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還臉色陰沉的宛若閻王爺一般,直接拎著雷鐸離開了西湖苑,之前雷修海只是听到一些風言風語說雷鐸如今被譚驥炎給打壓的厲害,這幾年雷修海自然也從雷鐸和譚驥炎的爭鋒相對里看出了一點門道,雷鐸和譚驥炎斗歸斗,但是從沒有傷到根本,所以雷修海也不理會小輩們之間的事情。
而這一次的流言蜚語先是在軍區里傳,之後雷家的一些人也開始議論著,雷修海一怒之下自然就將雷鐸給拉到雨林里訓練訓練,看看他的身手到底退步了沒有,卻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給算計了,今天如果童瞳或者雷鐸都出了意外,說不定會被人將局勢推波助瀾成雷家和譚家的爭斗,而人在失去最愛的家人之後自然會失去理智的思考和判斷,誰也無法推測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
譚景御確認了童瞳並沒有大礙之後,為了防止自己再次成為譚驥炎泄恨的對象,直接拉著沐放開溜了,最多還有兩天的時間就要回軍區了,譚景御自然是要抓住一切的時間和沐放纏綿。
而譚老爺子因為總指揮部這一次在安全上的疏漏,對于總指揮部的軍醫也是完全不信任的,愣是讓譚驥炎帶著童瞳去軍區醫院重新檢查傷口,自己留在西湖苑照顧糖果。
「發改委的會議?我忘記了,你先過去,我半個小時之後過來。」這邊歐陽明剛準備給童瞳仔細檢查一下胳膊上的槍傷,于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譚驥炎這才想起下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需要自己親自到場去主持,而因為童瞳受傷的事情,譚驥炎吃過中飯之後直接回西湖苑了,他看起來冷靜,其實太過于擔心之下,甚至忘記了還有工作這一茬。
「你去工作吧,我也沒什麼事。」童瞳一看譚驥炎這表情就知道他將重要的工作給忘記了,小臉上不由露出笑容來,熠熠著一雙眼,表情格外的滿足。雷鐸還說譚驥炎不關心自己,能讓譚驥炎這個工作狂將這麼重要的會議都給忘記了足可以說明自己對譚驥炎而言可是最重要的。
譚驥炎又和于靖交待了幾句,掛了電話就看到童瞳這幅幸福小貓兒的模樣,清秀的小臉上眼楮眯眯著,嘴角上翹,眼神還帶著幾分小得意,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也不由的滑過一絲笑意,大手寵溺的在童瞳頭上揉了兩下,「這個會議很重要,那我先過去了,晚上我會早點回來。」
「嗯嗯,去吧。」童瞳笑眯眯的點著頭,原本傷口也沒有什麼大礙,沒有傷到動脈也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貫穿傷,好好休養,等傷口好了就沒事了。
等譚驥炎走之後,外科醫生也給童瞳做了詳細的檢查,總指揮部的醫生將傷口處理的很好,所以檢查之後開了點消炎藥給童瞳,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傷口不能沾到水,最近這段時間左胳膊不能用力,食物上也有些忌口的,尤其是牛肉這些不能吃也就離開了。
「歐陽叔叔,喬雅芳還沒有醒嗎?」童瞳低聲的詢問著正給自己重新將傷口給包扎的歐陽明,說起來喬家人里喬雅芳倒是唯一一個讓童瞳感覺還有幾分好感的人。
「沒有,現在不能醒,以後只怕都是如此了,這輩子就是植物人了。」歐陽明是腦科的權威醫師,可是喬雅芳溺水時間太長,造成了腦死亡,能清醒的可能性極小,歐陽明也不由的感嘆世事無常,原本喬雅芳還準備和童嘯相親的,「喬藝前天才出院,月復部粘膜出血已經好了,但是精神不太好,有輕微的抑郁癥,喬家有這樣的孫女兒真的是造孽。」
喬家如今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被喬藝的驕縱給造成的,當日在度假山莊童瞳是可以救喬雅芳的,可是喬藝卻心狠手辣的將糖果丟到了水塘里,這才造成了喬雅芳的昏迷不醒,而唯一女兒的重病讓喬老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歲。
而之後犯錯的喬藝被喬老關在家里,和崔斌又分了手,喬藝到九尾會所借酒消愁,卻惡意的羞辱霍建昀他們,而這一件事被譚老爺子給造勢宣揚到了七大軍區引起嘩然一片,人民軍人不是被這些官三代羞辱玩弄的玩具。
出事之後,喬家局面越來越艱難,再加上喬家後繼無人,落水下石的人很多,喬藝犯了軍界眾怒,喬老雖然想要力挽狂瀾,卻是有心無力,喬家昔日的輝煌如今早已經是一落千丈。
