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樓上糖果的哭聲,樓下打牌的譚驥炎表情一怔,何鳴該不會是在欺負糖果吧?要是其他人,譚驥炎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推測,可是何鳴那詭譎不定的性子說不定真的能干出欺負糖果的事兒來,「關曜,替我打一下。」「二哥,算了,等你下來我們再繼續,這一牌就算了吧。」譚景御快速的開口,一旁沈慕也是連聲附和著,譚驥炎這牌風太順,這一牌如果胡了其他三家真的會輸的一干二淨,估計能剩下一條內褲就不錯了。站起身來的譚驥炎冷眼掃過樂顛顛的想要推掉牌重新來的譚景御和沈慕,不得不說譚驥炎平日里積威太深,一眼掃過,譚景御和沈慕剛伸出去的手又慢悠悠的收了回來,在心里暗惱譚驥炎如今這氣勢真的夠嚇人的。
樓上糖果哭聲越大越大,越來越淒慘,和平日里扯著嗓子干嚎完全不同,這一次听起來似乎是真的受委屈了,譚驥炎快步的向著樓上走了去,關曜坐下來接替譚驥炎的牌,結果一看譚驥炎走了,嘩啦一聲,顧凜墨已經將眼前的麻將給推倒了。
「重來重來啊。」譚景御敬佩的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顧凜墨,果真是夠月復黑陰險啊,二哥這前腳剛走,顧凜墨後腳就推了牌。
「譚驥炎這位置順,關曜你來肯定也是大殺三方。」沈慕也是殷勤的笑著,和譚景御對視一眼,兩個人笑的格外陰險,估計是想要合作讓關曜將之前譚驥炎贏得錢再給吐出來。
房間里,何鳴皺著眉頭惱火的看著閉著眼楮嚎哭的糖果,只可惜若是其他人只怕會忌憚何鳴冷臉陰怒的模樣,只可惜糖果依舊閉著眼,扯著嗓子哭,淚水滾滾的從眼眶里落下流到了耳朵里,讓糖果更難受的嚎著。
「別哭了。」何鳴開口,拍了拍糖果的哭的上下起伏的小胸脯,可是對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嬰兒,不管你是哄也好怒也好,她根本不會懂就只會哭。
「哇哇!」糖果哭的口水鼻涕都流出來了,糊滿了肥嘟嘟的小臉,原本粉女敕可愛的小丫頭一旦哭起來依舊是讓人頭痛不已。
譚驥炎推開門就看見嬰兒床邊何鳴手足無措的看著嚎哭的糖果,而睡醒了有力氣的糖果哇哇的哭著,哭的太狠,看到譚驥炎這個準爸爸之後,糖果淚水蒙蒙的大眼楮里滿是委屈,紅了眼眶,鼻頭也是紅通通的,包子手向著譚驥炎伸了過去。
「不哭了。」譚驥炎熟練的拿過一旁的手帕給糖果將慘兮兮的小臉給擦干淨了,然後大手托起糖果的腰,將已經髒掉的尿不濕給拿了下來,糖果舒服的張著粉女敕的小嘴巴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哪里還有剛剛滿臉鼻涕淚水的慘樣。
譚驥炎從浴室接了溫水,將毛巾擠干,溫熱的毛巾輕柔的給糖果將小屁屁和腿間都擦了一遍,然後撲上了爽身粉,被伺候的舒服了糖果毫不吝嗇的投給譚驥炎一個大大的笑容。
譚驥炎給糖果穿衣服的時候,糖果乖巧的趴在譚驥炎的懷抱里,粉女敕女敕的小嘴巴吧唧一口親在譚驥炎的峻臉上,糊了他一臉的口水,而譚驥炎那原本冷峻冰寒的臉龐也在瞬間柔軟下來。
「依依呀呀。」糖果乖巧的任由譚驥炎給穿衣服,黑黑的大眼楮到處張望著,胖乎乎的小身體在譚驥炎的懷抱里扭動著,找不到童瞳之後,糖果皺著小眉頭,依依呀呀的對著譚驥炎喊著,媽媽去哪里了。
「小瞳出門去了。」譚驥炎動作不減慢的給糖果套上過年的新衣服,這還是譚老爺子親自在商場給挑選的,譚驥炎這邊三個孩子,還有譚戰的孩子每個人都從頭到尾的挑了一套,糖果是大紅色的小棉襖,柔軟的棉質布料,富有名族風情的花紋,喜慶的讓糖果看起來好像是年畫里的小童女。
「嗷嗷!」糖果不滿的又咿呀了兩句,小臉不高興的嘟了起來,媽媽出門竟然不帶糖果!
