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印堂飽滿,顴高而不露骨,印堂連著天庭處有天柱骨,這是貴人之骨,寓意位高權重,額頭豐滿色澤明亮,必是少年得志,早發登科,額前又有懸羲骨,一生功業顯赫,官運亨通,若在古代必定官拜丞相,前途不可限量。」黑夙雲也是有些的震驚,譚驥炎不但官運顯赫,財運福氣也都是蒸蒸日上,只怕千萬人中都難尋一個命格如此多福多祿之人。
「黑大師,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擋下他的運道。」竇財小聲的開口,此消彼長,譚驥炎命格太好,福報太深,所以就等于擋了竇財的財路,而竇財就想著給譚驥炎使些絆子,這樣自己也就不會被譚驥炎壓制著。
「哼,你這是讓我逆天而為?這樣福祿壽三全之人是得天獨厚的命格,若是人為阻攔,必定會遭天譴,輕則病弱,重則橫死!」黑夙雲眉頭一皺,冷冷的斥責著,站起身來,黑色長衫的衣袖一甩,直接轉身離開。
「黑大師,是我失言,是我失言!」竇財一看黑夙雲直接冷著臉離開,連忙追了出去,一旁的吳海也隨即起身,如今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何美雲自然也就跟著過去了。
「黑大師,竇總只是太急躁了,口無遮攔。」吳海也是心悸陰沉之人,如今竇財的費恆集團已經是市上公司,而且也準備在北京投資,吳海也準備來北京立足,所以自然要和竇財打好關系。
吳海和竇財連連陪著不是,黑夙雲陰沉的臉色這才稍微舒緩了一點,只是表情依舊帶著不悅向著外面走了過去,黑夙雲也知道自己最近情緒不穩,只怕禍事降至。
童瞳因為將糖果交給關曜抱著,所以自己也就起身到關曜這邊坐著給糖果喂女乃,等糖果吃飽喝足了,還打了個小小的女乃嗝後,童瞳拿著空女乃瓶站起身來剛準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差一點和迎面一個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踫撞到。
這人和黑燁還真有幾分相似,童瞳一愣,不僅僅是那差不多款式的長衫,還有五官面容也有些的相似,當然僅僅只是相似而已,外露的氣息卻截然不同,黑燁給人淡泊出塵的感覺,可是眼前這個黑色長衫的男人,面帶冷色,眼神似乎有些的暴戾陰寒,讓人看一眼就感覺寒意直冒,很是不舒服。
「小曜,你怎麼在這里?」最後一個也追過來的何美雲有些錯愕的看著一旁的關曜,隨即快速的染上了慈和的笑容,一手親密的挽著吳海的胳膊為兩人介紹著,「這就是小曜,這個是譚副市長的夫人童小姐,小曜這是你吳叔叔,以後我們都在北京住下了,我這個當媽的也可以就近多照顧小曜你了,對了,小曜我們住在滿庭芳這邊,是一幢三層樓的別墅,你一個人在北京,吃喝都不方便,不如搬過來和媽媽一起住,媽媽也好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童瞳錯愕的看著一臉歉意,抹著眼角,表情很是淒楚的何美雲,如果不是之前看過何美雲盛氣凌人咄咄逼人的一面,童瞳還真的要以為這個女人是個好母親,想要彌補對關曜的虧欠,可是在知道事實之後,看著做戲的何美雲,童瞳只感覺身上雞皮疙瘩一點一點的冒了出來。
關曜依舊抱著懷抱里的糖果,對上糖果那大大的曜石般璀璨的眼楮時,關曜突然感覺原來和孩子這樣干淨純真的眼神相比,有些人真的很虛偽做作,即使這個人是他的母親,而他的身上也流淌這個這個女人的血液。
「我想你和父親早已經在二十年前就離婚了,所以我和你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何女士,請不要隨便的攀關系。」關曜逗弄著糖果,指月復輕輕的戳著糖果的臉蛋,看著小糖果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那表情和童瞳炸毛時一模一樣,關曜笑了笑,心里頭的負面情緒壓了下來,這才抬起頭,英俊的臉上表情冷淡而嘲諷,犀利的目光帶著迫人的銳利,和往日里溫和的表象截然不同。
「小曜,你還是在怨我。」何美雲眼中含著淚水,表情很是痛苦,不過卻還是保持著貴婦端莊優雅的一面,反而轉過身來,目光淒然的看向童瞳,然後還一只手握住了童瞳的手,幽幽的開口,「譚夫人,上一次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是關心則亂。」