听著歐陽明的話,童瞳也許有些唏噓,但是她素來也不是真正良善的人,譚驥炎就說過政界的人比起黑道上的人更陰狠毒辣,包括譚驥炎自己也曾經做過很多事,只是譚驥炎雖然雷厲風行的辦事,但是不會將人趕盡殺絕,一般都是花了時間和力氣找到證據將有些絆腳石給送進監獄去了。
喬老能將喬家在政壇的勢力擴展到如此地步,自然也不是什麼心慈的老人,而喬藝對童瞳而言更是厭惡,所以喬家除了彈鋼琴的喬雅芳也真的沒有什麼好人,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也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已,而喬家即將垮台,譚驥炎的勢力也在迅速的發展,隱隱已經有了取而代之,成為歐陽家,崔家,譚家三足鼎立的新局面。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這邊童瞳剛進了電梯,一道身影快步的走了過來,只是因為傷了腿,步子還有點踉蹌,崔斌趕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進了電梯,依舊是英俊的臉,只是笑容卻顯得詭譎莫測,帶著幾分的陰冷,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崔斌知道自己會出車禍絕對和譚家月兌不了干系,否則黑乙也不會在軍區醫院被國安部圍捕,然後自殺。
童瞳並不清楚在這些是是非非里崔斌到底做了什麼,但是童瞳可以肯定段利民的被殺分尸,自己之前在雨林和雷鐸被殺手伏擊,這一切都和崔斌有關系。
清和的小臉上表情帶著幾分冷淡,童瞳眼神很清澈,清澈到底之後反而會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此刻,童瞳冷眼看著崔斌,目光從他皮笑肉不笑的臉上轉移到他有些不夠利索的腿上,童瞳莞爾一笑,一句話都沒有說,卻反而讓崔斌怒火中燒著,原本斯文的偽裝瞬間被摧毀,只余下猙獰的眼神盯著童瞳。
「童小姐好手段,不過有時候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讓你過五更!」崔斌的怒意和仇恨來的快,消失的也很快,此刻又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君子模樣,笑著看了一眼童瞳意有所指的暗示著。
崔斌從小就是崔家的tai子爺,十四歲就有了第一個女人,那是他的家庭女教師,爾後這些年,崔斌身邊有無數的女人來來往往,女人如衣服對崔斌而言還是謬贊了,女人如他不過是一個消遣,一個玩物而已,他早已經身處高位,什麼樣的女人都是手到擒來。
即使喬藝那麼有性格有家世背景的京城名媛依舊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之下,可是從第一次遇到童瞳開始,崔斌就嘗試到了挫敗的滋味,而之後簡短的幾次踫面,每一次童瞳就讓崔斌有種恨不能摧毀,卻又想要征服的矛盾感覺。
「童小姐,我期待你哀求我的那一天。」崔斌得意滿滿的笑著,侵略的目光帶著幾分**看著童瞳,明明只是一個姿色中等偏上的女人,看起來性格卻也是嬌憨可愛,可是卻又如同謎團一般,解不開,便會思思念念不能忘記。
求而不得的女人,即使驕傲如同崔斌也生出了所有男人的劣根性,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狠狠的壓在身下,看著她向自己哀求,看著她柔弱如同女人一般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只能婉轉申吟,只能哭泣哀求。
「你果真和喬藝是一路人。」童瞳無視著崔斌那**果的目光,淡淡的開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一點不錯。
「什麼意思?」崔斌疑惑的看了一眼童瞳,有的時候崔斌也會感覺自己完全弄不懂童瞳的思維,雖然譚驥炎之前將關于童瞳的很多消息都給封鎖了,包括互聯網上的很多報道,但是崔斌自然也有手段查出了一些,明明童瞳看起來是柔弱易推倒,被人欺負的模樣,但是每一次想要欺負她的人都反而很慘很慘,當時看童瞳過去的資料時,崔斌腦子就想到了一句傻人有傻福,童瞳的運氣一直都非常非常好。
「喬藝听說得了抑郁癥,你不是也有精神病嗎?」童瞳腳步後退了兩步離開和崔斌的距離,說實話她看過很多人的眼神,不管是瘋狂的,恐怖的,血腥猙獰的,還是猥瑣下流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的眼神能讓崔斌這樣讓童瞳感覺到厭惡,如同自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月兌光了衣服站在這里,這種感覺很讓人心里頭不舒服,所以童瞳直接後退,這樣空氣也能清新一點。