「你睡著了,一會就回來了。」譚驥炎看著糖果這小模樣,手指在她在小鼻尖上輕掐了一下,糖果也知道自己睡著了是不可能跟著童瞳出門了,又恢復了安靜。
「她能听懂?」何鳴看著不再吵鬧的糖果,好奇的問著譚驥炎,剛剛還扯著嗓子使勁哭,哭的何鳴都無力了恨不能直接捂住糖果的嘴巴,要不將她給敲暈過去。
可是這會糖果在譚驥炎的懷抱里卻如此的乖巧懂事,听譚驥炎解釋之後也不吵鬧了,乖乖的讓譚驥炎給穿衣服,才睡醒又哭了一通的糖果,紅撲撲著小臉,白里透紅的嬌女敕肌膚,水汪汪的大眼楮顧盼生輝,表情又是乖巧可愛,讓何鳴也不得不感嘆糖果這小丫頭片子長大了肯定是一個美人。
「嗷嗷!」壞人!糖果對上何鳴的臉之後,立刻氣憤的瞪大一雙眼楮,嗷嗷叫著,板著小臉,沒有忘記剛剛自己哭了這麼久,壞人不但沒有哄糖果,還戳糖果的臉!
嗷嗷兩聲之後,糖果一扭頭直接將小臉趴在譚驥炎的脖子處,看都不看何鳴一眼,直接無視何鳴的存在,這讓糖果都懷疑糖果這丫頭真的只有三個多月大?
可惜何鳴這會再怎麼逗糖果,糖果連個眼神都不給何鳴,而也難得何鳴屈尊降貴的逗弄一個小嬰兒,當然何鳴也是有恃無恐,畢竟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在,真給弄哭了,也不用他來哄。
糖果衣服上都別了一塊手帕,這麼大的孩子總是會流口水,紙巾擦對皮膚不好,而且紙巾上多少有化學成分,所以糖果用的都是棉質的手帕,這會何鳴將糖果棉襖的手帕給拿走了,在糖果面前晃了晃逗弄著糖果,一般孩子會因為何鳴的動作而目光左右轉動,當然何鳴認為以糖果這丫頭的聰明勁她肯定是想要將自己的手帕給搶回來了。
可惜糖果就這麼軟軟的趴在譚驥炎的肩膀上,看都不看何鳴一眼,何鳴不泄氣,又撥弄著嬰兒床上懸掛的小玩具,手一撥,玩具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白痴!糖果掀了一下眼皮,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何鳴,依舊趴在譚驥炎身上,對于不在乎的人徹底貫徹著無視到底的方針。
「你女兒這是鄙視我?」何鳴也不犯傻了,若是其他孩子,何鳴會認為這孩子比較傻,反應慢,所以不管自己怎麼逗弄都沒有反應,但是看糖果之前那嚎哭的勁,再看著她剛剛看自己的那眼神,何鳴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真的逆天了,她絕對是在鄙視自己無視自己。
「你果真閑的太無聊。」譚驥炎將穿好衣服的糖果放在了大床上,然後給糖果收拾她的嬰兒床,看著譚驥炎背對著,何鳴快速的將原本平躺的糖果給翻了個身,讓她趴在床上,這樣的動作一般孩子都不喜歡,臉朝下的趴著,看不到其他東西,嬰兒都會比較著急,然後就會哭。
可惜糖果被翻個身之後,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也沒有向譚驥炎這個準爸爸求救,也沒有向何鳴屈服,反而打了個哈欠,眨巴著大眼楮,才睡醒的也沒有瞌睡了,而且肚子餓了要喝女乃女乃,喝過女乃之後再睡吧。
何鳴等了半晌見糖果沒反應,也擔心這樣趴的姿勢會造成糖果呼吸不順暢,不得不又將糖果給翻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糖果,挑釁的笑著,這孩子怎麼聰明,肯定會明白。
爸爸從什麼地方認識這麼白痴的人!糖果看著天花板,決定以後要離何鳴遠一點,白痴說不定會傳染,而譚驥炎做好善後之後,就看見如此張狂的何鳴第一次臉上滿是挫敗的表情。
「孩子都這麼聰明?」跟在譚驥炎身後下樓,何鳴好奇的問著譚驥炎,他沒有看過什麼孩子,更沒有和孩子相處過,但是何鳴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四歲的孩子,那哭起來簡直是魔音灌耳,無理取鬧,說不通,父母又溺愛舍不得打,讓何鳴對孩子是深惡痛絕的。
