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軍政商三界最近有些風聲鶴唳,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草木皆兵這四個字浮現在每個政壇官員和軍界長官和企業集團的老總心里,或許可以說是因為換屆選舉快要到最後的時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當新的上位者蹬上最高位置,那麼以前不屬于這個陣營派系的人就會遭到無情的打壓和抹殺,最輕的被流放到清水衙門,混到退休,稍微倒霉一點的就地免職,當然,還有那些曾經貪污受賄,以權謀私,甚至草菅人命的就更慘了,除了鋃鐺入獄沒有第二個選擇。
喬家出了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些人也都去醫院看望過,喬老原本該是老當益壯的精神勃勃,可是因為喬雅芳的溺水昏迷,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甚至有意的將手頭的一些權力放下到下屬身上代為自己執行,讓人不得不說一句歲月不饒人,後繼無人的喬家支撐不了幾年了,這也讓有心人將主意打到了喬家頭上,只是還顧忌著喬老。
而譚家最近也是大手筆的動作,國安部和軍情處似乎都有大規模的舉動,只是非常的機密,外人也不好私自調查,但是一雙雙眼楮都盯著軍情處和國安部的一舉一動。
崔斌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地上已經有不少的煙蒂,吞雲吐霧的崔斌很不安,非常的不安,兩天時間了,包括童瞳出事的那一天是三天了,一直沒有傳出童瞳的死訊,這讓崔斌知道童瞳肯定還活著。
可是崔斌冒險讓黑乙潛入到了譚驥炎身邊調查,卻一直沒有找到關于童瞳的下落的任何消息,而譚家也一直在秘密的找人,崔斌判斷童瞳並沒有和譚驥炎聯系,她是躲起來了,也有可能是躲起來在什麼地方治療,這讓崔斌越來越焦躁,他現在還不到和譚驥炎撕破臉的時候,尤其還有一個如同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咬自己一口藤原十郎,如今日本右翼**好戰分子的年輕領導頭目。
「少爺,我跟著你。」魏華皺著眉頭看向固執的要獨自去試駕新跑車的崔斌,魏華明白這三天的時間,崔斌一直在焦躁不安,魏華跟著崔斌身邊已經整整八年了,他第一次看到那個運籌帷幄,精明干練的少爺這樣的焦躁,而這樣的狀態開車太容易出事。
「不用,我一個人沒事。」拒絕著魏華隨行保護的提議,崔斌將煙蒂扔在腳邊用皮鞋尖踩滅,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崔斌之所以會喜歡上飆車這個瘋狂而危險的運動,和很多明星、富二代、官二代吸毒飆車是同樣的原因,普通人會認為這根本就是錢多了燒手,或者是沒事作死,其實不過是因為生活太平淡枯燥,所以才會尋找刺激,崔斌是不可能吸毒的,所以他就選擇了飆車,在高速飛馳的快感里享受興奮。
崔斌這一款新的跑車剛從德國運回來的,速度極快,漂移時底盤很穩,被譽為跑車中的「極速幻影」,而心情焦躁之下,崔斌就更想要好好的放松一次,所以他拒絕了魏華和其他保鏢的跟隨,更何況以前崔斌飆車也不會讓保鏢更隨。
魏華無奈的看著上了車狂飆而去的崔斌,雖然不能坐上「極速幻影」,魏華還是和幾個保鏢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只是車速和「極速幻影」根本無法相比,崔斌他們也只能遠遠的向著崔斌消失的方向跟了過去。
「小七,你需要做的就是射中崔斌汽車的前側輪胎,讓車子因為爆胎打滑,這段公路是雙車道,崔斌汽車一旦打滑,高速疾馳之下汽車車頭會撞向馬路邊的護欄,導致最後翻車。」