崔斌忽然笑了起來,他個子並不是很高,但是比起童瞳還是要高上小半個頭,這會崔斌身影一個上前,而童瞳剛剛退到了電梯壁邊,這一下反而是無路可退,讓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瞬間曖昧起來。
自己絕對是豬腦子!童瞳哀怨的在心里頭狂揍自己幾拳頭,電梯里有監控探頭的,自己要是揍了崔斌肯定會留下證據,所以童瞳深呼吸著,忍下揍人的沖動,然後冷冷的抬起頭迎視著崔斌的目光。
看著童瞳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崔斌揚起薄唇笑著,心境突然就變的格外的愉悅,尤其是感覺到童瞳身高和自己的身高是如此的默契,崔斌臉上笑容加深,在電梯叮的一聲響起時,崔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童瞳轉身離開,「那童小姐可要注意了,精神病殺人都是不犯法的。」
瘋子變態神經病!童瞳眉頭直皺,心里頭有種不安的感覺,崔斌似乎在暗示什麼,但是童瞳又仔細的想了想,卻根本是煩不勝煩,崔家在政壇上的力量比譚驥炎更大,崔斌和日本右翼分子藤原十郎也有勾結,手邊估計有一批身手強悍的高手,崔斌真的要找自己麻煩,絕對有很多機會,童瞳唯一能做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接下來的幾天童瞳過的格外的舒坦,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更是欣喜童瞳的回來,雖然知道她胳膊受傷時兩個孩子表情都瞬間陰沉了下來,不過在童瞳道歉外加誘哄之下,譚宸和譚亦還是恢復了高興的心情,一左一右的黏著童瞳,她在客廳里,兩個孩子也跟著坐了過來,她去廚房準備晚飯,譚宸和譚亦依舊如同小尾巴一樣跟過去,讓童瞳高興之余又有點酸酸的,自己去了軍區就太忽略兩個孩子了。
而譚驥炎也知道自己將童瞳送去軍區減少了她和孩子的相處,所以雖然有點吃味兩個孩子黏著童瞳,倒是也大方的沒有去干涉,當然,一方面也是因為譚驥炎自己的工作很忙,畢竟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政府的工作堆積如山,再加上崔斌目前潛的太深,龐大的關系網覆蓋著將崔斌這個幕後黑手牢牢的保護在中心,即使譚驥炎一時半會也根本沒有辦法查出來崔斌到底有哪些爪牙。
「糖果,醒了?」譚驥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嬰兒床上睜開眼的糖果,原本霜冷的表情立刻柔軟下來,在沒有遇到童瞳的那些年里,譚驥炎工作都是在書房里,可是如今他更喜歡在客廳,一抬頭就能看見童瞳或者孩子們的聲音,耳邊能听見童瞳的聲音,不但不會覺得吵鬧,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
糖果睜大著一雙烏黑的大眼楮,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探過峻臉的譚驥炎,不醒的話會睜開眼楮嗎?糖果感覺譚驥炎這個準爸爸有時候太笨了。
自己這是被糖果給鄙視了?譚驥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能從糖果這小臉上看出鄙夷來的表情來,但是糖果那白女敕的小臉繃著,小眉毛上挑,眼楮斜視的看著自己,嘴角還扯了一下,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副鄙視的小模樣讓譚驥炎不由樂了。
「依依呀呀!」糖果要找媽媽!大眼楮一亮,糖果也听到廚房里傳出來的說話來聲音,立刻無視著譚驥炎的存在,連鄙視他都感覺浪費時間,小身體在被子里蟲蟲般的拱動著,努力的將小手給伸了出來,對著廚房的方向呀呀的喊叫著。
要說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小鬼和自己不親那是因為自己從小沒有照顧他們兩個,而且譚驥炎很相信同性相斥這一句話,可是看著無視自己的糖果,譚驥炎峻臉糾結的悶沉著,糖果這個女兒他可是寶貝的厲害,有時候不需要出去開會視察,他都會將糖果帶在身邊,但是卻還是被糖果給無視著,這讓譚驥炎多少有點失落,難道自己這一張臉太冷,不討孩子喜歡?