只感覺自己被何美雲握住的手上雞皮疙瘩直冒頭,童瞳直接的用力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蹭的一下向著旁邊躲閃著,唯恐再被何美雲給惡心到。
關曜原本心情是很不好的,即使抱著糖果,看著糖果笑起來的時候心里頭會有些輕松,但是只要一想到秦清,關曜心里就如同壓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壓抑著,再加上看見何美雲,更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不過看著童瞳這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驀地就感覺到了幾分愉悅,小瞳是個有福氣的人,驥炎也是自己的發小兄弟,真的到最後沒有辦法了,關曜寧願帶著秦清離開北京,以後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只是以後再相聚要麻煩一點了。
童瞳正在心里嘀咕著怎麼又遇到何美雲了,忽然感覺到一道陰森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童瞳快速的轉過頭看了過去,便對上了黑夙雲很是陰冷的眼神,突然的,心里頭顫了一下,說不清楚的復雜感覺纏繞在心間。
黑夙雲也是目光緊迫的盯著童瞳,之前在包廂里才粗略的看過譚驥炎的面相,卻是難得的福祿壽三全的貴人之相,此刻再看童瞳,也是極好的相貌,只是黑夙雲卻不明白為什麼有種很是奇怪的感覺,這種直覺讓黑夙雲心里頭有些的不安,從來到北京之後,黑夙雲就一直有種不安的預感,如今看到童瞳之後,黑夙雲的感覺更加的明顯,難道是眼前這個面相極好的女人會阻擋自己的運勢?
「相逢便是緣分,不知道譚夫人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來給譚夫人算算以後的福氣財運如何?」黑夙雲因為精通玄學命理,是新加坡有名的風水大師,一般人根本連見他一面都難,而此刻黑夙雲難得主動給人算命,當然,黑夙雲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驗證一下童瞳到底是不是影響自己運勢的小人,因為看到童瞳的那一刻,黑夙雲就有種詭異的不安感覺。
怎麼又是算命大師?童瞳疑惑的看著緊盯自己的黑夙雲,縴細的眉頭皺了皺,眼前這個人的眼神太過于復雜陰沉,不像黑燁那麼透徹,童瞳遲疑了一下,倒是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隨著她開口,黑夙雲表情明顯的一松,似乎放下了什麼,這讓童瞳再次奇怪,只是想不明白。
黑夙雲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那個原本已經改死掉的天煞孤星命格的女兒,不過在听到童瞳報出她的生辰八字之後,明顯的不符合,而且童瞳的生辰八字極好,和她的面相也是極其符合,雖然命中注定有一死劫,但是童瞳福澤深厚,遇難可呈祥,逢凶可化吉,而且死劫應該是去年之事,如今人安然無恙,說來劫難已經過了。
「小瞳,我們該回去了。」關曜抱著糖果站起身來,無視著眼前這些不相干的人,關曜身為刑偵警察,眼神銳的很,關曜能感覺出這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看向童瞳的目光有些的詭異,所以關曜直接就將童瞳給帶走,省的童瞳又惹出什麼事端來。
自己果真想多了,那個被以前的女兒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而去年就是她的死期,即使她一生行善僥幸不死,但是也不會有如此大富大貴的面相,黑夙雲感覺自己是真的想太多,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身上的冷氣減緩了不少。
「那個童瞳還真是好命,一個孤兒院出生的女人竟然能嫁進譚家,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目送著關曜和童瞳離開之後,何美雲小聲的嘀咕著,雖然有些怨恨關曜如此的不近人情,但是卻也不敢真的得罪關曜和譚家。