容溫清朗的聲音沒有感情的回響在房間里,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是模擬出來的三維圖像,一輛汽車因為前輪胎爆胎,車頭打滑撞到了馬路護欄,然後車子翻倒下了馬路,而至于在馬路護欄上的手腳容溫已經讓五號解決了。
容溫選擇的地點是一個彎道,崔斌酷愛飆車,肯定會在這里選擇急速漂移,所以即使出了車禍,外界也只會以為是崔斌自己喜歡這項極限而危險的賽車運動造成的。
「是,我明白。」聯絡器另一頭童瞳沉著應聲,她已經偽裝了面容,膚色有些蠟黃,頭發隨意的扎了個馬尾辮,身上是土黃色的羽絨服,看起來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走在大街上的中年婦女,只是那一雙眼卻依舊清澈透徹,干淨里有種讓人贊賞的執著和堅定。
這一次的車禍意外說簡單也簡單,但是說難也難,崔斌一旦出了事,尤其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崔家必定會嚴密調查,所以容溫需要考慮部署計劃里的每一個細節,確保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而這也需要童瞳和五號之間默契的配合,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就會導致目前緊繃的局勢惡化,而想要瞄準極速飛馳的汽車的輪胎也是一件極其考驗眼力和槍法的事情,需要算計汽車的速度,馬路和狙擊者之間的距離、角度還有影響的風速。
當崔斌上車的時候,五號已經在外圍輔助行動了,他在嚴密的計算著崔斌的車速,他到達每一個路口的精準時間,甚至要將時間精確到秒,這條雙行道是通往郊區外一個正在修建的樓盤的,等樓盤修建好之後,雙行道會被拓展為六車道,只是目前還是窄窄的雙行道,因為是施工路段,所以路上車輛並不是很多,很多汽車都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來代替。
而此刻,馬路口中上一個新豎立起來的施工標牌上也寫著「前方修路,暫行關閉。」的提醒標志,只是崔斌正陷入新車的極速快感之中,並沒有太注意,而以往也都是選擇這一條路來試車的,馬路雖然窄,但是車少,飆起來才過癮。
而這一塊警示牌在崔斌的汽車過來時,正好一輛渣土車因為車子出了問題而停在路旁,渣土車高大的車身直接擋住了路邊的警示牌,崔斌的車速又極快,呼啦一下,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就快速的掠了過去。
「老王,我車子壞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出問題了,你先過來一輛車,我這里還一車子沙呢……」渣土車旁的胖司機正在火急火燎的打電話,看到崔斌的車快速的開了過去,忍不住的罵了一句,「媽的,開這快,趕著去投胎啊,不對啊,這里封路了,私家車不給開……喂……。」可是崔斌的車子早已經開的沒影了。
這段馬路因為暫時關閉,除了樓盤的工程車出入之外,其他車輛都繞道而去了,而樓盤這些拉水泥沙子的大貨車知道這段路沒有交警,也沒有其他車輛,死命的超載,所以馬路上到處都是散落的泥沙,因為暫時封閉了路段,也沒有任何人來清掃路面。
童瞳此刻匍匐地勢很高的一塊土坡上,這邊正處于開發區,只是樓盤一期二期工程還在施工中,所以左邊這塊地目前還算是荒地,草長的有些高,枯黃枯黃的,童瞳也偽裝了,安靜的匍匐在草叢之中,宛若等待獵物經過的獵豹,透過瞄準儀的目光果敢而堅定,正專注的盯著兩百米之外的馬路上。
只是這一次童瞳手里拿的不是普通的狙擊槍,而是由容溫進行了改裝,因為如果用子彈射穿崔斌汽車的輪胎,計劃就等于是暴露了,所以這一次用的是一種很古老的釘子槍。