依依呀呀了半天,可惜別墅太大,廚房和客廳的距離也比較遠,糖果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小了,童瞳根本听不見,興奮的小臉垮了下來,終于將目光轉向譚驥炎,很是施舍的對著譚驥炎開口,「呀呀。」
糖果一邊說還一面將白女敕女敕的小肥手向著譚驥炎伸了過去,這意思就是讓譚驥炎抱著自己去廚房,當然如果不是有求于譚驥炎,糖果是寧願睡覺也不願意讓人抱的。
糖果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比起早產出生的時候胖了一倍都不止,因為是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多,所以看不到身上的肉肉,只余下一張小包子臉又白又女敕,嬰兒肥的臉蛋,雙下巴嘟在一起,一說話的時候口水控制不住的流淌下來,也幸虧糖果眼楮夠大夠水靈,否則這麼胖乎乎的臉上眼楮如果小估計就能看見一條縫了,糖果營養很好,能吃又能睡,也沒有生病,可是糖果的頭發卻是黃黃的,眉毛也是稀疏的黃色,看起來有點混血兒的感覺。
「爸爸要工作。」被糖果給鄙視的譚驥炎同樣無視著糖果那伸過來的雙手,反而拿起一旁的文件,對著糖果揚了揚,譚驥炎慵懶的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疊架在一起,狀似在看文件,其實深邃的鳳眸卻透過文件偷偷的打量著糖果。
糖果長的可愛,又乖巧,雖然懶懶的,但是不愛哭,所以只要見到糖果的大人都十分喜歡糖果,只是糖果太懶了,性子里也帶著一種冷漠的疏離,基本除了童瞳之外都不要其他人抱,所以對于剛剛自己主動示好,可是譚驥炎卻無視的舉動,糖果有一瞬間的呆愣,大眼楮傻傻的看著譚驥炎的方向,小肥手還僵硬在半空里,估計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譚驥炎這個準爸爸竟然不理睬自己。
糖果是真的不怎麼哭的,以前肚子餓的時候她還會哭幾聲,等童瞳去泡牛女乃了,立刻就不哭了,而且基本上眼楮都沒有淚水,就這麼干嚎的,而且糖果長大了一點之後,喝女乃也是有時間段的,所以她更不用哭了,基本上差不多感覺餓了,童瞳就會泡好牛女乃過來了。
小鼻子皺了皺,糖果垮了胖嘟嘟的小臉,大眼楮也彎了小來,粉女敕女敕的小嘴巴扁了扁,然後哇哇的哭聲在客廳里響亮的響了起來,糖果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委屈,和之前的干嚎不同,這一次是真的哭,淚珠子不斷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雖然廚房和客廳離的遠,但是糖果這麼嚎啕大哭的聲音自然會被童瞳給听到,而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哥哥也是十分寶貝糖果,比起其他同學家的小女圭女圭,糖果可是又漂亮又乖巧,這會一听糖果大哭起來,兩個哥哥立刻繃著小臉也跑了出來。
「糖果,不哭,不哭。」譚驥炎原本是要逗弄一下糖果的,可是哪里知道自己女兒這麼不經逗,看著大哭的糖果,譚驥炎自然也是心疼了,直接將手里的文件丟到了一旁,想要將糖果從嬰兒床上被抱起來,可是糖果卻閉著眼楮繼續大哭著,小手用力的揮舞著,扭動著身體就是不讓譚驥炎抱。
「這是怎麼了?」童瞳也是詫異,畢竟糖果哭的次數極少,一般醒過來也不會哭的,可是這會看著糖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淚水和口水都糊滿了小臉,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而且糖果皮膚白,這麼用力的大哭之後臉立刻憋的通紅。
糖果扭動著不讓譚驥炎抱,可是被童瞳抱住之後,心里頭委屈加倍,抽噎著又哭了幾聲,小腳還使勁的向著譚驥炎的方向踢著,之前哭的都要斷氣了,紅通通的大眼楮指控的看向譚驥炎,憤怒的揮舞著小拳頭,「嗷嗷!」爸爸欺負糖果!
