁禍之後,竟然沒有扳倒幾個外地人,反而將邯家的人給牽扯進來了。
當然,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扳倒了邯家,以後市里就是付家的天下,張德源有的是辦法對付幾個外地人,可是張德源卻沒有想到羅局長竟然如此膽小怕事,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竟然還想當牆頭草,不得罪自己,也不得罪邯家,邯梓淵被抓了就是簡單的被抓了,付家想要的口供什麼的都沒有錄下來。
「張縣長,話可不能這麼說,局里也有局里的規定,總不能徇私枉法來定罪,邯梓淵這邊律師還沒有到,他不說我們這些警察也沒有辦法。」打著太極,羅局長一點都不動怒,目前來說張家是佔著理,可是羅局長就是有種感覺,那幾個外地人只怕不簡單,所以羅局長這才壓著邯梓淵沒有動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沒有將髒水潑到邯國亮身上。
「那幾個外地人將金花給撞到流產了,那分明就是故意傷人,難道公安局也不管嗎?任由凶手逍遙法外!」張明同樣是咄咄逼人,一旁張母已經哭紅了眼楮,金花臉色依舊蒼白的坐在一旁,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是平淡,讓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分明就是故意包庇著那幾個外地人。」劉述軍冷笑著開口,看向羅局長,「將邯梓淵交給我帶回去審問,武裝部可不是公安局這些無能的警察,一點事情都審不出來!」
羅局長即使真的有些庇護邯梓淵,可是張家人在縣里那可是位高權重,一個張德源,羅局長都無法招架,更不用說縣里其他人都見風使陀,這是張家人在斗,也是市里邯家和付家在斗,目前局面而言邯家還是處了下風,尤其是邯梓淵如果不小心被逼供出了什麼,邯家就算是完了。
劉述軍帶著武裝部的特警和張家的人直接要去將邯梓淵帶走時,卻沒有想到剛好看見譚驥炎他們過來看邯梓淵,兩班人就這麼對上了,一時之間,氣氛立刻緊繃起來。
「給我將這幾個人都給帶回部里去!」劉述軍之前在賓館里忍讓了,那是因為忌憚邯家,可是如今有了付家當靠山,完全不需要再害怕什麼了,直接怒喝一聲,六七個特警快速的向著譚驥炎他們沖了過來,一手落在腰間別著的警棍上,如果譚驥炎他們拘捕,只怕會少不了一頓毒打。
羅局長對著一旁的洪隊長使了個眼色,四周的警察也都沒有動,如同沒有看見耀武揚威的張家人一般,張明更是怒從心中來,一想到自己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兒子就這麼沒了,真的驗證了那句斷子絕孫的話,更是將火氣撒到了譚驥炎等人的身上,張明也跟著沖了過去,目標自然是要報復童瞳。
「怎麼了,這在公安局還敢公然行凶?」關曜依舊是溫和的笑著,目光掠過一旁沉默的羅局長之後,緩緩的看向張德源,眼神陡然之間冰冷而銳利,「身為縣長,這是知法犯法。」
「你們惡意行凶傷人,在這個案子里,我們張家是受害者,即使我身為縣長,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公民,法律也會維護張家人的利益,翹舌雌黃是沒有用的。」打著官腔,張德源不急不慢的開口,「將你們帶回去那也是例行公事,你們不要做無所謂的反抗,如果案子查清楚了,和你們沒有關系,那麼也會將你們無罪釋放,可是如果你們不配合調查,那就是公然拒捕。」
「惡意行凶傷人?」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嗓音低沉而冰冷,看起來很是無害的峻臉上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不知道有什麼證據呢?」
目擊者那邊張家已經敲定了,他們都會指認是童瞳故意推到金花,不過此刻張德源直截了當的開口,「金花是我的兒媳婦,也是這一次的受害者,她已經報案了,指認你們惡意傷人,致使孩子流產。」
「是嗎?話雖如此,不過我還需要問一下受害者。」譚驥炎走到了金花這邊,冷眼看著憤怒的張家人,淡然詢問道,「請問你是自己摔倒的,還是被人給推倒的。」
張家所有人包括武裝部的特警,還有在場的警察都感覺譚驥炎絕對是腦殼有問題了,否則怎麼會詢問金花這個問題,可是就在所有人都想要發笑時,金花卻開口了,神情顯得有些激動,甚至可以說是猙獰,帶著一種報復了張家人的快意,「不是別人推的,我自己摔倒的,和其他人無關。」
一剎那,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時听錯了,張明更是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看向金花,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樣說,要幫幾個外地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譚驥炎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張德源,冷然的開口,「既然事實已經清楚,我想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張德源氣的臉鐵青,他在縣里這麼多年,老謀深算,可是第一次丟了這麼大的臉,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劉述軍也是氣的渾身直發抖,誰也不明白金花為什麼突然改口。
「你們不要太得意!」張明憤怒的盯著譚驥炎的後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譚驥炎此刻已經死了千萬次。
頭也沒有回,譚驥炎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甩給張明,其實整件事根本就是一個烏龍而已,金花想要摔掉孩子,所以才會那麼湊巧的在超市里將童瞳給拉了進來,這才牽扯到了張家,又牽扯出了邯家,當然唯一讓譚驥炎忌憚的還是許煦。
張家人氣的夠嗆,張德源甚至都忘記要提審邯梓淵,直接轉身就走,其他張家人也都跟著出去了,公安局大廳里這會又安靜下來。
「幾位,樓上會議室有人想要見各位一面。」羅局長依舊是笑面狐狸,只感覺自己的判斷果真沒有錯,這幾個不顯山露水的外地人果真不容小覷,竟然能讓金花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邯家或許能反敗為勝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