在手槍還沒有在歐洲發明出來的時候,這種釘子槍也是利用氣流的原理,將槍管里的釘子高速射出去,和現在裝修用的氣泵釘槍差不多是一個遠離,只是被容溫改造了槍管之後,射出的釘子也有狙擊子彈的距離,而且不會讓任何人引起懷疑,畢竟這短路是施工路段,會出現沙石釘子什麼的太正常了,而用來射擊的釘子也是五號從樓盤的建築工隊里直接偷出來的。
崔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死神給盯上了,他太熟悉這一段路了,知道再有一分鐘就到了最適合漂移的彎道,崔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雙手握緊著方向盤,全神貫注著準備進行極限的漂移。
當車輪胎突然被射中,風馳電掣的汽車立刻向著一邊偏移了過去,崔斌臉色陡然之間一變,雙手快速的向著反方向打著方向盤,可是車速太快,輪胎在地面尖銳的摩擦著,發出刺鼻的味道,可是車頭還是向著一旁的護欄快速的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聲響起,崔斌只感覺猛烈的撞擊讓車子里的安全氣囊彈跳了出來,而之後就是天翻地覆,崔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覺,鮮血濕潤的從額頭滑落下臉龐。
童瞳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匍匐的草叢,五號開著車看到路口正在還站在渣土車旁打電話的胖司機,將車速慢慢的降了下來。
「哎,哥們,這里封路了,從左邊牛家屯那條路過去。」胖司機停止了打電話對著五號大聲開口,指了指另一條道。
五號調轉了車頭,然後向著胖司機指路的方向快速的開了過去,走到半路將童瞳給載上了車,汽車揚長而去,消失在馬路上。
這邊胖司機終于掛了電話,正等著人過來,看到魏華的車子,不得不再次過來,「喂,前面封路了,換道……」靠,听不懂人話啊,讓你們去開,路上都是沙子土塊,開過去就去洗車吧!
胖司機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要不是自己的車子剛好擋住了警示牌,自己才懶得提醒這些人呢,不听自己的話花錢去洗車是他們倒霉,破財消災嘛,胖司機嘿嘿一笑,身為普通勞動人民多少還是有點仇富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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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醫院最近這幾天特別的忙,先是喬家出事了,喬雅芳昏迷在重癥監護室,喬藝精神受了刺激,有點神經衰弱,也在醫院里調養著,而糖果離開醫院不到兩天的時間,崔家繼承人崔斌,同樣是北京市副市長,很有可能要在這一次的換屆選舉里升任市長,甚至可能角逐北京市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但是崔斌出車禍了,整個軍區醫院最好的主任醫生都被喊到了手術室這邊,等待著崔斌被送來。
「听說是飆車的時候翻車了,你說現在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剛被調到手術室這邊小護士忍不住的吐糟,要是意外也就算了,今天可是周三,不上班竟然去飆車。