「爸爸!」譚亦一看糖果這動作,再加上一旁譚驥炎明顯心虛的表情,譚亦英俊的小臉很是無奈的轉向譚驥炎,「你怎麼欺負糖果。」
「哼。」譚宸冷哼一聲,警告的目光看了一眼其實很無辜的譚驥炎,拿過一旁的手帕輕輕的給糖果擦著臉,原本面癱的小臉上滿是心疼之色,糖果哭的太淒慘,這會眼楮鼻頭都哭紅了。
譚驥炎這個冷酷峻寒的男人其實在三個孩子面前已經比較親和了,雖然偶然看起來幼稚了一點,就如同剛剛他逗糖果一般,這會看著糖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譚驥炎也心疼,好不容易等糖果喘氣均勻了,譚驥炎努力的揚起和善的笑容,向著糖果湊了過去,聲音雖然還是低沉但是卻溫暖很多,「糖果,爸爸錯了。」
「嗷嗷!啊啊!哼!」糖果小鼻子一哼,小嘴巴一翹,目光左右躲閃著就是不看道歉的譚驥炎,糖果才不原諒壞爸爸。
「爸爸晚上給你泡好喝的果汁。」譚驥炎開出了條件。
「呀呀!」糖果眼楮一亮,剛想要同意,然後想想自己剛剛那麼邁力氣的大哭著,隨即又板著小臉,依舊生氣著,只是紅紅的大眼楮不時的瞄一眼譚驥炎,唯恐譚驥炎真的反悔了。
「明天也給糖果喝果汁。」譚驥炎自然是看到糖果那精明的小目光,壓抑著笑意,繼續開車誘哄的條件,糖果現在還太小,只能喝女乃,偶然榨一點果汁然後兌上開水給糖果喝,但是也是很稀的,只是果汁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糖果特別喜歡。
糖果小臉上此刻已經露出大大的笑容了,不過看了看譚驥炎,糖果又扭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童瞳,自己都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糖果小手向著童瞳撲稜著,抱著童瞳的脖子,小臉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然後轉過目光看向譚驥炎,糖果板著小臉,一臉嚴肅的小模樣,大眼楮都不眨了,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譚驥炎,如同正談判的法律,「呀呀!」糖果晚上要和媽媽睡!爸爸睡嬰兒床!
「不行!三天果汁!」峻臉一沉,雖然時候疼女兒,但是也是有底線的,自己也和小瞳分開好幾天了!譚驥炎義正言辭的開口拒絕著,糖果白天還能和小瞳在一起,自己這麼忙,就晚上才有時間,堅決不能退步!
「嗷嗷!」之前爸爸欺負糖果了!糖果也瞪大了眼鏡,對著譚驥炎齜牙咧嘴的,可惜嘴巴里還沒有牙齒,只露出可愛的小牙床,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堅決不行!」絕對不能退出底線,譚驥炎表情更加堅定,糖果這丫頭還是個女乃娃子都敢和自己提要求了,這如果會說話了那還不天天扒著小瞳不撒手,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譚驥炎危險十足的眯著黑眸,一定要將糖果這念頭給扼殺在搖籃里!
「依依呀呀!」媽媽是糖果的!糖果用力的抱住了童瞳的脖子,如同憤怒的小獸,皺著小鼻子,對著譚驥炎哼哼兩聲,壞爸爸!
「小瞳,你去做飯,我和糖果去溝通溝通。」譚驥炎強行的一把將糖果給抱了過來,父女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退步,譚驥炎直接抱著糖果向著樓上書房走了過去,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談談。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著上樓的兩人,回頭看向一旁的譚宸和譚亦,「他們這是在吵架嗎?糖果依依呀呀的,譚驥炎竟然也能吵起來?」
「媽咪,糖果和爸爸感情好。」譚亦雖然也詫異譚驥炎和糖果竟然還能吵架,不過譚亦狡猾一笑,一手拉住童瞳的手,「媽咪我們去做晚飯。」
「嗯。」譚宸也是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樓上,爸爸最多就欺負一下糖果,也不會將糖果怎麼樣,這可是和瞳相處的大好時機。
于是當譚驥炎和糖果在書房里繼續斗爭時,譚宸和譚亦已經棋高一招的和童瞳又回到了廚房里有說有笑的做晚飯了,而等十多分鐘之後,譚驥炎抱著糖果下來,看到廚房里其樂融融的母子三人,譚驥炎和抱在懷抱里的糖果對望一眼,他們似乎上當了!