「你說什麼?她是孤兒院的孩子?」黑夙雲表情一變,剛剛放下的心又再次的懸了起來,猙獰的眼神很是嚇人,一把抓住何美雲的胳膊,語調急切的低吼,「她是哪個孤兒院出生的?」
當年那個孩子黑夙雲直接丟到了荒郊野外,但是黑夙雲也知道天煞孤星的命格雖然克父克母,但是這個命格卻是很硬的,所以黑夙雲明白即使將那個沒有滿月的孩子給丟棄了,她也不會死,不過那個孩子的命格注定會隕落在二十二歲的時候,如今一听到何美雲說童瞳出生在孤兒院,黑夙雲不知道為什麼又感覺心忐忑起來,似乎隱隱的有什麼要從黑暗里蹦出來。
「黑大師,你怎麼了?」何美雲也是被黑夙雲給嚇了一跳,之前吳海找到黑夙雲的時候那是帶著重金求上門的,黑夙雲卻高傲的跟什麼似的,斜著眼楮看人,收了那麼多錢,卻是愛理不理的,脾氣大,人又高傲,這會突然看到黑夙雲這樣失態何美雲真的被嚇到了。
「她到底是哪個孤兒院的?」黑夙雲暴怒的咆哮起來,整個人張牙舞爪著,猙獰的表情,眼神惡毒的扭曲著,看起來如同被惡魔附身了一樣,模樣很是驚恐嚇人。
當年的那個被丟棄的女兒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會將厄運帶到身邊,所以黑夙雲可以肯定不管是什麼人家收養了這個孩子都會連連慘遭禍事,所以到最後這個孩子還是會被遺棄,最終只能送去孤兒院,孤兒院收養很多孩子,陽氣重能壓住天煞孤星的煞氣,更何況孤兒院其他孩子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讓人多想,畢竟都是孤兒,跌了踫了太正常。
「黑大師,童瞳她如今可是市長夫人,她的過去根本就查不到的。」何美雲怯弱的開口,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黑夙雲的手里給拽了出來,低頭一看,何美雲臉色不高興起來,手腕上卻已經多了幾個鮮紅的五指印,看得出黑夙雲的情緒有多激動掐的多用力。
查不出來?黑夙雲一愣,隨即也冷靜下來,他自己也是和那些高官富商打交道的,自然知道很多高官的一切消息都是極其機密的,童瞳是孤兒院出生的,對譚驥炎這個市長而言也算是一個污點,自然是能怎麼隱藏就怎麼隱藏,不可能讓人查出來的。
黑夙雲眉頭皺了又皺,終于快速的轉過身向著餐廳外大步的走了過去,既然其他人不知道,又查不出來,那麼只有自己去問了,再說童瞳絕對不可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個人的命格再有什麼變化,前後也絕對不會相差這麼多,而且黑夙雲能感覺到在去年的時候,那個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女兒已經死了,他有這種感覺。
外面有些冷,所以關曜讓童瞳抱著糖果在餐廳門口等著,自己先去取車,而黑夙雲三兩步就追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可能是自己那個天煞孤星的女兒,但是黑夙雲卻還是打從心底厭惡起來,語調也很是不悅,帶著幾分施舍的高傲。
「譚夫人最近應該有禍事上身,還需要好好化解化解,否則小禍不解會成大禍,那就是血光之災了。」黑夙雲聲音冰冷的開口,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著童瞳,他能看得出童瞳最近這段時間絕對因為什麼事而煩躁著,但是這對童瞳本身並沒有什麼影響,不過黑夙雲卻故意夸大其辭,很多人即使不相信算命,但是一旦听到自己有什麼血光之災,飛來橫禍,還是會擔心不安的,而黑夙雲套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其實自己差不多隔三差五的就有禍事上身,否則譚驥炎也不會說自己是惹禍的苗子了,童瞳看了看黑夙雲,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惡意,這讓童瞳都有些奇怪了,目光一轉,淡淡的開口,「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呢?」
「現在知道的早,化解並不難,譚夫人命格之中這個克你的煞星來自你的出生地,不知道譚夫人是在什麼地方出生的?」黑夙雲狀似隨意的問出來,只是自己心頭卻緊繃著,眼神陰冷的盯著童瞳,只要知道是哪個孤兒院,黑夙雲就有辦法順藤模瓜的去查出來。