「閉嘴!」護士長臉色一沉,疾言厲色的看向口無遮攔的小護士,壓低了聲音訓斥著,「這是你能碎嘴的事情嗎?!」如果被崔家人知道了,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被訓斥的小護士看著護士長如此冰冷的臉色,嚇到一愣,噤若寒蟬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嘴,其他的護士和醫生也都沒有人多嘴說什麼,小護士太年輕不知道很多時候這些官二代,軍三代的年輕人玩的更瘋更狠,而軍區醫院男內科的胡醫生就曾經醉酒的時候怒斥過,那些官二代、軍三代現在都不是玩女人,都玩起小男孩,而且是往死里弄。
因為這些有權有勢的少爺們丟不起這個臉,所以胡醫生不得不出診,床上紅紅白白的一片狼藉,而被玩的小男孩都是出氣多,進氣少,股間更是血紅一片,撕裂的傷讓人看得怵目驚心,這根本就是將人往死里弄,往死里玩。
這邊胡醫生在救治,他們卻已經在客廳里喝酒聊天,如同這畜生般的行徑根本和他們無關,有錢有權,這個社會弄死一兩個普通人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這還是有良心的,至少讓胡醫生出診,沒良心的丟點百元大鈔,讓保鏢和司機將你送出去往你的房子里一丟,要死要活和他們無關。
譚驥炎是不知道容溫和童瞳的行動計劃的,中午的時間,譚驥炎是過來醫院給糖果復診的,糖果三天沒有見到童瞳了,除了譚驥炎誰抱都哭,不是以前想要吃的喝的時那種干嚎假哭,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嗓子都哭啞了,糖果肉呼呼的包子臉都瘦了,最後譚驥炎沒有辦法只能帶著糖果一起去市府上班。
「驥炎,該不會是你做的吧?」歐陽明壓低了聲音,面色有些擔憂的看向譚驥炎,歐陽明再不理會這些事情,也知道崔家的勢力和地位,而童瞳失蹤的事情歐陽明是知道的,這個節骨眼上崔斌突然出了車禍,歐陽明就不由的擔心起來,歐陽明之所以有這樣的懷疑也是因為之前童嘯說漏了嘴,歐陽明才知道童瞳的失蹤和崔斌有莫大的關系。
「不是。」譚驥炎知道崔斌出車禍的消息也在幾分鐘之前,于靖和雷鐸都打了電話過來,譚驥炎只是哦了一聲,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放到了糖果身上。
「依依呀呀……」有氣無力的哼哼著,糖果在童瞳失蹤的第一天只是黏著譚驥炎,並沒有太吵鬧,可是第二天開始,糖果就開始絕食了,連女乃瓶子塞到嘴巴里都不吃,不管怎麼哄怎麼誘惑,糖果就是蔫蔫的不喝女乃,嚇到譚驥炎以為糖果又病了,直接抱著糖果到了醫院,一檢查什麼事都沒有。
當時醫生一問,雖然很詫異糖果這麼小的嬰兒也知道認人,但是也猜測可能是平日里都是童瞳給糖果喂女乃,這會童瞳不在這里,糖果才不願意喝女乃,醫生建議譚驥炎拿童瞳的照片給糖果看看,說不定糖果就願意喝女乃了,結果適得其反,看到譚驥炎手機里的童瞳照片之後,糖果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抱著譚驥炎的手機不撒手,誰搶和誰急,淚水不要錢似的往下掉著,小手不停的在手機上摳著,似乎要將童瞳給手機里給救出來。
糖果哭的昏天暗地,聲音啞的都听不見了,譚驥炎這還是第一次知道糖果竟然這麼能哭,最後糖果哭累了睡了過去,雙手還死死的抱著手機,譚驥炎不得不將手機給抽了出來,哪里知道糖果一下子就驚醒了,撲稜著空空的小手又用沙啞的小嗓子痛哭起來,讓譚驥炎不得不將手機遞給了糖果,等糖果再次睡著之後,用手帕折疊成方形,將手機抽走之後將手帕放到了糖果手里,這才沒有驚醒糖果,而兩天里糖果都是餓的受不了了才喝一點女乃,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看著糖果就這麼瘦了下來。
歐陽明剛想要說什麼,糖果突然激動起來,一直黯然的大眼楮里迸發出濃烈的光芒,小手用力的拍打著譚驥炎的身體,「嗷嗷!嗷嗷……」糖果的媽媽回來了,糖果高興的叫了起來,糖果要出去找媽媽。