——分隔線——
入夜之後,糖果雖然很努力的想要和譚驥炎爭斗,但是無奈自己只是一個連牙齒都沒有長出來的小女乃娃,武力值太低之下,最終只能蔫蔫的睡在自己的嬰兒床上,不過床是靠著童瞳這邊擺放的,也算是和童瞳睡在一起了。
「怎麼了?要出去?」譚驥炎將大燈關了,調節上微弱的燈光之後,一回頭看見童瞳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洗澡換衣服,立刻明白她大概是要出門。
「嗯,我還是想要去醫院看一下喬雅芳,歐陽叔叔說今天她病情惡化了,估計都保不到過年。」童瞳以前出任務時,有一次潛伏曾經听到房東老太太說,很多病人的病都會在年底惡化,而如果病人能撐過過年,等到來年之後,病情反而會減輕,甚至能多活幾年都可能,但是實際的情況確實很多人在年底之前都會詭異的死去,用過去封建的說法就是被鬼找了。
「去吧,不要太在意喬雅芳的事情,注意安全。」譚驥炎沉思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他也知道童瞳選擇晚上過去是為了避開喬家的人,畢竟譚家和喬家已經正是撕破臉對立了,童瞳如果白天去看喬雅芳,只會被人認為是過來示威挑釁的,所以童瞳選擇晚上偷偷的潛過去看一眼,也算是了自己一個心結。
「放心,我身上帶著聯絡器。」童瞳微笑的對譚驥炎開口,指了指耳朵上被偽裝成耳環的聯絡器,她也不是什麼聖母良善的人,去看一看喬雅芳也是為了求一個心理安靜,畢竟喬雅芳並沒有做錯什麼。
夜里十點,外面早已經天寒地凍了,童瞳進入病房的樓層之後才知道喬老竟然還沒有離開病房,童瞳一個閃身又躲避開了,她現在換上的是護士的衣服,戴著口罩,除非是熟人,一般人只當是巡房的護士。
有了歐陽明的幫忙,童瞳這會正在喬雅芳病房樓層最後面的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醫生是白班,下午下班就回去了,辦公室空著,童瞳剛好借用一下,已經十點多了,喬老估計再待一會也得回去了。
喬雅芳這個樓層是重癥監護的樓層,病人並不是很多,入住的也都是身份非同一般的人,入夜之後,病房這邊格外的安靜,童瞳正等待著,可是當听到腳步聲向著自己這邊辦公室走過來時,童瞳愣了一下,快速的將辦公室的燈給關了,這邊幾間都是醫生的辦公室,怎麼有人過來了?
「你來做什麼?」喬老雖然蒼老了很多,背似乎也駝了,臉上帶著灰黑色,看起來臉色很差,只是一雙眼卻依舊帶著歲月沉澱的精銳冷厲而陰沉的盯著眼前的崔斌,如果說最痛恨的是譚家,那麼第二痛恨的就是眼前的崔斌,不是他和小藝糾纏不清,一切都不會發生,喬家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喬老何必如此,喬阿姨病情不好,我身為晚輩自然也是過來看望一下。」崔斌臉上笑容不減,面對喬老,也帶著一種高傲,畢竟如今的崔斌比起喬老的確是高出了很多,鏡片後的目光泛著詭譎的算計光芒,崔斌看著臉上陰霾的喬老繼續開口,「我听說喬老正在物色小藝的結婚對象,可是听說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可是將小藝給糟蹋了。」
「夠了,這是我們喬家的家事,和你沒有關系!」喬老叱責一聲,打斷了崔斌冷嘲熱諷的話,如果是以前,喬老自然可以給喬藝挑一個好的結婚對象。
可是如今今非昔比,政壇上誰願意和喬家聯姻,畢竟喬家已經岌岌可危,隨時會倒台,有權有勢的人都擔心被喬家給拖累了,所以喬藝即使嫁過去過的必定也不好,更不用說喬藝那驕縱的性子,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尖銳偏執,喬老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孫女兒怎麼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我和喬家聯姻如何?畢竟我和小藝也算是交往一場。」語出驚人,崔斌緩緩的開口,看了一眼震驚的喬老,冷笑一聲,眼中滿是陰狠的算計。
「你想要算計什麼?」喬老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戒備的盯著表情詭譎莫測的崔斌,當初喬家風頭正盛的時候,崔斌都沒有要和小藝結婚,如今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反而讓喬老感覺到詭異。
他老了,在政壇這麼多年,如今看看崔斌,再想到譚驥炎,喬老不服老都不行了,這些年輕人心狠手辣,辦事比自己更加的老練圓滑,否則喬家也不會到今天的地步。