「當然是在北京出生的。」童瞳懷抱著糖果,糖果吃飽了正趴在童瞳的肩膀上,熠熠著一雙大眼楮左右看著,只是在看到黑夙雲的時候,糖果白女敕的小臉不知道為什麼垮了下來,似乎很不喜歡眼前陰森的黑夙雲,小手抱著童瞳的脖子,將臉埋到了童瞳的肩膀處,扭動著小身體催促著童瞳離開。
「譚夫人是北京哪一家孤兒院長大的?」黑夙雲眉頭皺了皺,當年他將那個女嬰丟棄在安徽一個偏遠的山區,當時離開隱世的家族之後,黑夙雲沒有任何目的地,看到最快一列火車的時間就買了一張火車票,沿途也都是隨意的買票,最後到的是安徽一個偏遠窮困的山區,黑夙雲將女嬰丟棄之後,隨後就離開了,按理說即使被孤兒院收養也應該是在安徽,怎麼跑到北京來了。
「誰說我是孤兒院出生的?」童瞳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戒備,她此刻已經可以肯定這個算命大師不知道因為什麼對自己非常的感興趣,想要調查自己。
「你騙我?」沉思的表情陡然之間猙獰起來,黑夙雲憤怒的盯著童瞳,陰厲的眼楮里冒出火來,這些年養成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讓黑夙雲早已經忘記了黑家的家規,他幫助那些高官富豪看風水,算命測字,躲避禍事,這些人也將黑夙雲當成財神爺供著,黑夙雲也越來越高傲,此刻被童瞳給戲耍之後,渾身都散發著陰冷的煞氣。
玻璃門外傳來車喇叭的嘀嘀聲,關曜已經將車子給開過來了,這會看到黑夙雲似乎又糾纏上童瞳,關曜表情也冷了幾分,童瞳听到喇叭聲快速的打開門抱著糖果出去了,不願意和黑夙雲做過多的糾纏。
「小瞳,怎麼回事?」關曜回頭看向童瞳詢問著,剛剛關曜只想著離開餐廳,杜絕和何美雲的接觸,所以也就沒有留心到黑夙雲。
「不知道,他好像想要調查我。」童瞳將糖果的放到後座的安全座椅上,系上了安全帶,確定了糖果的安全,自己這才關上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對于黑夙雲,童瞳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難道他對自己也是如此,所以才想要查自己,不但問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想要問自己的出生地。
關曜發動汽車,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按理說不管是吳海還是竇財都不可能有膽量要對小瞳不利,他們求財,想要在北京立足,自然不可能得罪驥炎,而且剛剛在餐廳里,關曜能清楚的感覺到兩人對童瞳的小心翼翼,那麼這個算命大師就不是因為吳家和竇家而糾纏小瞳,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願,關曜想了想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算命大師要調查童瞳。
——分隔線——
童瞳知道目前要救秦清是真的很困難,如果喬老主動放棄報復的話,那反而又一線希望,沒有了好處和利益的驅使,誰吃飽了撐著和譚家作對,還和關曜為敵,現在關家雖然說秦清和關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中間還隔著一個關曜,日後說不定關曜就成了關家的繼承人,如今和關曜交惡,天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關家給報復回來了,只是在喬老拋出了這麼大的誘餌之後,所以才會有人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跟我走,我有辦法救秦清。」童瞳對著關曜開口,讓他將車子向著之前那一家金店的方向開了過去,對上關曜疑惑的表情,于是又將事情前前後後給說了一遍。
唯恐關曜不相信,童瞳猶豫不決著,她死後重生的事情關曜並不清楚,到底要不要說呢,瞄了一眼開車的關曜,「關曜其實我已經死了。」終究還是相信關曜的人品的,所以童瞳最終下定決心開口,可是伴隨而來的是汽車在馬路上呈現s路線行駛。
錯愕著,關曜表情有點扭曲的看向副駕駛位置上一臉認真的童瞳,雖然關曜也知道童瞳身上有很多謎團,畢竟當年小瞳和驥炎認識的時候是驥炎被人陰了一把,喝下了加了藥的酒,而剛好遇到高三的小瞳,然後就發生了關系,也算是驥炎強迫的,但是如果小瞳有著這樣凌厲的身手,中了藥的驥炎根本不可能是小瞳的對手。