「嗷嗷!」出去,糖果要出去!叫喚了半天,譚驥炎都沒有什麼行動,糖果著急的大叫起來,小身體用力的扭動著,要從譚驥炎身上起來,小腿更是不停的踢著,大眼楮睜大的瞪著譚驥炎,滿臉的急切和激動,「依依呀呀!」
「糖果這是怎麼了?」歐陽明不解的看著如同打了興奮劑的糖果,這孩子一直都是蔫蔫的沒有精神,怎麼突然又喊又叫著。
譚驥炎也是一頭霧水,糖果三天來太過于安靜,安靜到讓譚驥炎都心疼了,沒有食欲,也不願意睡覺,就這麼乖巧的躺在嬰兒車里,除了之前給糖果看手機里童瞳的照片,糖果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之後,就一直不吵不鬧,讓來譚驥炎辦公室的下屬都驚嘆糖果的乖巧和安靜。
「哦哦!」媽媽回家了!糖果惡狠狠的瞪著無動于衷的譚驥炎,胖胖的小身體使勁的扭動著,結果將大口袋里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糖果看到童瞳的照片之後,睡醒之後又開始要哭,譚驥炎只能將手機電板給下了,將手機卡也給下了,將手機放在糖果衣服前面的大口袋里,糖果這才沒有哭,這個手機儼然就成了童瞳的替代品,誰都不能拿,踫一下糖果都要哭,一副如臨大敵的小模樣,這會手機掉地上糖果卻看都不看一眼,滴溜溜的一雙大眼楮盯著門口,整個身體用力的向前傾著,似乎要出門。
笨蛋爸爸!媽媽回來了,糖果要去找媽媽!糖果不滿的看著譚驥炎,氣鼓鼓著小腮幫,叫的太急,嘴巴里吐出口水泡泡,可是譚驥炎卻只是用力的抱緊糖果,防止她亂動摔下,氣的糖果用力的喊叫著,小臉因為太過于用力而吼的通紅,「嗷嗷!」糖果要出去。
「小瞳回來了?」譚驥炎看著精神亢奮的糖果,不由低聲的詢問著,而糖果更是興奮的扭動著身體,依依呀呀的喊叫著,兩眼冒著綠光盯著門口,這動作這神態分明是要出門。
歐陽明哭笑不得的看著糖果,這孩子真的太黏小瞳了,可是就在這是,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隨著歐陽明的出聲,門被推開的同時,糖果雀躍的蹦著,「嗷嗷!」媽媽,媽媽抱!
譚驥炎和歐陽明都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已經高興的手舞足蹈的糖果,然後再次將目光看向面帶笑容走進來一把抱住糖果的童瞳,這也太詭異了,糖果怎麼知道童瞳回來了,而且還在兩分鐘之前就不對勁的又喊又叫。
「糖果,你怎麼瘦了?」童瞳心疼的看著糖果明顯凹陷下的小臉,雖然還是白女敕女敕的,可是以前是大肉包子,現在只是小籠包子,明顯瘦了一圈,童瞳心疼不已的蹭著糖果軟乎乎的小臉。
「依依呀呀。」糖果天天都沒有吃飯,糖果小手用力的抱著童瞳的脖子,在她臉頰邊激動的說著什麼,口水糊了童瞳一臉。
「小瞳。」譚驥炎將震驚拋在一旁,峻冷的臉上帶著可以感知的喜悅看向童瞳,大手剛要向著童瞳伸過來,一旁糖果突然扭過頭,對著譚驥炎狠狠的瞪著眼,小手拍打著譚驥炎伸在半空里的大手,然後用如同小獸一般趴在了童瞳的肩膀上,媽媽是糖果的,誰也不準踫!爸爸之前還將媽媽關在那個手機里!
「譚驥炎,我回來了。」童瞳笑著對著譚驥炎開口,心情愉悅了不少,一想到崔斌現在還在手術室里搶救,雖然只是輕傷,但是報了仇的童瞳也是高興不已,而至于黑乙肯定會被魏華或者崔斌叫過來醫院保護,而上校已經部署了天羅地網,黑乙一現身就會被抓走,所以童瞳才敢來見譚驥炎和糖果。
「嗯。」譚驥炎有些貪婪的看著童瞳臉上的笑靨如花,三天不見,卻早已經想的慌,再加上天天看著蔫蔫的糖果,譚驥炎更加思念童瞳,大步走了過來,將童瞳和糖果一起給攬到了懷抱里。
「嗷嗷!」走開!走開!糖果再次扭過身體,回頭看著譚驥炎,小腳用力的踢著譚驥炎的胸膛,白女敕的小臉氣鼓鼓的繃緊著,小手也向著譚驥炎的臉拍打著,滿臉的抗拒,「嗷嗷!呀呀!」走開走開!誰也不準搶媽媽!