可是看著糖果卻是一身的靈氣,而且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也是懂事又聰明,尤其是看到譚宸那孩子的身手,組裝槍支的速度,連何鳴都感覺孩子如果真的這麼懂事的話,有個孩子也不錯。
葉謹之性子溫和,小時候就嬌慣保護著自己,他肯定喜歡孩子的,而且之前在香山大宅,只要譚亦一開口說話,譚老爺子那火爆的脾氣都忍下來了,何鳴已經開始想如果自己能弄兩個孩子,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葉謹之的,說不定葉謹之心頭一軟就回來了,而且和孩子有感情的話,葉謹之就有了羈絆,就不可能走的那麼決絕。
「這是我家糖果。」譚驥炎得意的回了一句,看向懷抱里的糖果那深邃的黑眸里滿是寵愛,其他人家的孩子可沒有糖果這麼聰明這麼乖巧,尤其一想到球球,那小屁孩都五歲了,根本就是個調皮搗蛋的小禍害,哪有糖果這麼懂事。
何鳴瞄了一眼得意的譚驥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之前譚驥炎不管在政界混的如何風生水起,也不見這個男人有幾分驕傲和自得,可是偏偏在說起自己寶貝女兒的時候,那表情,那眼神,分明就是驕傲的不得了。
樓下客廳里幾個男人依舊在打麻將打的火熱,邊打邊吵,煙霧繚繞的,譚景御和沈慕直接掐起架來,不像是在打麻將倒是像是在打架。
「一身煙味不要抱糖果。」譚驥炎直接側過身將懷抱里的糖果放在嬰兒車里,估計是沐放也嫌棄譚景御太會鬧騰,所以打發譚景御來抱糖果給譚驥炎幫把手,哪里知道譚驥炎還嫌棄譚景御一身的香煙味。
「嗷嗷!」不但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嫌棄,糖果也是嫌棄譚景御這個小叔,小鼻子嗅了嗅之後,然後直接一個扭頭,小叔臭死了!
「這丫頭成精了,像我小時候。」譚景御挫敗的直瞪眼,不過還是洋洋得意的在何鳴面前夸贊糖果,糖果這性子絕對不像童瞳,當然也不想譚驥炎,可惜糖果臭屁臭屁的就不看譚景御一眼。
何鳴斜著眼看了一眼自賣自夸的譚景御,又看了一眼小廳里打牌的沐放,「你怎麼將沐放給弄到手的。」在何鳴看來沐放那也不是好脾氣的主,雖然香山大宅對譚老爺子和譚父很尊重,但是面對譚景御的時候,沐放那也是一句話不高興就踹過去一腳,傲嬌的很,何鳴怎麼看都感覺還是葉謹之最好,溫潤如玉,君子端方,哪有沐放這樣妖孽邪魅。
「你這是求而不得?所以變得陰晴不定,瘋名遠播?」譚景御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坐到了何鳴身邊,手賤的搭在了何鳴的肩膀上,說起自己和沐放的過去,當然譚景御也和何鳴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想看看不湊著臉搭理糖果,糖果這丫頭會不會看過來。
糖果果真如同譚景御預料的那樣好奇的轉過頭看了過來,讓譚景御和何鳴得意起來,小丫頭再聰明和他們兩個大BOSS一比,那段數可是差不多了。
「嗷嗷!依依呀呀!」就在這時,糖果突然扯著嗓子嚎了起來,讓正在廚房里泡牛女乃的譚驥炎直接吼了一嗓子,「譚景御!」
「譚景御,你又欺負糖果!」正打牌的沐放也直接放下牌過來了,對于譚景御這個小叔總是喜歡逗弄孩子的惡習沐放也是知道的,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挫敗。
客廳里,譚景御的手還親密的搭在何鳴身上,兩個人正狼狽為奸的逗糖果,絲毫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姿勢太過于親密,而糖果突然這一嗓子,譚景御和何鳴也嚇了一跳,要知道糖果可是經常目中無人的,這會突然就嗷嗷叫的嚎一嗓子,不留神還真被嚇著了。
沐放一愣,雖然平日里都知道譚景御沒個正經,而且總喜歡黏著沐放,非得讓人看的出他們之間關系的親密,為此沐放沒少掐譚景御的腰,可是此刻突然看著譚景御親密的攬著何鳴的肩膀,沐放心里頭咯 了一下,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