拋開童瞳那詭異的身手不說,而且之後關曜也能明顯的感覺出童嘯對童瞳根本不是什麼養女的情分,只因為一個名字就視如己出這根本不可能,關曜自然也就猜測到童瞳和童嘯是真的父女關系,只是因為這些牽扯太多關系,關曜自然也就沒有問,他相信童瞳,但是如今听到童瞳這話,關曜著實被嚇了一跳,要是其他人說自己死了又活了關曜只當對方是開玩笑,但是童瞳的表情太認真了,所以也就是說她說的是真話。
「死後重生而已。」童瞳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被嚇到的關曜,笑了笑,「說起來譚驥炎的接受能力可是強悍了很多。」其實童瞳當時根本不知道譚驥炎表面上接受的很平常,其實內心里的震驚和關曜是不相上下,不管是誰知道身邊還有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不被嚇到那才奇怪。
「所以我們現在就去盯著那個金店女老板,然後用真實的案例說服喬老放棄對秦清的報復。」童瞳用力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這是目前為止童瞳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之前在醫院將喬老給氣昏過去了,那是無憑無據,喬老當黑燁是騙錢的江湖術士,所以現在一定要做好充足準備,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就不擔心喬老不相信。
一路無語,關曜雖然還在開車,但是心思總是不由自主的向著童瞳身上飄了過來,死後重生,關曜怎麼想都感覺有點玄幻,半個小時之後。
汽車停在金店不遠處,隔著車窗玻璃關曜看著不遠處的金店,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認為小瞳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那個叫做黑燁的算命大師真的能說服喬老放棄報復秦清的舉動。
金店女老板姓陳,在這一條街上人緣並不好,她雖然是女人但是比男人更加強勢,為人尖酸刻薄,又貪財吝嗇,再加上弄了風水鏡,被陰氣反噬,整個人看起來就顯得更加陰沉,一般人看到都避著走。
在之前經歷了搶劫的事情之後,此刻金店里又遇到了事情,十多個農民工將金店給擠的滿滿的,為首的一個婦女正拿著金手鐲讓金店女老板賠償。
「你說什麼?我這里的金子可都是99。9,的千足金!假的?你從什麼哪個金銀加工的小店買來的東西也敢來我的店里訛詐!」金店女老板此刻額頭上還縫著針,氣色蠟黃,一看有人來店里鬧事,立刻氣的火不打一處來,直接尖聲怒罵著。
「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們店里給我開的發票!還有這個首飾里面還有你們店名字的縮寫!假一賠十,這可是你們當初的保證!發票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你這是想要賴賬!」說話的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比起女老板的潑辣絲毫不遜色,兩個人直接對罵的吵了起來。
原本婦女也是外來在北京打工的,她家男人是個包工頭,今年賺了一些錢,準備在年底回老家了,金店之前元旦節做活動,而且這個金店並不是那些大商場的連鎖金店,黃金價格比商場的櫃台要便宜四十多塊錢一克。
再加上買東西還有皮帶送,所以婦女就在店里買了一個黃金的手鐲,花了一萬二,但是戴在手腕上倍有面子,一起打工的其他幾個老鄉的老婆看到婦女手腕上的黃金鐲子之後,自然是羨慕嫉妒恨,徹底滿足了婦女炫耀的心里。
可是其中一個老鄉的老婆估計是嫉妒狠了,就在外面傳話說婦女買的黃金鐲子是假貨,鍍金的,「買不起真的黃金鐲子就不要買假東西來裝面子,丟人現眼,還到處炫耀,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這一下買金鐲子的婦女徹底炸毛了,兩個潑婦般的女人直接掐架吵了起來,婦女拿出了買鐲子的正式發票,但是因為不是知曉的周大福、老鳳祥這些家喻戶曉的金店品牌,于是另一個婦女更是感覺自己佔了理,到處說說這黃金手鐲是假的,不要說開一萬二的發票,就算十二萬也隨意開啊。