童瞳看著突然劇烈掙扎的糖果,不得不從背後將抱住糖果,讓她正對著譚驥炎,而糖果雙手雙腳不停的拍打著譚驥炎,用力的吼著,大眼楮瞪大,一副捍衛主權的凶殘小獸。
「驥炎,你後退一點。」歐陽明原本是準備出去打電話給童嘯說童瞳回來了,結果就看見糖果一臉怒容的驅趕著譚驥炎這個準爸爸,這讓歐陽明震驚不已,糖果這才多大啊,竟然會知道趕人,護著童瞳。
譚驥炎也是哭笑不得的看著「仇視」自己的糖果,依言後退了一步,讓糖果的小手和小腳都攻擊不到自己,而糖果踢了踢腳也發現了,于是就停下了攻擊,只是鼓著臉,用力的瞪著譚驥炎,目光很是凶惡,還不停的對著譚驥炎低吼著,口水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譚驥炎又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童瞳之間的距離,足足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譚驥炎再看了過去,卻發現糖果這會也不對著自己喊叫了,扭動著身體,在童瞳的懷抱里似乎要站起來一般,然後童瞳換了個抱姿將糖果面對面的抱著,糖果立刻恢復了之前的狀態,雙手抱著童瞳的脖子,小臉也親密的靠在童瞳的肩膀上,只將包著尿不濕的小屁屁對準譚驥炎這個準爸爸。
而當譚驥炎第二次靠近童瞳時,糖果立刻炸毛了,用力的喊著,雙手拍打著,雙腳蹬踏著,直到將譚驥炎趕出了童瞳一米範圍之外,這才停止了戰斗,扭動著胖乎乎的身體讓童瞳換了個抱姿,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童瞳抱歉的看著被驅趕的譚驥炎,之前譚宸和譚亦雖然黏人,但是也不會阻止譚驥炎靠近自己,可是糖果更霸道,根本不讓譚驥炎靠近,一旦越過一米的範圍,糖果就可是叫喊,童瞳苦笑不得的看著郁悶的譚驥炎,「譚驥炎……」
結果童瞳剛喊出譚驥炎的名字,糖果板著小臉,小眉頭一皺,小手精準的捂住了童瞳的嘴巴,這個霸道的小丫頭,連童瞳喊譚驥炎的名字都要剝奪。
「白眼狼!」譚驥炎目瞪口呆的看著糖果,可惜糖果只用包著尿不濕的小屁屁對著譚驥炎,讓譚驥炎又好氣又好笑,果斷的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孩子了!
歐陽明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結果歐陽明忘記了糖果的安全距離,剛走到童瞳這邊,糖果突然轉過頭,再次進入戰斗狀態,用力的鼓著臉蛋,對著歐陽明狠狠的瞪著眼,小手攥緊成了小拳頭,在半空里揮舞著白女敕女敕的拳頭,「呀呀!」不許過來,誰都不許過來!這是無差別攻擊,誰都不許搶媽媽,是糖果一個人的!
童瞳心頭軟的跟什麼似的,吧唧一口親在了糖果的小臉蛋上,雖然說看譚驥炎被糖果排斥很不厚道,可是被糖果如此在乎著,童瞳恨不能將糖果的軟軟的小身體給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呀呀。」媽媽最好了,糖果對著童瞳咧嘴笑著,露出滿是口水的牙床,大眼楮里盛滿喜悅的笑意,黑黑長長的睫毛眨巴著,怎麼看怎麼的可愛。
「糖果還沒有吃,我去給糖果泡牛女乃。」譚驥炎也只能嘆氣,誰讓這是自己的女兒!
等譚驥炎泡好了牛女乃剛走過來,糖果又虎著小臉戒備著,譚驥炎立刻將手里的女乃瓶子晃動著,糖果可是個小吃貨,之前小瞳不在,糖果鬧絕食不喝女乃,現在小瞳回來了,糖果肯定還是將吃擺在第一位,果真,譚驥炎猜測的不錯,看到女乃瓶子,糖果也感覺到餓了,終于沒有繼續對譚驥炎進行攻擊,任由譚驥炎一步一步的靠近。
「糖果寶貝,喝女乃了。」童瞳接過女乃瓶,剛要將女乃嘴湊到糖果嘴巴邊,卻見糖果突然又凶狠起來,睜大眼楮,似乎要將譚驥炎給瞪走一般,小手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抱住女乃瓶子,而是用力的向著譚驥炎揮舞著小拳頭,「 !」走開!