「看不出你們關系還挺好的。」雙手環著胸口,沐放邪魅的勾著薄唇笑著,狹長的桃花眼里帶著流光溢彩的魅惑。
「什麼?」譚景御還沒听懂,順著沐放的目光一看,媽呀,自己怎麼和何鳴這個瘋子勾肩搭背呢?譚景御嫌惡的收回手,蹭的一下向著旁邊快速的挪動了一尺多遠,皮厚的笑道,「小放放,你要相信兩個攻在一起是沒有前途的!」
「滾!」沐放笑容一僵,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譚景御,確定他們並沒有欺負糖果,直接扭頭繼續回麻將桌打麻將。
何鳴抬手彈了彈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若有所思的盯著嬰兒車里的糖果,剛剛這丫頭嗷嗷叫的嚎一嗓子就是為了讓沐放過來?
「糖果你這個丫頭片子!就知道陷害小叔,小叔晚上睡地板就找你算賬!」譚景御同樣沒好氣的看著嬰兒車里表情無辜的糖果,這丫頭真的成精了。
哼哼!讓你們欺負糖果!糖果看都不看譚景御一眼,等譚驥炎拿過女乃瓶子之後,肥嘟嘟的小手抱著女乃瓶,吧唧吧唧的喝著女乃。
童瞳和十一還有秦清買了鮮花回來時,糖果已經喝完女乃了,看到童瞳之後,這個無視譚景御和何鳴的小丫頭眼楮蹭的一下亮了,揮舞著小手,急切的對著童瞳呀呀呀的喊著,看起來才真正像是不會說話的小嬰兒。
「秦清,你看中的那個門面怎麼樣了?年後準備就開個偵探社嗎?」童瞳給懷抱里的糖果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的正舒服。
秦清對插花是一點都不懂,倒是十一業余工作是個攝影師,所以對美學自然有一定的理解力,這會秦清將玫瑰花的多余的葉子和花睫 嚓一剪子剪掉之後,十一接過來之後選取了角度之後插在花泥中。
「嗯。之前那個電話就是,讓我中午吃過飯有時間過去商談。」秦清聲音比較清冷,面容也是清冷,總給人一種不容易親近的冷寒,尤其在秦母去世之後,人清瘦了一些,渾身的冷氣更重了。
「這麼急?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十一扭頭看向秦清,大年初一一般人不會商談這些事情,雖然說以她們幾個人的家世和背景,是完全不擔心被人給欺了騙了,但是大過年的誰也不願意惹到事情,不過秦清有事情做了,十一感覺也好,至少精神上會好一點。
「吃過飯我們去看看,譚三哥說今晚上麻將要打通宵。」童瞳眼楮一亮,有問題才好呢,省的譚驥炎天天說自己一出門就惹禍,這會秦清要真的惹上什麼事了,估計就沒有人說自己容易惹事了。
十一看了一眼童瞳,柔和而無奈的笑了起來,小瞳這樣子還說自己不惹禍,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十一笑著將手里的百合插在了玫瑰花的中間,調整了一下百合花的方向,反正再大的事也比不過小瞳惹的事。
「那行,我去下餃子,中午我們都吃餃子,再炒幾個菜,吃過飯就去看看店鋪。」童瞳將糖果放回了嬰兒車里,直接推著糖果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譚驥炎打了一會麻將就讓給關曜接手了,自己也去了廚房幫忙弄午飯,大年初一吃的都挺遲的,所以午飯正好吃的遲一點,童嘯之前買了不少菜把冰箱都塞滿了,所以童瞳也就不擔心這一大幫子的人吃不飽了。
何鳴斜靠在門框上看著廚房里忙碌的童瞳和譚驥炎,再一次見識了兩人之間的默契,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感情並不是風花雪月的浪漫,反而是一種最真實的生活,或許會讓人感覺到平淡無味,但是這其中的溫馨卻同樣讓人羨慕。
一點鐘出的午飯,之後譚景御興致勃勃的要繼續打麻將,秦清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之前的房主急切的詢問秦清有沒有時間來商談,所以童瞳立刻抱著糖果上了車,十一和秦清也跟著上車去看看。