最後鬧的狠了,婦女就將黃金鐲子送去檢驗,當然檢驗費誰輸了誰出,哪里知道一檢驗還真的是假黃金,外面一層是鍍金的,里面是價格低廉很多,但是和黃金密度一樣的鎢,鎢同樣是金屬,但是和黃金一比那價格是低廉了很多,這一次婦女不要面子了,而是來金店里要回自己被騙的一萬二,再加上店里之前說的假一賠十,這可是十二萬那。
「假一賠十?我們店里會賣假貨嗎?你去四周問問,我這店開了幾年了,有假貨嗎?」金店女老板氣的跳了起來,吵起來如同開機關槍一樣, 里啪啦一陣罵,然後刻薄的冷笑著,斜著眼看著婦女,「買到假貨你怎麼不報警?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詐騙!小胡,立刻報警!將這些好吃懶做來訛詐的人都給抓起來!」
「報警就報警,我還怕你了不成,我這里可是有鑒定機構的報告!」婦女也不示弱,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張黃金鐲子的鑒定報告,得意洋洋的甩到了女老板的面前,「我們可不是空口說白話,這可是鑒定機構的鑒定報告,我花了三百六十塊鑒定費!假一賠十,今天你不把錢賠給我,我們就沒完!」
「就是,假一賠十!」
「賠錢!」
「想要抵賴嗎?欺負我們農民工是不是?」
這一次和婦女一起過來的可有十幾個人,雖然之前兩個女人掐架掐的狠了,但是那也是女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大老爺們不管,可是如今不同了,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被人給騙了,自然要討回公道,而且發票上寫的清清楚楚,假一賠十,這可是他們幾年的工資,自然不會放過金店女老板。
「天殺的,你們就是仗著人多來搶劫!」金店女老板一開始看到鑒定報告還嚇了一跳,真以為自己店里的東西出現假貨了,但是再一看這邊來了十多個農民工,凶狠惡煞的又是吵又是拍桌子的,女老板突然想明白過來了,肯定是他們想要訛詐自己的錢,弄個假的鑒定報告來忽悠自己。
原本只是爭吵,但是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場面一瞬間就混亂了起來,女人的尖叫聲,怒罵聲伴隨椅子凳子砸到玻璃的聲音,亂成了一團糟。
關曜原本只是陪著童瞳來監視看看這個掛了風水鏡,損人陰德的金店女老板是不是如同黑燁說的會禍事上身,結果還真是出事了,一看店里那十幾個人亂成一團,雖然沒有持械,但是真的打起來也會出人命的,所以關曜快速的打開車門下車跑了過去,他畢竟是個警察。
童瞳原本是想要過去幫忙的,可是糖果睡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醒了,依依呀呀的喊著,所以童瞳只能抱著糖果下了車,不過沒有進去店里,而是在外圍看著,警笛的聲音也很快的傳了過來。
金店女老板看著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店,整個人也蒙了,不過幸好櫃台都是鋼化玻璃的,並沒有被椅子凳子給砸碎,黃金也沒有損失,但是店里要重新裝修只怕就要花上十幾萬。
「這些人都是詐騙犯,拿著假黃金來店里索賠,然後故意打架鬧事想要趁機搶劫!」金店女老板牙尖嘴利的開口,陰狠的目光憤怒的盯著十多個農民工,店里的損失即使他們沒有錢賠償,也一定要讓他們都去吃牢飯!
因為金店女老板說的有板有眼,警察也信了三分,而這些個農民工原本就有些懼怕警察的,這會更是唯唯諾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現在不敢說話了?我看你們就是下賤,好吃懶做,自己不干事,整天就想這些偷雞模狗的事情,警察來了,一個個都怕了吧?」金店女老板氣的口不擇言,怎麼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
先是一些小事,前幾天車子在路上爆胎了,人沒有事,但是和後面一輛車追尾了,保險公司賠了一些錢,自己也賠了一些,然後家里不是暖氣壞了,就是馬桶壞了,平地上走路還摔了一跤,這些都是小事,金店女老板也沒有多想,知道店里被人給搶了,自己額頭上被玻璃給劃了一道口子,再聯想到之前那個穿著長衫的男人說自己損了陰德,金店女老板心里頭就有點忐忑了。
下午回到店里,沒有想到又鬧了這麼一出,金店女老板繃著臉,心里頭的不安漸漸的擴大,越想越感覺到害怕,難道還真的要出事?