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譚驥炎黑著峻臉,在糖果義正言辭的抗議里,不得不退到了一米之外的安全距離里,而糖果立刻抱住了女乃瓶子,對著童瞳嬌憨一笑,吧唧吧唧喝著女乃,女乃是要喝的,敵人也是要趕走的!
「糖果還小,還小。」歐陽明笑容滿面的拍著譚驥炎的肩膀安慰著,天哪,不知道童嘯過來是不是也會被糖果當成敵人給驅趕,歐陽明已經忍不住的跑到一旁給童嘯打電話。
還小就這樣霸道,這要是大了還不得上天!譚驥炎黑著臉,看著被童瞳抱在懷抱里喝女乃的糖果,只能和童瞳隔著一米的安全距離對望著,生平第一次譚驥炎這麼憋屈,而他稍微挪動步子,糖果邊喝女乃邊斜著眼瞅著譚驥炎,不要以為糖果喝女乃就不管事了,即使喝女乃女乃的時候也要保持戰斗精神,隨時準備放下女乃瓶子戰斗!哼哼!糖果v5!
等童嘯開車過來時,糖果已經喝完女乃了,結果童嘯也是不能靠近一米的範圍里,任何人靠近都被糖果列為頭號敵人,立刻口水攻擊,而敵人在一米範圍之外,糖果立刻閉著眼乖巧的睡在童瞳的懷抱里,女乃白的小臉,閉著眼楮,看起來天真可愛。
「糖果是怎麼目測距離的?」歐陽明疑惑的開口,不解的看著昏昏欲睡的糖果,她的安全距離就是一米,一旦靠近,糖果立刻抗議,而且糖果的判斷標準很精準,之前譚驥炎小步子挪動著,距離小瞳還有一米十厘米的距離,糖果根本看都不看譚驥炎一眼,可是當譚驥炎又邁開一步後,十厘米的距離消失,糖果立刻炸毛了,而譚驥炎後腿一步,又到一米距離之外,糖果立刻偃旗息鼓。
童嘯和譚驥炎自然是更加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否則之前譚驥炎不會故意試探,可是不管如何,糖果都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是他們的小寶貝,至于是怎麼回事都沒有關系。
童瞳知道不管是譚驥炎還是童嘯都有很多話要問自己,只是糖果這會在自己身上睡著,所以大家都沒有開口不打擾糖果睡覺,畢竟譚驥炎和童嘯都知道童瞳失蹤的這幾天,糖果不但絕食不願意喝女乃,甚至都不怎麼睡覺,也不吵鬧,就是睜大眼楮看著天花板,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所以誰也沒有開口不想打擾好不容易睡熟的糖果。
「譚驥炎,將嬰兒車弄一下。」童瞳看糖果睡的沉了,低聲的對著譚驥炎開口,譚驥炎也動作熟練的將嬰兒車的小羽絨被子打開,將糖果小枕頭擺正了,糖果輕輕的托著糖果的身體剛要將糖果放到嬰兒車里,糖果渾身一抖,立刻從睡夢里驚醒,圓睜著大眼楮,「依依呀呀!」雙手用力的向著童瞳撲稜著,往她身上爬,糖果不要睡嬰兒車,要媽媽抱!