秦清看中的這個店鋪還不錯,位置很好,離西湖苑別墅這邊也只有半個小時不到的車程,可以說是市中心地帶了,只是這一片的建築都有些的老舊,沒有城區的繁榮和喧鬧,反而有種歲月沉澱的嫻靜。
「秦小姐,你來了,進來看看,我這店鋪雖然不大,但是樓上樓下兩層,後面還有一個小院子可以放車子。」門面老板是一個優點矮瘦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在門口不停的張望著,搓著手取暖,看到下車的秦清之後,驀地松了一口氣,焦急的表情也舒緩了幾分。
童瞳抱著糖果先進了店鋪,店鋪的確不太大,樓上樓下加起來大概有八十個平米,不過開偵探社完全夠了,後門直接通向後面的院子,院子一角還種了兩棵梅,梅花開的正好,清香隨風而來,院子左側是兩扇的大鐵門直接連向後面的巷子,完全可以將車子開進院子當車庫用。
「三萬一個月,一年三十五萬。」秦清之前也只是在網上看了廣告,然後電話聯系的,這店面比輕輕想象中的好,一層三十個平方可以弄成接待的室,樓上隔成兩間當辦公室,也可以存放一些資料,後面還有一個院子,這個價格也不算很貴,秦清挺中意。
老板一听這話眉頭皺了起來,猶豫的看了一眼秦清,可惜秦清一身的寒氣,目光冰冷的一掃而過,老板怯懦的動了動嘴巴,卻沒有敢說話。
秦清冷眼看著老板,之前童瞳說肯定出事了,否則不會這麼急,這會秦清一看老板這模樣就知道事情肯定有麻煩,而老板則是一個顫抖,秦清冷意太重,老板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這個價格不是之前在電話里談好的,難道有什麼變化?漲價?」十一溫柔的笑著,目光柔和的看向被秦清給嚇住的門面老板,十一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柔和感覺,比起秦清絕對是和善多了。
「不是漲價,不是漲價!」老板松了一口氣,看著十一總算恢復了一點正常,「我看秦小姐是真的想要開店,一年這麼多的房租也不劃算,要不秦小姐將店面買下來吧,價錢我一定算便宜一點。」
這一片的建築已經有些老了,估計是以前家里的房子,否則一般人在北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買門面房那幾乎不可能,而有了門面房也不可能賣,畢竟房租就夠一大家子生活無憂了,而門面老板這樣子分明是將門面當成燙手山芋給甩開。
「賣?」秦清眉頭一皺,租已經不便宜了,但是賣的話,秦清手頭已經沒有什麼錢了,而關曜和關家也算是半月兌離關系了,更不可能從關家拿錢,所以真的要買房子的話秦清也只能從童瞳或者十一借了。
「真對不起,我急著用錢,所以不租了只能賣,不過價格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店老板一看秦清這冰冷模樣,聲音都顫了三顫,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著十一這邊退了退。
「房子不錯,買下來吧,省的每年都給房租。」童瞳抱著糖果從院子里走了進來,這房子雖然老舊了,但是內部一裝潢也很是新,而且秦清開的是偵探社,這一片建築老舊倒是挺合適。
店老板一听童瞳這話心里頭立刻松了一口氣,模了模額頭上的冷汗,連連說著好話陪著笑臉,「價格好商量,一定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這邊十一剛想要詢問店老板到底有什麼隱瞞的事情,突然門口傳來汽車尖銳的剎車聲,嘩啦一下四輛面包車停在了店鋪門口,隨著車門的拉開,二十多個小青年從面包車里跳了下來,氣勢洶洶的進了門面,原本三十個平米不到的店鋪倏地一下被擠滿了。
童瞳眼楮蹭的一下亮了,嘿嘿的笑著,抱著懷抱里的糖果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擔心一會出了事情會波及到糖果。