「把你的金鐲子給我看一下。」關曜走了過來,看向之前的婦女,接過她遞過來的金手鐲,仔細的看了看,從身上拿過一把匕首用力的在鐲子上刮著,外面是黃金的,但是刮掉鍍上的一層金之後,里面果真是鎢,而放在天平上一稱,重量果真沒有什麼變化,這說明這金鐲子是假的,用鎢制作的,而普通人即使知道鎢和黃金的密度一樣,但是也沒有這個技術,而且看眼前的這些農民工也不像是詐騙犯。
「將櫃子打開。」關曜對著金店女老板開口,如今看她這陰沉的面相,心里頭一驚,果真和小瞳說的很像,金店女老板看起來陰氣沉沉的,雙眼無光,眼下泛著黑灰色,倒真的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給找著了一樣,看來之前那個叫做黑燁的算命大師也真的有幾分水平。
金店女老板讓小胡拿過鑰匙,將櫃子打開,關曜從里面拿出一個婦女之前買的差不多樣式的金手鐲,用匕首將外面一層鍍上的黃金給刮掉了,果真露出里面黑色的鎢。
「看吧,你還說我是詐騙犯,你才是個騙子!假一賠十,發票上寫的可是清清楚楚,你要賠償我十二萬!」婦女一看立刻尖叫了起來,眼楮里還帶著狂喜,現在警察來了也不怕了。
金店女老板整個人懵了,不敢相信的一把搶過關曜手里的金手鐲,這怎麼可能!自己進的黃金一直都沒有問題的,怎麼會是假的。
「你這些黃金首飾是在什麼地方進貨的?」關曜看情況也知道金店女老板只怕是被人給騙了,這可不是小案子,鍍金的首飾,一般人不會想起來去鑒定,戴在手上也發現不了這是假的,這可是金額巨大的商業犯罪,一定要找到幕後罪犯。
「我去找電話!」女老板也嚇傻了,這樣的事情一出,她以後就不用開店了,而且賣出了那麼多首飾,如果顧客都上來讓自己假一賠十,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的。
慌亂著,女老板步子都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椅子給絆了一下,女老板驚恐的一叫,整個人向著前面跌了過去。
「小心!」關曜快速的開口,可惜剛要伸過手,突然听到空中有著異響,關曜一愣的抬起頭,表情陡然之間一變,厲聲喊著,「快讓開!燈要掉下來了!」
砰的一聲巨響,原本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不知道怎麼就掉了下來,因為關曜的喊聲,一旁的另個警察快速的躲避開了,可是金店女老板被椅子絆倒的摔在地上,而水晶燈直接砸到了她的腿上。
「啊!」女老板痛的慘叫起來,她今天穿的是短靴子,就穿了一條緊身的羊毛褲,外面是一雙黑襪子,這會玻璃割破了薄薄的襪子,鮮血汩汩的從傷口流淌出來。
果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關曜一看出血量就知道壞事了,快速的對著一旁的嚇的臉色蒼白的警察開口,「打電話讓120過來,傷到大動脈了!快拿兩條毛巾過來!」
店里的店員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了屋子里,然後拿過毛巾,關曜扯下金店女老板脖子上的圍巾快速的在腿上系了一下,又用毛巾堵捂住了傷口,減少出血量。
五分鐘之後,120的急救人員過來了,將已經因為失血而快要昏厥的女老板給抬上了救護車,公安局這邊也派了專門的警察過來調查這個金店制假的案子,半個多小時之後,關曜這才返回了車子里,看到童瞳,點了點頭,「那個大師說的很準。」
關曜記得當時水晶燈掉下來的方向原本是砸不到金店女老板的,可是她剛好摔倒了,在地上一滑,腿剛好伸了過來被水晶燈砸中,玻璃割到動脈,而且關曜自己也親自檢查了水晶燈和天花板上的螺絲,完全沒有人為破壞的跡象,還真是詭異了。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軍區醫院找喬老。」童瞳松了一口氣,如今看來要救秦清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關曜點了點頭,神色也輕松了不少,雖然說這一次的確是有些劍走偏鋒了,但是或許是童瞳身上的情緒感染了自己,關曜也有了信心,而且年紀越大的人應該更加相信玄學算命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