童瞳不得不又抱著糖果抖動著,想要將糖果哄睡的更沉一點,結果十分鐘之後,剛要將糖果放到嬰兒車里,糖果又睜開眼楮,這一次不叫喚了,就這麼睜大烏黑的眼楮可憐巴巴的瞅著童瞳,讓童瞳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抱著糖果睡覺,讓譚驥炎將小被子給折疊了一下,然後給糖果裹在身上,童瞳繼續抱著糖果。
「爸,上校已經在軍區醫院這邊部署著了,只要那個黑衣人出現就插翅難飛。」童瞳壓低了聲音,也承認了崔斌的車禍是自己所為,而目的就是要引出之前銷聲匿跡的黑乙。
這樣一個能傷到童瞳的高手如果真的躲藏起來,北京這麼大,這麼多人口,即使是容溫他們也找不到黑乙,所以只能將人給引出來,崔斌這一次的車禍雖然是意外,但是以崔斌精神小心的性格,再加上之前童瞳下落不明,崔斌肯定會懷疑是不是童瞳在報復自己,而能防住童瞳保護崔斌的人只有黑乙,所以黑乙必定會上鉤。
「嗯,既然這樣,驥炎,你和我一去去手術室那邊看看。」童嘯點了點頭,既然都到了軍區醫院了,也該去崔家那里探望一下,面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而且崔斌傷了童瞳在先,崔斌依仗的不過是那個身手強大的黑衣人,只要小容將那個黑衣人抓住,就完全不需要忌憚崔斌,即使崔家勢力龐大,童嘯手握國安部,那也不是好欺負的。
「小瞳,我過去一下,最多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回家。」譚驥炎點了點頭,等糖果睡著了,這才握住了童瞳的手,譚驥炎悲催的發現自己連想要和小瞳親密一下,還得偷偷模模著,難道他不疼糖果這丫頭嗎?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不是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嗎?為什麼兒子是自己上輩子的情敵,女兒也是!
童瞳點了點頭,她也要和歐陽明有些話要說,之前力量突然暴增,這讓童瞳有些擔心,這邊童嘯和譚驥炎出去了,童瞳這才低聲開口,「歐陽叔叔,許煦那里你一直還在給他治療嗎?」
「嗯,之前研究出來的一支減緩細胞分裂的抑制劑已經讓人給許煦送過去了,金花身上的毒素也已經注射了血清,不會有事的,小瞳,你的身體怎麼樣?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妥?」歐陽明這幾天一直在用歐陽明的血液和骨髓做對比試驗,許煦的情況不容樂觀,可是小瞳的情況卻和許煦不同,但是歐陽明也不放心,畢竟這些實驗都非常不人道的,根本不曾考慮到人體的承受能力。
「歐陽叔叔,我最近力氣也增加了很多。」童瞳開口,看到歐陽明臉色擔憂的一變,不由快速的解釋,「我沒事,歐陽叔叔你不用擔心,頭痛也減緩了很多,不過三天前受傷之後,頭突然又劇烈的痛了起來,昏迷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時,醒過來之後,頭痛就消失了,可是力量卻又增長了。」
「將糖果放……不用了,我給給抽一點血,一會再做其他的檢查。」一旦涉及到醫學領域,歐陽明立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嚴肅認真起來,快速的從一旁的藥箱里拿出針筒給童瞳抽血進行化驗。
「不用了,之前我在上校那里也做了精密的檢查,和之前在這里檢查的結果一樣。」童瞳搖搖頭示意歐陽明不用給自己檢查了,小五的醫術和醫療器材都是頂級的,但是也沒有檢查出什麼不妥,所以再檢查都是一樣的。
「我們去問一下李爾!」歐陽明開口,梅博士死了之後,其他的研究人員都被帶回了北京,而李爾正是當初梅博士的得力助手,所有實驗有關的事情除了梅博士就李爾最為了解,而目前李爾也是被拘禁起來了,雖然這樣的實驗人員更該被判刑去坐牢,但是歐陽明也知道李爾這樣的醫學博士在很多醫療領域都有著非凡的見解,所以他並沒有被判刑,而是被秘密關押起來了。
童瞳抱著睡著的糖果跟著歐陽明一起離開了辦公室,誰也沒有注意到歐陽明的衣服領口里有一個小小的監听器,不過是綠豆大小,粘在了衣領折疊的縫里,歐陽明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安裝了監听器。
「已經探听到李爾的下落!」黑暗的房間里,只有幾台先進的電腦裝備發出工作時的嗡嗡聲,一個男人快速的將這個消息匯報出去,「是否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