「我也要結婚的,更何況崔家是不需要聯姻的,但是以後我的妻子只怕身份非同一般,這樣就多出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與其日後有這些利用我這個女婿狐假虎威,亂攀關系的麻煩事,還不如和小藝結婚。」崔斌笑的坦然,似乎有些輕視喬老的小心戒備,「再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老你手里還有一些隱秘的勢力的,我自然也是有幾分覬覦的。」
喬老沉思的,崔斌的話他只相信了五分,如今政壇上的確沒有誰家的勢力大過崔家,崔斌如果結婚,女方家里必定是高攀了,女方家里的家人還有親戚自然是想要借著崔家的名頭給自己謀取私利,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事,尤其是對從政的崔斌而言,一群不知滿足的親戚就如同饕餮,而且崔斌也覬覦自己暗中一直沒有暴露出來的勢力這應該也是他提出聯姻的一個目的,當然,喬老相信崔斌還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喬老自己都猜測不到崔斌還想要干什麼。
喬老浸婬官場這麼多年,自然還有一股隱秘的勢力,他一直沒有動,就是為了給喬藝留一條後路,以前他先給喬藝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而如今喬家敗落,喬老只想只一個中等家世的男人,這樣再加上自己這隱秘的勢力,男方家里也不敢輕視喬藝,會保證喬藝一生無憂。
但是這樣的人選何其難,中等家世的男人眼光都淺薄的很,只以為喬家敗落了不會有人願意聯姻,他們根本不知道喬老手里還有一股勢力,而這樣機密的勢力也只有崔斌、譚驥炎這些高層的人才知道。
「喬老,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同意就好,不同意就當我沒有說過。」崔斌笑著聳了聳肩膀,背靠著身後的牆壁,表情悠閑,似乎不管是什麼結果,他都站在勝利的一方,當然崔斌如今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喬老有些的憤怒,十分鐘的時間就讓自己決定小藝的終身大事,可是看著倨傲的崔斌,喬老雖然恨的直咬牙,但是也擔心讓這事就這麼黃了,崔斌覬覦自己手里最後的勢力,自然也會對小藝不錯,而且崔斌很精明,他是從政者,自然會在婚姻上很慎重,即使他不愛小藝,卻也會給他正牌夫人的尊敬和關愛。
一牆之隔,童瞳將喬老和崔斌的對話听的仔細,黑暗里,童瞳皺著眉頭,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崔斌生性狂妄,他人很精明,善于謀略,也是心狠手辣的男人,可是崔斌以前不和喬藝結婚,現在來對喬老提議聯姻,童瞳敢肯定崔斌絕對不會是為了什麼喬家隱秘的手里,崔斌絕對另有打算,可是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喬老雖然痛恨崔斌的狂妄,但是終究還是答應下來了,聲音也疲憊了很多,「我活不了幾年了,小藝雖然性子不好,但是她是個女孩也沒有什麼野心,日後喬家所有的勢力都歸你所有,你只需要照顧好小藝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對小藝不好,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後悔。」
「那行,五天之後是個黃道吉日,都說明年是寡婦年不宜結婚訂婚,五天之後我和小藝訂婚。」崔斌很滿意喬老的答應,勾著薄唇陰沉的笑了笑,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黑眸之中光芒冰冷如霜,帶著陰狠毒辣的算計。
喬老又在喬雅芳的病房里待了十多分鐘,和喬雅芳這個女兒說了很多話,喬老這才帶著滿身的疲憊離開,他老了,當初如果心思不那麼大,喬家敗了就敗了,至少自己能保證雅芳和小藝的婚事,保證她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可是如今,喬老表情頹廢,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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