「兩位小姐,這門面我們老板看中了,俗話說先來後到,你們還是不要趟這一趟渾水了。」為首的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手里夾著煙,一個耳朵上還戴著耳環,斜睨著眼看了一眼秦清和十一,或許是秦清身上的氣息太冷,或許是十一看起來太過于柔和平靜,並沒有自己這邊的氣勢而有什麼害怕,所以為首的男人倒也有幾分眼色,而且能買得起門面房的人也絕對是有錢人。
「這位小姐,我這房子可沒有賣給他們,你們要買我一定便宜,便宜給你們。」店老板一看這架勢臉都嚇得蒼白,目光惶恐不安的轉動著,最後將哀求的目光看向童瞳,或許是因為童瞳看起來一副可愛的模樣,或許是因為童瞳抱著糖果,所以店老板快速的退到了童瞳身邊。
十一看了看眼前這明顯來者不善的打手,並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目前譚驥炎局面並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門面房到處都有的租,沒有必要攤上這事。
秦清也不願意惹事,所以冷淡淡的收回目光,對著十一開口道,「走吧。」
十一也點了點頭,這讓店老板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不安的將祈求的目光看向童瞳,「小姐,我願意少要五十萬,這可以算是兩年的房租了,這房子我不會賣給他們的。」
「老張,不要給臉不要臉!」為首的男人表情陡然之間凶狠下來,大步向著店老板走了過來,眉頭一皺,突然就一腳踹了過去,店老板沒有防備的被一腳給踹倒在了地上,男人冷聲的道,「這一片我們老板看中了要弄開發,老張頭,想要獅子大開口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命來享受這錢!」
「這房子我賣給其他人也不會賣給你們!」店老板從地上爬了起來,倒也硬氣了幾分,這一片老建築被開發商看中了想要弄開發,老張頭這房子不到八十個平米,但是後面還有個二十來平米的小院子,他想按照一百平米的價格來算。
院子那也是土地,雖然不算是建築,可是開發商開發了賣出去那就是錢,所以就因為這個二十平米的院子卡在了這里,老張頭的房子在正中間的位置,他如果不賣,整個工程都弄不下去,所以老張頭之前還硬氣著想要借此卡一下多拿一點錢,但是開發商可不傻,一旦開了這個頭,那麼其他幾家肯定不樂意,到時候肯定是一團糟。
所以老張頭這里只按照建築面積八十個平方米來算,二十平米的院子按照院子的價格給一點補償,畢竟拆遷法規定土地是國家的,拆遷補償都是按照拆遷戶的建築面積來計算,院子的補償價格極低,老張頭不樂意,沒有關系,開發商這邊有的是方法讓他點頭同意簽字,這不一听到風聲知道老張頭想要賣房子,直接拉了二十多人過來了。
「這房子我們不買了。」十一笑著開口,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老張頭這房子不願意賣給開發商,但是秦清如果買了,那也是個麻煩。
這片老建築看起來是要拆遷的,如果秦清買了到時候再賣出去,如果價格賣的高了,說不定被有心人扯事說秦清坐地漲價,不但是牽扯到關曜還是譚驥炎都不太好。而過賣出的價格一樣,秦清根本沒有必要攤上這事,所以十一笑著搖搖頭,這樣的麻煩事目前她們還不想插手,也沒有什麼意義。
童瞳剛想要開口,十一微笑的目光掃了過來,童瞳只能皺皺鼻子不說話了,這會還真不能惹事,這些開發商背後都有政界的人在撐著,說不定惹上的就是譚驥炎的對頭給譚驥炎惹來麻煩。
「老張頭,我們也是按照補償價格給你,其他幾家都賣了,你何必自討苦吃。」為首的男人看秦清她們的確不想攤上這事,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不賣!」老張頭吼了一嗓子,他就不賣給他們!拿自己的房子和院子賺大錢,卻舍不得小錢給自己,老張頭寧願將房子賣給其他人,就是不願意讓開發商來賺這個錢!